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岩对这种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并不算陌生,身边有了那几个愤青,时不时就能听到些评论。李佳习惯于这样说:“你们看着吧,三班那娇小姐这次肯定又得是倒着数,整天穿一身名牌儿半点用都不顶,也就是大草包一个
佟玲则爱说:“十五班的王家小少爷,刚看见他们又挨老师批了,暴发户的基因就是不行,估计他们家连上厕所的马桶都是是镶金边儿的。可有再多的钱,也买不着副好脑子,笨的跟头猪一样,这号人就不该来咱们学校。”
要说她们俩个本质都不算坏,对班上同学也都很友善,只是这仇富心态有些微妙,以至于丁点小事情都能放大了来说。
跟两个人一样心态的同学还有不少,日常编排这些人的话也是千奇百怪,总之听起来各种难听。
也是基于学校里的这种风气,家里条件不错,为人又很明智的同学就会选择低调出行,这样也是为了减少些不必要的麻烦。
纪岩只是其中之一,她认为自己没根基没靠山,可以说是独自己在一座城市里生活学习打拼,能低调就尽可能低调,树大招风,太过乍眼总不是什么好事。
她不过就做了几个小买卖,挣了点钱,比普能工人要强上一些,可比起那些后台硬实,有钱又有权的同学,那根本不值一提。他们班上的丁宇晨就是现在的例子,人家那是标准的官二代,权钱哪样都不缺,可也没见他怎么特殊化,每天还不是走步公交上下学。
有些时候,条件好也未必就要去张扬,低调些为人处事总是更加的平稳些。
纪岩在班上的人缘之所以不错,也跟她行事作风有很大的关系,不骄不躁,跟谁都是和和气气,特别大众化的衣食住行,从来不做过份出挑乍眼的事。进入四中以来,她都以这样的形象示人,而且还是有意持续下去。
简勋的决定打破了她向来维持的形象,每次看到辅导班上的老师同学那带着羡慕嫉妒的目光,她都会觉着一阵阵的头痛。也因为这个,没少听些歪三拉四的言语,虚假的奉承和有意无意的排挤。
接送的第三天,纪岩就觉着有必要跟简勋谈一谈,又不是七老八十行动困难,青春年少正是身强体健的好时候,应该尽可能的多锻炼,实在没有搞得这么废。
“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子,不就是遇见两回色狼吗,谁还没有点儿类似的经历啊,搞得这么紧张范不上。”纪岩极力的劝说着想让简勋改变主意。
她现在这样的年纪和身份属实不适合出入豪车的行径,就她的性格而言,就算是再过几年,恐怕也还是无法适应这样高调的秀恩爱的方式。
“我知道你在烦恼什么,不就是几句闲话吗,谁爱说谁说去,你要真是在意,就跟他们摊白了说,我是你男朋友,还是谈婚论嫁的那种。要是还不行,就直接说我是你丈夫,已经结婚领证了。到时候看谁还敢说三道四?”简勋接送的这两天里也看见过那些老师和学生的眼神,都不用细猜都能想到他们在想什么。
他可不是那单蠢蒙少年,京都少爷圈儿里长大的人,什么样的恶心事儿没见过,十七八岁的女生被人包养,这都只是再一般不过的事情。
一个长相好的女学生,出身普通山乡,出入豪接送,对方还是个年青男人,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交易上头去。不能说这些人的思想复杂肮脏,只能说是这个社会适就出了这种现象。
“我是傻了才会去解释。什么叫越描越黑,明明是假的事情,只要说出声了,那就变成真的了。”纪岩无奈的道:“可以避免的最有效办法就是你再别出现了,不然的话我就是说破大天来,也还是会被议论。”
简勋也跟着挺烦恼,沉默了好一会儿,陡然眉眼舒展,带着试探性的道:“石头,要不然我们去领证吧?要把证领了,谁再敢说你被包养,你就直接把证呼他脸上去。”
纪岩:“……”想呼你脸上去,这什么破主意啊。
简勋收到她歪着脑袋瞪过来的一眼,嘻嘻的笑了声,直给自己搭了台阶下:“你别多想,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吗?要是我们俩个领了证,名正言顺的什么问题不都解决了吗,是不是?”
