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竟然有七位解元了,赞一个,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百三十六章 伴郎
岳晨这两天的确很忙,忙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婚礼,更是因为他的公司股票如今上涨得几乎要停板,全行业的人似乎都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坐在那看着早上最新出来的财经报道,忍不住迩然,曾经年少时,亦满腔热血,觉得自己必定能创出一片天,声名斐然。却没想到,自己登顶的这一刻,竟是因为这么一场联姻。
倒真算是人算不如天算。
“晨,现在可方便说话?”面前的电脑里突然弹出某人的头像,岳晨看着对话框里某人的汉字,微微一笑。虽然外界都觉得他是当了“乘龙快婿”,这位“单纯”的妻子却没有让他太失望,最近学习中文越来越有模有样了。
“方便,怎么了?”道金斯的家族里谈事的时候向来是避开女眷的,饶是再受宠的女儿也不行。倒不是区别待遇,主要是她们平时不参加生意,一个不注意听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却不知道不能说,往往反而会坏了大事,索性还不如什么都不不知道来得强。所以每次这位未婚妻找他说话前,都会比较谨慎地问清他可有时间。
“我有点紧张,CICI说我是因为第一次结婚,有点没准备好。”金发芭比在那边忧伤的吐露自己最近两天的烦恼。还有一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嘉宾从世界各地飞过来,她看着酒店被包下来的房间渐渐注满,心底越来越没有底。
她自己对这位东方的未婚夫极其谈不上好感,但,总觉得他的性子很有绅士品质,即便再不高兴,也从不对她发火,顶多会冷下脸来教导她。
她最怕的就是烦,万一找了个不好的,还要离婚,再结一次婚。
几个哥哥虽然并不缺钱,但是每次念到“岳晨”的时候,还是难免想到萧然,于是,总是要冷场了那么几秒。她倒是无所谓,这位如雷贯耳的“萧然”,她在前天总算是见到了真人。一双眼睛像是含着冰,总是盯着那位冷家的MISS。
话说,“那位冷云溪和峤子墨我这两天好像都没看到他们出房间,该不会是……”她忽然有些脸红,明明就快要结婚了,可谈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她难免要面红耳热。估计,她简直是世界上少有的奇葩了。希尔顿这类的金门豪放女无数,她同样身份不凡,却是被保护得像是个十八世纪的深宫公主样。
岳晨直觉地回道:“胡想什么呢,他们怎么可能两天都没下楼。”以冷云溪那性格,要是真如他这个小未婚妻所想两天都和峤子墨在里面干那种缠绵悱恻的事,冷偳还不把屋顶都给掀翻了!
可他嘴边的笃定还没转为笑意,便忽然一定。
想起冷偳这两天没精打采的模样,似乎,一直就孤身一人晃悠,连Grantham都很少出现,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把话说的太满了?
饶是冷云溪再清冷,她也是个女人。只要是女人,面对感情,一切的理智都是天边浮云。
更何况,那个人是峤子墨啊。
若论浮云,这天底下,怕是没有比他更飘渺遥远的人物。他于整个冷家有恩,更是愿意俯下身姿跟着冷云溪从香港跑到埃及,面对这样的人,就算是冷云溪,也没有还铁石心肠的理由。
情爱这东西,有时候,星星燎原之势,谁都不能确定,什么时候,那小小的星火一下子就成了冲天火光。
“CICI说你肯定会这样回答,你们Z国人一谈到这个问题就显得好隐晦。”芭比娃娃眨了眨她那双湛蓝色大眼,满脸早有所料的样子。
如果没有听错,这已经是听她未婚妻第二次提到CICI的名字。
“CICI是?”他忍不住问。
“啊,我忘了给你们介绍。要不,你来我房间吧,她正好在我身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特地来给我做伴娘的。”她这才想起来,最近忙得天翻地覆,倒是忘了把自己最好的朋友介绍给未婚夫。
忍不住自己给自己一个白眼,“对了,你说伴郎很快就到的,这明天都要结婚了,他怎么还没到,该不会赶不来了吧?”
