它有一个很有趣的名字——空中监狱。虽然它的主体完全在地下深处,里面恒温25度,几乎是四季如春,但里面关押的人却是这个世界上令人胆寒的罪犯,任何一个都有摧毁人类认知的能力,当然,也存在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有少数人才能被允许进入探视这些罪犯,无非是政府官员或者超级财阀,更少数的人能够逗留超过24小时,但是有一个人打破了这个记录,他逗留的时间超过了72小时,整整三天。
几乎整个监狱的人都在他的面前被提审了一遍,审讯官们根本不知道对方要找什么,对方提出的那些问题也千奇百怪但谁都不敢多说一句。
“上帝啊,三天三夜了,我都忘了这是第几杯咖啡了……”男警官操着俄罗斯口音,焦躁的倒满了咖啡“也不知道上头是怎么了,这么服从一个亚洲人!我都怀疑他要是提出要犯人脱了裤子现场被操都没人敢吱声……”他抱怨着,看到同时过来倒咖啡的女同事顺手把咖啡壶递了过去。
女警官倒是一脸春色,斜了一眼对方“我说你是嫉妒他长得帅吧!”一边说着女警官一边打量着双面镜前挺拔的背影,自从他到了这个地方,只要是女警官都春心萌动,先别说在这个臭地方那些让人乏味的臭男人,粗鲁野蛮还满嘴只有脏话。而这个男人则不同,他虽然穿着普通但那股贵族气势和俊美让女性不自觉的倾心。
“艹!”男警官看着倒完咖啡扭着屁股走开的女警官更是恼火。
刚巧这一幕被男警卫看到,忍不住调侃道“女人就是视觉动物,我估计再让那个男的呆下去,整个监狱的雌性动物都要提早进入发情期了,哈哈——瞧瞧那个女人,她都要把胸蹭到他的胳膊上去了。”
“哼,亚洲佬‘短、小、精、干、’!希望他能撑足五分钟~”男警官白了对方一眼,一语双关。
哈哈!这个家伙还真是毒嘴!男警卫正准备笑,突然观察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监狱总督带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监狱总督是五十岁的俄罗斯白人,曾经上过战场让他的腰杆比一般人挺得更直,身上的杀气同时更重。
能够管理这样一个堪称全球机密的空中监狱的男人气势自然也不会少,他一进来就直奔站在双面镜前的男人,利落的行了个军礼,言谈之间却只有尊敬,好像面前的人比‘死亡’本身还让他惧怕。
“先生,这两位是林家的律师,他们一会会跟您一起进去。”监狱总督眯眼瞪了一眼那个‘过分亲昵’的女警官一眼对方就乖乖的退了出去,视线再次落回到那个一身冷峻的男人,三天前他接到了上面的命令迎来了这个‘特殊的宾客’当他看见对方的样子的时候他第一次觉得震惊,因为那是一张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脸,那个早被官方证实死亡的男人!
但他接下来的命令则让他更为震惊,他要审问整个监狱的所有人!初期的震惊后总督第一反应就是恼怒,空中监狱就像是他一个人掌控的城市,怎么能允许对方肆意妄为,但对方的下一个动作就让他闭了嘴,在真枪实弹的保安面前对方不过几秒钟就扼住了他的咽喉,而那种比死亡更恐惧的杀气让总督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男人——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来自地狱的魔鬼!
更可怕的是他贴着他耳朵说出的话,这个总督隐藏在所有人背后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私生子准确的名字和位置,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合作死亡的就是自己的那个儿子。
当然,俄罗斯最高层也连续三次发出特殊文件,服从,服从,服从!他虽然不知道对方用什么可怕的手段扼住了整个俄罗斯最高层的咽喉,但他毫不怀疑对方的可怕。
所以,即便是他,这个上过战场的男人也选择了臣服,而对方的身上帝王一般的气势也足以承受他们的膜拜。
“谢先生,久仰。”林家的律师笑着伸出手,他作为林家的律师在业界也非常有地位,年轻有为。
但可惜他伸出的手完全被对方无视掉了。
谢寒冰并未在意那两个站在总督身后的律师,冰眸微眯“人在哪。”
“额,哦,请跟我来,我已经让人做了完全的安全准备,你应该知道他非常、危险。”监狱总督也并不喜欢那两个律师,但是毕竟他们是‘那个人’派来的,应该有的尊重还是有的,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谢寒冰和尴尬的收回手的林家律师走向整个监狱唯一的电梯。
电梯通向空中监狱的最底层,也是整个监狱最坚固和最安全的地方,那个位置一般封锁的并不是极端的杀人犯而是一些非常特殊的人,或许是政治犯,或许是一些危险的黑客,或许是一些极端聪明的科学家,与其说是监狱,或许说是住宅更贴切……
“冒昧的提醒您一句,我的当事人精神方面存在问题,您的安全我们无法做到完全的保证。”林家的律师为了扳回点面子在电梯里冷声道,他可不认为这个人有什么可怕的,虽然王洋给他的命令是完全的配合。
谁知一向冷峻的男人却扬起了唇角,一道冷笑带着肃然的杀气。
“你?!”林家的律师还未说完,电梯已经抵达,一个幽深的甬道出现在他面前,全白色的甬道长款有一辆车的大小,而最中间有一个男人坐在桌子前,他穿着得体正慢悠悠的用西餐刀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
如果不是这个环境,他的优雅会让人犹如置身高档西餐厅。
“你比我想象的要来得要早一点。”林海咽下一口牛肉,用餐巾擦了擦带着血迹的嘴角,“而且还给我带来了礼物。”
礼物?
