谰言想着,那替她办事的婢女怎么一回事,自从昨日之后就没人了。
也没传来皇帝驾崩的消息,看来任务是失败了!
该死的该死的,到底何时才能够完成任务回到司真阁,主上一定很担心她,怎么办!
她不想让主上担心,也不想让妹妹担心,他们一定急坏了吧。
如果再不尽快的完成任务,这样一直拖下去恐怕自己早晚都暴露,被发现的!
谰言来回的在院子里走着,一双眼睛发狠不已。
干脆今夜的时候就亲自动手!得想法子将监视她的人都给迷惑走。
姜瑾见到这样来回的走来走去,看上去带着急切的模样,想来开始急了。
最好越来越急,更急她才会容易露出狐狸尾巴。
另一边,尉迟茗嫣到了尉迟夜的寝殿里。
她唤道:“皇哥哥,嫣儿来啦。”
“嫣儿,怎么过来了。来,到皇哥哥这里来。”他搁置下墨笔,对着她在自己身旁招手。
她甜甜的一笑,坐在他的身边,道:“嫣儿想皇哥哥了,就过来看皇哥哥啦。”
“哦?是吗?说实话,嫣儿是不是担心朕,才过来的?”尉迟夜问道。
尉迟茗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是呀是呀皇哥哥,近日宫里头不安生,嫣儿便想着多来看看皇哥哥,嫣儿好担心的。”
这是千真万确的真话,自从父皇驾崩后,母后身子也不大好,她就跟皇哥哥最好了。
“嫣儿怎么知道,近日宫中不大安生呢。”尉迟夜漆黑的眼眸转了转。
……她说漏了嘴,只是支支吾吾的。
院子里,谰言环顾了下四周,这些盯着她的人一定就在这周围。
姜瑾端着茶点,看着人在朝着她这个方向过来。
待其就要拐弯走过来时,她忽然觉得腰上一轻,嘴被人捂着,便上了那屋顶之上。
看到谰言走了过来,带着点点狐疑,又绕回去了。
她松了口气,回身一看是即墨。
“多亏有你。”她轻声道。
只不过,姜瑾方才在想一个问题。
如果换做是她被关在这里,让人监视着,她一定不会这么平静,很急切的甚至想要亲自动手。
既然没有人可以依靠了,没有人可以替她做事了,那么亲自动手才是最安稳的。
所以谰言会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她会想着要亲自动手吗?
她思忖着,蓦地想通了。
确定,姜瑾确定谰言定然是这么想的。
她知晓自己身边有人监视着,但是她看不到,她想要将他们找出来,或者说试探试探。
那么之前为什么不,而现在却做出这样的举止来呢?
很有可能是,谰言要蠢蠢欲动了。
因为要亲自动手,所以在那之前,她要好好试探试探。
姜瑾忽然问道:“你可发现这周围有暗卫监视。”
即墨默默点了点头。
她想了想,从身上拿出一块佩玉,这是先前君无弦给她的。
若是他的人,这些人应该能认出来这块佩玉。
她想要让即墨告知他们,欲擒故纵。
暂时先让谰言去做,而后来个瓮中捉鳖。
“明白。”即墨言完,便打算离开,却被姜瑾抓住了衣袖道:“……你还没放我下去。”
他眼神错综复杂了一瞬,揽着她的腰肢悄无声息的腾空而下,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来。
谰言走进了房内,开始细细的琢磨着。
姜瑾端着茶点,缓缓靠近过去探听。
“这次一定要成功,即便是死了,也要帮主上完成任务!”她坚毅道。
看来,自己猜测的没错。这澜才人,确实要自己动手了。
谰言想着,或许真会死,但死之前,也要弄死皇帝,达成主上的心愿,也算是死得其所。
她可用的婢女都不来了,俨然是背叛她了,也不知她有没有将自己招供出来。
既然皇帝没被她毒死,现在宫中消息还没有传开来,她就要赶在那之前,了结皇帝。
里头没了声音,姜瑾谨慎凑近看了看,发现谰言正背对着她,从一个木匣子里头取出一把锋利的刀刃。
然后从身上拿出药粉抖在碗水里,将刀刃浸在毒粉的水中。
等晾干之后,就可以真正使用了。
姜瑾忙收回脑袋,原来她要用这把毒刀去杀了尉迟夜。
也不知道即墨谈的如何了,君无弦的人会不会照着她所说的做。
