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姐放下电话,捂着脸大声哭了起来。
徐其锦他太狠了,一点情面也不给她留,直接就这么打电话去吩咐了。
李大少在国外读书,并不知道谢长安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喜欢谢长安的事,几个好朋友慢慢地都知道了,所以第一时间就给他打电话,告知这件事。
听到朋友的复述,又知道是大陆方面的媒体报道出来的,李大少心情极其恶劣,马上道,“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谢长安如何,和我都没有关系。”
说完就挂了电话,捂着心脏在发呆。
谢长安和安德烈已经是第二次被拍到了,所以安德烈在谢长安心目中,应该是特殊的吧?
为什么呢?那只是一个外国人,他都不会说中文,不了解中国文化,为什么能得谢长安另眼相待?
到了晚上,谢长安准点打开电视机,看关于她的澄清内容。
这次是在晚间新闻这个黄金时段澄清的,由央台著名的女主播澄清。
只听女主播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认真地说道,“昨日有人拍了一段视频,又用种种猜测和臆想抹黑谢长安同志,我们知道了深表痛心和愤怒,所以今天特意为她澄清。”
“视频中的这个外国男人叫安德烈,是国际国际同声翻译协会IACI的成员。由于国际大酒店旁边的国际会议厅这几天正在举行国际会议,所以主办方聘请他来担任同声翻译。”
“国际大酒店是这次国际会议指定的酒店,所有的翻译都住在这里。所以安德烈住在这里并不奇怪,而谢长安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呢?因为她也是一名翻译!”
“为了避免有人不信,继续故意抹黑谢长安这名优秀的同声传译,主办方带着我们的记者,专门进入了会议现场拍下一些东西,证明谢长安的确是一名优秀的同声翻译。”
谢长安看了看,这些证明有照片也有视频,照片是国际会议现场以及她、安德烈并杨敏翻译的照片,国际会议现场的照片中,有以中英组的箱子为背景的图,而箱子里的照片,也有国际会议现场的图,这就证明了这些图是未经处理的。
至于视频,有主办方的采访视频,也有各翻译组的采访视频。
主播展示完资料,一脸严肃地说道,
“谢长安同学是一名出色的翻译,更是京城大学的新生。本来她是在军营里接受为期一年的军训的,但是由于我国同声传译少,而谢长安同学有在港岛、台湾以及美国、英国翻译的经验,所以才和京城大学沟通,邀请她来担任翻译的。”
“所以,她和安德烈是同事,同事之间一起吃饭,是很平常的事。当时同一个翻译组的杨敏同志由于事先约了人,因此才造成谢长安和安德烈单独吃饭。”
“谣言止于智者,希望大家不要再传谣,不要再企图用谣言伤害我们优秀的京城大学学生、优秀的同声传译谢长安同学!”
之后在别的节目,还有一个比较详细的采访,谢长安听了女主播的澄清,觉得差不多了,又困得厉害,就没有再关注之后那个节目了。
次日照常早起进行翻译。
到了中午,这次的澄清就到达了港岛,被港岛两个著名的电视台转播,同时在各大报刊及杂志详细澄清。
许舒如才高兴了一天,马上就被这反转气得肚子发疼。
她面色狰狞的把遥控器扔到一边,尖叫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是同声传译?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她只是个大陆人,她过去甚至都没有资格接受英文教育!这一定是假的,是大陆方面帮她造假的!”
她这么叫了又叫,心里终于舒服些了,因为她自己也信了自己的说辞。
云姐自从昨天大哭一场之后,就灰了心,打算不再关注谢长安。
可惜谢长安在港岛的舆论势力很大,就算她不想知道,也被迫知道了。
知道谢长安是个同声传译,她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徐其锦为谢长安疯狂,就是这个原因吗?
因为谢长安不仅长得美,还是个优秀的翻译,所以他才那样痴狂吗?