林家律师有些错愕,但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脊背上突然冒出一层冷汗,他是林家的律师,自然也是他第一个出卖了林海把所有的罪证都摆在了评审团面前,他本来今天来的时候存在疑惑但他毕竟帮助的是林宇轩,而林宇轩怎么可能……
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为什么了,他脖颈后一疼接着整个人就跌倒在地昏死过去。
监狱总督甚至都没看清谢寒冰是怎么出手的,他错愕的看着面前的一切还是做出了最聪明的选择——退了出去,顺便把旁边的警卫也撤了出去。
偌大的白色房间里只剩下两个气势不相上下的男人和一个昏迷的人。
“看来是我那个乖弟弟惹你生气了。”林海放下餐巾“啧啧啧,你们中国人的话果然是有道理的很,英雄难过美人关。”
语言里的幸灾乐祸一清二楚。
“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线索。”谢寒冰冷声道,渡步走近这个曾经的对手。
林海嗤笑,看着对面走近的男人,他是林海自然看得出他压抑在平静下的愤怒,虽然非常的难以察觉但不可否认这相当有趣“谢总裁越来越像个‘人’了。”言外之意非常明显,十三年前谢家虽然并不是主导者但林海可是亲眼见过这个谢家的继承人那双漠视死亡的眼睛,那不是演技而是真实的脾性,就像是谢家人与生俱来的宿命一样。“她的滋味一定不错。”林海咧嘴,舌头若有所指的刷过自己的唇,一副回味的样子。
极端,邪恶的意味。
“彭!哗啦——!”
盘子和玻璃杯轰然落地,林海的领子被谢寒冰揪起林海的领子,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对方压倒在餐桌上,犹如一只暴怒的黑豹一样,嗜血,残忍,不允许猎物有半点反抗,黑眸紧紧锁定对方带着扭曲笑意的脸上。
“哦——别紧张,别紧张——”林海被呛了一下,并没有反抗,扭曲的笑浮现在脸上而此刻竟然神经质的有一种哀求“你应该理解一个两年来只能面对那些该死的墙壁的男人的精神状态,我跟你一样,一样恨不得亲手,一刀,一刀,一刀的虐待那个人……”
两年前在赌场事件后林海遭受了全面的背叛,金三角地位的失去和林家的所有财产,当然还有无数李诚残存势力的无休止追杀,当然,林宇轩是聪明的,他没有让林海死,而是选择了一个比死更让对方痛苦的事情。
监禁,他甚至连死亡的权利都被剥夺了,林海当然知道林宇轩为什么这么做,就像是他现在也想对他那么做一样,折磨,夺走他的心脏,让他心碎。
紧捏着他领子的男人的手却缓缓的收紧,林海的笑越加的扭曲,因为缺氧而青紫色的脸上依旧是刺眼的笑意,“照片,在谁手里。”一字一顿,带着杀气。
“照片……嗯……让我想想!”林海因为缺氧而声音颤抖,但笑意却猛地加深!
突然,一道寒光在两人之间闪过!
