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转头在他坚实的臂膀上咬了一口:“不许喜欢别的女人,只能喜欢我。”卫珩轻吻她发顶,秦婉愈发赌气,闷闷的说,“别的男人也不行。”
听了她这话,卫珩神色一凛,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婉婉觉得我是兔儿相公?”秦婉哼哼着不说话,脸儿蹭着他胸口,卫珩展眉一笑,低声说道:“都给婉婉这样怀疑,为夫这夫纲还振不振了,小妮子今晚可不许哭。”
给他如此一逗,秦婉浑身轻轻一颤,旋即拧他腰间软肉:“没正经。”
两人如此腻歪,看得夏竟成摇头叹息:“你们倒是双宿双栖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可曾想过我还孤鬼儿一个呢。这些日子,我这日子可是……”
自打夏竟成中了武科状元之后,就有不少人想要跟他结亲,原本夏将军夫妇由了这厮的性子,但卫珩和柳穆清先后成亲之后,夫妻俩就冷静不下来了。加上夏竟成前些日子险些被瑞安郡王提剑杀了,夏将军愈发觉得应该给自家臭小子娶亲,他成家之后,这孟浪的性子兴许会改一改。
这些日子,夏夫人选了不少门当户对的适龄女孩儿的信息给他看,让夏竟成不胜其扰,连晚上睡觉都做噩梦梦见被逼着娶亲,人都憔悴了起来。这不,借着请好兄弟出来玩的机会,赶紧溜出来,免得休沐之时给两老再次逼婚。
秦婉才被卫珩逗了,此时正开心呢,笑着望向夏竟成:“夏表哥本就是个孟浪人,夏将军和夏夫人也是一片舐犊之情,夏表哥不要辜负了才是。况且表哥和夷光连宝宝都有了,夏将军怎能不急?”
夏竟成笑道:“这即便再急,也没有饥不择食的缘由。我夏竟成虽不济,但毕生喜欢了一个姑娘,自然要将她娶回家去,这样才不算是在这世上走了一遭。况且我对小姝儿的心,诸位都是知道的。”
夏竟成虽是个孟浪鬼,但对秦姝着实是好,这件事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若非如此,秦婉也不会想撮合两人。
卫珩和柳穆清皆是抱着怀中温软,似听非听的“嗯”了一声,秦婉略一寻思,想着秦姝怕也要到了,就要出去,宋夷光本是不依,但秦婉笑道:“你身子重,还是坐着吧,与我四处走,像什么样子?”说罢,牵了卫珩出去,两人才一出门,就见杜若领了秦姝上楼来。后者看到秦婉,也笑了起来:“和宁姐姐……”又望着卫珩腼腆一笑,“姐夫。”
一声“姐夫”让卫珩周身舒爽,愈发觉得秦姝真是个乖巧的女孩儿。秦姝不知两人为何出来,忙行至两人身边,隐隐的听见其中笑道:“若我没有遇见小姝儿还则罢了,但我遇到了她,要我再娶别人可是万万不能。我就算碰得头破血流,也要娶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一辈子疼她。”
刚一来就听了这话,秦姝脸上顿红:“他怎么在这里?”她已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夏竟成了,转头看向秦婉,知道定然是她的意思,脸上到底挂不住:“和宁姐姐帮他欺负我。”
“疼你呢。”秦婉笑道,轻轻推了她一把,秦姝硬着头皮进去,夏竟成刚赌咒发誓一般说定要娶到她,转头就见她进来,一时笑道:“看看,连老天爷都知道我所言非虚,将小姝儿叫来了。”
宋夷光和柳穆清相视一眼,何等明白就起身出去了。卫珩笑盈盈的搂了秦婉进到隔壁包厢,听着动静,柳穆清和宋夷光四下里寻不见他们,也只好下楼去了园子。
不想卫珩这辈子竟然生出了听壁角的习惯来,秦婉正要啐他,就被他堵住了唇舌,给结结实实的一顿吻,秦婉立时老实了,卫珩笑道:“坏婉婉,分明自己也想听,非要珩哥哥揭穿你。”她委委屈屈看了卫珩一眼,不发一语,卫珩笑着亲她脸颊,“婉婉乖乖的,好不好?”
望北楼既是京中达官显贵出入之所,隔音自然不错,秦婉紧贴着墙壁,只能隐隐听见隔壁说话声,一时懊恼,卫珩笑着取了茶杯反扣在墙上,让她去听,自己则将她搂入怀中,闻着她的清甜味,唇舌轻轻吻她颈后光滑的肌肤。
隔壁的夏竟成焉知好友正在贼兮兮的听着,房中只剩了两人,秦姝方才在外面,听得那话,现在面红耳赤,又见夏竟成瘦了不少,好半晌才问:“你这些日子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吗?”
“自然是有的。”夏竟成领了秦姝坐下,麻利的取了各色点心给她吃,“小姝儿心疼我?”
秦姝嘴硬说:“我怎会心疼你这酒鬼?”
夏竟成抚掌笑道:“你们女孩儿心思倒也不难猜,若说不心疼自然就是心疼,若说不想,只怕就是想。”
他这话传到秦婉耳中,惹得秦婉连连发笑。女孩儿本就是口是心非的生物,倘使她心中有那个男子,即便赌咒发誓说再也不理他了,实则也只是想让他哄哄自己罢了。
秦婉一笑,卫珩也笑起来,扳过她脸儿亲吻,秦婉正馋着听壁角的勾当,心不在焉,卫珩自讨了没趣,将她抱在怀里,大掌慢慢摩挲她的腰儿。
那头秦姝似也被他堵了话,好半晌才开口,声音略有点气急败坏:“那我若是说心疼了呢?”
