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招?”向烨知道这绝对不是千门中人的招数,但是跟千门有异曲同工之妙,就是都是吸引人目光的华丽技艺。
晓玲挡掉了他所有的扑克镖,轻轻一甩,几张金属牌落地,正好是一副同花顺。她轻跳着眉梢看着他,当然不可能告诉他,自己用的什么招。
这是属于母亲的独门绝技,确实是马戏团用来驯兽的鞭舞。因为她的母亲怪盗淑女,曾经就是马戏团的魔术师。在表演上,绝对可以夺人眼球,成为全场最瞩目的明星。也是这个能力,让她俘获了自己父亲的目光。
“能打你PP的好招!”晓玲顽皮、不服输的性格在这一刻暴露无遗。平时在学校,为了隐藏实力,掩饰身份。她一直都是非常平庸的,甚至可以说是毫不引人主意。但是面对千门中人,她没必要掩饰或者隐藏身份,只要把人打倒,拿到钥匙就可以了。
她侧目看了一下表上的时间,这会儿是下午2点,最多还能跟他纠缠一小时,无论如何都要下山,否则会来不及在12点前交出玉佩。
向烨也同样看了看时间,料定她想速战速决。而自己的任务就是缠住她,让她考核失败。所以,看准时间,不等她甩鞭子,人已经跨步上前,大手轻轻揽过她的腰。
晓玲的双眼圆睁着,蹙眉推开他:“你要干嘛?”
“鞭子只适合远程攻击,不是吗?”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如妖孽一般美得让人一不开视线。那感觉就好像被魔物迷惑了似的。
他伸手想去摘她脸上的面具,晓玲警觉,抬手挡开,脚部向后退去,想和他拉开距离。谁知他竟然抓起她手上的鞭子,环住她的纤腰,将两个人绑在一起。
“看来这鞭子这么用比较好。”性感的薄唇优雅地抿了抿,声音听起来低沉,富有磁性,充满蛊惑人心的魔力。
晓玲拧眉,眯着眼睛看他,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她可以清楚感觉到他充满男人味道的气息,混合着古龙水的味道,就像是一种毒,在鼻间慢慢扩散。心莫名烦躁,脸上不由自主的爬上的红晕。
“你混蛋!”晓玲怒斥一声,出掌去抓他脸上的易容面具。她也想看看哪家的家主这么无赖,明明丢了钥匙,还回来纠缠。
向烨侧头避开,手挡下她的掌式,桃花眼含笑,手指轻轻捏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掠过她的脸颊,要去撕那张面具。
晓玲很想甩开他紧扣着自己的手。可是不管怎么做,那捏着她的手指,纹丝不动。
该死的,难怪他可以用那么薄的扑克牌做武器。
她心里暗忖着,只有这么强的指力和控制力,才能让纸牌随心所欲,杀人于无形!
脸颊刻意清楚感觉到他手指冰凉的触感,这种情况下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要隐藏自己的身份。
想都没想,直接踮起脚尖凑上前,吻住了他的唇。
……
向烨愣住了,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下来。这个小女孩在干嘛?
她,她竟然吻他!
作为影帝,吻戏拍了不少,可是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正常人,绝对不会这么做吧!
那唇很软,感觉很像软糖,很甜很Q。
他,应该做什么反应?
向烨愣愣地看着她,一时不知所措。不过,美好的感觉,让他有点迷失,轻轻搂住她的腰,想转被动为主动。
晓玲猛地睁开双眼,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下腹部一疼,被一把推开,摔到了地上。
“唔,你知不知道打人不能打要害部位的!”他痛得跌坐在了地上,这一下伤的不轻。
“跟你这种无赖,不需要讲仁义道德。”晓玲一脸厌恶的擦了擦嘴,走过去捡起钥匙,打开了宝盒,拿到了千门玉佩。
此时,天又下起了大雨,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收好了玉佩说:“抱歉,你就坐在这里再缓缓吧,不过小心被雷劈到。”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
“尼玛,难怪老季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小丫头就是坏!”他是真的很疼,自从赌船上被个臭丫头丢上岸以后,好像就很不顺,老是栽在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手里。
她竟然吻他!即使感觉挺不错的,可是也太没节操了。
向烨摸了摸自己的唇,即使被冰凉的雨水打湿了,但是那温软的触感还在。
“啧啧,这不会是她的初吻吧?”他暗暗想着,毕竟千门中人,继承人考核都是在十五六岁。
想到这里,轻轻挑眉,竟然有点小得意。
天空突然传来“轰隆”一声雷响,惊得他连忙站起来。
你妹,想一下都不行啊!
