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言玩得太多,貌似第一个玩残的很有可能就是萧泽言自己,哈哈。
“河西汤家啊,你不是早就见过么。”
“汤家?”何小曼惊呼出声。怎么想什么来什么啊?刚刚在想河西汤家,立即就变成了萧泽言的表弟家……
两年前在特区的那一幕,突然又浮现在何小曼的脑海。
“汤彦铭是你表弟?”何小曼倒吸一口凉气,想起当时在特区的梨花酒吧,自己的确听到了好几个声音,汤彦铭也并非一个人在场。而萧泽言又无缘无故出现在酒店,还以星探的名义。当时有些想不明白的,今天一瞬间都明白了。
“对啊,你居然还记得他的名字啊!”萧泽言有微微的酸意。
何小曼望了望他,突然微微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所以,当时你也在酒吧喽?”
“对啊。”
“后来你是跟着他来的酒店吧,还骗我说是星探。”
“哈哈,一半一半。我可是真心想签你的。”
“切。不是每个女生都喜欢当焦点。”
“哦?”萧泽言挑眉,“口是心非。你明明很享受当焦点的感觉。”他是指何小曼的数次走秀,自信大方,很有压人一头的气质。
何小曼笑道:“我喜欢走秀,并不是喜欢被所有灯光照射着的世界中心感,而是我可以接触到不同的服装、碰到各色的人。”
“那就是事业喽。你是个在事业上企图心很强的女人。这也算是焦点吧。”萧泽言不以为然。
“何小曼你别的都蛮可爱,就是这点不好。性格太强。女生要这么强做什么?女生就穿得漂漂亮亮的,跟男生牵牵手,亮亮相,在镜头面前美美美,就是人生赢家了嘛。”
何小曼笑着伸手将掉到前面的发丝轻轻地捋到耳朵后:“所以啊,你对我也专一不起来,我根本就不是你喜欢的那款。”
这男人每次都发誓说要开始对何小曼专一了,何小曼一开始还有点紧张,不想跟他多接触,后来看看,他发誓就跟吃饭一样,一天好几顿,还顿顿不同样,也就不放心上了。
萧泽言望着淡定自若的何小曼,内心也是苦啊。人家也想专一的,可这不是觉得追不上何小曼么?
他是喜欢小鸟依人的,可自从认识了何小曼,突然就觉得那些跟蜜糖一样粘着自己的名媛和女明星,甜是甜,却也腻。
正望着何小曼出神,突然何小曼的手腕间一道光芒闪过,刺痛了萧泽言的眼睛。
“手表很漂亮啊。”
何小曼听他夸自己的手表,真是比夸自己还要高兴,不由抬起手腕亮给萧泽言看,莞尔道:“是吧,我也觉得很漂亮。”
“古董表,价值不菲。”萧泽言故意只说了一半。
何小曼轻轻抚了抚手表,又拉起衣衫将手表盖上,动作小心翼翼。
萧泽言心中的酸意越来越盛,出言讥笑:“土死了。哪个女生戴了古董表还用衣袖盖起来?”
何小曼嘴角却漾着笑:“因为这手表对我有特殊的意义,我要好好保护。”
“矫情……”萧泽言暗骂。
突然,他明白自己的酸意来自哪来。这古董表如今戴在何小曼的手腕上,意味着她和丁砚已经见过面,而且不仅见过面,很可能还定了情。
噢卖糕的,过了个春节而已,这世界发生了什么?
晚饭后,他坚持要送何小曼回家,差点被何小曼喷死,拗不过,只得悻悻回了长住的酒店。
一个电话就拨给了谷德求:“去帮我办两个S市的call机,办情侣号啊。”
谷德求一时没搞清状况,疑惑道:“萧公子,你不是说不想让老爷子动不动就找你么,所以不要call机啊?”
“此一时彼一时,懂不懂?”萧泽言没好气,“不要多问啦,照办就是!”
“是,明白!”谷德求不问了,反正金主说啥就是啥。
折腾完谷德求的萧泽言心情还是不爽,又一个电话打回了香江:“喂,阿斌,是我。对,去我房间把那五个call机找出来……嗯,不要换电池,我是不想再看到了,全扔了。”
电话那头的阿斌目瞪口呆。五个call机全扔掉,这是不是萧公子吃错药了?