不知何时林海的右手已经抓握住了西餐刀,光滑而尖锐的餐刀对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脖颈大动脉狠戾的插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谢寒冰的身上暴起一股肃杀之气,不可思议的敏捷度扣住对方的手腕,扭转。
“喀拉。”手脱臼的声音令人牙酸,餐刀也随即掉落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右手手腕脱臼以扭曲的姿势垂着,疼痛中林海发出丧心病狂的大笑,当然还是中指在了对方挥下的一拳重击之下。
他整个人被揍飞撞击在白色的隔音墙壁上弹了一下又重重落在地上,左脸已经完全失去了感觉,破碎的牙齿带着血迹从开裂的唇角溢出。
喘息,沉重。
谢寒冰矗立在纯白色的房间里,胸膛剧烈的起伏,黑眸中是清晰的愤怒,冰川一样的脸也被情绪融化,犹如杀神,如此表露真正的情绪对他来讲,或者对于任何外人来看都是极端不可能的事情,但此刻是谢寒冰却是无法控制的那一个。
他再次提起地上瘫软的男人,混合了嗜血和寒杀的视线定在他的脸上“照片,在谁手里。”重复,只有杀气的字眼。
林海丝毫不怀疑他会死在这个男人的手里,虽然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但——不是现在!至少他要拖着那个人一起,下、地、狱!
“放我出去,我就告诉你照片在哪,这个交易,你没有损失……哈哈……”
十五分钟后。
随着电梯上升开门的声音,一直在焦躁的渡步的监狱总督停了下来在看到出来的人的时候心口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先生,我很担心您的安全。”这傻子都听得出是屁话。
谢寒冰冷峻的脸上没有表情径直走过谄媚的笑着的总督面前径直走向出口,停机坪。
终于送走了这个人——总督心里暗暗送了一怄气,忙不迭的跟了上去,虽然他并不知道对方来这三天到底是为什么但还好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么?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突然涌出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秘密的靠近最近的警卫“快去看看那个人在做什么?”白色房间里的男人本身就让人忌惮,不仅仅是因为他曾经的身份,还因为他那些嗜血的传闻,当然,还有那个人的吩咐,林宇轩的势力要远远大于很多人的印象之中……
警卫很快联系了监控室将结果告诉了这位担忧的总督——对方只是在‘残虐’那位律师。
总督松了一口气,虽然那个律师的‘意外死亡’他也很难跟林家交代,但林宇轩能让那个律师来其实应该也是有些心思的吧,毕竟让一个曾经几乎称霸的男人疯狂也是需要定时‘投喂食物’更加刺激对方的,而且林家让谢寒冰进去本身就很耐人寻味,但这些跟他没关系,他只要看好那个人别让他逃走就行——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响亮的警报声突然划破沉寂了几十年的监狱,警报的来源是除了白房间的所有牢房,好像所有的犯人在同一时刻都集体暴力越狱!
而此时此刻,白色的地下房间里,林海蹲在那个已经完全死亡的律师尸体旁边,从他紧扣在后腰的腰带的位置,缓慢的抽出一根细长的针,这是一根毛衣针,在这位可怜的律师不知情的状况下自己亲手戳入了后腰,针头顶住了他的后腰,整个戳穿了他的腹部但因为压力血液却被死死的锁住。
所以他其实早在进入监狱之前很久就已经死了,而他唯一的使命就是送这根针到林海的手里。
“还真是像你的风格,我亲爱的弟弟。”林海冷笑着看着细长的针,猝然,整个房间的白炽灯全部熄灭,红色应急灯剧烈的闪烁。
刺耳的警铃声,犹如当年公路上由远及近的警报声,那是一场人为的车祸,隐藏在车底的爆炸物将整个车子掀翻到半空之中,碎片,车玻璃的震颤声和强烈的重力压缩声音。
远远的在后面一辆车的二十岁的林海看着前面那一辆载着他的‘父亲’和‘弟弟’的车子被高高抛起,他知道这是哪个便宜爸爸设计的一场诡计,他要极尽全力扮演一个‘悲丧儿子的好父亲’而不是一个‘为了金钱权利抛弃妻子的坏父亲’的角色,所以他选择让自己也坐上了那一辆有炸弹的车子,但他为自己选择了万无一失的保护方案,在爆炸的一瞬间从车内跳出来,他不会担忧那个仅仅十几岁的男孩会做出意料之外的举动。
因为他——太乖了。
即便是林海也不得不在爆炸的瞬间屏住了冰冷的呼吸,身边的自己祖父冰冷的闷哼声。
但是令人意外的一幕在爆炸后出现,那个男人没有出来,然后车子就整个滚下了山坡,没有爆炸声,也没有挣脱开爬上来的林泽生的身影。
林海几乎克制不住激动的在车子停下的一瞬间跑下车站到被撞毁的公路边,他低下头正跟一个男孩四目交汇,他的额头还流着血迹,而他身边不远是一个胸口插着一把刀的男人,林泽生,他们的亲生父亲。
杀人,对于一个成年人并不是难事,只要你够胆量,艰难的是你杀的对象是自己一直以来认为的亲人,并且,你只有十四岁。
那是一双,黑色的洞悉一切的眼睛,让林海首次感觉到了——恐惧。
林泽生这个为了金钱利益始乱终弃的男人,同样也沉稳老辣的男人,更是心狠绝情的男人身体里的血液其实一直在流淌,流淌在两个男人的身体里,经久不息。
如何打破一个女人对心爱的男人的最后眷恋,让她亲眼看见他的欺骗,看到他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欺骗她,然后彻底毁了那个男人的一切,他的弟弟还真不是一般的坏啊,呵呵……
但他也有权利不去按照剧本进行,不是么?
