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读过非理工科,等到第二天集合时,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公主班”。
整个操场上,我们这一片黑压压的全是女生,而旁边的是什么“土木”啊,“化工”啊,“机械”这样的“和尚班”。
吴思琼一直在我耳朵边悄悄说:“你看那边那个男的,一直在看你。”
我回过头,看着一个脸特上长很多“东西”的男孩,一边抠鼻子一边向我们这边看,还对我们笑了笑。
林恬儿噗的笑了出来。
我撇吴思琼:“他看的是你。”
吴思琼说:“真的看的是你,你不信你再看。”
我不看她就不停地用手顶我:“快看啦!”
“哎呀!”我被她搞得好烦,回过头:“谁在看我啊!”
这时一个教官正好站在我们班后面,他按了按军帽,指着我:“你!给我出来!”
我抖了抖。
“没错!我看的就是你!”
我默默地走出了方队:吴思琼,你给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军训
如果要问我,大学最苦逼的事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是军训。
我自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戚斯年,告诉他记得我的脸,十几天后就是非洲难民了。
我被教官抓出去后,他把我选成了整个英语系女生队伍的队长。
分组练习时,他对着下面几百号女生吼:“你们看着游小柏做!她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
我心里面大呼教官不要脸,这样岂不是我不能偷懒了?
拜托,这样下来,十几天我真的会晒得黑成什么样子了?
晚上我给游嘉芯打电话:“姐,你给我搞个病假条吧,我实在不想军训。”
前世我也为了逃避军训加入了伤兵连。
游嘉芯骂我:“没用的家伙,等你累死了我会给你烧纸的。”
游嘉芯残忍的挂了我的电话,我欲哭无泪,用眼神杀死吴思琼。
她“咯咯”的笑:“挺好的嘛,这不是锻炼机会嘛。”
“我不想锻炼,让给你吧。”
林恬儿说:“今年的伤病连好像很难进,说是晕倒了都要重新去训练,除非是有心脏病啊这种。”
我彻底绝望,在床上挺尸。
这时有人敲门,吴思琼打开门,进来几个学生,打头的女孩说:“你们好,我们是学校大艺团的团员,想问一下你们有没有想参加的,可以在我这里报名。”
“有什么要求啊?”吴思琼问。
“会乐器,唱歌,舞蹈都可以。”
“不会诶,”楚楚说:“抱歉。”
那女生说:“没事没事,你们要是遇到谁会给我们说一声,我们在军训完了以后要组织新生晚会,就可以不参加军训......”
我马上弹了起来:“不用参加军训?!”
“......对的。”
我马上爬下床:“我会唱歌!”
吴思琼笑着看我:“小柏你不会是想不军训想疯了吧?”
我拉着那女孩的手:“我现在就报名。”
“那你先签个名,留个电话,明天上午我们有一个选拔,你直接过来就行了。”
几个女孩走了以后,楚楚问我:“小柏你真的会唱歌吗?”
“恩,会一点。”
我倒不是乱说,因为声线比较好,才被选取广播站,前世没事的时候去学过几节课,而且大学时戚斯年朋友有开酒吧的,我就过去当过一段时间驻唱,说不上有多么专业,但是应付这种非艺术学院的晚会也是够了。
而且就算选不上,能逃一上午是一上午啊。
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大艺团的面试通知,面试地点在学校的一间阶梯教室,人挺多的,大家都穿着军训服,一看就是大一新生选拔。
选拔分为声乐组和乐器组还有舞蹈组,总的来说人不多,乐器组人要多一点,也不过几十个人,声乐估计有二三十个,舞蹈只有十几个人。
没办法,以理工科为主的学校在这些方面就是要欠缺一点,而且不排除有些人不想参加。
我准备了一首中文歌,因为没有音乐,这首歌比较适合清唱,我反复看了几遍歌词,也差不多到我了。
“声乐组,游小柏。”
“我演唱的曲目是‘矜持’。”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我总是微笑地看着你,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眼底......”
我唱完以后,一个评委男孩问我:“你以前有演出经验吗?”
“是的。”
他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他们商量了一下:“好的,谢谢你。”
下了台,我坐回了我的位置。一个拿着小提琴的女孩走过来对我说:“我很喜欢这首歌,是谁唱的?”
“王菲的歌。”
她小声给我说:“一看你就不是专业的,不过你声音很好听,我很喜欢,希望你被选上。”
我被她亦褒亦贬,觉得好笑:“好嘛,谢谢你。”
熬到中午,他们终于公布结果,一个一个念,念到我时我舒了一口气。
那女孩问我:“你叫游小柏啊?”
我点点头。
“邱莎莎。”
“到!”
她站了起来,对我甜甜一笑:“我叫邱莎莎。”
戚斯年和我相爱十年,却最终娶了一个认识了不到半年的女人。
我听说,这个女孩很可爱。
我听说,这个女孩是本科毕业。
我听说,他们一见钟情。
我听说,这个女孩为了戚斯年放弃了事业。
我听说,她叫邱莎莎。
我从未见过邱莎莎,我却对她嫉妒又愧疚。
我嫉妒她能嫁给戚斯年,我愧疚使她独自面对婚礼,最后戚斯年......
我不知道这个“邱莎莎”是不是戚斯年的那位未婚妻,我只是无法再去和她谈笑风生,前程往事如同快进的旧电影在我脑海围绕。
散会后,刚才的评委男孩找到我:“欢迎加入大艺团。”
我勉强自己笑了笑。
“我们商量让你到时候在合唱里领唱,曲目我们还在商量,你看行吗?”
我连忙点头,只想立刻离开这里。
我回到宿舍,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们。
王思琼一边啃苹果一边问我:“那你苦着个脸干嘛啊?”
“没,没啊。”我挤出一个笑:“就是忙了一早上有点累了。”
下午我还是准时去了大艺团,尽管我百般躲着邱莎莎,可是她还是不停来找我:“你是哪个系的啊?”
“外语系英语专业。”
她笑:“我是学土木的哦。”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我记得那个“邱莎莎”是做房地产的。
我呵呵笑:“挺好啊。”
“好什么呀,全是男孩,都交不到朋友。男孩也都歪瓜裂枣的。唉,都是家里非要我选这个专业。”
我心里面五味成杂,正巧有人叫我,我赶快过去。
还是上午那个男孩,他跟我介绍了一下自己:“我是于江,大三的,负责声乐,这次我就看上你一个。”
我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过奖了。”
“咱们声乐这一块本来需要的人不算多,整个大艺团加上你也只有五个人,平时也就负责领唱啊,活动时出个节目什么的。”
他给我了一张纸:“这是这次合唱的歌,你准备一下,明天我就会叫合唱队的过来。”
我看了一下歌单,居然是“Si Seulement Je Pouvais Lui Manquer”。
我无语:“这不是讲父爱的歌吗?”
“ Il suffirait simplement ,Qu\'il m\'appelle, qu\'il m\'appelle .D\'où vient ma vie certainement pas du ciel .Lui raconter mon enfance .Son absence tous les jours,Comment briser le silence qui l\'entoure......”我念了边歌词,于江笑:“你还会法语呢。”
“兴趣学过。”
他说:“没关系,好听就行了,反正底下没几个听懂的。”
我看着这歌词,心里更不是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