他朝着天空比了比中指,又是一声雷响。
向烨无语了,立刻站起来,往山下跑。
雨越下越大,山路泥泞难行。
晓玲已经选了一条路况相对最好的路走,可还是特别艰难。周围的泥水好像小瀑布似的不停向下倾泻,脚下的鞋子在这样的路上,特别打滑。
走了小一段路,已经滑到了好几次。
“该死的,早知道就依旧攀岩下山了。”她因为之前她走的是攀岩路,并不清楚山路的情况。原以为这样能够快一点到山下,谁知反而变得举步艰难。
一整夜的暴雨,让山体出现小量滑坡的迹象。这对于下山的人,是极为危险的。她低头看了一下手表,知道时间还够,所以稍微放慢了一点速度,只求可以平安到达山下。
她几乎是坐在地上往下走着,双手按在泥里,一点一点下滑,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
没过多久,身后传来“隆隆声”。她有点疑惑,转头看去,发现是一泻而下的山洪。她坐在的位置正好是凹槽区,所以洪水就朝着她这里袭来。
“糟了!”她站起来,必须绕开这条路,所以拼命朝着平行的山内侧跑,暂时不考虑下山,而是先保命避开山洪。
她快步朝着数多的地方跑去,耳边“隆隆声”越来越大,心里着急,也没有看脚下。结果被石块绊了一脚,失去平衡地往下滚去。
“丫头,抓住绳子!”一个声音大喊着,极具穿透力,甚至盖过了山洪和雷雨声。
她一把抓住身侧的绳子,抬头看去,那人竟然是和自己过招的男人。
“怎么是你?”她的口气不太好,对向烨明显是带着讨厌的感觉的。
“不是我,你就掉下去了。”他没好气地说道,“你是不是猪投胎的,这么大的雨,选这么条光秃秃的路,怎么都该选树多的路吧。”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她不就是为了快一点嘛。
“乐意到小命差点没了?”向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态度有点傲慢。
晓玲瞪着他,稍微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手脚,直接甩掉了绳子。
“喂,你不要命啦!”
“要,不过我受不起你的大恩!”晓玲拿出绳子,拴住了自己上方一棵树的树干,暗暗松了口气。她想站起来拉着绳子放下走,发现自己的脚踝竟然受伤了。
……
“你这个丫头脾气可真倔,是不是受伤了?”向烨其实很想不理她,自己独自下山,可是这么做似乎有失风度,而是她都亲了自己。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他对这样的女人都不能撇下不管。
晓玲不理他,好像坐滑滑梯那样,慢慢往下淌着。
向烨没办法,把绳子的一头系在自己身旁的大石头上,好像攀岩那么抓着绳子下滑着。他很快就来到她身边,看到她的脚踝有些红肿,知道她确实在刚才的翻滚中扭伤了。把手伸到她面前:“过来,我带你下山。”
晓玲根本不相信他,身为千门中人,除了自己,可以说很多时候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能相信。何况他还是想破坏她考核的人,就更不值得信任了。
“听到没有,抓住我的手!”向烨朝着山洪倾泻的地方看了一眼,知道必须尽快离开,否则这里也会被波及。
“谢谢你的好意!我无福领受。”晓玲别过头,继续用自己的方式往下滑。
向烨也不再征求她的意思,长臂一伸,将她揽到自己怀里。
“喂,你干嘛,又想抢握得玉佩吗?我已经打开宝盒了,你不能这么无赖!”她生气地瞪着他,一口气说了一串话。
“命重要,还是玉佩重要?”他简直无语,抱着她往下淌。
“一样重要,我可不希望以后的人生被别人掌控!”她冷睨了他一眼,想推开他,反被抱得更紧了。
“你听到没有,山洪的声音变大了,这里因为树多,才没有立刻被冲垮,如果不想考核失败,先跟我下了山再闹!”他收起了一贯的玩世不恭,表情看起来特别严肃。
晓玲当然不想任务失败,瞪了他一眼,没有再反抗。
向烨抱着她,那感觉就好像是抱了一只小洋鸡,很轻,根本感觉不到什么重量。他紧握着绳子,下山的速度很快,手上的动作一收一放,显得特别熟练。
晓玲愣愣地看着他,从小到大,除了父亲,她还是第一次跟一个男人这么亲密接触。回想刚才的那个吻,可是自己的初吻,脸颊不自觉的红了。
他的脸上的易容堪称完美,即使这么大的雨都没有出现任何瑕疵。相比自己脸上的面具,感觉因为雨水的浸泡,已经有点脱壳了。
“干嘛一直看着我,被我迷倒了?”他虽然一直专注着脚下的路,没有怎么看她,但是眼角的余光还是留意到了他的眼神。
晓玲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别过头说:“我是想看清楚你的特征,以后见到了绕道走。”
“你确定不是以后见到直接扑倒?”他微微扬起唇角,忍不住调戏了一句。
“滚!”晓玲低吼着,想推开他,被他抱得更紧了。
“好了好了,我说错话了,行不。”他连忙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安抚道,“抱住我,山洪来了,要加速了!”
