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妍妍的反应有些过激，霍杰轩的眉毛挑的高高的，然后他发现随着自己的视线停止，丰妍妍的脸似乎越来越红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霍杰轩凝神静听，捕捉着丰妍妍的心跳声和脉搏声。

“咳，你刚刚说的那个退而求其次，狄奥尼索斯的退而求其次是什么？”

像是为了阻止霍杰轩对自己的观察一样，丰妍妍忙不迭的捕捉了他们刚刚未完结的的最后一个话题，露出了非常认真的表情，只是她眼神里的忽闪忽闪还是没能躲过霍杰轩的眼睛。

确认了丰妍妍的心跳和呼吸都是正常的，只不过是情绪比较有些小激动之后，霍杰轩将注意力放回到了丰妍妍的问题上，像是想到了之前对狄奥尼索斯的逼迫一样，霍杰轩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浅笑：“他的退而求其次，就只求能全身而退了，他之前有多意气风发，现在都有多憋屈。”

“你是想要狄奥尼索斯失去理智？”

丰妍妍看着得意洋洋的霍杰轩，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这个男人在她的面前曾经冷酷的收割了“执行者”的生命，也曾经嬉皮笑脸的调戏过她，也曾经表现的可爱大方在她的面前向着长辈卖萌讨饶，而现在，这个男人，却一脸小得意的看着她，仿佛是同龄孩子好容易打通关了一个游戏BOSS一般，而霍杰轩却是因为给了国际级的犯罪份子一记重创而得意，丰妍妍觉得自己应该鼓励一下。

“你做的很厉害。”

丰妍妍认真的拍了拍手，然后突然她抬手，狠狠捏了霍杰轩的脸颊一把。

“啊！”

猝不及防的霍杰轩短促的叫了一声，像是完全没有料到丰妍妍会这样做，看到霍杰轩的凤眼突然瞪的圆溜溜的，丰妍妍觉得自己圆满了，她轻快的收回了手，心头的恶气已出，脸上的潮红也退。

“做什么？”

霍杰轩明明是对着丰妍妍质问的，但是他一抬眼却看着出租车前座，中年的驾驶员依旧平稳的开着出租车，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反光镜，在被霍杰轩质问了一句之后，他的眼角浮现出了细细的鱼尾纹。

“没什么，就想表扬你一下。”

丰妍妍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渐渐平稳了下台，她稍稍鼓起勇气，抬起手对着霍杰轩的脑门拍了拍，“做的不错。”

霍杰轩明显的感到丰妍妍的心情似乎变好了，他有些奇怪，以他对丰妍妍的了解，这小丫头可不是这样情绪化的性子啊。

“嗯，所以最近你还是在公寓里念书吧。”

“好的，那请假单呢？”

在哪里念书对于丰妍妍来说都无所谓，两世为人，她的自律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

“电子档晚点就会发到你邮箱的。”

“谢谢。”

出租车把丰妍妍送到了公寓楼下，霍杰轩没有下车，丰妍妍走上台阶的时候回头看了看，看到出租车依旧没有驶离，莫名的感到一丝安心的丰妍妍快步走进了电梯，转头等待电梯门闭合的时候，丰妍妍的脸又红了起来。

这种迟来的紧张羞涩感是怎么个意思？她刚刚明明已经整理好了心情啊，怎么突然又跳出来了？

丰妍妍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指尖，那种肉肉的触感还记忆尤存，丰妍妍觉得可能还是她那一捏坏了事。

“哎，干嘛要动手＆gt_＆lt！”

开门进房间的时候丰妍妍一头磕在门板上，这一磕没让她感到痛，倒是让她清醒了几分，在屋子里团团转的抱怨了自己几句之后，丰妍妍终于恢复了平静，重新坐回到茶几前。

念书念书……

丰妍妍一边小声的催眠自己一边翻开了考卷，最新的一张数学题试卷上，一个个图形线条流畅，丰妍妍琢磨着应该怎么加上辅助线算出最终的结果，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圆上的辅助线被丰妍妍画出了波浪，加上了耳朵，眼睛，鼻子，嘴，再戳戳弄弄，莫名的就实体化起来了。

“你在干什么？”

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让丰妍妍瞬间清醒了过来，茶几一角摆放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露出了霍杰轩一张疑惑的脸，丰妍妍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精神不正常了，所以才会在试卷上看到霍杰轩的动画版脸孔，然后又在笔记本上看到了霍杰轩的脸。

她不过才发呆一会会，怎么霍杰轩就到家了？

丰妍妍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钟，却猛然发现从她进家门开始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丰妍妍的脸上露出了些许茫然的神情。

“你没事吧？”

电脑屏幕上，霍杰轩皱着眉头的样子显得有些凝重，也许是担心今天的事情让丰妍妍的精神受到了一定的冲击，所以霍杰轩一回家就打开了电脑屏幕，结果却只看到坐在茶几前不知道在发呆什么的丰妍妍，霍杰轩其实打量了丰妍妍有几分钟，发现她真的是发呆到爪哇国去了，他才出声将丰妍妍唤回了神智。

“我没事啊。”

丰妍妍又一次感受到脸颊上的火辣，她觉得自己已经使劲了全身的气力让自己不至于脸红的太厉害，只是成效如何她实在看不到。

“真的？”

霍杰轩的表情显然是不相信的，“我觉得好像不是这样的，你看上去有那么点……”

“我没事，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实在是害怕霍杰轩说出什么更让她不好意思的话，丰妍妍略微提高了音量打断了霍杰轩的话头，然后在对上了霍杰轩略带询问的眼神之后，丰妍妍的大脑迅速的转动起来。

“你怎么这么快就到家了，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你处理吗？”

霍杰轩其实是想再问点什么的，但是丰妍妍说话的时机抓的太好了，所以他很认真的想了想，开口道：“今天我的事情已经做的够多的了，应该给别的人留点机会。”

第二百三十九章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谁？

给别的人留点机会？

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丰妍妍盯着笔记本上的霍杰轩，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之后，丰妍妍觉得自己有必要阐明一下自己的立场：“新人，就算你们那边是以实力分高低的，你也应该稍许低调一点吧。”

“哦。”

霍杰轩大约是没有想到丰妍妍会说这个话，他的眉梢尾部挑的高高的，显然并没有听进去，事实上，霍杰轩觉得自己相较于上一辈子已经低调了很多了，很多事情他安排了都没有曝露自己的身份，再低调下去他也不用在这行做了哎。

“我要写作业了。”

老实说丰妍妍并没有要教训霍杰轩的意思，她只是没话找话说，急切的想把自己从一种尴尬的境地中摆脱出来，然后当她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度退的差不多了，她很快就将视线从电脑屏幕转到了面前的试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