他倒不会在乎钱,但他在乎女人啊!call机扔了,他那些分门别类的后宫团,等于是一并扔了啊。
“别耍花招。立刻全扔了,扔水里,不许捞,要是被我发现你私藏了,你给我走着瞧!”萧泽言有些恶狠狠的。
何小曼完全不知道萧泽言一个晚上玩了这么多内心戏。
她现在已经住在了办事处。住宿是现成的,用的就是以前曾家的装修,虽然有些旧,但设置很齐全,也很舒适。只有两间办公室是重新装修的,也是本着节约的原则办事。
因为要联络特贸会事宜,办事处又在S市当地招了两个销售人员,晚上倒不用住在这里,可以按时下班回家。
住在一起,方便是方便不少。每天只要不是回来得特别晚,何小曼都会去看望一下曾玉裳,和她说说话。
而曾家的免费园艺工人,何小曼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
这园艺工人不是别人,正是陶月君的儿子。当年也算有些“不”,是曾玉裳出面,将他安置到了园艺公司,嘱人好生看着、教育着,渐渐地给矫正了回来。
曾玉裳是极少为别人出头的,为此陶月君特别感恩,便让儿子将曾家花园的活儿全部给揽了下来。
不过,曾玉裳也不会白白让陶家儿子当免费工人,所以把小院的大棚给了他,让他有事没事就在这儿随便种。可彼时到底大家头脑都还没有那么开明,饶是史培军是停薪留职,都被好多人觉得一定你不够好,而不是你有梦想。
所以陶月君的儿子也不敢自己一个人搞自留地,叫上同班组几个特别要好的师傅一起,在大棚里搞点儿小副业,大伙儿都算是沾了光,总算把生活给过得宽松了。于是变成了一个小圈子内的秘密。
何小曼和汤丹说了,就算办事处用了小院,也不能影响他们的生活,所以来去之间,反而形成了一种很奇怪的默契。就是汤丹和两个工作人员闲时会替他们略加照顾,而他们也会时常送些剪下的花朵给办事处的办公室,插于瓶中,往办公桌上一放,的确是又美又有生命力。
虽说陶月君总说曾玉裳不缺钱,说她自有遗产可以用。但何小曼知道,她们就算不如之前想象的那么拮据,但也没到可以锦衣玉食的地步,加上家中的古董,倒是捐赠得多,变卖得少,入不敷出是肯定的,只是维持得比较好罢了。
于是办事处刚刚装修好,何小曼就给曾玉裳送去了一个厚厚的信封。
曾玉裳原本是死也不肯收。但何小曼很郑重地说:“就算你死也不收,我却也是‘死都不会拿回去。”
还是陶月君接过了信封:“都别死啊、活啊。听着无端的丧气。”又劝曾玉裳,“曾小姐,你要真不收,小曼可就难堪了。她也是为厂里找办事处呢,这是依理归理的事儿。你要心疼小曼,就收了租金,回头别的上头多给她方便就行。”
姜还是老的辣,陶月君出马,总算才把曾玉裳给说服了。
想着这么些天,忙忙碌碌地总算把办事处给筹办得像像样样,何小曼心里还是有些得意的,沾着枕头,满足地想着心事,进入了梦乡。
谷德求的效率真是盖的,萧泽言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泡上了声讯台的妹子。
BP机,也就是他们所称的call机,可不是一般人都买得到,尤其是萧泽言还要情侣号,真是难撒了谷德求,托了好几个人,甚至还给了声讯台的销售女经理一盘流行女歌手的录音带,暗戳戳暗示人家,后续还会有明星的签名照奉上,这才办到了一对号码接近的所谓“情侣号”。
萧泽言没有出面去送,他脸皮虽厚,这回却是真怕拒绝。倒是谷德求做得很自然:“何小姐,这是我们公司给你暂时用的,因为你经常要学校上课,不好随便联系你。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暂时用”,多么完美的借口啊。
何小曼现在和天鹰公司的确走得近讷,联系非常紧密,用一下天鹰公司的BP机似乎也的确蛮正常的。
不过,何小曼还是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谷经理,你办的还是吉祥号啊,你是不是跟声讯台的人认识?要不给我们办事处再办两台呗?”
要了亲命了,谷德求差点当场瘫倒,这下送明星照片估计也是不够了,要送明星本人才行了吧?
转眼,展台布置出了最终定稿,传真到崇光棉织厂,以邱勤业为首的厂部成员都觉得设计非常不错。咳咳,何小曼当然知道,其实也就是邱勤业。
只要邱勤业觉得好,其他人一般就不会有意见。
崇光棉织厂的人员配备,说起来也是很奇怪。除了何小曼,大厂长邱勤业居然是整个领导班子里最年轻的。徐沧海已经在等退休,石新源本来是销售科科长提拔的,人是能干,也聪明,聪明到一眼就看透自己没有继续上升的命。
他错过了最好的提拔年龄,副厂长估计就到头了。
所以,他们还奢望什么呢?徐沧海只想着怎样提高自己的退休待遇,石新源心里暗暗考虑的是崇光棉织厂越做越大,自己以后要是能当某个厂区的负责人,虽然在级别上依然是副厂级的待遇,但好歹也能弄个一把手过过瘾。
男人,都有“权倾天下”的欲。倾不了天下,倾一方也是好的。
至于这一方是多大,则要看天意了。
而何小曼和石新源一直关系良好,所以在石新源看来,把何小曼这个“典型”给树立好,也能给他以后在整个崇光“集团”的发展打一个很好的基础。
所以何小曼在S市打天下的那些日子,石新源在后方把销售工作把控得很好。尤其是纺工局那一块,一直是石新源在跑。而且每回过去,瞿逸兴都会顺嘴问一句,小何科长又去S市啦?然后不等回复,又会说,我还等着看她的好戏呢,这特贸会的戏,她打算怎么唱啊?