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就永远不会引出谰言来。
她的这招欲擒故纵,希望能够成功。
谰言将浸了毒水的刀刃晾干在一旁,再用布将毒粉洒均匀涂抹,以手帕包裹好放在自己身上。
姜瑾这个时候伪装成婢女的模样,缓缓端着茶点走了过去。
她叩了叩门,道:“澜才人,奴婢给您送茶点来了。”
谰言听到声音立即装作镇定的模样,开了房门,见到了人儿。
她狐疑道:“我并没有要这些。”
姜瑾微笑道:“这是皇上命御厨做的新品点心,皇上让奴婢们挨个在后宫送过来,给才人与娘娘们尝一尝鲜。”
“你说你是皇上身边的婢女?”谰言质问道。
“是。”她规矩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看着眼生。”
姜瑾坦然自若,一点紧张的端倪都没有被她察觉。
谰言顿时眼神微动,想到了不错的法子,她笑着道:“那就端进来吧。”
她缓缓的走了进去。
事成与不成,就在这个时候了。
谰言将房门掩好,姜瑾假装将木盘子里的点心一盘一盘慢慢的端下来,就是为了给她制造机会。
紧接着,后颈一痛,这是她的意料之中。
因为,她是故意让她如此的。
谰言见人儿昏迷的倒下之后,便迅速将她的衣裳同自己调换,而后对着铜镜照着她的样子装扮成了婢女的样子。
她将空的木盘子拿着,装作婢女的样子,走出了房门。
即墨见小姐的计划得逞之后,便进了房门,见到昏迷倒下的小姐,将她秘密的带了出去。
此时此刻的尉迟夜的寝殿里,他问道:“嫣儿,你同朕说实话。你到底知晓些什么,又有什么是不能同朕说的呢?”
“皇哥哥……这……”她有些为难。
即墨带着昏睡的姜瑾去了公主的寝殿里,丫鬟阿俏急坏了连忙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回头再说,我要按照小姐所说,去保护皇上的安危。”他言完,便最后看了一眼姜瑾,离去了。
怎么,怎么回事啊到底。
阿俏很担心的摇着她,道:“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啊。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了,小姐你快醒醒啊,你快醒醒啊!”
不对,小姐身上的衣物不是婢女的衣裳,这是怎么一回事,谁将小姐的衣裳调换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阿俏很乱,完全想不到。
“嫣儿。”尉迟夜开口问道。
尉迟茗嫣想想,现在应该也差不多要去澜才人的院子里吧。
阿瑾姐姐到底要怎么做呢,现在带着皇哥哥过去偷听吗?然后揭穿澜才人?
她们原本的计划就是这样的,但是她却不知为何隐隐有些不安。
她不知道阿瑾姐姐现在怎么样,所以也无法抉择,现在要不要带着皇哥哥过去。
可是尉迟茗嫣完全不知,姜瑾在临时变了计划。
“皇哥哥,这件事情,嫣儿下回再跟你说。”她只能这样说道。
而谰言打晕了伪装成婢女的姜瑾,顺利的离开了院子,她确定监视她的人一定不会发现。
实则是受了姜瑾的命令,见到了那块玉佩,才配合她完成这个计划的。
澜才人心头暗喜,很快了很快了,只要用这把刀杀了皇帝,任务就完成了。
到时候她趁乱的时候便逃了,回去司真阁内通报主上,主上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多年的心头大患,她替他达成了愿望。
谰言谨慎的沁着头在宫里头走着。
阿俏一直照顾着小姐,守在她身旁,一直看着她道:“小姐,你快醒来吧,告诉奴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唉。”
如果现在去找太医的话,一定会被皇上知道的,小姐一直都不大喜欢她多事。
所以她便还是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