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认为自己是错的,太平盛世不易,不该被一群口口声声维护帝国尊严的人打破,维护尊严不单单依靠武力,拉拢安抚难道就不行?
若是能让瓦剌等部族主动同西方国家开战,不是对帝国更有利?
帝国只需要付出一点点钱粮。
魏王妃和柳侧妃一起来到书房,魏王妃看清楚眼前的局势,笑着问道:“这是怎么闹得?三公子惹了皇上还不够,竟是让皇上派人到王府来再次训斥你?”
赢澈抿了抿嘴角,魏王不耐烦的说道:“皇兄不过是被一时蒙蔽了,三郎尚未及冠,说话行事还不够成熟,有着少年的冲动意气,皇兄派个人来教导三郎几句罢了。”
“王爷说话越来越靠谱了,着实让妾身惊艳,您早用狡辩的计量,咱们王府还能富贵上几分,咱女儿也能多几分体面。”
魏王妃提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原来不是您不懂,而是妾身和女儿不值得您费心。”
“王妃当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面前站着皇上的使者,咱们的事情关上门再商量,本王虽然一直更疼儿子,但对女儿也是疼爱的,她们到底不如儿子,而且又有你在宫里宫外的维护,本王想不到有谁会欺负到女儿头上。”
“王爷这话可就……”
“倘若王妃觉得女儿受了委屈,本王可以给她们请个最好的老师回来,教导传授她们经验,王妃看如何?”
魏王妃愣了片刻,轻声问道:“王爷所说的老师是不是……”
“启禀王爷,安乐郡主求见!”
“真是不经念叨,正说她呢,她就到了。”魏王很高兴,不过在见到三郎唇边舒心愉悦的微笑,又有几分不痛快起来,儿子被木齐家的姑娘勾走了,“请她去客厅,等本王听完圣训再去见她。”
“是,王爷。”
“等一等。”
仆从脚步一顿,躬身道:“王爷还有吩咐?”
“对安乐郡主客气一点,恭敬一点,把她当做本王的客人,你们伺候奉茶时都小心点,把本王珍藏的茶具取出来,上次皇上给的贡茶也拿出来款待安乐郡主,平安,这事就交给你来办,千万要让安乐郡主感受到王府的富贵。”
“奴才遵命。”
平安连声答应,珍藏的茶具,啧啧王爷以前都没舍得拿来装茶水,用茶具奉茶,小丫鬟非吓死不可,平安也信不过毛手毛脚的小丫鬟。
赢澈无奈的说道:“郡主不是爱慕富贵的人,她对茶水茶具知之甚少,您用得茶具再好,再珍贵,她也分不出来。”
“她这样不解风情,不解雅致,你也喜欢?”
“……”
赢澈回头不去同魏王争辩,慕婳前世的经历和今生的记忆又怎么会安于享乐?琴棋书画诗茶酒的精髓,她一窍不通。
魏王缕着胡须道:“她不懂没关系,本王可以慢慢培养她,总能让她同澈儿有话说,一起享受富贵荣华,否则你们挣来的荣华又有何用?完全不懂得享受啊。”
程澄轻轻咳嗽,提示魏王他还在,别把话跑得太偏。
“程澄,你可以宣读皇兄的圣意了。”魏王满不在乎的移动一下膝盖,“跪久了,膝盖挺不住的,你最好快一点。”
魏王妃垂眸领着柳侧妃和女儿们缓缓跪下来,她们是女子,仆从准备了软垫,跪在软垫上总比跪在地上舒服。
从进门起,柳侧妃就没找到说话的机会,她被魏王妃不软不硬的对待,脑子到是比以前冷静几分,赢清也在一旁劝她多多忍耐,她的脾气收敛不少,眼见跪在魏王身后的儿子都是自己生的,她底气更足,以后等儿子继承王爵,她总有办法让魏王妃好看。
程澄开口训斥赢澈不忠不孝,枉顾圣恩,辜负皇上……门口传来轻盈的脚步声,“程大人训斥的人是哪家谋逆之臣?”
第五百二十五章 入赘吧
门口人影晃动,跪着的魏王府主子,训斥赢澈的程澄同时看过去,只见到平安管事憨厚的面容。
魏王差一点喷出一口老血,对无措尴尬的平安低吼:“你闪开!”
“是,王爷。”
平安侧身躲到一旁,他也不想抢在安乐郡主之前啊,安乐郡主突然来兴致非要去听听程大学士如何训斥三公子的,王府有这么大,没有他在前面引路,安乐郡主根本找不到地方。
“程大学士口中的逆臣是谁?不忠不孝至此,抄家灭族都不过分,皇上虽是对臣子宽容,但对逆臣不该心慈手软,程大人即将入阁,为保江山,当向皇上谏言此逆臣当诛!”
慕婳逆光站在房门口,雨势虽小,天空尚未完全放晴,不明的光线模糊慕婳的身影,然她那双漆黑的眸子格外明亮。
魏王嘴角勾起,盯着程澄猛看,很显然他是不会阻止慕婳继续刁难程澄的,不牵到自己,不去想三郎夫纲,魏王还是很喜欢见慕婳为难别人的。
“安乐郡主为何而来?此处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我看看望三公子,听说他被皇上赶出宫,我……”
慕婳故意停顿片刻,魏王护犊子一般说道:“本王儿子断不会被这点事击垮,三郎没有一蹶不振,还是风华绝代的才子。”
狠狠把儿子夸了一把,魏王绝不想见三郎被慕婳给安慰了,三郎是少年,将来是男人!
慕婳轻笑道:“王爷说得是,我也没想来宽慰三郎,不就是被皇上赶出宫么?多大点事啊,三郎岂会想不开?没有皇上时,他已是京城翩翩君子,皇上和魏王的宠爱于旁人来说是天大的富贵,于他却是枷锁,很影响他发挥才干。”
魏王先前满意点头,后来品出不是滋味了,慕婳的意思是他的宠爱误了三郎展现才华?
赢澈直接站起身,转身扶起魏王,压低声音道:“您不是想看戏么?”
魏王鼻孔喷气,显示自己的不满。
受罚的赢澈都起身了,王府其他主子也没跪下的必要,魏王妃被女儿搀扶起身,入鬓的长眉微微挑起,“慕婳,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柳侧妃一手抓住长子赢清,一手抓住次子赢淄,把两个儿子扯到一旁,赢淄面带挣扎,极力挣脱,让柳娘子的力气比他更大,赢淄不好动作太大,让人看出端倪,只能留给魏王妃一个逼不得已的暗示。
赢清到是乖觉,见到慕婳便尽力躲远,毕竟他身上的鞭伤还没痊愈,慕婳现身后,他身上的鞭痕仿佛又疼起来了。
落在身上的鞭痕永远比话语有用,赢清敢招惹赢澈,不愿同打不过的慕婳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