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程一怔,艰难的翻动眼帘看她。
靳成锐听到她的惊呼和手下人的反应,放松了些力道,冷冷的问:“你是什么人?”
虽然严程惊讶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可他还没忘记自己的性命被人掐着。他听到靳成锐的话还在反抗,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被靳成锐按住的人,还从没谁遛走过,当然除了杨光之外。
怕他是地狱天使派来的人,靳成锐在他抵抗的时候又加大了力道。
杨光看严程脸红成猪肝色还不开口说明身份,立即跑去解救他。“长官,他不是组织的人。”杨光掰他手臂,想要他快点把手松开。
严程不说,自有他的骄傲,杨光也不好擅自说出来,只有去阻止长官。
靳成锐看她急切的小脸,又看停止反抗的男人,松开了手。
脖子上的桎梏一消失,严程便捂住脖子急促呼吸,感到喉咙火烧火燎般的疼。
“你还好吧?”杨光小心翼翼的瞅着绻缩地上的严程,担心的皱起眉,然后责怪的看向长官。都叫他的名字了,还出手这么重。
靳成锐面无表情,标准的不会悔改。
咳嗽几声缓过来的严程,扶着墙壁起来,剑眉飞拔、线条凌厉的俊脸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们两个。一个是对这个男人变态的身手,一个是对女人。“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她要说,你前世是我的队长,我这世来找你了么?听着好吓人。
杨光搓了搓手,想要编个什么故事,可想来想去,她不知道要怎么编。因为严程的事他鲜少有说,现在长官又在这里,如果她编不好,肯定会引起他的猜疑,虽然他一直都对自己抱有疑惑。
靳成锐见她编不出来,再次问他。“你是什么人?”
严程深长的看了她眼,转向靳成锐。“我是国家宪兵干预队的上士,严程。”
国家宪兵干预队。看来他们来这里的事还是没有躲过路易·J·萨克齐上将的眼睛。靳成锐看了下时。现在是晚上八点,吃过晚饭后有些晚了。“是J上将要你来的?”
“是的。”严程知道他的身份,回答的十分尊敬,尽管半分钟前自己还被他按在地上。
“他有说什么吗?”
“没有。”
“嗯,你可以回去了,替我转告J上将,明天早上九点我们去拜访他。”靳成锐不知道路易·J·萨克齐上将要他来做什么,不过既然他要人来,那么一定做好见他的准备。
“我会替你转达的准将先生,但我们长官明天要去巴黎,恐怕在下午才会回来。”严程也搞不懂长官是想干什么,不过他只是个大兵,有疑问也不会说出来,因为没有人会告诉他。
杨光瞅着帅气的未来队长,眼珠滴遛转。她不知道队长是因为什么而进入战狼的,算时间他应该是在明年和后年,因为她比自己前世进入战狼部队只早一期。
“你长官有给你安排明天的事情吗?”知道他是自己以后的队长,她现在就要跟他搞好关系呀。
严程如实的回答。“没有。”
“那你长官一定是叫你来陪我们玩的。”杨光笑嘻嘻的说得一本正经。“所以明天上午你来给我们当导游怎么样?”
她这话引起两个男人的视线,可他们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严程看她和男人,有点相信她的话。长官说陪他们玩玩,现在他陪他们热了身,结果是毫无反击之地,所以真要给他们当导游?“如果明天我没有新的安排,我会来找你们的。”
“好,我们等着你的消息。”杨光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严程有点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下,便直接从安全通道下去。
靳成锐等他走掉,看向还在笑的女孩。
感到他的视线,杨光立即不笑了,她拿起地上的行礼就走出安全通道的门,一边说:“长官,我们快点回房吧,你儿子都要饿死了。”
“杨光,你还需要给我一个解释。”走进房里,靳成锐放下行李,把她抱在手臂里不让她遛掉,等叫完餐放了电话,便审视的打量她。“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她藏着一个秘密,从见到她时起就感觉得到,但她一直不愿意说,他便没有追问,他想等她主动告诉自己。
杨光垂着眉毛和脸,瞅瞅长官刚毅俊朗的脸,又看看鞋尖。
这个她真不好说。
不知道该怎么说。
容她准备准备再说行不?
房间里气氛有些僵着,好像自他们婚后就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杨光看长官似铁了心要知道的样,着急的不得了。“长官,你想知道什么?”
