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皇感兴趣的坐直身子,让人连忙带上来。
在细看之后,他问道:“死了?”
衙门捕快回道:“皇上,这三人确实乃西谟之人,但小的们还没来得及降服他们时,便被一个神秘之人给杀死了。”
神秘之人?凉皇目光动了动。
纳兰清如则是顿了一顿,替代其问道:“什么神秘人,可有看清他的面容?这三人又是如何死的?”
捕快愣了愣,说道:“那人身形轻快且迅速,小的们并未看清,只见其黑影。这西谟三人,均死于毒发,小的猜想,或许是带有剧毒的银针。”
凉皇摩挲了下下巴,似乎是在沉思着,道:“暂且先交给钱知令。”
捕快道了句是,便将那死去的几人盖上白布,带了下去。
见其深思熟虑着,纳兰清如调笑着道:“皇上,好容易您病好了,就不要着手此事了吧。”
她眨着媚眼。
其实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她,而她也是希望这件事能够越闹越大。
但是假话还是得说一说的。
果见,凉皇也知晓此事的不一般,便缓慢的伸出一手示意她不必再说。
纳兰清如见好就收,便也没有再多嘴,继续喂他吃着果子。
“皇上日夜操劳,可要顾着点自个儿的身子才是呀。”她娇笑着。
“你有心了。”凉皇拍拍她的手背,目光似要吃了她一般。
纳兰清如脸娇羞着,道:“这是自然的。”
于是,二人说着说着,便又滚了起来,身形纠缠着。
外头路过的丫鬟叹了口气,觉得自从来了这个娘娘后,皇上就整日的沉迷于情欲之中,这清妃,可不就是个妖女呢!
先前宁妃在世的时候,恩宠也不至于如此。
待纳兰清如回到了寝殿中,便立即唤了心腹,命令道:“去衙门看看。”
他领命,赶了过去。
来到衙门中,那几个捕快将西谟三人的尸体抬到了杵作面前,让其进行一个尸检。
一会功夫过后,果真确认无疑,乃身中的毒针。
捕快将县衙知令钱大人给唤了过来,详细的将此事说了一遍。
听完,他惊叹道:“本官知道了!定是那西谟国想要来我凉国卧底,进行不为人知之事,待被发现过后,便派一人来针对自家人毁尸灭迹!”
捕快有些错愕的听着,被其唬的一愣一愣的,觉得还真有些道理。
钱大人正了正色道:“此事本官要尽快告知皇上才是。”
不管如何,西谟将士来到凉国,准没有什么好事。
众所周知,凉国的关系并不好,且是敌对之国。
所以他们只能往那不好之处作思,以此来猜想到他们真正的目的。
县衙知令钱大人火速的进了宫中,而这厢的纳兰清如也同时从心腹那儿知晓了此事,便坐等着看好戏。
“老臣叩见皇上。”他面上带着焦虑。
而凉皇则是慢悠悠的,不缓不慢的让他起身浑身被丫鬟轻柔的捏着,舒适不已,哪里还记得死去的宁妃,不过是一时的伤心罢了。
“钱大人可是有什么发现啊。”他歪着身子靠着,体态雍容。
县衙知令便将自己所想给皆言了出来。
凉皇当下便坐起了身,觉得他所说很有道理。
“老臣以为,现在诸国纷纷对我凉国有所忌惮。派过来的卧底数不胜数,皇上可要有所提防啊。此番这三名西谟之人死的不明不白的,全然阻断了我等的审问,这幕后之人怕是有心如此。”钱大人一瞬间想到了许多,便将自己的想法全说了出来。
凉皇一直附和着点头。
“那你想怎么办吧,给朕一个方案。”凉皇体态雍容的继续靠了下去,丫鬟再次轻柔有道的揉捏着。
钱大人心下沉思了片刻,随即一个很好的点子冒了出来,道:“皇上,老臣认为,可以杀鸡儆猴焉。”
“具体怎么做?”
