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科举制度大多遵从所查到的资料,殿试时间因剧情需要往后延了一个月左右;及笄礼这个只查了少量资料,一切为剧情服务~
小天使们都看到这了,不是担心大家考据,只是希望大家了解的同时表当真~
☆、生辰礼物
丞相府。
贺尔俊在自己院子里翘着二郎腿晒太阳, 小厮小跑进来禀报道:“大少爷, 二少夫人过来了, 说是……来看看你。”
“我呸!”贺尔俊啐了一口,跳了起来, 摸了摸有些肿痛的眼角, 也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好事, 竟瞎传他又摔断了腿, 真不知道那王八羔子是诅咒他还是故意坑他。
今日那贺知君去了琼林宴,他心中憋气,便趁着那母老虎去参加叶四姑娘及笄礼的时候,叫了几个丫环来到屋里颠鸾倒凤。他这腿瘸了几个月,几乎都没有痛快过, 正起兴的时候, 却被那母老虎和两个妹妹突然杀了进来,吓得他当场就软了。
那母老虎哭哭啼啼就跑回了娘家,他才懒得去追呢, 过几日再去接回来就是,反正都是他的婆娘,他也乐得这几日清闲。只是那几个漂亮的丫头,都给他娘关了起来,就连他妹妹院里的小梅,也被人放出府去了,这会儿只能憋着。
“大少爷,”那传话的小厮见他生气,忙道,“那、那奴才去和二少夫人说一下,您没事?”
贺尔俊正想挥手让他出去,忽而脑中灵光一闪。那贺知君现在不正在琼林宴上风光着么?这贺知君成亲后与这叶如思的恩爱,他都看在眼里,知道叶如思在他心中的重要性。重要又如何?越重要越好!他一起了那个念头,便心痒难耐了,对小厮笑道:“你让她进来,进来后,再派人守在门口,谁都不许进来。”
“大少爷……您、您这?”小厮似乎有些知情,为难地看向了贺尔俊身边的小厮如常。
如常也劝道:“大少爷,这样不太好吧,这可是二少夫人呢。”他虽然经常跟着贺尔俊胡作非为,但也是拎得清轻重的。
贺尔俊听了他这话,狠狠瞪了他一眼,“二少夫人又如何?老二得了个臭榜眼了不起?老子就不信睡了她她还敢回国公府哭去!你还不去!”贺尔俊踢了传话的小厮一脚,小厮连忙应是跑了出去。
贺尔俊这会儿只觉得浑身都燥热了起来,乐呵呵地跑回床上躺下了。
叶府这边,叶如思一回去,颜宝儿和宋怀雪也被人唤走了。颜宝儿一听陶醉哥哥来找她,立马就跑了。而宋怀雪,居然是颜多多派人来唤走的,叶如蒙不禁有些好奇。
二人一走,祝融立马就从忍冬院的小花园里走了出来。
叶如蒙瞪大了眼,她爹娘不是第一个就将他送走了吗?敢情这家伙一出她家的门拐了个弯就翻墙进来了?
祝融一过来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叶如蒙连忙搂住他的脖子,“你做什么?”
祝融愉悦笑道:“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近距离地打量着她,“蒙蒙,你今天真漂亮。”他说着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叶如蒙低头,有些脸红。这家伙,经常会无缘无故地说些情话叫她难为情。
祝融笑,抱着她径直走去了西北角院,到了那道紧闭着的葫芦洞门前才将她放了下来。
“这儿?”叶如蒙仰头看他。
祝融点了点头,神秘一笑,从腰后掏出一条细长的菱花帕子,“闭上眼睛,快点,天要黑了。”
“天要黑了?”叶如蒙眼珠子转了转,这会儿黄昏将至,也不知他要做些什么。不过好奇了片刻,她便听话地闭上了眼。
祝融用长帕蒙住她的眼,推开了木门,牵引着她走了进去。
“这里面有什么吗?”叶如蒙闭眼问道,满脑子好奇。
“等下你就知道了。”祝融拉着她朝里走了一小段路后停了下来,他从她身后轻轻拥着她,低头在她耳旁道,“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物,希望你喜欢。”他话落音,轻柔地取下了她眼睛上的蒙帕。
叶如蒙听了他说的话,不由得有些期待,缓缓地睁开了眼。入目的一片浪漫到极致的紫色,漫天的紫色,一串串数不清的紫藤花像是从天而落,或深或浅,从她头顶弧形的花架上垂下,就像漫天的紫色花雨,停在了空中。
叶如蒙仰头看着,看得目不转睛,此时尚未完全日落,金色的夕阳余晖撒在花架上,每一朵紫色的小花看起来都闪着浅浅的阳光。叶如蒙嘴巴张得微微有些圆,难以置信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她感觉自己像是落到了一丛紫藤花团中。
她抬起手来,头顶的紫藤花串她触及不到,她轻轻走到侧边较低的花架下,抬起手来终于触到了一串紫藤花。
这一穗紫藤上浅下深,每一朵小花都极其精致,上面的花朵已经完全开放到极致,饱满而充满生机,下面的花朵也是含苞待放,丰满欲裂。
她为这漫天的紫藤而惊艳,而他为她所惊艳。
她身着一件长及拖地的丁香紫夹撷长裙,浅绿色的团花均匀分布在裙面上,外披一件淡紫色轻纱罗罩衣,臂上绕着紫色辛夷花纹白地披帛,她抬手轻触花朵,宽广及膝的纱袖垂落至手肘处,露出一截莹白的小手臂。她的长裙及罩衣铺满脚下的草地,就这么立在紫藤花架下,像一个误落花间的仙子。
祝融看得目不转睛,今日的蒙蒙,真的好美。
她忽地朝他看了起来,她鬓发上斜斜缀着一串盛开的紫罗兰,花朵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着,她冲他露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这一刻,祝融只觉得像是有朵紫色的蝴蝶停在了他的心尖上。
叶如蒙抬脚,两步飞奔而来,攀上他的脖子紧紧抱住了他。她闭上眼睛,还有些不敢相信。她都有些记不清是多久前了,那是在……她对他还充满防备的时候,她只和他说过一次她喜欢紫藤花。这个紫藤花架,比她外祖父家的那几株老紫藤还要漂亮!