他眸光一沉,眼神完全变了个样子,严肃认真,看起来特别可靠。
晓玲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竟然就听了他的话,紧搂着他的脖子,没有松手。
向烨确实加快了速度,好像跟时间赛跑。眼看还有百来米就到山下了。山洪势不可当地袭来,水势很猛,好似黄河泛滥一般汹涌澎湃。
“怎么办,还来得及吗?”晓玲拧眉,神情无比严峻。
向烨微微眯起眼睛,转头看向另一侧没有山洪经过的山壁,从手腕处弹出一支利箭,就好像是之前季莫用过的那种皮带钢索,瞬间转入山壁内,倒刺反扣住山石。两个人就这么凌空跃起,好像是武侠剧中吊威亚一样,离开地面,只看到山洪从脚下不到30公分的距离处,滚滚而过。
晓玲愣愣地看着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现在怎么办?这路不能走了吧?”
“山洪已经过去了,淌着泥水下山就行了。”说着,就放开手,想让她丢下去。
“喂,你干嘛!”晓玲用力抱着他的脖子不放手。
“你不是不希望跟我一起下山吗?现在安全了,可以自己下山了。”他很没品地说着,好看的眉轻挑着,态度有点傲慢。
晓玲无语了,怒瞪着,说:“你不是吧,要在这里丢下我?”
“打住,什么叫做丢下你,我之前的账还没给你算呢,愿意救你已经不错了。”他觉得他真的非常宽宏大量,她那么对他,又扒衣服,又断他“子孙”,自己还以德报怨,简直是太伟大了。
“救我?你这么半吊子?”晓玲从没见过这么没品的贱男人,一双美目满是怒气,双手却依然搂着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掉下去。
“怎么,你还想我带你下山?”
“不然呢?你有点绅士风度好不好?”她殴死了,遇到这种人,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也不是不行。”他挑着眉,桃花眼含笑,眸光贼亮贼亮的,“只要你说声,‘好哥哥,我错了,你带我下山吧’,我就既往不咎,送你下去。”
晓玲听了这话,只觉得额头整片整片的黑线。蹙眉抿唇,脸上扬起一抹无害的笑容:“真的吗?我说了,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了?”
“嗯哼。”
晓玲嘻嘻一笑,说:“好的,那你听着。”她单手勾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另一只手从腰包里掏出绳锁,眸光顿时变得森冷,扯着嗓子大声道:“哥你妹啊,混蛋老男人,还装小鲜肉!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该死的混蛋老腊肉!”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同时“咔”一声,在他腰上上锁,接着把绳子抛高,挂到头顶的树上,不等他抓她,速溜的滑落,拉着那个绳子,勒着他的腰,吊了起来。
“臭丫头,你简直恶劣!”他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没办法立刻解放绳锁去抓她,忍不住低吼着。最最重要的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骂老,这根本就是在沉重打击他的信心。
老?他哪里老了?!
“哼,彼此彼此。”晓玲朝着做了个鬼脸,“谁让你不要脸,根本就是个爷爷级别的老古董了,还装‘哥哥’!”淌着泥水,往山下去。
“谁告诉你,我是爷爷级别的!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他大吼着,看到晓玲根本不理他,快气炸了,完全没有了平日的从容淡定,怒吼道,“臭丫头,你最好别再让我遇到,否则一定让人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