李大少虽然打定主意不再理会谢长安的新闻,可第二天,还是忍不住往家里打电话,问有没有更新的新闻。
他打给的是李大小姐,李大小姐听到他问起谢长安,很是无语了一阵。
在李大少再三的催促声中,李大小姐叹口气说道,“有新的进展,大陆方面澄清了,还是在他们的央台,就是最重要那个电视台澄清的。安德烈是个同声传译,谢长安也是个同声传译。所以他们住在同一个酒店,又一起吃饭。”
“同声传译?”李大少又惊又喜。
惊的是谢长安竟然是个优秀的翻译,喜的是谢长安和安德烈之间没有什么,以及谢长安竟然那么优秀!
李大小姐听到李大少惊喜的声音,说道,“哥,你和她不会有结果的,别想了。”
李大少沉默,沉默了一会儿,就说有事要做,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谢长安回到军营,接受了班上同学的目光洗礼。
这些目光一部分是难以置信,一部分是钦佩,一部分是羡慕嫉妒恨,一部分是假装不在意但是嫉妒都快要实体化了。
林橘子上前来,大声说道,“长安你竟然是个同声传译,你太厉害了!天哪,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听说同声传译就是同步翻译,对不对?那些外国人在国际会议上说话时,你就同步翻译,是不是这样?”苏红年叫道。
“对你,我不得不说个服字。”萧惠说道。
谢长安笑了笑,“就是同声传译。”
“你太厉害了!”林橘子又是大声赞扬,一边赞扬一边拿眼角看廖龄。
廖龄正坐在窗外看书,似乎压根没有听到这里的动静。但是她的手背却冒起了青筋,显然内心十分不平静。
林橘子干脆看向廖龄,大声问,“廖龄,你听说了吧?长安虽然不会写诗,但是她会翻译啊!你身边那个小面,不是说谢长安和安德烈背着章大公子住酒店不要脸吗?你什么时候让她来跟长安道个歉啊?”
廖龄没料到林橘子会直接问自己的,因此不得不回答,“恭喜了。不过小面的事,我会跟她说的。如果没别的事,那我就继续看书了。”
又过了几天,上面来了通知,说总|政歌舞团会有团队来演出,除此之外,也有一些流行明星。
军营里的新生知道了,一个个跟过年似的,乐得不行。
实在是在军营太无聊了,要么是训练,要么接受思想教育,打篮球那些活动虽然有,但是并不算多,女生就极少玩,唯一让男女都热爱的就是给家里人写信了。可是写信要好久才能收到回信,心里还是会空虚的。
眼下有这样的娱乐节目,实在太幸福了。
谢长安有些不解,就她所知,京大的一年军训是由于去年的大学生|事件才提出来的,旨在让学生接受思想教育,歌舞团这类娱乐活动,不可能有才是。就是她上辈子听人提起,也没提过有这样的活动。
不过这事不该她知道,加上又忙着写稿和背书,就没有再关注。
几天后,考完上面统一发放的试卷,歌舞团那边就来人了。
林橘子兴奋得不行,“总政啊,那可是总政啊,实在太难得了!”
萧惠懒洋洋地挨在她身上,“总政的确很好,咱们都有福了。”
苏红年低声道,“我听到消息说,这次来的不是总政最优秀的那一批。”
“也有可能,我们虽然都是京大的学生,但是说到底只是学生,总政最优秀团队来的话,规格太高了。”萧惠说道。
谢长安正在想一个词汇,她翻译时遇到一个单词,想找个雅致一点的中文,但是一直没想起来,现在有空闲时间,就在脑海里慢慢想着。
就在这时,四周响起了嗡嗡嗡的声音,紧接着查青词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谢长安,有人找——”
谢长安听了这一嗓子,瞬间回神,忙抬头四顾,“谁找我?”
话音刚落,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阿常——你怎么来了?”一边说一边站起来,飞快地走了上去。
陶知常不习惯和人交流,来找人时脸上一点儿笑容也没有,恰好是找到会来事又热情的查青词那里,才得了帮忙,此时终于见着了谢长安,清秀的脸蛋上露出了笑容。
她飞快地走过来,“我就知道,找你是最容易找到的。”
谢长安握住陶知常的手,打眼看了看四周,见大家都好奇地看过来,便拉着陶知常走到一边,直到离得远了,这才低声问,“你怎么来这里啦?刘先生知道吗?”
