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两名穿着佣人制服,实际为私人护卫的大汉就走上前,恭敬道:“二少,请。”那语气,那动作,怎么都像是要关押犯人。
傅晟平瞥了那两人一眼,冲傅晟鸣冷笑一声,“你的人?”
傅晟鸣微笑,“算不上。只是借用两天。”
“聪明反被聪明误。”傅晟平摇头,怜悯的看了一眼傅晟鸣,然后,他直接转身面对正堂里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看好戏的众人,“谢谢大家今天来观礼,只是现在我们有一些家务事需要处理。族谱上没记名,仪式作废。等下次有机会,再邀请大家。耽搁大家的时间,更招呼不周,我改天定当登门赔罪,希望大家能体谅,。”
这么明显赶人的话,众人哪里听不明白。而且,赶人的原因,大家基本上也都是心知肚明。众人看向傅嘉文,见他已经快控制不住怒气,不由得都暗自摇头。
观礼的来宾里,除了联合委员会的几个家主,还有一些资历比较老,家族势力也不比几家差多少的老者此时站了出来,笑呵呵道:“二少哪里的话,既然今天不方便,我们就先告辞了。”
“是啊,我们这就告辞了。”
众人附和,傅晟平都开口了,他们还杵在这里就不合适了。傅家虽然内部闹矛盾,但一时半会儿的,他们拍马也比不上。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心里遗憾戏不能看全,但还是家族的前程比较重要。
而且,他们虽然不明白傅耀祥改变态度的原因,单看傅晟平沉稳镇定的样子,他们就能把最后的结局猜一个大概。
要他们来看,傅嘉文如果是真想要当家主,就给趁两个侄子都年幼的时候,直接下手做掉。要不然,就在傅晟荣刚接任,还没摸清情况的时候,直接来个釜底抽薪。两个好机会都被他错过了,又来下狠手,要多费多少功夫?更重要的是,既然做了,就要做得彻底。傅晟荣昏迷暂且不说,竟然让傅晟平跑了,跑了还安全的回来了,知情人都对傅嘉文的‘仁慈’无语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大家族里踩着族人上位不是稀罕事,但你事情得做得漂亮——什么叫‘做的漂亮’?以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得赢,赢得没有丝毫后患。
可是,傅嘉文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最佳时机。出手了还留下来一个大活人。现在更是被逼得对峙。眼看赢面越来愈小,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很快,不相干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只是,联合委员会几个成员家族的当家人,却没有挪动的意思。
傅晟平只淡淡的看了几人一眼,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竟然没有赶人。
“我们摊开来讲吧。”傅嘉文面无表情的看着傅晟平,“你把来宾都赶走,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吧?”
傅晟平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二叔明察秋毫。”
“我后悔,忍让那么多年,没换来你一句好。”傅嘉文淡淡的摇头,也退后一步,坐下来,语气平静。
“二叔为什么要忍让我?”傅晟平似笑非笑,“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我从没后悔。”傅嘉文只是傅晟平,“如果当年让我再选一次,我也会那样做。错就错在,我忽略了你,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长成了。更让我没想到是,晟荣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老爷子从头安排到尾,防的也只是我。”
“那也是二叔你自找的。因为你,我父亲年纪轻轻就没了,我大哥有家不能回,爷爷更是内疚痛苦半辈子。”傅晟平的声音很低很沉,也很冷,“而现在,你还对爷爷动手。二叔,你一辈子都在怨恨爷爷不信任你,但你一辈子都没看明白,是你自己毁了那份信任。”
“住口!”傅嘉文一拍桌子,向来儒雅的脸上,遍布扭曲,“你懂什么?小时候,他的目光就一直在大哥身上!大哥做什么都是对的,都能得到赞美。哪怕是和同学打架,他也不会骂他一句,反而会赞同、鼓励。我不一样,我做什么他都用挑剔的眼光看我,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做什么都不能入他的眼。我以为那是因为我不够优秀,于是我拼命学习,拼命充实自己。呵呵,可是后来我才明白,在他眼里,只有大哥才是那个最优秀的,我永远都比不上。”
说到这里,傅嘉停顿一下,看向站在傅晟鸣边上,神色茫然的傅耀祥,冷笑:“呵呵,既然大哥是你唯一的骄傲,那我就毁了他。只是,我没想到,他那么经不起折腾,一下子就死了。”
“爸。”傅晟鸣低声喊了一句,傅嘉文现在有些失态。现在正堂里不但有自家人,还有更多的外人呢!