林海带着血迹的手指像是拿着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物品,细长的针滑过门禁卡槽,随着金属的剐蹭声,紧闭的地下通道的门被缓缓打开。
巨大的停机坪上,直升机吹起的凛冽寒风也无法穿透那个黑发男人冰冷的,似乎知晓一切的双眸,一场无声的最后博弈。
阳光。海岸。潮汐的准时到访,驱逐夜晚的所有寒意。
懒洋洋的暖色光芒通过窗口照射到白色床单之间露出的白皙的美腿上,床上的女人的粉色睡裙因为趴卧的姿势而有些凌乱,细腻的肩头露出,凌乱的发丝间巴掌大的小脸上是带着红晕的粉嫩睡颜,她的一只手还拽着软趴趴的泰迪熊的一只小胳膊,虽然那只可怜的小家伙都快掉到床底了。
突然,一个带着高大的身影贴近床上毫无防备的小狐狸,刚刚沐浴过的温暖气息只是让床上的人微微皱了皱眉又翻了个身,换成正躺的姿势,手里的泰迪熊也终于被‘丢弃’到了地上。
一丝隐隐的笑意出现在男人温暖的唇角,单手撑在床上俯身更贴近她,视线从优雅的颈部下滑一路向下,很好,他开始厌恶那件真丝睡衣盖住了美景了,他是否该考虑给她换一件更‘适合’的睡衣了,医生的话更具有说服力。
裸睡对身体更好,不是么?
最后他的视线还是定格在她粉嫩的唇上,视线变得越来越灼热,更俯身,两个人的气息逐渐纠缠,贴近,更近一些,理智已经被情不自禁所压制,他清楚对方能轻易挑起自己的任何**。
“啪嗒。”清脆的声音和脸颊上微暖的触感成功打断他轻薄的动作,在千钧一发之际床上的小女人突然伸出手准确无误的逮住他的脸。
“你想干什么?”凤眸眯起,是小狐狸睡眼朦胧的笑意。“我会报警哟~”
正文 273 QIEC这次可玩大了!
“当然可以报警,但先要把早餐吃了。”林宇轩低笑道,偷袭不成丝毫不脸红,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手心。
温暖的笑容足以融化世界上任何的东西。
易敏眯起眼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还有些晕沉沉的脑袋一时之间还没有完全运作起来,这算是她第一次完整的休假三天,林宇轩直接没收了她的剧本命令她完全享受海岛的悠闲而不是继续自虐一样的看剧本,而且依赖林宇轩惊人的料理天赋她跟小宝贝和小豆丁三只都被喂肥了小小的一圈。
这点她虽然抗议但被完美的驳回了。
当然,林宇轩哄孩子的功夫也非常的见长,这从一开始非要粘着她才能睡觉的小宝贝和小豆丁乖乖的回到自己的卧室睡觉就看得出,不过很遗憾林医生也没有得到允许霸占大床的另一边,还是乖乖的睡了地板。
她懒腰伸到一半,屁股突然被轻轻的拍了一巴掌。
“起来,刷牙。”林宇轩宠溺的捏了她的屁股一把,顺势把人懒腰抱起来,像是伺候一个还不满十岁的小女孩。
“喂——我自己能走——喂!”易敏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抱到了洗手间,偏偏这个男人还半裸着上半身,两个人的肌肤尴尬的触碰在一起让她的挣扎不得不小幅度起来。
这个混蛋——分明就是报复,报复她拒绝他一起睡的提议。
很快易敏就被半抱到了洗手间里,手里还被塞上了挤好牙膏的牙刷,漱口杯里面已经倒好了温度刚刚好的水,一种微妙的被疼爱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缓和了心里的小小不满,再抬眼就看见一旁的男人靠着门边笑眯眯的视线。
没由来的脸颊微红,孩子气的将牙刷塞到嘴里,撇过视线不去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