“有歌舞团来表现,我就跟着来了。我拿过国际大奖,所以来这里也容易。”陶知常一板一眼地回答,“老师也很好,他鼓励我多走走。”
谢长安睁大双眼,“你竟然也来表演啊?太荣幸了!”
“也没什么。”陶知常抿了抿唇,“你最近没事吧?上次有人抹黑你的时候,我不在国内,帮不上忙。给我爸爸打电话,我爸爸说已经有对策了。幸好这件事最终澄清了。”
谢长安笑道,“如你所见,最后澄清了,所以没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陶知常听了点点头,嘴唇动了动,又低声问,“平安最近好不好?”
第106章
谢长安听到陶知常问谢平安的事,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但还是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很好啊,跟玩得好的成立了篮球队,经常打篮球。”
陶知常虽然不擅长交际,但是对谢长安太熟悉了,瞬间看出她刚才的不自然,脸色马上变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长安,你快告诉我,不许瞒着我。”
谢长安撒了谎之后就冷静下来了,在陶知常说话时,已经把自己武装起来,同时拿出应有的影后演技,笑道,
“没有的事,在军营里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我只是想起,上次平安帮我出气,给了一个觊觎章不见的女孩子难堪,然后挨了训。你一向关心平安,所以我觉得这件事对你来说也算不好,但在我看来不是大事。”
陶知常明天要表演,她不能说出让她难过的话,免得影响了她的发挥。
陶知常连忙担心地问,“挨了训?怎么挨训了?有没有记过?还有,觊觎不见的人怎么了?现在是不是放弃了?”
谢长安见陶知常满心都围着谢平安打转,心中更是难受,面上却不显,笑道,
“就是训斥了几句,又罚了扫地,章不见和他一起挨罚,没什么事。至于想抢章不见的人,不成气候。你啊,不要担心我,好好准备过几天的表演吧。”
陶知常听了,长出一口气,“只是训斥和扫地那还好……”说完又笑,“你放心,我平时的空闲时间都拿来练琴,基础很牢靠的,演出不会受影响的。”
她这辈子在生活上没有别的爱好,除了吃东西就是练琴了,和谢长安姐弟认识之后,又喜欢上出门旅游。但是谢长安姐弟这阵子留在京城,她也没有旅游的心思,就把时间用在练琴和吃东西上了。
所以她的钢琴,没有一日松懈过。
谢长安自然知道陶知常的毅力,陶知常还小的时候,就能够专心地坐在家里一直练琴,现在长大了,只怕这份毅力会更甚,因此点点头,“嗯,我相信你的。”
陶知常回头看了看谢长安那些同学,低声问,“你还要训练吗?”
“总政歌舞团来了,我们这里休息两天。现在也是休息时间,你要是无聊,我就在这里陪你说话。”谢长安道。
陶知常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如你带我在军营走走?”
谢长安一听,就知道陶知常打算偶遇谢平安,或者走着走着让她带路去找谢平安,心里很是发愁。
“不能去吗?”陶知常见谢长安不说话,便问。
谢长安心里暗叹一口气,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我要过去说一声。”希望不要那么倒霉,在路上碰到谢平安和安然走在一起吧。
“嗯,我在这里等你。”陶知常不大喜欢谢长安那些同学打量的眼神,因此没打算过去。
谢长安过去了一趟,跟林橘子几个说了,就回来陪陶知常逛军营。
她走得慢,一边走一边努力回忆谢平安平时的活动范围,凭着印象记下几个地方,然后领着陶知常避开这些地方。
然而似乎很倒霉,她才领着陶知常走了十多分钟,就和对面的谢平安及安然狭路相逢了。
这真是,倒霉透顶了!
谢长安心中暗骂一声,见陶知常还没看到前面的人,马上挽着她的手臂,“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先回去吧……”
“有急事吗?那就先回去吧。”陶知常向来不爱为难人,一听马上就听话地跟着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