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宸挥起大长嘴,仰头——“嗷呜嗷~嗷呜嗷~”
它们那么蠢,害得他也得跟着嗷嗷叫,要不然不就显得他不正常了吗?
周宸装傻狗、充愣狗,装了整整三天!时时被监控,分分秒秒被紧盯,可谓步步惊心。
法事场所乌烟瘴气,老道士大师,屋子里挂满符咒,三不五时在他身上撒点儿鸡血,泼点儿烧了符咒的水。
然而周宸慢慢从胆战心惊,到放心大胆!
幸好他是投胎成狗,不是半路出家附身,倒没觉得什么异样不适。
就这样,三天过去,眼看大师把能想到的法事都做了一遍,众狗还是不痛不痒,该吃吃,该喝喝,甚至有个“莫名其妙”唱唱跳跳的人陪着玩儿,它们日子更加有趣了。
它们把道士看熟了眼,三不五时过去求摸摸求抱抱。
技穷的大师,满腔的自信慢慢被这群大小毛狗蚕食摧毁。
这不,大师正捏着桃木剑mimimama地念咒,哈士奇群狗瞄上了他的桃木剑,蹦蹦跳跳想叼走当玩具,大毛狗一嘴咬住桃木剑,跟大师拔河!
这TM就尴尬了,显得大师技术多么业余啊。
沈丰、楚晴眯了下眼,无法直视的画面,选择不看,纷纷去外头抽烟。
大师提起桃木剑啪啪拍狗头:“边儿去边儿去!去去去……这不是骨头。”“哎我说了不是骨头不能吃!撒口、撒口撒口……”
眼看三天了,简月的小哈跟别的哈士奇一样蠢兮兮的,看不出个123 。
沈丰没了耐心,最后通牒问情况。
大师摸着下巴说:“这狗……是有些古怪,但也不排除有些高智商的狗模仿人类玩手机的可能性,它也许是碰巧拨通一个号码,又碰巧,是主人的号码。”
大师转折了又转折,等于没说。
沈丰、楚晴听明白了:得,大师也没办法。
等大师收拾好被群狗扎满洞眼儿的道袍走后,沈丰抽着烟,有点儿深沉:“会不会真如大师说的,是个巧合而已?”
楚晴凑过来勾住沈丰的脖子:“我也不知道呢,丰哥。如果真是巧合那就太好了!天知道我这几个月怎么过的,噩梦吓死人,瞧我,都瘦了不只一圈儿。”
大师都驱不出鬼,楚晴其实还放了心。
如果真是周宸的冤魂,那多可怕?!
想起几次,她揍狗,还差点儿把它溺死,要是冤鬼,还不得非找她报仇了?
“怎么,丰哥好像不高兴啊。现在宝宝终于安全了,你不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吗?”
沈丰回神,从失望中抽出一点儿笑。“哪儿啊,我这不正为你高兴呢。宝宝。”
楚晴从沈丰怀里扬起头:“丰哥,今晚我不回家了……嗯?”“我留下,好不好?”
楚晴埋在沈丰怀里,看不见沈丰深深的失望。
沈丰:所以,这是白高兴一场?
楚晴满怀喜悦钻进厨房,为沈丰做美食,捧着锅碗瓢盆。做女主人的感觉,美滋滋,飘飘-欲仙。沈丰终于留她过夜,得好好表现。
客厅,沈丰对着一屋子狗,面色阴沉。本以为周宸的魂附在狗身上,可没想到,空欢喜一场。
是吧?
是空欢喜一场吧?
大师都表明了,这就是一条普通狗啊。
洗槽放水声和楚晴的哼歌,沈丰抽着闷烟,思来想去还是不甘心篮打水一场空,盯着打闹追逐的大毛狗们,他突然想到个“办法”……
“冒烟儿长腿怪他在干嘛?”土狗问柯基。
“还用说?咬人啊,你没看他张嘴挨个儿咬啊。”
比熊:“笨蛋,那叫‘亲’!啊呀呀呀,轮到我了轮到我了。”“嗷呜,主人亲我亲我~~~”
比熊蹭过去。
沈丰终于挨个儿亲完了除小哈之外的所有大毛狗,盯着不断后退的小哈,横袖擦嘴,满嘴狗味儿也不介意,并且再接再厉。
“你就是周宸吧?”
“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了……”
渣滓,你休想诈我话!周宸紧张地舔了舔干干的黑鼻子,四腿后退,笨拙地学着别的哈士奇的反应。
——对!装傻狗,充愣狗!这是万能方法。
周宸停止后退:挺住!你可以的周宸!