“将这三名西谟之人的头颅悬挂于城门处,这样好让别国也不敢再来犯,心知肚明。”钱大人说完,低下了身子禀道。
凉皇觉得可行,此法甚好,便立即派人去为之。
一时间,整个凉国可谓是热闹纷纷,人挤人的,皆堵在了一起,想不知晓此事都难。
心腹听了纳兰清如的命令过来探看,发现那城门之出正悬挂着那三人的头颅亮相于民。
百姓们只当是这些外来贼子做了极不好之事,争相的指指点点,嘴里没有一句的好话。
他回去过后,便悄然无声的观察了一下四周,暗示了下纳兰清如,后者唤其进来。
“主子。”
心腹将城门口一事告诉了她。
“此事我已经听说了。”
这么大的一件事,宫中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单叩在地上询问。
“你速去西谟,将此事放风给皇帝,其余的,就看他们的做法了。”纳兰清如狞笑着。
她的这一招可谓是狠然,挑拨离间这种事情她最会做了。
心腹凛然,便动身前往西谟。
但他的身份不便,所以需买通宫中的太监,才能够将此事迅速传播开来,到尉迟夜的耳中。
这厢,姜瑾在仲容恪的营帐里是愈加的坐立不安,她有极其强烈的预感,有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了。
但是这个即将,她不知会是什么时候。
边疆将士们个个骁勇善战,且有勇有谋,埋伏诸多。
此地形皆对西谟过来的将士们极其极其的不利,恐会中了其圈套,被其一网打尽。
还有那军中布防图,若是能将这两样图纸拿到,那么君无弦的胜算就会多许多。
只是,这堪比登天一般难。
她想来想去,都不知该如何去做。
但是,侍女阿佩她知晓这两张图纸所藏的地方,难道要她去冒险么?
姜瑾只是不放心,怕她因此暴露了。
然这是最好的法子了,只能够试一试。
如果不去做,那么便永远拿不到。
她这般思虑着,便想要将侍女阿佩唤进来。
这厢,营帐外有些声响,她的凤眸微动,上前几步探寻,却在掀开帘子的一瞬间,她感到惊诧不已。
只见那前头正跪着阿佩!
她身上明显还有被凌虐过的痕迹,正衣衫褴褛的被绑在外头一声不响的跪着。
为什么她没有听到任何?
姜瑾想要出去,却被将士拦了起来,道:“王妃请回吧,大王吩咐了。您不准踏出一步。”
“放肆,本王妃难道一点权力都没有了么!我只是想要知道,那侍奉我的女侍,为何会这副光景在此!”她的凤眸里带着不可置信以及措手不及。
将士想了会儿便道:“这侍女犯了事,但碍于军中人手或缺,大王便只惩罚了她。现在她只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了。”
什么?!姜瑾如同晴天霹雳,面色惨白,身形微摇晃了一瞬。
她看着那前头距离自己并没有多远的阿佩,正面如死灰的跪着,她的心就凛凛不已。
“她,到底犯了何事。”
将士想也没想道:“此女鬼鬼祟祟的在军机处窃听,被几个兄弟发现了,便惩戒了一番,带到了大王面前,这才有了此景。”
姜瑾咬唇不语,道:“知道了。”
“我要见大王。”她的一双凤眸如嗜血般冷然。
将士骇然了几分,道:“王妃若想要面见大王,属下这便去为您通报。”
过了一会儿,他回来道:“王妃,请过去吧。”
姜瑾提着裙子,带着冷意的愤怒,朝着那主营帐走去。
仲容恪正不动声色的与含烟对弈着。
她现在了帘内,不作打扰的一直静静站着,等待他二人下好。
含烟见到了她,面色担忧,道:“王上,王妃来了。”
他似没有瞧见她一般,依旧手执着黑子,充耳不闻的思索着,视她而不见。
姜瑾暗暗隐忍着,站立在一旁,胸口微微上下起伏。
一炷香,两炷香,三炷香的时辰过去。
她的双腿有些麻意,但是却依旧挺直着。
一局终是下完,仲容恪才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注视着她道:“有何事。”
她微微一笑,方才这段时辰她想了许多,觉得不可这么轻易的为一个女侍所求情,开罪于他。
所以,姜瑾便委婉的转换话茬,道:“阿瑾的生辰快要到了。”
是在冬月。
只可惜每一年的生辰都是在将军府度过的,如今却是要在异国他乡。
他的眼中带着稍许的诧异,似乎很震惊她会说的这个,而不是其他。
“本王会大肆操办的。”仲容恪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