“晟鸣,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傅嘉文拉开傅晟鸣的手,面色恢复平静,只眼底的光芒闪烁的光芒让人知道,他情绪有多激动:“反正都掀开了,也用不着再遮掩。而且,遮掩也没用,不是么?”
傅晟鸣眉心微蹙,还想再说什么,但站在他身后的罗凯扯了扯他的衣袖:“稍安勿躁。”事情才刚刚开始,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想到这,罗凯扫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几位家主,唇角翘了翘。
☆、第一百六十九章 仪式作废,掀开来谈(二)
傅嘉文对傅耀祥的埋怨、憎恨,傅晟平他并不想知道。但有一点很明确,傅嘉文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傅家的家主之位。所以,听完他的话,傅晟平只是摇了摇头,淡淡道:“二叔,爷爷从不是一个偏心的人。但自从你故意把我父亲的行踪泄露出去,间接害了他性命的那天起,爷爷赋予你的一切你都没资格再沾手。虽然你依旧住在家里,虽然你依旧姓傅,但不管傅家荣耀还是衰落,都和你没多大关系了。”
“凭什么?”傅嘉文冷笑一声,“只要我还姓傅,只要我身体里流着傅家的血,这个家就有我的一半!”
直视傅嘉文的双眼,傅晟平抿唇一笑,一字一句道:“凭爷爷对二叔你已经不再信任,凭我和大哥不允许。”
“哈,你们不允许?没用。”怪异的笑一声,傅嘉文看着傅晟平,压低声音道:“或者,你想和你大哥一样,一辈子都像个植物人一样在床上躺着!”
傅晟平危险的眯了眯眼,“恐怕要让二叔失望了,我没事,大哥,自然也没事。”
傅嘉文面色一沉,阴鹜的视线锁定在傅晟平的面上,“晟平侄儿,嘴硬是没有好处的。”说话时,他给傅晟鸣递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傅晟鸣看到后,几不可查的点头。他们既然猜到了傅晟平会在这一天出现,自然不可能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外边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是第一道防线,而屋里的那些人,才是杀手锏。只是,还有外人杵在这里,一时间并不好动手。
傅晟平并没有看到两父子隐秘的交流,就算看到了,他也不会太在意。听到傅嘉文的话,晟平嘴唇掀起,低低的笑了一声,“哥,既然你已经到了,就出来吧,也好让二叔看看,你是不是完全没事了。”
“我很好,二叔应该很失望。”冰冷的带着金属质地的男声在众人耳边响起,傅嘉文这边的人都脸色大变,
“傅晟荣?不,这不可能!”傅嘉文看了眼傅晟鸣,背着手冷冷的看向门口,“别是谁假扮的吧?”
哒、哒、哒,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节奏均匀,沉稳有力。十几秒钟之后,一名全身墨绿色戎装,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扫视全场之后,稍稍扬起嘴角,“诸位,上午好。”
没离开的家主眼底都飞快的闪过惊讶或是复杂之色,更有两个人,脸色隐隐有些黑。
“呃,好,傅家主客气!看傅家主这脸色,应该都没事了!恭喜。”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梅致逸,他一向以老好人的形象示人,谁都不得罪。说好听是中庸,说不好听就是没主见。不过,这些都是表面的事,内里他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可因为有他在,几家的家主会面的时候,摩擦少了很多倒是真的。
梅致逸一开口,其它几位家主自然也都纷纷起身来和傅晟荣寒暄。不管平时关系好不好,人家经历了一场劫难,问候一声是必要的。这是礼貌问题。当然,有几个出于真心,没人知道。
“傅家主,大难之后必有后福。”最淡定的宫少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旁边人,对傅晟荣说了这样一句。
傅晟荣也移了移视线,微笑着颔首,“借宫家主的吉言。”
宫少峰笑了,然后转身坐回自己位置,老神在在的喝茶。吕不平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神动了动,闷着没言语。
最热情的是皖南林家,冀北夏家两家的家主。一胖一瘦两个老头子,对着傅晟荣笑得像朵花。但在场的人谁都知道这两个老东西不是好货。最没家主样子的人,就是仇三,他靠坐在椅子上微笑的看着。刻板严肃的的吕不平都站起来和傅晟荣点了点头,他倒好,从头到尾没动一下。
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这里,倒没多在意他的无礼。只站在宫少峰身后的双胞胎兄弟,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他一眼。
看到傅晟荣真人进来的一瞬间,傅嘉文猛地站起了身。而旁边的傅晟鸣也瞳孔紧缩,面色难看。
“怎么会这样?”死死的盯着面色红润的傅晟荣,傅晟鸣退后一步,靠近罗凯,压低声音冷冷的问。
罗凯神色也很凝重,语气低沉,“封印被人解开了。”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结果,早知道,就该直接杀了的。心里闪过惊怒和后悔,罗凯捏紧了拳头,唇色发白。明明只差最后一步,只差最后一步!