岳晨的目光倏然一沉,没有了任何反应。
气氛有种微妙的凝滞。
道金斯知道,这是自己踩了雷点,说了不该说的话。
一时间忍不住将话题转开,开始围绕着明天婚礼上的糕点、红酒、牧师这样的话题打转,直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岳晨淡淡地打出一行字:“睡个午觉,好好养养精神,明天做个最美的新娘。”
两人维持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对话框终于停了下来。
亲手关掉电脑屏幕,他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伴郎还没到,他这个做新郎的会不知道。只是,每次一到关键时候,那个人都要掉链子,特别是这次来了的宾客里,有他顾忌颇多的人,于是那么果断的人,倒变成现在这样婆婆妈妈。
电话直接拨了过去,依旧还是无人接听。
岳晨发现,自己这么冷静的人,现在被这人弄得都有种想要摔手机的冲动。
他转即打了这人的家里电话,原本没抱任何希望,结果,竟然打通了。
对方的声音出奇的沙哑,他顿时眉毛都皱起来了,“你又宿醉!”怪不得没接电话,压根是酒都没醒吧。
“嗯。”虽然声音有别于以往,却带着一种难言的低沉和性感,某人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那张阿拉斯加的请帖,目露自嘲,忽然一下子躺回床上。
还不待岳晨开口,他忽然打断了他下面的话:“抱歉,你的婚礼我不去了。”
岳晨气得面色一青,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卓风难道也找上你了?”
卓大公子既然能查到是他当初经手的中垣控股,连他身在开罗都亲自赶过来,没道理对方不知道现在中垣控股的三家股东的底细……。
“卓风去找过你?”没想到,对方竟然比他还惊讶,连续宿醉了几个晚上的脑袋忽然变得清晰的可怕。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翻开一本手册,里面勾勾画画了许多东西,有一处用红笔勾勒着许多遍,几乎划破纸张的地方,他的目光在那忽然停滞,呼吸也变得淡了。
“你不知道?”岳晨不可思议地想,既然不知道,卓风就压根没去找过他?
这不太符合那位大公子的性格啊。
明明对这件案子这么看重,为什么会放掉这么大的一个线索。还是说,他认定了,有其他更可疑的线索?
虽然在卓风面前表现地极为镇定自若,但,天知道,当在开罗对方嘴里吐出“中垣控股”四个字的时候,他的心跳几乎微微一窒。
有那么一刻,他几乎很怀疑自己压根瞒不住卓风。
想到卓风,他就不免想起峤子墨,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定的感觉,正准备叫他不用来了,对方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改了主意。
“你明天婚礼几点,我现在订飞机票应该还能赶得及。”一边说话,一边已经开始穿上衣服,带着钱包和证件,直接下楼拦车。
岳晨给他弄得一愣:“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对方沉默了两秒,忽然一笑:“你结婚,我不去,那成什么样子了。”
说完,像是深怕他再追问什么一样,直接挂断了电话。
岳晨放下手机,忽然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整个城市的风景。
他刚刚提及卓风的时候,明显他的“伴郎”连呼吸频率都变了。希望,事情不是他所预料的那种,否则,就真的是最麻烦的一种境地了。到时候,扯不断理还乱,真当比道金斯在婚礼上直接悔婚还要来得让他头疼。
手边的事情统统挪开,他打了个电话给B市公司,要求那边尽量手机最近卓家的风声,一有大动作立刻通知他,另一边又及时和中垣控股的另外两个股东联系。
如果三个股东,卓风一个都没有过去拜访,还好点。但如果是准备了依次登门造访,这几年前都已经尘埃落定的案子,看来,就再也遮不住了。
一个下午,他几乎为这件事,推翻了无数次的设想,却没想到,被他未婚妻以为在房间里两天两夜都没有出门的那对男女竟然今天下午,在他最无暇他顾的时候,走出了房间,来到了阿拉斯加最有名的一处赌场。
满场的各国人士,服装千奇百怪,云溪勾着峤子墨的胳膊,走在俄罗斯转盘前停了停脚。
峤子墨见她神色,忍不住勾了勾手。一直随时左右的服务生立马走上前:“先生,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给我们勾兑些筹码。”
“啊?”云溪回头看他。
他忽然一笑:“试试看手气。”
服务员兴高采烈,立即去兑现了极高面额的赌资,刚回来,就见那个女子已经坐在赌桌前,四周围满了人。
只是,这一局还没有开始的时候,所有人更感兴趣的都是这两人的外貌,但当赌局开始后,谁都无暇他顾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和美
如果说“花瓶”是外貌美丽、头脑空空的美女的专有名词,那么,显然云溪是不合格的“花瓶”。
当第五轮俄罗斯轮盘稳稳地停在她押注的地方,全场响起一片响亮的口哨声。更有不少人,跟着她身后,准备随她一同下注。
赌场的服务员显然目光已经不止一次地从她手腕处划过,却发现,她今天穿了一件中袖连衣裙,压根没有“袖口”让她玩猫腻。
峤子墨坐在她身边,第一次发现,被人用这种惊奇不定的眼神不断地打量着竟然也会觉得神清气爽。在看一眼专心于赌局的女人,忍不住,目光中泛起淡淡的温柔。
刹那间,四周响起一阵倒抽气声!
