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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当演绎们各就各位,生日宴也紧锣密鼓筹备起来的时候,安浔小本本上登记的一个重要角色,却是身陷囹圄。
视频事件以来安溪已经几天没有去过补习班。
她学费都没交,自然被毫不留情除了名。
学校里的同学当然议论纷纷,身边的朋友打来电话发来短信也没有半点反应,谁都知道安溪一定躲起来了,当然谁都不知道,她竟是被她那个一看就温柔软弱的母亲,绑在了家里!
就连安溪自己都意料不到,妈妈居然做得出这种事!
这段时间里不仅她没有出门,母亲杨柳似乎也没有再去上班,她叫着外卖,用冰箱里剩余的是食材做饭,每天三餐按时给她送来,死盯着她吃下去,自己,却似乎粒米未进…
这样的状态太疯狂,吓坏了安溪,当她忍不住大闹的时候,杨柳却只会喃喃说一句,外面危险,她不能出去…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她不能出去!…
安溪觉得杨柳快疯了。
若不是她还在每天给她供应食物,她甚至要觉得她肯定已经疯了!
只是冰箱总有一天会吃空,她们的存款也总有一天会用完,届时她预备怎么办?
这些天,那些因为生无可恋杀了亲人再自杀的新闻不断在脑海中盘旋,安溪感觉到了深深的危机,只是一段视频,她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去死,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逃出去!
这一天,家里的水管坏了。
没办法,杨柳只能叫了工人上门维修。
她神经太紧张,工人随便走动一下去拿个工具她都要跟着上上下下,听着门外的动静,安溪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时机。
她揭开被子,那一刻被絮里散出的气味令人作呕。
她被软禁在床上几天几夜,吃喝拉撒全在这里怎么能不恶心,她飞快从枕头下翻出之前藏好的竹筷,它们已经被掰断磨尖,一根可能没用,但是四根加起来,死死捏着的时候就像一把锉刀般
一把锉刀般锋利!
她用力割起脚上的麻绳来。
那绳子她天天都在割,怕留下痕迹从不敢太用力,今天却是拼死了划拉,很快手心就被筷子磨出了血,脚踝的皮肤也破了,安溪死死咬牙,在门外传来脚步声的时候,她扯着染血的麻绳往锋口上一磕,绳子终于断了!
“哎呀阿姨,你不要防贼一样防我好不,我们都是正规单位不会偷您东西的!”
门外传来修理工不满的抱怨,在声音的掩护下安溪迅速下床拉开抽屉把家里的银行卡存折仅有的现金全部翻出来,再抓了几件衣服一起塞到书包里,最后做完这一切,她深呼吸一口,死死盯着房门,张嘴,发出了一声凄厉惨叫!
她叫的是妈妈,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门外杨柳和修理工都吓了一到跳,杨柳呆愣两秒反应过来是安溪,什么都没想几步从厨房冲到了卧室门前,从怀里摸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哆哆嗦嗦开起锁来。
修理工吓着了,难道卧室里锁着神经病?!
杨柳神经高度紧张已在崩溃边缘,她拼命开着锁,喃喃叫着小溪,却是当挂锁落地门刚刚开了一条小缝,巨大的冲撞力一瞬将门顶开,把杨柳重重撞到了地上,安溪抱着书包从门里一下冲出来,看也不看摔倒在地的杨柳,转身就朝大门方向冲去!
大门没关,楼道里的阳光都透了进来。
杨柳在身后尖叫,安溪狠了狠心,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家门!
V237 大红牡丹!
偌大一个临江城,入夜之后,一个单身女孩在外想要找到一个容身之处,并不容易。
安溪从家里逃出来后,没有身份证不能住正规酒店,只能在路上找了一家很小的旅馆登记入住。
店家看她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才答应的,只是告诫她晚上千万不要出门,这个店里人杂,出了什么事可没人救她。
之后的几天她一直龟缩在潮湿狭小的客房里,房间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个电视一把椅子,却是还好有私用的卫生间,她用不着出门洗漱。
安溪只在第一天出门,去街边的杂货店买了饼干和洗漱用品。
她不知道妈妈会不会报警,她却是不想再被抓回去,不光光是因为这段时间妈妈的反常,还有如今她的生活,那太压抑也太乱了,她想要逃出来,能够喘上一口气。
旅馆的小房间很糟糕,那日下了一场大雨,之后房间里潮湿得连墙壁上都凝着水滴,安溪的饼干都回潮不能吃了。
她很烦躁,隔壁情侣欢爱的声音太响,连电视的声音都盖不住了。
安溪呆滞的盯着对面的电视机,里头正播放晚间新闻,最近市里似乎又出了案子,昨晚已经是第三起。
一个夜归的女营业员在回家的途中被人袭击,尸体今天早上被清洁工发现丢在垃圾回收站,全身都好好的,唯独缺了一对眼睛!
这样的新闻太恐怖,让安溪不自觉颤栗。
她有些担心妈妈,那女营业员也是三十多岁和妈妈年纪差不多,也是值夜班,妈妈会不会出事?
想到这里安溪烦躁起来,起身去了卫生间,拧动水龙头之后才发觉居然停水了。
屋子里只剩下隔壁诡异的呻吟声。
安溪忍了一会儿忍不住,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住在一楼,走过走廊就是前台。
前台坐着旅馆老板,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
大叔态度并不好,却也不是坏人,听了安溪的问题,他抠了抠耳朵。
“这个停水啊,估计还要停一阵的,你没看新闻么,今天下午这片有个水管子爆掉了,我们这一片都没有水了的,要么…你忍忍?不就是几天不洗澡么。”
安溪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