“喜欢吗?”祝融轻轻拥着她,虽然从她的表现看得出来,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承认,告诉他她的喜欢。
叶如蒙闭着眼睛连连点头,嘴都笑得合不拢了,待她睁开眼来的时候,竟是有些泪光盈盈,“喜欢,好喜欢!太漂亮了!我觉得就像做梦一样!”
祝融笑,“喜欢就好。”他顿了顿,“我想你开心。”
“我开心!我当然开心!”叶如蒙毫不犹豫。
祝融满意地笑了,将她打横抱起,抱着她躺在了紫藤花架下的一张白玉石雕贵妃榻上,“躺下看,整个天空都是。”
叶如蒙依在他身边,头靠在他肩膀上,果然整个天空都被紫藤花覆盖住了,夕阳已被晚霞染红,淡淡地撒在成串的紫藤上,美得如梦如幻。
叶如蒙忽然感慨道:“好像一串串的葡萄啊。”她嘴馋了,想起老家院子里的葡萄了。
祝融笑,腾出手从榻下摸出一个小食盒。
叶如蒙正注视着漫天的紫藤花,忽而一串深紫色的葡萄冒了出来,略凉的葡萄直接触在了她唇上。叶如蒙怔了怔,微微张开了唇。
“吃。”祝融道。
叶如蒙下意识就张开了口,咬下了一颗葡萄,“嗯,好甜……咳咳……”她连忙爬了起来,这葡萄太甜了,她这样半躺着给呛到了。
祝融连忙轻轻拍着她的背。
叶如蒙咳定后,趴在他胸膛上眨着大眼睛看着他。她不是没和他这么亲密地拥抱过,可是两个人都躺着却是第一次,她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暧昧。
祝融定定看着她,她光洁的额上绘了一朵紫荆花花钿,在这略有稚气的脸上显得妩媚动人。
“还有十一天。”祝融忽然开口,打破了这寂静的暧昧。
叶如蒙知他指的是什么,微微一笑,“嗯。可是,你什么时候再来提亲啊?就剩十一天了。”
祝融莞尔一笑,“三日后。”这是他答应叶长风的,等叶如蒙及笄后三日,再来提亲。
“三日?那就剩七日时间了。”叶如蒙觉得时间有些紧。
“放心,喜帖都让人写好了,明日让青时将名录带来给你看看,你看下还要请谁。提亲后,当日就会将全部喜帖都发出去,提前七日下贴,也不算晚。”
叶如蒙点了点头,双手十指交叉贴在他胸口,下巴抵在自己手背上,抬眸含情脉脉看着他。他什么都安排好了的,她相信他。
祝融垂眸看着她,忽而微微嘟起了唇,似在同她讨吻。叶如蒙失笑,难得见他有淘气的时候,她抬起头来大方地吻在他的唇上。可是一触碰到,祝融便收紧了她的腰身,一个翻身反客为主将她压在了身下,她有些被动地承受着他略显急躁的亲吻,他吻得越来越重。
他结实刚硬的身躯紧紧贴合着她玲珑柔软的身子,他吻不够她,这种感觉太难受了,他还想要更多。
他离开她的唇,从她的唇角沿着她的下巴,缓缓而下,直到被衣领隔绝出禁地,他闭着双目,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轻轻拉开了她的衣领。
察觉到脖颈传来的凉意,原先还有些沉醉的叶如蒙忽然睁开了眼,祝融第一次以唇触碰这衣裳下的肌肤,他温柔地亲吻着她的锁骨。叶如蒙心中颤抖,这种感觉好奇怪,她依稀起了些理智,可是又似沉迷在这漫天的花海中。
她闭目,轻轻推了他一下,“不要。”
祝融的唇停在她锁骨上,轻轻含了一下,将她衣领收拢了起来。
他压着她,在她耳旁重重呼了口气,胸膛微微起伏着。好一会儿后,他才平静了下来,转过身子与她并躺着,仰头欣赏着头上的紫藤花。他一只手霸道地拥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叶如蒙也乖顺得很,紧紧依着。
她今日起得早,中午又没午睡,这会儿趴在他胸口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很快便睡着了,唇角还噙着满足的笑意,她安心得很。有他在,天塌下来都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
☆、教训
琼林苑。
宋怀远已微有醉意, 手肘撑在华席面上以拳托头, 正小憩着, 又有一盏琉璃杯推送而来,他抬头一看, 前来敬酒之人是探花孙久, 他谦笑道:“明日早上还要入宫觐见圣上, 唯恐失了仪态。在下不胜酒力, 便以茶代酒敬孙兄一杯。”他说着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孙久也不计较,灌了一大口酒,爽朗道:“以后,请多多赐教!”