“张小寒。”
傅晟鸣语气森然,心头第一时间就浮出了一个名字。下意识的看向对面的傅晟平,他莫名的不顺畅。傅晟平什么都压他一头,现在连找女朋友都这样!想到姜媛,傅晟鸣又看了眼黑着脸的坐在椅子上的姜翁,嘲讽的笑了笑。
思绪闪过不过一瞬,从傅晟鸣嘴里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罗凯眼神闪了一下,缓缓摇头,“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傅晟荣的封印解开了,傅叔的接任仪式算是彻底没有了。”傅晟荣是现任家主,他受伤昏迷,并不是退位让贤。现在他醒来了,家主之位毫无争议的还是属于他。傅嘉文没有丝毫机会!
“没想到你能醒过来。”傅嘉文直视傅晟荣,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却已经足够他把所有的情绪都收敛起来,“早知道,我就不该心软。”
“是不该。”傅晟荣笑了,“早在父亲死的时候,二叔你就该一鼓作气。那时候,爷爷还没怀疑到你的身上,我才那么点儿岁数,晟平更不用说,都没能力反抗。可是,事到临头,二叔你犹豫了。所以,白白浪费了一个好机会,也蹉跎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在呢,明明知道没多少胜算,二叔为什么还要动手?”
傅嘉文冷哼一声,“我没必要回答你。”
傅晟荣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二叔,我和晟平在知道你是间接害死父亲的人之后,依旧这样恭敬的称呼你,没找过二叔你任何麻烦。你知道为什么?”
“哼。”傅嘉文冷哼一声,不说话。
傅晟荣抿直唇角,“因为爷爷求我们,求我们看在你和父亲是亲兄弟,是他的亲儿子的份上,放过你。所以,你不该对爷爷动手的。”说完,他看向面色正常,但眼神明显呆滞的老人,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别开玩笑了!他会为我求你们?荒诞!活了大半辈子,我最了解的人不是我自己,而是他。一个狠心无情的父亲!”傅嘉文怒笑了两声,眼神转为阴鹜,怪怪的盯着傅晟荣和傅晟平,“事情到着一个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各自拿真本事说话吧!”
话音落下,正堂四周就冒出来N多全副武装的黑衣护卫。不过和平常的护卫不同,这些人的额头上,都有一道红色的扭曲的印记,胎记一样,诡异又危险。
正堂里的气氛瞬间凝滞,几位坐在一旁旁观的家主见状,脸色都沉了下来。他们留在这里,虽然有一些说不出口的原因,但不代表他们会愿意承担被人伤到的风险。
宫少峰淡淡的开口,“嘉文贤侄,你冷静一些。你和傅家主都是一家人,有事可以好好沟通,没必要这样。”
“是啊,是啊,一家人,和气生财嘛,和气生财。”林家、夏家两个一胖一瘦的老头子忙不迭的附和,看向傅嘉文的眼神也无比的友好和气。
“林家主和夏家主真有意思,如果有人害了你父亲,现在又觊觎你屁股底下的位置,你能与他和气生财?做人,也不能太自私,要学会站在对方的立场考虑一下嘛!”仇三懒洋洋的开口,颇有些煽风点火的味道:“傅家主,看这排场,傅二爷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心软可要不得,前车之鉴都在这儿呢。”
“闭嘴!”姜翁黑着脸,瞪视仇三,“仇家主,容我提醒你一句,这里是傅家,不是你仇家。傅家主要怎么做,也不是你能指手画脚的。”
仇三奇异的笑了笑,耸肩道:“姜家主,这里是傅家,不要鸠占鹊巢。更何况,我不是你姜家的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用不着你来管。要是真有这么多的闲心,不如好好教养一下家里的孙子辈。譬如您大孙女姜媛小姐……”说到这里,仇三一拍大腿,“哟,看我这脑子,姜大小姐好像一个月前就嫁到傅家了吧?真是年纪大了,记性都不好了!姜家主也是傅家三少的爷爷了,怪不得帮忙说话呢!傅二爷啊,您自个儿要想不开就算了,干嘛还拉着姜家的新姑爷呢,万一让姜家大小姐成了新婚寡妇,那不是罪孽哟!”
浮夸的表演,让其他几位家主忍俊不禁。只姜翁,脸色直接黑成了锅底。
他和傅嘉文是一帮的,在姜媛和傅晟鸣的喜帖发出去的那一瞬间,该明白的人都明白了。可要是知道傅嘉文这么扶不上墙,姜翁打死也不会让姜媛嫁给傅晟鸣!