纪岩木着脸看他,道:“不用那么麻烦,只要你以后都别去了,他们自而然的也就不会再说了。”
“那怎么能行,我必需得接送你。”简勋就是王八吃称砰铁了心了。纯粹是叫公交车上那彪人给刺激着了,怎么都没办法再容忍有人对纪岩动手动脚。
这丫的就是头倔驴,怎么说都不行,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和口水,纪岩郁闷不已。转念又一想,反正这这辅导时间也不长,学校还得提前开课,这边最多也就二十来天,坚持坚持也就过去了,为了这件事跟他硬呛着来也没有必要。
她没有再为送不送的问题上纠结,简勋依旧不厌其烦的一天三趟的接送上下课,其他时间就去公司里处理事务,一天的时间安排的紧凑,几乎没什么空闲。就这样他还挺乐在其中,硬是从枯燥重复的日常里品出了兴味。
眼见这一个暑假过去了大半儿,辅导班也上了二十多天,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却出了点儿意外。
D市处于的地理位置的关系,它属于暖温季风型大陆性气候,雨量充沛,终年湿润。每年的七八月份便进入了连雨季节,七天里有四天是在下雨,最高达到过半月下了十二场雨的记录。
跟往年有所不同,今年的气候有些干旱,进入七月份以来就只下了两场毛毛细雨,而且都在晚上,早晨起来地表皮差不多都已经吹干了。
这样的干旱对于地里的庄稼显然是不小的考验,老百姓都盼望着能够下场透雨,浇灌下干渴的大田,缓解下旱情,湿润湿润过干的空气。
天气预报提前三天就通知了某沿海城市将有巨大的台风团将要登陆,并且言明可能会影响到华国北方的一些城市,D市也正好在其中。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是件好消息,只要是下了雨,严重的旱情得以缓解,农作务得到恢复生机,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也会有近一步的保证。尤其是靠天吃饭的农民,地里的庄稼那就是一年的收成,巴不得这场雨能早点降下来。
这有人欢喜,自然也就有人会发愁。
早晨起来天气就是阴阴的,空气里似乎都带着丝粘稠。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为了防患于未然,纪岩往书包里装了把折叠雨伞。
每天早上简勋都会提前一个小时上来,看着她洗漱收拾东西,这些锁碎的事情似乎也能瞅出个花来,一点都不觉着乏味,兴趣盎然的连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
纪岩是真不知道这些都有什么好看的,明明可以在楼下等,非得坐电梯上来,也不嫌着麻烦。说过两次后,他依然如故,也就再懒着说了,由他来吧。
放在平时,没话他也能找个话聊,说到兴处就是她刷牙的时候也非逼着她满嘴泡沫的回应上两句,可是今天的情形貌似有些不太一样。
纪岩抽上书背拉带儿,包都背身上了又过了好几秒钟也没听见他回应,之前说了两句他也是这种魂不守舍的状态。
“怎么了,昨天晚上没睡好?”
“没有。”
纪岩回手关上房门,看了眼阴沉着脸的简勋,明显不太状态又不想要多谈的样子。她向来不是会刨根问底的人,谁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既然不想说那她就不问了。
两人坐了电梯到了楼下,扑面而来的潮湿空气预示着即将而来的是场大暴雨。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病
出租车司机大刘今天心情不错,这一上午就干出了两百多块钱的活儿,其中有大半儿是最近一个小时之内的成绩。打早晨起来天就阴沉着,云层越压越低,眼见就要来雨了,大家怕被淋着都抢着打车赶回家。
出租车跟别的行业不同,天气越是不好生意反倒越是红火。晴天时空车满大街的跑,雨天路边儿站着多长时间打不到辆空车。这种情况也是稀松平常,城市里住着的人们大都有类似的经历。
大刘刚送完一趟乘客,刚想挑个头就看见前面有人在招手。干这行业的人,时间长了都炼就了火眼金睛,什么样人好打车,什么样的人不差钱儿,扫过去一眼就能猜测个八九不离十。
招手的这男人一身牌子装,举手投足都带着派,明显属于这类人群。
事实证明他的这种猜测完全正确,男人上了车报完了地址后,就问他:“你一天能挣多少钱?”
跑出租车的成天跟不同类型的人打交道,遇着那自来熟的乘客总是会搭话聊上几句,这习惯大刘也有,不相熟的两个人聊的话题也是比较有限,其中被问及最多的就属于这类,诸如‘出租好不好干’‘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像是这样的问题,差不多每天都能遇到,回答起来也算是驾轻就熟。
“现在生意也不好干,每天也跑不出多少钱,也就这样的天儿客好,三五百块的毛收入是能挣。”大刘觉着这男人冷头冷脸,瞅着就不像是会跟陌生人聊天的那种人,主动问起这个闹不好是打着别的主意,于是他就多长了个心眼儿,把收入有意的往上抬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