“若是说心疼了,自然就是真的心疼了。”夏竟成笑道,“我就知道小姝儿舍不得我。”
秦姝哭笑不得:“好没正经的人,连我不在都要臊我,今日若不是给我抓了个现行,来日还要被姐姐们笑话。”
夏竟成笑盈盈的凑近她,看着她乌黑的眼眸里映出自己的倒影来,这才低声道:“既然今日被你撞破了,那小姝儿愿意嫁给我吗?我会好好对你的,一辈子疼你呵护你,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了。”
隔壁的秦婉听在耳中,抿唇笑了笑,抚上卫珩在自己腰间摩挲的大手:“你们这些男人都这样霸道,一点儿不顾及女孩儿的面子。敢这样大喇喇的问出来,不就是仗着女孩子心里有你们吗?”
卫珩当日在月下,也是如此问她的,现下想来,秦婉心中都有些发热。卫珩笑道:“婉婉还闹脾气。”想到那日月下,她答应自己会等自己的样子,卫珩一笑,将她抱在怀里,“正因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才会迫不及待的问出来。婉婉不知道,再没有什么比心仪的女孩儿愿意嫁给自己来得更好了。”
秦婉笑盈盈的偎在他怀里,隔壁良久无话,不知秦姝是做出了什么回答,旋即就听夏竟成朗声笑道:“小姝儿,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待你及笄,我定会来娶你。”
听他如此雀跃,连秦婉都欢喜了起来。才这样笑过不多时,紫苏飞快的扣了扣门,从外面闪了进来:“老妈妈方才命人递来信儿,请大爷和大奶奶回王府去呢,说是出了急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欢欢这几天日万已经日得脑袋缺氧了,尽量保证质量
感觉字数刹不住了~
争取忙空了来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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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鬼
纵然雍王是个生性天真的主儿, 但绝不会这样紧急的就来让秦婉回去。是以秦婉难免以为出了什么事, 忙不迭的让紫苏留下向夏竟成的人解释, 自己则和卫珩一路去雍王府了。
今日天气有些凉, 老妈妈亲自在王府门前来接,见马车来了,这才抚了抚心口:“阿弥陀佛,郡主和姑爷总算是来了。”说到这里,又将秦婉引了进去,不知什么缘故, 今日看到的下人似乎都忙忙慌慌的, 原本凉爽的天气都显得燥热起来,老妈妈长长的叹了一声:“郡主也别怨王爷, 王妃今日提前发动了,说是有些胎位不正,太医虽未明说, 但境遇也是凶险。”
老妈妈说得含糊, 但秦婉立时明白了过来。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一脚踏入鬼门关的凶险事,更不说胎位不正了,一个不好, 则是母子双亡。秦婉怔了怔:“现下如何了?”
老妈妈摇头道:“现下还在接生呢。”她说到这里, 到底有些不忍。纵然夏昭华不及前头王妃娘娘,但老妈妈也不得不说, 作为继妃和继母,她已然是很好了, 将两位小主子也教导得很好。夏昭华已然现了难产之症,但凡一个不好,可就是母子双亡,人心都是肉做的,老妈妈自然也心疼这位新王妃,更何况,若是这位王妃主子真的没能挺过来,往后的王妃,怕就再没有这样好了。
秦婉忙向正院去,只听院中传来压抑的呼声,雍王立在廊下,神色凄凉,秦婉一路过去之时,还有下人出来换水,端出的全是一盆盆血水,看得人触目惊心。卫珩自幼丧母,也不曾见过女人生孩子的样子,看着下人们端出一盆盆血水,当即就被唬住了,屋中接生女官和夏昭华的痛呼声混杂在一起,更是让他脑子一阵阵的发昏,看着秦婉急切的向雍王走去,好似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眼里一样。
女人生孩子这样凶险,他怎能让婉婉受这样的苦?!
不知卫珩在想什么,秦婉也觉得压抑,忙道:“父王,好端端的……”
“今日为父下朝,就听说昭华发动了。”雍王神色苍凉,额上青筋都鼓了出来,“好端端的,分明下月才是产期,不知何故,竟然此时临盆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苦笑道,“太医虽未明说,但那意思本王明白,是要本王做好准备罢了。”
生孩子本就凶险,前世秦婉虽然不曾生产过,但也曾做过母亲,彼时听闻柳穆清死讯,让她惊惧交加,清楚的感觉到孩子从体内消失,那种感觉,让秦婉至今想来都心有余悸。而夏昭华这是头胎,加上胎位不正,难产而死的几率实在太大,不怪太医对雍王说出这话来。
秦婉一时无言,雍王双眼血红,好似要痛哭了一样,只有在母妃去世之时,秦婉才见过父王露出这样的神情来。父女俩一时无话,卫珩静默的拉住了秦婉的手,柔声道:“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岳母不会有事的。”话虽如此,但他也实在冷静不下来,他对于生生死死之事并不是十分看重,但方才见了那一盆盆血水,他就会想到,婉婉生产之时也定然会如此,她身子弱,流那样多血,不知要疼成什么样子。
秦婉在外焦急不已,屋中叫声渐渐小了一些,沉吟了片刻,秦婉到底还是要进去,尚未推门,就见太医院正从其中出来,满脑袋冷汗:“王爷,王妃有些脱力了,若再这样下去,只怕、只怕……”
他虽然不说下去,但众人都是聪明人,哪里不知后话如何?必然是只能保住其一,甚至于,两个都保不住。雍王合眼道:“不必说了,不拘如何,必须保住王妃的性命,旁的本王都可以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