沈丰蹲下,卡住哈士奇狗头,闭眼,嘟唇,朝哈士奇的毛脸凑过来。
距离10cm,周宸头皮发麻。
距离7cm,周宸浑身打颤。
距离4cm,周宸脸部狗毛冰冻如针扎。
距离3cm,周宸感受到沈丰热唇压住脸部狗毛的毛峰。
距离2cm,周宸感受到身份唇的炽热穿越毛针与空气烫住他皮肤,跟岩浆一般!
距离1cm,周宸……周宸:“卧草泥马勒戈壁!”
“啊!!!”
——By 潇洒帅渣神沈大公子的痛呼。
……
沈丰来了准信儿,告诉楚晴说驱鬼大师确定了,那哈士奇没问题。楚晴虽还有一丝疑虑,但沈丰都这么说了,她没理由不相信沈丰的眼力。
呼,总算睡了个安稳觉。
但很快,楚晴又陷入另一种苦恼、辗转难眠。
她想不明白,沈丰好像突然对她失去了兴趣!当晚她晚饭做好,沈丰竟不吃,而且出尔反尔,让她离开。她百思不得其解,接下来的这几天,沈丰的反应就更是奇怪。
他有事儿没事儿就盯着那条哈士奇,好吃好喝供上,漂亮深邃的眼睛迷醉,春意荡漾。而对她,厌烦,乏味,一个眼神都吝啬给。
楚晴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她居然,被一条狗给争了宠爱!
日防夜防、东防西防,沈丰身边的女人楚晴一个没漏网,全忌惮着,可没想到打败她的是一条狗!
楚晴再往深处一想……不对啊!沈丰难道是知道了什么?他态度的转变,总得有个根源吧。
所以,这条狗,一定有问题。
可这条狗身上,能够有的问题,那就是……跟“周宸”有关联这一个问题了。
所以……
难道……
真是?
想到这儿楚晴狠狠打了个冷颤!
她在家里的客厅踱步想着办法,掂着手机,想到跟熟悉沈丰的小郑,如果跟他打听打听沈丰跟周宸的关系……
念头一闪过,楚晴就否定了,问小郑,沈丰肯定也就知道了。
思来想去,楚晴就想到一个人。
一个女人。
找她,一定安全。
——陈星美。
这个女人在沈家的圈子里长大,了解沈家兄弟的事儿,但跟他们关系又都不太好。上次陈星美向她打听了郑言和简月的关系,她卖她一个人情,这次,她怎么也不会拒绝个举手之劳。
陈星美闷家里喝酒,麻痹情场失忆的神经,突然接到楚晴电话,眯瞪了几下眼睛狐疑。这想嫁豪门上位的女人给她打电话干啥?
“喂……”
楚晴挂了电话,手机掉地板上砸得“嘭咚”响,也顾不上捡。
她眼睛瞪如鸽子蛋,脑子里轰隆,被陈星美的话震得发懵,她说——
“你不知道?丰哥长期风流,男女不忌,周宸长那么冷艳帅气,你想他们能是什么关系?”
“呵,丰哥接近你当然是因为周宸。不然你以为你魅力多大,丰哥能看上你?”
“哦,你说星辰?丰哥接手星辰这破公司,完全是怀念周总。”
“嘁,搞清楚点,大姐,要不是因为你是周宸看上过的女人,他压根儿不可能理你。他就是好奇,就是看着你怀念他而已。”
“这事在咱们圈子里,早不是秘密了……”
楚晴瘫坐在地上,两眼发黑……这天不是天,地也不是地,男人也他妈不是男人了!
沈丰喜欢周宸?
沈丰因为对周宸的怀念才接手星辰做大,才跟她交好看着她怀念他?
“我他妈是被……旧情人抢了男人??”
“沈丰,我他妈倒贴追了你一年多啊!居然你……”
楚晴犹自不敢相信,这个晴天霹雳般的Fuck。
在地板呆坐了半夜,楚晴把从认识周宸、简月,到看着他们离婚,自己上位,到周宸葬礼,第一遇到哈士奇奶狗至今的所有事情回想了一遍。
她的得与失,她曾经光鲜亮丽的海归美女,到背地里被人唾骂的倒霉小三,楚晴越想心里郁结的怒火、懊悔、怨气越深重。
“周宸!简月!行啊你们,合起来整我,你们居然合起来整我!”
犹如天崩地裂,楚晴尖利地怒吼着摔了客厅的东西。
“——呃啊!!!”
楼下,正客厅做家庭作业的熊孩子问妈:“妈,楼上阿姨是不是也抹了油,叫得比你声音还大。”
孩子妈脸红,瞪孩子,“别胡说!”,pia哒pia哒踩着拖鞋到阳台,探出头来往上骂——
“楼上你要叫几张床?!”
“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