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霁和我保证过，一定不会再欺负你，你要知道，你和周霁……”夏谨言没有把话说完，可春意明白了。
还让夏谨言惊讶的事，孟其琛对此并没有任何表示。看着他一脸平静无波的模样，夏谨言心里升起戒备。
这个孩子……
春意笑笑，对夏谨言道：“谨言哥，他要是想表现，不用来我这里。”
夏谨言明白。
苏清荷做的任何事，都是因为周霁，春意其实是被他连累的。
点点头，他道：“你放心，这次，周家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你好好休息，我……”
看了眼一旁的孟其琛，他道：“有你弟弟在，我也是多余，有空你给我打电话。”
说完深深看了眼孟其琛，转身离开。
孟其琛察觉到他的视线，唇角微微一笑。
——
周霁来到警局的时候，苏清荷正一言不发低头坐在那。
苏可可站在门口缩成一团，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听到脚步声，她抬头看，看到是周霁眼睛一亮，慌忙站起来却没意识到脚麻，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站起来揉揉腿，她低声道：“对不起，可是我姐……”
周霁一言不发，直接迈步进入警局，一旁的律师亦步亦趋。
苏可可看着他冷淡的侧脸，低头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脸，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值得吗？
因为律师，苏清荷很快就被保释出来，冷风袭来，穿着衬衣的苏清荷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有些贪婪地看着眼前背对着她的高大男人，以前，他会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带着一股热气的外套被披在自己肩上，她恍惚看去，却对上一双无力的眼。
“姐，你都在这站了半个小时了，咱们走吧。”
不是他……
苏清荷慌乱地四处寻找，却发现那个高大的背影不知消失在何处。
“他走了。”苏可可道。
对啊，他走了，走之前一句话也没说，只用一种十分不耐的眼神看着她。
苏清荷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变成这般模样，变成，她以前最讨厌的那种人。
捂着脸，泪水无声滑落。
——
再见苏清荷是她来学校退学那天。
站的远远的，春意看到一个穿着普通的女孩，定睛一看，才认出是她。
从见到苏清荷那天起，春意就没见过她如此朴素。
以前的苏清荷，只是看起来朴素，实则处处透漏出她的小心机，而现在……
素面朝天的苏清荷让春意有些不习惯，对上春意的眼神，苏清荷心中微动，一旁帮她收拾东西的苏可可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一阵惊慌，“姐……”
苏清荷淡淡地笑，“不用担心，我不过去。”
远远的，春意看到苏清荷对她弓腰，许久才直起身。
又看了一眼，春意和同伴儿转身离开，“走吧。”
——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着，等第一场雪飘落的时候，她们得到通知，李红学姐办的那个跆拳道馆，倒闭了。
☆、048
“那你的兼职怎么办？”元圆问李红。
李红家里条件一般, 还有个正在上高中的妹妹, 父母工资都不高，李红要靠打工才能维持自己的生活。
李红甩甩头发，满不在意：“学姐又给我介绍了个工作, 不过是给一小姑娘当私人教练。”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事, 她吸吸鼻子。
“怎么了？”春意看出她情况不对，问道。
“学姐说，那小姑娘脾气似乎不好，估计比较难搞。”李红道, “我看看吧，要是不行，就推了。”
“在家？”
“健身房。”李红道, “好像离咱们学院不远，就三四站。我听学姐说，那个健身房最近在做活动，可以免费体验一天, 你们有没有兴趣？”
贾爱丽心动, 只是……
“我这周要回家，我妈说我都好长时间没回家了, 一点都不想她。我每天都跟她视频的好吧？”她垂头丧气道。
贾爱丽是家里的娇娇女，她母亲寝室里其他人也见过，是个脾气温和却有些娇气的贵妇。因为丈夫常年在国外工作的原因，似乎格外粘糊自己唯一的女儿。
元圆的协会周末有会展，也不能去。
春意想了想, 道：“我陪你吧。”她没什么事。
——