那轮盘像是被她下了咒一样,稳稳地停在她指尖所指的位置,荷官的脸色已经难看得有点些微变形了。
就在这时,坐在其他座得客人们一个个都围到了云溪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的手法,似乎在研究她的动向,想在她的举止间发现蛛丝马迹。如果说,没有任何的“秘诀”或手段,光靠运气就能获得这样的结果,鬼才会相信。
峤子墨这时招来服务生,为她要了一杯柠檬水。
服务员极为尽职尽责地送到云溪的手边,在她接过的那一瞬间,服务员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她的手指和掌心。那里细腻柔嫩得连一丝老茧都没有,百润玉净,与老千的手简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更不用说,她的目光随着转盘上的圆珠不停移动着,若说动作,便是她的小指稳稳地随着圆珠滚动的声音,轻轻地扣在桌面上。桌面铺着柔软的布料,她的小拇指指关节轻轻地摸索着,跳跃着,丝毫不像是在考虑某事,倒像是在惬意地打着节拍……。
服务员站起身子的时候,表情微微一窒,随即若无其事地躬身离开。
直到退出众人的视线以外,忽然凑到一位西装笔挺的男士身边,侧耳嘀咕了几声。
那人,着一身墨色套装,显然站在边角处已经很久。他朝头顶的监视探头比了个手势,位于顶楼的专业人士无奈地叹息摇头:“看来,是碰到高手了。”一般能这么百发百中的,只有做了手脚的老千,可这女人,看上去娇弱可人,却会用心算,顺着圆珠滚落的周期和轨道,静谧地测算出它的落点。如果说,二次元的算法在常人看来都需要计算机,那么这个人,弹指间竟然能计算出这么复杂的立体公式,精确度绝对比计算机还要令人震惊。
主管站在一众技术人员面前,面色有些踟蹰。
赌场虽然盈利颇丰,也不差这几轮俄罗斯转盘的赌资,但是围过去的客人越来越多,跟风的人眼见着不受控制,那荷官就算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改变赌场输钱的局面。这样下去,一个晚上,光是这一桌,得损失多少!
就在顶楼的人透过摄影机愁眉不展的时候,云溪站起来收了赢回来的筹码后,忽然转身就走。
峤子墨看着她指尖微微点了点筹码,扔了几个给荷官,微微一笑的样子,顿时觉得,或许,今晚,他又发现了她的另一面。
赌局最让人心惊胆战的地方,不是输赢,而是成瘾。无数万贯家财的人从来不缺乏手气,他们最后会落得倾家荡产不过是因为贪心不足,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
他招来服务员送柠檬水,不过是为了让这里的工作人员可以近距离地打量她的每一丝动作,从而断定她压根并非抽老千。
凡事过犹不及,特备还是在这异域他乡,赢钱可以,但别太过分。赌场里,这种规矩全世界都一样。
别人打开门做生意,绝不会不让人赢钱,但如果过了底线,麻烦就会如影随形。
好在,她虽然年轻,可定力实在出色。
想到这,峤子墨微微皱了皱眉。有时候,又因为这太过人的定力,他反而觉得,更是郁闷。
“不去玩玩其他的吗?”云溪回头,见他目光惋惜地看着她的锁骨处,眼底炙热得像是能将空气都灼伤了一般,忍不住嗤笑一声:“我敢打赌,你现在脑子里肯定没想好事。”
峤子墨在众人一阵惋惜的叹气声中淡淡站起,一把勾住她的腰肢,半拥着她转身朝着“老虎机”走去:“如果我看着你还能一直保持正人君子、圣人入定,那你就该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所托非人。”他虽然情感淡薄,但又不是六根清净,特别是在她面前,他更不能掩饰自己的情绪。
云溪被他这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浩然正气”给惊到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回击,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人竟然已经坐在老虎机上,开始投币。
和俄罗斯转盘不同,这种看似赌运气的机子,其实考验的不仅仅是脑力、计算力和眼力,实力和运气其实兼而有之。换句话说,俄罗斯转盘如果你的实力够强,计算力够高,完全可以不出错地算出结局,可是老虎机却存在太多的未知数。
可当他投了十个币后,忽然“哗哗哗”地泄下来一大捧筹码,几乎淹没了他的膝头的时候,云溪挑眉,目光截然,她是不是太小看了某人。
“我说过,我的运气,向来不错。”某人从容地将一地的筹码踢到一起,随手招来在一边面色僵硬的服务员,倾城一笑:“麻烦,我们要兑现。”
服务员:“……。”
云溪和峤子墨几乎是在整个赌场服务员崇拜外加欢欣雀跃的眼神中,兑换了将近多出了八十倍的筹码潇洒离开。
回到酒店,已然是快到睡觉的时间,明天一早的婚礼,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