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小苏恒一本正经地说,“我需要人来帮我建立制度,一个良好的体制,比一个有用的员工来得重要,你晓得的,我未必能留下每一个有用的人才,但我希望,人虽然离开了,但空下来的职位,仍可以顺利地交接给下一个人。”
这样解释,她就听懂了。
小苏恒聘请这位秘书,要的是让她去教会手底下的人,往后新进的秘书,只要照着她留下的规矩走,就不会出太大的错。
与其用人情管理公司,让人有办法只手遮天,倒不如采取更有效的制度管理。
夏澄想,没有袁莉在身边的确比较麻烦,毕竟没几个老板,可以付少少薪水,就叫员工心甘情愿,肯一个人当成十个来用。
但或许袁莉从未把自己当员工看待,所以她才愿意为老苏恒做那么多的事。
夏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是的,我刚才还让她帮我拿东西,你看我这人多没眼色。”
小苏恒暗中松了一口气。
不管夏澄之前心里想些什么,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她脸上又开始有了笑容。
那天晚上,她离开的时候,因为喝了一点酒,耳朵有一抹淡淡的绯红。
夏澄肯定不知道,她是一个很容易将情绪显露在耳朵的人。
当她害羞、气愤或者伤心的时候,她的耳朵总会透出各式各样,深浅不一的红色。
小苏恒很想伸手碰碰她的耳朵,但他强压下心中的冲动。
夏澄一家人刚走没多久,他便跟身旁的秘书说:“替我安排一下时间,我要去医院做健检。”
完整的体检少说也得花上两天,可只要能找机会跟她相处,不管做什么都很值得。
说也奇怪,他身边不是没有那种自动送上门来的女孩子,外头应酬的场合不提,即便在公司,那么正经的场所里也有,但他一直没有感觉。
第67章 比较
小苏恒当然清楚,他并非不懂男女间的事, 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小男生, 可只在看见夏澄时, 他浑身上下, 才会产生情动时,特有的燥热感。
要找女人上床一点都不困难, 但他不是随便的人,至少最低限度, 他发生关系的对象,也要是他所爱的。
这样的条件看似简单,可惜那么多年来, 他一个也没找到过。
他宁愿常常借机去夏澄家, 就算什么事情也不做,远远地看她一眼也好, 又或者, 他会自告奋勇地帮她修理笔记本, 心里想象他触碰的键盘上, 有她留下的余温。
夏澄若偶尔愿意与他说一会儿话,还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脸,他会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兴奋地睡不着觉。
大学时代的室友陈以祥,说他“毫无男子气概”, 既然喜欢医学系的那个女生,为什么不放胆去追求她?
可是陈以祥不知道, 他在复读班干过的事,足以让夏澄一辈子都讨厌看到他。
他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向她告白,就怕他们连当朋友的机会都没有。
有次与老同学聚会,他们知道他当了夏澄父亲的干儿子,便全部联手起来消遣他。
陈以祥的话说得最狠,“你他妈别跟我说你是个男人,我就不信你那干妹妹整天在你面前晃,你还有办法继续做柳下惠。”
当然他做不到。
他是个很正常的男人,这一点在跟夏澄单独相处时,尤其明显。
有几回气氛到的时候,他甚至将到口的话,硬生生地吞回肚里去。
失败了也许就永无翻身之日,所以他怎么能冲动?
一切还是得从长计议,丝毫马虎不得。
但凡夏澄对他有一点男女间的感情,他都会努力去追求她,可她没有,她不给他任何机会。
恐怕他再暗恋她十年,情况还是像现在一样。
或许有一天,他们会各自有喜欢的对象,但她在他心里的意义肯定与其他女人不同。
他想这也许是男人骨子里,天生就有一种不太高尚的情结-得不到总是最好的。
因此,即便他以后遇到别的女人,可她们永远不能取代夏澄曾有过的位置。
现在他很庆幸还能待在她身边。
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
要不哪一天她终于被他感动,要不他只能依靠时间,来慢慢地淡忘她对他的重要性。
回到家后没多久,夏澄便上楼来。
老苏恒像有话要跟她说,可她只淡淡地回了一句,“你先等等,我去洗个澡,有话你等我出来再说。”
她没有心情不好,相反地,她感觉还不错。
洗完澡后,夏澄不打算马上出去,她在浴缸里放了满满的热水,倒进浴盐,然后舒服地躺在里面。
她不是个很有闲情逸致的人,平常也不习惯泡澡,可是因为不想听老苏恒唠叨,她尽可能拖延出去面对他的时间。
她享受地闭上眼睛,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不晓得过了有多久,她的耳边忽然传来极其温柔的嗓音。
“澄澄,快点起来,水都凉了,你会感冒的。”
夏澄皱起眉心,她在睡梦中吁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