健身房很大，春意有些惊叹这个规模，不过……
“怎么这么冷清？是新开的吗？”春意低声道。
李红摇头，“好像不是，我学姐说这已经开了好几年了，生意好像还可以的样子。”
眨眨眼，春意抿唇，不太像。
柜台上一个白面胖子苦着脸，见到来了客人，挤出一个笑：“来玩儿啊？请进请进！”
李红报出自己的名字，补充了一句，“李清清让我来的。”
那人看了李红一眼，恍然大悟：“你就是焦小姐说的那个教练？进来吧，她刚刚还和我打过招呼。”
又看向她身后的春意，眼睛一亮，“这位是……”
李红道：“我室友，带她来看看。”
男人吸了口冷气，眼神往屋里瞟了瞟，难道也是为了……
他脸色不对，春意便想着拿钱，可还没拿出来钱包，那人就挥挥手，“进去吧。”
去了更衣室，春意还在想那个男人的表情，想来想去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只能把其抛在脑后。
刚换好衣服，一个大波浪卷发的美女便进来了。
看了眼娇娇弱弱的春意，美女嫌弃地“哼”了声，附带的还有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就是李红？”她斜着眼睛看李红。
李红有些不耐她的态度，可一想到她是学姐特意介绍的顾客，便耐着性子点点头：“嗯。”
“那还不快点？我都等了你五分钟了。”着急地跺了下脚，她推门离开，“快点啊！老娘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她声音远远传来。
春意看向李红：“要不，还是别去了……”这性子，有些吓人，她看上去像是一言不合就能挥手打人的那种。
李红也不想，想了想，便道：“先试试，一会儿你自己玩儿，等下看中午怎么样，不行的话我就推了。”
“好，爱丽说这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的米粉，等下咱们去吃。”春意眯眯眼笑。
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笑呵呵的，看着她，李红心都软了几分，一切的不开心似乎都烟消云散了，她摸摸春意的头，笑道：“好。”
焦小姐人如其名，确实是个娇娇小姐。李红刚过去，就给她出了个大难题。
“我不想太累，我不想太费时间，李清清是你学姐吧？她向我强烈推荐的你，说你身手很好。”她仔仔细细看了看李红，有些怀疑，这瘦的跟棍儿似的，有李清清说的那么厉害吗？那家伙也是收了钱的，不会不靠谱吧？
身手？李红越发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劲儿，她看着焦小姐的细长胳膊细长腿，有些犹豫道：“你的意思是……”
“嗨！”焦小姐不耐地挥挥手，“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看着你挺利索的，怎么跟个小娘们儿……”
话刚出口，就猛地蹙眉，拍了下自己嘴巴，深吸一口气，又接着道：“我的意思是，你到底会不会教？”
李红看着她：“你想学打人的功夫？”
焦小姐眼睛一亮：“没错。”
这下李红笑了，“你不行。”
焦小姐刚挥过去的手就愣在那，旋即就一阵恼怒，什么意思？看不起人？
“我怎么……”
“你刚开始就说了，要不累地学，可是学功夫，哪有不累的？”李红淡淡地道。
焦小姐一愣，这丫儿的怎么这个眼神？跟她九十多的祖母一样，看着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
“啊！”尖锐的叫声响起，李红猛地转身，春意！
——
春意和李红出来后，并没有着急去器材那里玩儿，她远远地站着，看着李红和那个焦小姐。
看起来相处的还不错，毕竟小红都笑了。她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人寥寥无几，而且这些器材看起来都是新的。
做了几个热身动作，找了台跑步机，戴上耳机，春意慢慢跑了起来。
路过的几个身边壮硕的男人面露狐疑地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
“不是说这片儿地不允许外人进的吗？”
“估计是上头嫌弃太冷清的吧。”
“别管那么多了，咱们快点儿准备，一会儿先生就来了。”
等他们过去没多久，一个身材火辣的栗色长发美女进来了。
她今天也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没在门口看到“闲人勿扰”的那个牌子，可还没得意，远远就看到一抹娇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