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岩摇了摇头,道:“用我倒是没用过,只不过这牌子刚好是个认识的人在做,权当支持她了。”
“哎哟,那可真是太巧了。”
是巧合也不算巧合,这还只是个开始,未来几年才是X宝漆最红火的时候,到那时就是家喻户晓的大品牌了,现在这价格可再就没有了。
纪岩也是真替纪果感到高兴,这才半年时间她就已经把产品销到京都市场并且有了小名气,也不枉她大过年的费了那么多口舌去劝说。
纪果大年初一返回去以后,真就跟预料中的一样,陈家明就开始背后鼓捣小动作,好在事先有所提防,加上纪果也不是就那么白给,手上也有着自己的交际关系网,最后两人谁都没占着多少便宜,算是比较平和的散了伙,公司的利益对半分。
纪果在有了纪岩提醒后,计划性的把X宝牌弄到了自己手上,小牌子利益少陈家明也没去多在意,等到他意识到市场前景时已经晚了。
可以想见,日后纪果会在这一牌子上名利双收,再不是那个窝在山沟沟里为了个渣男心理阴暗的小媳妇,没有谁比纪岩感到更欣慰和高兴了。
家人的改变是她重获新生最值得感激的事情,只有经历过那样的人生才越发觉着亲情的难能可贵。庆幸自己能有这样的福运,弥被了上辈子亲人的缺撼。
家人亲情上的满足让纪岩心胸宽阔许多,对于感情上的事也相对的看淡,得之我幸,不得我命,除了亲亲我我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并不局限于两人的感情世界。也正是因为这份随意,让她很快就适应了新学年的改变。
大二开始,各类专业课也更多的展开。农大的试验田面积很大,学校在开设初衷并不是以盈利为目地,而是为了给学生们更好的实践机会。
纪岩所在的学院分管的试验田占总面积不小的比例,这跟其包含的专业有着直接的关系。农学专业算是农大最有特色也是相当具有名气的一个专业,很多学生报考之初就是奔着它来的,纪岩就是其中之一。
学校在试验田这块的规定是采取审批的制度,并不是想用就可以用的,事先需要打审请报告,设立项目皆有老师进行指导,诸如这些个条件,小面积的情况较为简单些,大范围则需要学院领导的特批。
育种学的钱副教授设立了个项目,带着十几名学生弄了块儿三亩地的试验田,纪岩是其中唯二的大二生,陈云是剩下那二分之一。
两人在同年级专来的学生中属于勤肯好学的那部分学生,什么年代多大岁数的老师大都喜欢这类学生,这位钱教授也不例外。
同其他学长学姐们比起来,做为大二生的她们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好在两人都是比较温和谦顺的性子,相处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纪岩刚开始还有些担心陈云加入进来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这倒不是对她能力上的质疑,而是纯粹性的私人感情问题。
花良北的事情上,陈云受打击的程度不小,一个女孩子有那样的经历任谁都不可能轻易说放下就放下,哪怕是她表现出来的冷静和成熟,暗地里掉了多少眼泪又有谁知道?
陈云和花良北的事就跟很多狗血剧情节一样,有钱有势人家的花花公子看上平民百姓的小家碧玉,突然间顿悟人生了一样,不再流连花丛专心致致当个忠情男。不料,平地起了风波,忠情男得到了个不幸的消息,遗传精神病史,这个一直被隐瞒着的事实暴露了出来。在一一核实了家人几代都有这方面的遗传后,为了以后不拖累自己爱的人,最终选择用比较愚蠢的方式去分手。
忠情男又成了花花公子渣,小家碧玉不知情伤心难过撞折了腿掉了肉,也彻底的翻了脸,可这样的结果又让渣男感到难过,受了好一顿挫磨最终被告之遗传病跟他没关系,这其中涉及到了一些血脉纯度、偷情外遇、私生子之类的问题,总之就是这毛病他轮不上号,可以排除在外了。
头顶笼罩着的这层乌云算是飘散了,在知道这一事实的花小辫儿都没来得及沉浸在身世的转变里,第一时间兴奋的是他可以不用再为哪天会突然疯掉而担心,急欲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自己心爱的人。
纪岩一直觉着陈云跟她很像,这种像不光是表现在外在的那些因素,还有就是性格方面,尤其是对待感情的态度,受过一次伤想要再回到从前那真是千难万难。
陈云认真的听完了花良北的那些苦衷和不得已,相当干脆利落的告诉他:“我可以理解这些,但不等于认同。既然已经决定分手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分了就是分了,没有必要再回头。”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外国小子
花良北有些傻眼,在他的预想里陈云听完这些话就算是一时半刻的消化不了,等到过个两天也一定会原谅他,怎么说他当时都不是出于真心,也完全是出于顾虑她这方面的考量,如此痛快更进一步说是绝情的话,他真心是接受不能。
陈云的这种再回头我也不要你的态度,单从女性角度来说,这一招爽、痛快、解气、长脸,可这些都只是一时情绪,等静下来认真的想一想,还有别的值得去考虑。
纪岩问过陈云,真的就这么放下了?她自己亲身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忙起来的时候会不觉着,稍稍停下来,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些个点点滴滴,美好的沉痛的都是曾有过的记忆,想一朝清空哪有那么容易,嘴上说着放下了放下了,真正放不放得下只有自己知道。