早在事情计划之前,他就直接和傅嘉文说过,不能留那两兄弟的命,可他一意孤行,弄到现在的境地,多难看!只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再追究也没用。现在能做的就是一鼓作气,直接把这两兄弟永远的留在这里!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姜翁站起身,走到傅嘉文的身边,转身,背着双手直视傅晟荣和傅晟平,“如果你们倆答应净身出乎,且永远都不再踏入京都一步,就还有一线生机。”
“姜家主是要插手我傅家内部的事务了?”虽是疑问句,但语气很肯定。傅晟荣看到姜翁的举动,没有丝毫的意外。
姜翁老脸上扯出一个冷淡的笑,“内部事务?一个多月前,你从我姜家抢走一了什么?你应该最清楚,我现在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把东西拿回来罢了!”
“无稽之谈。”傅晟平嗤笑,“姜家主,那东西在国界线之外。连华国都不属于,怎么就属于了你姜家?”
姜翁面色阴沉,“傅二少,我承认你很有商业才能,但是你犯了一个致命错误。那些人手里的武器,你不该直接叫傅家主批给你,而该直接在外边买。那样,我就一点儿都抓不着你的把柄。你说,我要是直接把这些把柄交出去,会怎么样?”
傅晟平笑了,“姜家主,我从没叫我哥批给我武器。我一个商人,拿那些危险的东西,没用。至于你说的把柄,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不在乎。你爱交给谁,就交给谁。”
姜翁眼神冰冷骇然,“年轻人,还是要有所敬畏。”
“我敬畏生命。倒是您,姜家主,手上染了太多无辜人的鲜血,死了会下地狱。”傅晟平冷冷的反击回去,但下地狱的话就纯粹是胡诌了。人死了灵魂要么直接进入轮回,要么直接消散。地狱什么的,是没有的。
神话里美好的仙界,神界,魔界等等那也是有了人,有了修真者之后,才有的划分。天地轮回其实是最简单不过的事。
姜翁怒极反笑,“傅家真是极好的教养,堂堂本家少爷,开口闭口咒人生死。”
傅晟荣脸上没多少表情,“晟平是好心,姜家主一把年纪了,在家含饴弄孙多好。外面的事情太复杂了,您不一定应付得来。就像现在,您把我们兄弟俩当傻子?净身出户就能留得一条命?真是抱歉,我们早过了单纯天真的年纪了。三十四岁的中年人,除了自己,谁的话都是不会相信的。劳您白费功夫。”
姜翁气得说不出话,傅嘉文让傅晟鸣扶住他,自己上前一步,“晟荣、晟平,我从不小看你们,而你们小看了我。竟然敢一个护卫都不带,就只身前来……”
咻!咻!两声尖锐的破空声,在众人耳边响起。傅晟荣和傅晟平有志一同的偏头侧身,然后极速后退。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那黑衣护卫动手了,亮晃晃的暗器上,幽光闪烁。
☆、第一百七十章 意外来人,证据
咻咻的破空声不断,密集得像夏日的疾风骤雨。
“大哥!”
傅晟平偏头躲过往他面门飞射而来的暗器,招呼了一声傅晟荣。他们的人还在路上,和这些摸不清底细的人硬拼,并不是一个好对策。所以,直接撑开防护罩,拖延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傅晟荣和他对视一眼,也领会了他的意思,但他似乎并没有打算那么做。
傅晟平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再出声。这是出事之后,他和傅晟荣第一次照面,好多事情并没有当面商量。现在看傅晟荣的样子,明显还有一些打算。眉头微微蹙起,手下的动作越发的狠了。
一脚踹飞一个迎面袭来的黑衣人,傅晟平借着惯性往后一倒,恰好把斜地里冲出来的人撞飞出去,落地的时候手肘狠狠的往后一靠,背后的人,一声惨叫。
另一边,傅晟荣也干净利落的解决着对手。只是,他在部队当兵那么多年,学的是杀人术。此时面对这些黑衣人,竟然有些手下留情的意思。明明可以取人性命,但每次都把人打昏了或是直接弄得不能动弹了了事。
这厢突然的动手,不过是眨眼的事。
现场一片混乱,时不时的惨叫声,让留下来的几位家主的贴身保镖非常紧张。他们联手把人转移到正堂一个靠墙的角落里,表情才稍微缓和。而那时候,已经是十来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看着地上躺了一地的黑衣人,和场中依旧一招一式都带着势不可挡的锐气的两位堂哥,傅晟鸣的脸色发白,“他们怎么这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