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认为我们是对你有利可求?省省吧,就你们孙家那点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不仅侮辱了你跟思思的感情,更侮辱了你自己!当初你心心念念想求娶思思的时候怎么不告诉她你有婚约的事?说什么让她等你,自己拍拍屁股走人,转身娶了别的女人,留下她一个人,傻乎乎地在家里等你,还想着等你回来,你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就你这样的人渣,不配为人人夫,更不配为人父亲!”
“你……”
她的话,信息量有点大,令孙鑫源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说一家三口?孩子?你妹妹难道怀了我的孩子?”
他瞪大眼睛,深呼吸了几下,最后好似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嘲讽道:“现在的骗子手段都这么高明的吗?孩子都来了?仗着我失忆了,不知道跟谁的孩子就跑来想让我买单?别做梦了!我妻子说过,这些年我一直跟她在一起,我们俩从小青梅竹马,我又怎么会背叛她跟别的女人胡来?我劝你适可而止,不要再胡言乱语!”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又道:“回去告诉你妹妹,别再去我的餐厅闹了,她打了我的事,我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不跟她计较,但你们再这样纠缠不休,我可就要报警了!”
沈半夏的话没有切实的证据来让孙鑫源相信是真的,再加上蔡唯一和孙家的人给他洗脑得太彻底,导致他没有办法去相信别人说的话。
回国前,姑姑孙莉就嘱咐过他,让他不要相信其他任何人的话,尤其是那个想敲诈他的女人,断然不能心软,否则会让蔡唯一伤心难过。
自从他出车祸以来,都是蔡唯一照顾他,无微不至,她给他讲了很多以前他们相处的事,孙鑫源坚信他们是深爱着彼此的,所以也把蔡唯一当成自己心爱的妻子看待,两人结婚后,更像是一对模范夫妇,怎么恩爱怎么来。
沈半夏越是这样说,他越是觉得这些都是他们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编造出来的谎言。
孙鑫源的反应,着实让沈半夏失望至极,这个年代又不能像上辈子那样,胎儿还在母胎中就能取基因做DNA,只有证明孩子是孙鑫源的才能最好的揭穿一切真相。
“还有,你没有资格评论我!我的孩子只会是我的妻子为我生,而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
“啪——”
他的话还未说完,沈半夏气急败坏地直接上前给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格外的响亮,五个手指印完美地覆在了他白晳的脸庞上,异常地红肿。
“你可以侮辱所有人,唯独不能这样说她!失忆不是你的错,可所有的痛苦不应该她一个人来承担!孙鑫源,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不要像个窝囊废一样只知道推卸责任,无风不起浪,你不相信我说的没关系,等将来思思的孩子生下来,你再想来认领,是绝对不可能的!”
沈半夏一只右手颤抖不已,掌心通红一片,甚至还发麻,足以看得出她刚刚下手有多重了,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多来几巴掌叫他清醒清醒。
丢下这些话,她深吸一口气,愤愤转身,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撞到行色匆匆的高靖,他并不认识沈半夏,被无辜地撞到肩膀,他皱着眉头不解地望着沈半夏充满怨念的背影离去,不由得问:“刚刚那个人是谁啊,看着好凶!”
床上正发怵的男人回过神来,幽幽地来了一句:“她说,我差一点就是她妹夫了。”
“啥???”
第506章:我永远都相信你
——
霍思思这边的事,沈半夏已经想通了,孙鑫源如果真的不想负责,真的一点事情都想不起来的话,那么她就陪着霍思思一起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她会把小侄子或者小侄女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再也不会跟孙家有任何的联系!
医院这边沈半夏真的兼顾不来,学校那边又有考试,再加上本身沈半夏之前就被迫涉及到杀人事件中,好不容易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但有些事该她去面对的始终逃不过。
吕佳佳的案件已然过去了一月之久,警方那边仍旧没有其他线索,仿佛这个案子已经成了无解之谜,校方为了稳定人心,已经下了明令禁止再议论这件事,但风言流语哪有那么容易直至,这件事还没有淡出众人的视线,就又出了一件更加匪夷所思的杀人案件。
汉语言文学系三班的班主任车雄兵被人杀害,死因与吕佳佳的一模一样,都是被重物击倒后,全身的血都被凶手抽干,四肢被截扔在了学校后山的废弃大楼里。
发现尸体的人正是三班的杜鹃同学,也就是沈半夏同宿舍的那个乡下来的妹子。
这一消息公布于众后,师大乱成一锅粥,媒体记者们蜂拥而至,整个校园被警方给控制了起来,杜鹃作为案发现场第一目击者也被警方隔离开了,校长等学校其他领导纷纷通知各院系的主任和各班班主任,让他们控制住同学们的情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简直是把师大推向了风浪口上。
尤其是三班的同学,得知他们的班主任惨死,各个吓得都想回家了。
沈半夏作为班长,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吓得手脚冰凉坐在座位上不知所措。
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惴惴不安,迫切地希望警方能够早点把凶手抓捕,不要再有其他的受害者了,也就是这个时候,蒋妙音半点害怕都没有,双脚随意地交叠在一起,轻蔑地扫过周围瑟瑟发抖的同学,最后把算计的眸光落在了沈半夏的身上。
“说起来,车老师可真是惨呢,之前吕佳佳死的时候,只有他护着沈半夏,相信吕佳佳的死跟她没关系,怎么这才过多久啊,车老师就死了,要我说,只要跟沈半夏靠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她就是个天煞孤星,来一个克一个。”
本就人心惶惶的教室,被她这话一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沈半夏的身上。
“沈半夏!不会是你害死的车老师吧!”
“车老师那么相信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天呐!太残忍了吧!这还是人吗?”
“我看就是她!说得了什么吸血的怪病,我看她就是个怪物!杀人的怪物!”
“……”
耳边全是同学们的讨伐声,沈半夏看着那一个个义愤填膺的面孔,一张张如同武器的嘴巴,将她这段时间建立起来的所有堡垒全都攻下。
她无助地摇着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说:“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我没有!”
可是她无力的辩解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根本就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整个三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团结过,所有的人把自己的害怕和愤恨全都加注在她的身上。
甚至有人冲上前开始对沈半夏拳打脚踢起来,沈半夏抱着头,无力还击。
不是她懦弱,而且面对这一切,再强大的她,也不足以抵抗。
“你们在干什么!都住手!”
就在这时,教室外面闯进来一群人,为首的男人穿着白色的医袍,样貌不凡,气质非凡,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并非普通人。
他的到来,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其余跟着他一同进来的工作人员,把人群驱散开,维持了教室的秩序。
年轻的男医生走到沈半夏的身边,把她从地上搀扶起来,一双墨玉色的眸子里掠过疼惜。
钟天淳气愤又无奈地在她耳边说,“他就是这样保护你的吗?”
沈半夏抹去模糊了视线的眼珠,缓缓抬眼,看清眼前的男人时,‘哇’地一声哭出了声。
这一刻,她仿佛找到了避难所一般,所有的伤害所有的痛苦都因为他的出现,变得毫无攻击力。
钟天淳僵持在她背后的手在她哭的那一刻,终是忍不住地抱住了她,紧紧地,好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