花良北这小子也是够牛,陈云已经非常肯定的给明了态度,他还一个劲儿的不死心,电话打了不接就三天两头的来学校里堵人,陈云要是躲着不见吧却总有人通风报信,是一逮一个准儿,犄角旮旯也能给挖出来。
这种行径严重的影响了陈云的日常学习生活,都打算忘掉的人三五不时的在眼前晃悠,而且还是各种的纠缠,再有恢复能力的人也抗不了这样的折腾啊。
纪岩不担心别的只是担心陈云这样心情受到干扰,情绪起伏的太大,总会有一天受不了而暴发,她们这样性格的人属于不鸣则已,一鸣就惊人的那种。要不然陈云那天也不会把掉的那块儿肉甩花良北脸上去,越是内敛的人真要火起来会相当的疯狂。
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纪岩就劝着陈云请几天假休息休息,好好的缓和一下心情,就全当是给自己放放松。
陈云这一请假,花良北找不着人了就来问纪岩,两人关系好他也知道,可这主意就是纪岩出的她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了,被烦了两次后干脆就不去饭馆了,空闲的时候大部分就都躲在试验田里忙活,花良北要是来了她也不搭理,呆一会儿也就走了。
别人不知道内情,还只当是纪岩特别勤快用功,钱教授还直拿她当表率,让其他人向她看齐,弄的那些学长学姐们总用哀怨的眼神瞅她——休息时间人家还等着谈谈情说说耐呢,不想守在试验田里吃泥土啊!。
期待爱情雨露滋润的人惹不起啊,纪岩被这些个眼神看多了也是直摸鼻子,硬着头皮往试验田里钻,好在是天气凉了这棚子也搭了起来,如果不是特意进来,光从外面路过是很难看见里面的人。有了这层保护至少不再那么碍眼了,被众学姐学长哀怨眼神瞅的次数也是大大的减少了。
陈云请了两周的假,纪岩就被花良北烦了半个月,嘴上倒是没 说什么,可心里头却是挺后悔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当时想着的是挺好,一次两次找不见他个公子哥娇贵的脾气肯定也就受不了了,真没想到他这么有韧性,坚持着不达目地不罢休。
纪岩也是真没招了,掰着指头数着陈云还有几天回来,到时候两人的事两人解决去,她这人观旁者坚决是有多远闪多远,打死都不再掺和别人的事儿了,换句话来说自己的都还没解决好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两人之间问题的严重性,简勋最近几天都没有出现,每天的一次通话也减少了成了两三天一次,由起初的以小时计算的煲电话粥到现在的一分钟之内就结束的快餐,这对比不可谓不大。显然,问题已经大到了不能再继续忽视的地步。
纪岩蹲在暖棚里盯着刚冒了头的麦苗发呆,觉着再拖下去也实在是没多大意思,琢磨着要不就彻底撕了这层窗户纸,反正是迟早的事,早痛晚痛都是痛,就这么拖着两个人也都是闹心,又是何必呢!
自从两人关系开始微妙的时候开始,纪岩就已经有过这样的念头,只是没有现在这么强烈而已。要真是这么做了,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简勋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他要就是承认了怎么办,不承认又该怎么办?纪岩想这些想的头都疼,等到她缓过神儿来那一刹那,眼角余光突然扫着道人影把她给惊了一下下。
暖棚里没有锁,随时都可以进出人,只是大家都有自己的一亩三分田,通常情况下不是同组人都不会轻易到别人的地头儿上去。
今天刚好是周末,哀怨了很久的学姐学长们都跑去跟自己的春天压马路逛电影院去了,这个时间段儿都还在外头甜蜜着呢,出现的可能性真的是微乎其微。
纪岩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花良北,这些天她算是见识了这小子的缠功,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超级有耐性,不管怎么拿话刺哒损哒,那就是雷打不动的天天都来,非得把陈云放假休息这背后原因刨根问底儿深挖三尺寻个根源究竟不可。
对此纪岩也是真的挺服,看见他都觉着头老大,无奈的叹口气:“花小辫,你是真打算耗到底了是吧?”她都有股冲动想干脆告诉他得了,反正陈云也快回来了,就是折磨也没多大折磨头儿了。开始看他东一头西一头急的不像样子还挺解气,时间长了也真是看够了,就想着人快点儿回来让他们自己处理去。
“你在等人吗,花小辫这名字真特别,是名字还是起的外号?”
冷不丁响起的陌生声音让纪岩怔了下,随即回过头去慢慢站起身,哪有花良北的影子,进来这人她不认识,而且还根本就不是本学院的学生,之所以这么肯定,实在是因为对方的特征太过明鲜了。二十左右年纪,金发碧眼的一外国小子,就是想不肯定都挺难。
“你是——国学院的?”农大的外国学生也有不少,纪岩第一个就想到了国际学院。
“是的,我叫乔纳斯,纪同学你好!”外国小子过来伸出手,入乡随俗的礼节学的还挺好。
纪岩摊开手掌,示意手上沾了泥,不好做回应,对方耸耸肩就此作罢。
“你知道我是谁,找过来有什么事吗?”纪岩并没有忽略对 方口中的称呼,知道她姓纪那就是事先打听好了特意找过来的。
要说跟同学院的学生有交流也算是正常,纪岩跟国学院的人是真没打过交道,一时也想不出对方找来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