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的画面让周宸肚皮、蛋蛋、大腿根儿无一处不痛!
立刻醒了明白。
在喊了“宸哥”之后,狗突然睁眼,楚晴吓了一跳,惊惧齐涌!
难道真……!!??
楚晴想起在周宸死后,和简月之间的纠纷,以及和沈丰的暧昧,心里有点儿怕起来!
当初离婚,周宸把所有钱财留给前妻,她不是不是想置喙,而是不敢!
周宸这男人,话从不挑明,但就让你能明白他的意思,并且,他能让你更明白的一点是,如果不按照他那样做,你会死得很惨。
这就算了,她现在还和周宸最厌恶名单榜首的沈丰搅在一起,楚晴想,如果周宸知道,肯定不会高兴!
盯着哈士奇,楚晴脑海闪过这么一段念头,然后眯了眯眼,笑容带着点儿诱惑,和阴阴的味道。
她连哄带骗,兼引/诱:
“你是宸哥,对不对?”
“别装了,我都知道了,你就是周宸。”
楚晴漂亮得眼睛蒙着一层阴翳,周宸看见了,所以淡蓝色的眼睛一呆,心叫不好。
——他这眼睁得真是……太不是时候啊!
**
19°纯酒吧,每天都这么嗨。
音乐吵杂,俊男靓女在灯红酒绿中放纵着喜怒哀乐。
沙发区这边围坐着一圈儿清一色的男人,除了一两个年纪长的,基本都是二十出头岁的年轻人,衣饰都奢侈贵牌,频频引起旁人注目。
阿峰给沈潇潇倒了瓶烈酒白兰地,镊子夹了两块冰放里头,嘭咚落下,窜上几只小气泡。
“潇哥,简姐那儿你今晚不陪着吗?”
“小哈丢了,简姐应该相当难受吧。那么讨喜的一条狗啊……”
阿峰说到讨喜的时候,几个男孩子脑海不约而同浮现了一张凶巴巴的暴脾□□脸,齐刷刷看阿峰:“…………”你确定???
“今晚林姐陪着,他们女孩子之间许多话更好说,我在反而不好。”沈潇潇说。
姚希海连连摇头。
黄琛碰碰他胳膊:“吃摇-头丸啦你?”
“我是感叹咱们潇洒不羁的浪子大哥,现在越来越没趣了,可惜啊。”
姚希海掰着指头数,“飙车、泡吧、睡女人,现在潇哥一个不爱,就一门儿心思扎小姐姐身上。体贴入微,身体和心灵兼顾,连小姐姐家狗都TM 享有特殊待遇……”
他收到沈潇潇一记慢悠悠却犀利的眼神,微笑里那股子阴柔邪邪劲儿,看得姚希海一哆嗦。
黄琛一拍姚希海后脑勺。“你懂屁!要羡慕嫉妒就当小哈啊你,潇哥保准儿狗笼都用黄金给你打!”
两人又是两回合闹腾。
手机响了一下,黄琛赶紧摆手很姚希海罢战,滑着手机,和帮忙找狗的兄弟们联系。
黄琛家里在市里投了大型医疗机构的,黑道关系过硬,打了招呼把几个片区的三百多个小喽啰们吩咐了,挨个儿对着简月给的照片搜哈士奇。
黄琛看到条消息,眼睛亮了下,赶紧给沈潇潇。
“潇哥,有人说在高新区附近的公交车站见到个小面的,扛了只麻袋。和视频里的袋子十分相似。”应沈潇潇的眼神,黄琛交代,“哦,那些兄弟们已经在追查了,一有消息马上电联。”
姚希海嬉笑:“嗨呀!那是好消息啊,潇哥,你要不赶紧给嫂子打个电话报个喜?这两天嫂子肯定担心坏了。”
沈潇潇放下酒杯。“不着急,等有完全确定的消息,再说。”
黄琛:“姚希海,我说你是缺心眼儿还是怎么滴?要万一不是小哈,或者小哈出了什么问题,大起大落的,简姐能受得了吗?”
姚希海搔搔头说是。
旁人跟着起哄,叨叨,“跟潇哥那么久也没见点儿长进啊。”,“潇哥办事儿稳妥,长点儿心学着啊大海子!”“……”
沈潇潇想着心事,没有理会他们。
和这群发小在一起,他更多时候是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不说话的。
政商家庭出来的孩子,运筹帷幄的胸襟和格局不是一般土豪家庭的孩子能比的,多的是交流的手腕,不需要多此一举地说些废话。
做事,说话,得打到点子上,这种思维模式与他年纪无关,是家庭文化熏陶的结果。
沈潇潇现在安静地在想一些琐碎的事——看似八竿子打不着,可把这些琐碎的事情一一罗列棋盘上,它们之间又仿佛存在着某种关系。
比如,小哈为什么会出现在简月家门口,被她收养。
比如,小哈偶尔显现超出狗智商的反应,包括他的表情,他的性格。最重要,男人之间那种特有的抗衡敌意。
还有,郑言几次莫名地帮助简月,一次可以解释,两次可以解释,第三次,他打电话去,按照郑言的性格一定会再拖拖,可他麻利儿地就办了。
简直,像什么人在他背后催促着他,让天不怕地不怕的郑大律师,很害怕。
从前未怀疑的时候,什么都未觉得,现在把这些有些不寻常的事儿,串起来,这“奇怪”感就明显了。
小哈自己跑到简姐家门口,现在又自己逃跑。这是否已经昭示着,它不寻常?