“不敢。”宋怀远连忙拱手。
孙久被人拉走后, 宋怀远按了按太阳穴, 只觉得头都有些疼了。
他身旁的贺知君凑了过来,“你今日不是有事吗?要走吗?”他也要回丞相府了,回去太晚他怕思思担心。
宋怀远点了点头, 压低声音默契笑问,“你醉我醉?”
贺知君幽幽一笑,打横便倒了下去,如同软泥。
文人中有不少好酒之人,他们二人酒量不算佳,经常借醉酒离席,早已配合得天衣无缝。
宋怀远刚将他扶了起来,贺知君的小厮林童便急匆匆而来,见了贺知君,也不知其是真醉假醉,慌忙推了他两下,“少爷,夫人出事了!”
贺知君一听,立马就睁大了眼,整个人都跳了起来,酒意全无,“怎么回事?”
林童见宋怀远也在场,面露难色,凑近贺知君在他耳旁低语了一句。
贺知君听到后登时瞋目切齿,怒发冲冠,二话不说便冲出门去,礼仪全无。
“宋弟,贺兄这是怎么了?”二人的一位同窗凑了过来关心问道。
宋怀远慧目微敛,他从未见过贺知君这般暴跳如雷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忧,“想来家中突发急事,这样吧,我去看看。”宋怀远也借此离了席。
贺知君策马飞奔回府,他马术不算精湛,这次骑得又快,几次几乎要跌下马,下马的时候还狠狠摔了一跤,扑倒在府前,双掌血流不止,他无暇顾及,爬了起来便跌跌撞撞地往府里跑去。
冲回自己小院后,却见正屋的门紧紧关着,门前守着两个丫环,神色惶恐。
“思思!思思!”贺知君连忙推门而入,却发现室内空空如也,他急急忙忙奔出,怒问丫环,“夫人呢!”
“夫、夫人走了,去叶府找她四姐姐了。”丫环诚惶诚恐答道,她们什么时候见过二少爷这般丧失理智的模样啊,简直就像疯魔了似的。
贺知君气得全身发抖,二话不说便转身往贺尔俊院子跑去了。贺尔俊院子的小厮们正守在院口,见贺知君来势汹汹,慌忙将他拦下,“二少爷您这是做什么!”
“你们都给我滚!”贺知君怒火冲天,一脚踢开小厮闯了进去。这个时候,林童和宋怀远主仆二人也赶了过来,宋怀远见贺知君情绪崩溃难以自控,连忙上前按住他,斥道:“知君,你这是做什么!”
贺知君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道:“那个畜生玷污了思思,我要杀了他!”
宋怀远闻言一怔,惊得说不出话来。贺知君一把挣脱开他的手,将上前来拦他的几个小厮都踢了开来。
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屋内的贺尔俊瘸着腿跑了出来,鼻青脸肿的,愤愤指着他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打我院子里的人!”
贺知君见到他心中怒火狂烧,便想冲上前去,可是一见他面前还挡着两个小厮,气得当场拨下靴子狠狠朝他掷了过去。
“唉哟喂!”他的靴子正好砸中贺尔俊脸上的伤口,他痛得捂住脸呱呱直叫。
林童这边已经和贺尔俊院中的小厮打了起来,宋怀远的小厮安生也看向了自己的主子,宋怀远顿了顿,朝他点了点头。
安生是练家子,没几下就放倒了贺尔俊院子里的几个酒囊饭袋,其他小厮见状都冲他而去,贺知君抓着空隙冲了过去,一把就揪住了贺尔俊,贺尔俊的小厮如常正欲上前,宋怀远一掀长袍,抬起腿来便狠狠踢了他一脚,左右看了看,抓起倚在石椅旁的一根木棍,下狠手将他打晕了过去。
阿弥陀佛,真是罪过,他这辈子都没和人动过手,今日真是豁出去了。
贺知君这边已将贺尔俊按在了身下猛揍,他整个人是暴怒状态,贺尔俊已是有伤有身,没几下便被他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哭都哭不出声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