因为国棉一厂那边正在排一出和崇光棉织厂类似的“戏”,石新源心知肚明,所以这会儿也知道说多错多,但凡瞿逸兴这么问,他就回答:“小何科长玩神秘呢,说要给大家一个惊喜。我们邱厂长还说她,别玩崩了,要是惊喜变了惊吓,拿她是问!”
“哈哈。”听得瞿逸兴心情十分愉悦,“小何科长要是搞起惊吓来,一定也是了不得的惊吓,我居然还很期待啊!
何小曼当然不会搞惊吓。
她憋着一股子劲,要给大伙儿搞惊艳呢。
国纺大的师生那边,为毕业设计这事儿申请了一个专用操作室,一应的设计制作都秘密进行,设计图稿由带队老师亲自保管,绝对不允许外泄。
还好这年头没有手机。何小曼望着一屋子极为亮眼的设计,很是庆幸这一点,否则保管有人分分钟抑制不住兴奋,拍照发个胖友圈啊!
第148章 代言人
过了四月芳菲, 转眼, 五月来临。
在C州,第一家“如何定制”终于在最热闹的南大街闪亮登场。门面设计是何小曼让谷德求找的香江设计师, 一应高级色块,用色极简。这样的门面, 一个不慎, 在一片花花绿绿大霓虹的街面上就很容易被淹没, 但设计师告诉何小曼,如果门面足够开阔,这种极简的色块反而会彰显出遗世独立的气质。
何小曼深以为然。
时髦不是堆砌, 高级感需要靠大面积留白来衬托。每个橱窗只展示一件主打, 再配以香江采购来的部分名牌鞋帽饰品的搭配,而店内也不作过多陈设,最亮眼的就是以店长曹敏敏为首的前台人员。
“如何订制”的店员是整条南大街最有气质的店员。
这个共识,在“如何订制”开业仅仅一周之后, 就于民间初步达成。并且民间还流传着一个传说:据说“如何订制”的老板,比她的店员更有气质。
不过, 来订制衣服的现在已经很少能见到老板本人了, 老板只存在于设计师铭牌上。
何小曼因为工作和学业的双重压力,目前不能在订制店投入太多精力,除了一个月稳定推出的新款之外,她本人每月会有两到三天晚上专门用来接待VIP贵宾, 需要提前预约, 量身订制。
而绝大部分的客人如果需要专门定制, 则由店内高薪聘请的另外两名设计师承担设计任务。
这两名设计师也极有来头,也是谷德求在香江替何小曼找的。何小曼的要求是,可以不出名,但要有本事。谷德求一听就明白了,香江这样怀才不遇的设计师还是挺多的,不是没水平,只是没机会。能有这样的就业机会给他们,可以独挡一面,他们求之不得。
何小曼亲自给设计师面试,确保他们能够胜任。谷德求能量挺大,找来的设计师无论是眼光还是水准,都能达到知名设计师的六七成。
这就够了。C州的百姓正好奇地望着世界,他们吃不下太著名的高价货,只要有“香江设计师”这五个字当招牌,身价就已经扶摇直上。
曹敏敏一开始有点担心,设计师是高价从香江请的,制作师傅则是公开招聘的行家里手,加上南大街这繁华地段的高昂租金,成本实在有点太高,会不会有这么多生意支撑?
何小曼让她放心,就冲着C州好多时髦女郎订制衣服都要跑到S市去,这订制就一定有市场。
而且,你是怎么来的?不就是冲着订制结婚的衣裳来的么!身为店长,你就不能往婚嫁订制上引导引导?
毕竟人在结婚的时候最是一掷千金。
曹敏敏顿悟。果然,“如何”一开张,就在C州迅速掀起热潮,不仅年轻姑娘们纷纷以能到“如何”订一件或买一件衣服为荣,就是姐姐阿姨们也没闲着。
因为那两名香江设计师,又年轻又好看啊!
曹敏敏眼珠一转,直接给香江设计师实行“坐堂制”。这下,来的人更多了,来买的,来看的,来看了之后为了让帅哥给自己量个尺寸决定要买的……
反正,“如何”不仅仅是在时髦女郎中间火了,也吸引了C州最早一批发家致富的富婆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