“小哈的事儿阿峰、琛子,帮我盯紧。我有点儿事儿,先撤了。”
沈潇潇放下酒杯,拿了黑色呢大衣准备离座。
黄琛:“潇哥你去哪儿啊?我送送你吧,你喝酒了不方便开车。”
“不必,我从家里带了司机。”
郑言正要睡觉,沈潇潇就找上了门儿。
上次沈潇潇用沈丰追求他的破事儿要挟,郑言的火气还没下去呢!
所以,郑言披着美式藏蓝长睡袍,冷冰冰抱着胳膊堵门口不让进。
“大晚上找上门儿,说吧,你接的那盘又怎么着了?”
沈潇潇沉沉的脸色破冰,微笑如常。
“出了点儿小麻烦,这不,上门有点儿事儿想跟言哥当面问问么?”
郑言对着沈潇潇那状似人畜无害的温和笑脸,直冷笑。
“口蜜腹剑。”
“你们沈家的男人啊,可真讨厌。”
沈潇潇立在夜风里,双手扎黑色大衣口袋,黑色几乎与他融为一体,他温和的笑容变得有点儿坏。
“言哥,你一口一个‘男人’,是不是过于强调性别了?就像……女人欲拒还迎的口吻。”
郑言舔了下后牙槽,他发誓,对姓沈的他真能厌恶出个窟窿!
沈潇潇的出言不逊,郑言反而让开了路。
“看来是真碰到事儿了,心情不好?最善于伪装的绵羊居然露了獠牙,呵。”
“进来吧。”
沈潇潇昂了昂尖削的下巴,抬步进屋。
咖啡徐徐腾起热气,郑言难得一次不是西装革履,他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盯着进门口就一言不发的沈三少,抿了口咖啡。
他想,或许沈潇潇是真遇到了什么难解的事,沈潇潇很少这样凝眉想事儿。毕竟是沈家的金宝贝小儿子,朋友圈子里的大哥,他想干什么干不了,只怕每天潇洒不羁舒坦不完呢,有什么好愁眉苦脸的。
“言哥,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有些……荒唐,但我想请你认真听完。”
沈潇潇顿了顿,和郑言对视。
“我总有种直觉,或者也可能是种‘错觉’,简姐身边好像……有个人,一直盯着。”
郑言一个手抖,咖啡洒了一地,刹时额头背心都冒了冷汗!
“言哥,你帮简姐处理过三次事情。第一次,房产纠纷,第二次,影视合约,第三次,也就是现在你在处理的抄袭案。”
“我想知道,你第一次为什么会帮简姐?你们,到底怎么认识遇上的?”
**
距离小哈失踪,已经过去一星期。
简月这一周总做噩梦,没有一天睡得踏实的。
离婚时那种夜不安枕、整日惶惑没精神的状态又有点儿回来了。
简月默默忍住,那种对失去重要的人的恐惧,她一朝被蛇咬,畏如蛇蝎。
打心里的恐惧!
幸而后来这几晚,沈潇潇每晚都在这儿陪着她,抱着她。
沈潇潇身上有淡淡的范思哲男士香水味,他身体高大而结实,满满的年轻男人冲动燎人的荷尔蒙气息。
这些日子失眠,简月脑子有点儿混沌,似梦非梦,心里那一点儿脆弱,就在她疲倦时,无意之间,显露。
夜深人静,床头亮着一盏灯。
深深的缠绵之后,简月难得一次地靠在沈潇潇胸口,即将入睡,她迷糊地呢喃:
“潇潇,我现在快依赖上你的香水味了。”
“闻着它,我就知道你在我身边……”
简月极少表示主动,她总是成熟端庄的大姐姐,随时随地准备着和小弟弟男友谈人生。
现在,她粘人得像只猫咪,尽管是因为她神智困顿才如此。
沈潇潇正想着三个小时前与郑言的谈话,猜测着那一种“可能性”的比率。
闻言沈潇潇才回神来,一低眸,就瞧见女人长发纠缠在他身上,又黑又顺,和她的脸一样柔美。
手轻轻顺着简月长发。
沈潇潇想起十六岁,第一次见简月的那天。
那一年的他,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在学校有很多女生追,自负高傲,自视情商高而目空所有人的交际伎俩,包括那一天,在饭局上竭力装作淑女乖巧,讨新婚丈夫喜欢的小姐姐。
他心里滑过一些嘲笑,觉得她造作、心机,但同时也觉得这女人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