“算了,等你以后想说再说。”看她为难的样子,靳成锐后退一步。“去洗澡。”
杨光拿出自带的睡衣去浴室,心里还是沉沉的。长官是不再追问,可她知道这个问题仍然存在,自己对他保有秘密,两人就无法做到坦诚,久而久之它很可能会影响自己和长官之间的关系。
她纠结了半天,把事情想的越来越严重,其实靳成锐真那么在意,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来盘问。
“你要冲到什么时候?”服务员送来了晚餐,靳成锐看进去许多的女孩还没出来,便去敲门。
杨光惊觉时间过去的这么快,快到长官来摧的地步。“马上出来。”把水关了,杨光擦干身子穿好衣服就出去。
瞧她一幅做错事不敢抬头的样,靳成锐一把将她抱到桌边。“先吃饭,别饿着我女儿。”
“是儿子。”
“女儿!”靳成锐给她夹菜,在这事上像小孩似的要跟她争个输赢。
杨光无奈,想女儿就女儿吧,难得长官这么执着。
吃完饭后,跑了一下午的两人都决定在房间里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早上去玩,不过现在时间还早,他们可以来杯小酒,看看佩里格的夜景。
房间外有个阳台,阳台上早已经为客人放置了充满欧洲风情的桌椅。
打开的落地窗门,窗帘被风吹得飞舞,同时飞扬的还有他们两人的睡衣。
此时的温度不是很高,特殊时期的杨光披了条披肩,坐在雕花藤椅上,手里拿着杯红酒,看着如繁星点缀的佩里格,真是无比的惬意。
“长官,我和你讲个故事吧?”杨光没喝多少,毕竟她不是贪杯的人,只是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她胆子有点大了。
“嗯。”靳成锐一惯的淡漠,坐在没有光线的左边,沉静敛息如不存在般。
“让我酝酿酝酿。”杨光喝了口酒,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在椅上便把双腿随性、不羁的搭在阳台的栏栅上。
栏栅比椅子自然是要高的,她穿的又是春季的丝制睡觉,因此布料滑了下来,露出双白花花的大腿。
看到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润白皙、修长纤细的腿,靳成锐动了动喉结,拿起桌上的酒杯抿口。
“在很久以前,真的是很久以前。”“一个女孩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很不幸男人刚好结婚了,而且男人很热爱自己的职业,是不可能离婚的,但女孩就是喜欢他,谁也阻止不了,于是她毅然决然的追在男人身后,进军营,在地狱式的训练后陪他冲锋陷阵,她做了许多女人和男人都无法做到的事,和他一起经历惊心动魄和生死时刻的任务,成为了比兄弟还要亲的战友,她享受其中,却也无比苦涩,她贪婪的想要更多,她想过放弃,可相处的越久女孩就越爱他,像毒药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看到他,可这一点直到她死都没能实现。”
杨光看着天上闪烁的星子,说得很平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她想哭,可是有什么好哭的呢?所有的不幸她想都在上一世用尽了,这一世她是来感受幸福的。
靳成锐微微皱眉。“后来那个男人呢?”
“死了,都死了。”韩冬和厉剑他们,除了自己,一个没回来。
杨光努力忍着,可最终还是没忍住,垂下头掩饰却不想眼泪从眼角滑落,被不知何时到她身边的人擦掉。
“我想那个男人一定感受得到她的心意,也对她足够喜欢。”靳成锐把她搭在栏栅上的腿拿下来,将滑下的衣摆拉好,免得她着凉。
“为什么?你又怎么知道那个男人是喜欢她的?”
“因为战地部队不允许存在除战友情之外的情感,如果那个男人不喜欢她,会直接将她砍掉,即使她是名优秀的兵,也不会留着她影响整支队伍。”
是这样吗?杨光看着他半明半暗的脸,突然停止了伤心。那长官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这是不是说明,她的爱其实是有回应的?
杨光心情很乱,有甜蜜,又有彷徨。现在的长官和以前的长官,想法又会不会不一样?
她想这件事永远都得不到准确的答应,但她有长官那份遗书就好了,知道最终他对自己的情感,以及现在他对自己的宠爱,有这些就足够了。
“别哭,我会比之前更爱你的。”
这个之前,是结婚之前,那是那个之前,就不得而知了。
靳成锐用拇指擦掉她滚烫的眼泪,将她打横抱起来。
杨光搂住他脖子,下颔抵在他肩上,看着后面渐渐消失视线的城市夜景,狠狠的抹了把眼泪。丢脸死了。
把她放到床上,靳成锐摸了下她的腿,果然有点凉,就让她进被子里。
杨光现在恨不得有个洞让她钻,当然十分配合的滚了进去。
见她钻进去,靳成锐把外面桌上的杯子捡进来。她的杯里还有些酒,便问她还要不要。
“不要。”这个时候谁还管酒啊。杨光捂在被子里不出来。
她说不要之后屋里便没动静了,竖起耳朵的杨光听到喝水的声音,气血唰的往上冒。那是她喝过的杯子。
“长官,红酒是用来品的。”在他上床后,杨光别扭的讲。
靳成锐硬邦邦三字。“不会品。”
杨光:……
哭一哭之后,不是身心疲惫,就是异常振奋的睡不着。杨光是属于后者的。
搂住她睡的靳成锐,在她第八次翻身时收紧了手臂,让她不要乱动。“闭眼睛,我女儿得休息。”
“她一直在睡着。”杨光艰难的转过身,撑在枕头上看他。“长官,你还没跟我说晚安。”
靳成锐按下她脑袋,亲了下她的唇。“晚安杨光。”
“晚安长官。”杨光也亲了他下,然后才蹭下去老实的闭上眼睛。
在她睡着后,靳成锐看着床顶,被她枕着的手臂摩挲着她光滑的脸颊,直到快天亮才睡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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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佩里格的天气很好,严程带队完成早上的晨跑,在宿舍里待命。待行动的命令,待长官的命令。
“队长,我们要去打橄榄球,你要一起来吗?”一个个子高大的战友跑进来,问躺在床上的严程。
严程没看他,继续望着上铺的床板发呆。“我不去,你们去吧。”
“好吧。”大个子一只脚跨出去,然后又缩回来,像憋不住秘密似的跟他讲:“队长,虽然我们一直相处的很愉快,但是你要多跟我们一起玩,不然我们就跟别人玩去了。”
“出任务的时候记得跟我就行。”
大个子无语,抱着橄榄球走了。
严程在他走后深吐了口气,看时间已八点三十分了。
他要不要去?
那个男人神秘莫测,自己在国家宪兵干预队里,格斗算是优秀的,他也以此为傲,没想到昨晚几下就被他制服,还是无法反抗的那种。而那个女人更奇怪,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他敢肯定自己没见过她。
算了,既然没事做,那就听长官的话,陪他们去玩玩。
严程下了决定,打了报告就往外跑,直接从基地跑到泽里克大酒店。
而杨光他们也在六点的时候醒来,但由于现在不用去训练,又继续睡到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