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给你准备圣诞节礼物。”何思砚的手搭在关雅的肩膀上,轻轻使力,将她往怀里带。
“这又没什么。”关雅笑道。
即使是入乡随俗,她对这天也没什么特别的执念。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我也没有礼物。”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
沉稳有力的声音,和她胸腔里的律动别无二致。
他们俩之间像是有种奇怪的共鸣,不管是什么,都能碰撞到一起去。
就这么安静地抱了很久,电视节目都到了尾声。
何思砚轻轻地拍了拍怀里的关雅,对她说:“早点睡吧。”
“嗯。”关雅离开他的怀抱,穿好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默默地看了拿遥控器关电视的何思砚一眼,一时间,心里有很多种想法涌上来。
去参加圣诞party前,美国室友Mary对她说了几句悄悄话。
她用英文说的,声音压得很低。
翻译过来,大意就是。
Jane,你和Vincent之间缺少激情。
你们多久没做了?
今晚是个好机会。
美国小妞的直白有时候令人又爱又恨。
关雅像是被按下了什么开关,浑身都开始不自在起来。
他们两个之间,纯洁得像是一张白纸,上面最多印了几个吻。
四年了。牵手,拥抱,接吻。
任何时候,他都像是一个绅士一样,点到即止。
她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道雷池,他们从未逾越过。
所以当时她表露出来的“菜鸟”模样,令美国姑娘震惊得头发都差点竖起来了。
“那个亚洲男人很帅,要不是你的男朋友,我早就下手了。”Mary说。“嘿,Jane,勇敢点。”
出门前,她意味深长地拍了下关雅的肩膀,递了个“加油”的眼神,然后顶着精致的妆容,扭着性感的腰肢,自信满满地走了。
被留下关雅,当时彻底在原地凌乱。
所以这会儿,何思砚提出去睡觉,关雅犹豫着要不要撒了娇,说一起睡什么的。
虽然是男女朋友,但是他们俩是分住在二楼的两个房间的。
一楼的房间属于另外两个室友,客厅是公共的。
关雅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何思砚特别注重黑眼圈这个问题。好像从他们开始谈恋爱就这样了,年代久远,以至于细节都难以追溯了。
总之,何思砚基本上不会熬夜。早睡早起,生物钟特别准。
关了客厅的门,两个人上楼,在门外互道晚安,然后回了房间。
何思砚躺在柔软的床上,盖着棉被,解了一颗睡衣的扣子。
往常这个点已经睡着了,今晚头脑却异常清醒。
John的话还在耳边萦绕。
“Your girlfriend is pretty. I want to invite her to join us.”
John是他们的室友之一,男的,单身。
John对他说,他的女朋友很漂亮。他想邀请她参加party。
这事儿,当然是门都没有。
可他居然说关雅已经答应了,只剩下他的意见。
要不是他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那家伙说不定就把他女朋友拉走了。
这个傻姑娘,怎么还是学不会拒绝别人呢?
心事重重的两个人都没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二十多分钟后,不约而同地听到了一道撞门声。
约莫过了三十秒,门开了,又被重重地关上。
从床上弹坐起来的关雅松了口气,又躺了回去。
应该是室友回来了,不过他们今天回的有点早。
按Mary和John的性子,怎么也得第二天清晨才回来。抑或是彻夜不归。
跟她和何思砚这种安逸的“老年生活”截然不同。
屋子里安静了几秒钟,随后就响起了特别羞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