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温:“……”
她想到苏苒的话。
“因为你没有安全感,我对你比较好,你怕我会对别人也好,分走对你的好,这是对温暖的占有欲。”
陈迟想到关钰摸她的头,就忍不住攥紧拳头。
对温暖的占有欲?
陈迟面无表情坚持:“是对你的占有欲,我是喜欢你。”
时温蹙眉,脱口:“你明明就是喜欢苏苒。”
活落,两人静下。
陈迟眼底的阴戾亮了下,又灭去,只余一片黑暗。
他还是出手了,还联手了苏苒。
“苏苒是谁?”他散淡问。
时温蒙了。
什么情况??
陈迟神情自然,桃花眼黑白分明,就那么看着她。
时温看不出一点他撒谎的痕迹。
时温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告诉了陈迟。就见陈迟脸色越来越差。
她还没见过他这么吓人的样子。
“你去哪找的他们?”陈迟问。
时温不敢说是酒吧,这段她故意跳过了。
陈迟:“酒吧?”
时温没想到他一猜就猜对了,也不想再撒谎,低低应道:“嗯……”
陈迟手背青筋暴起,他压下即将外泄的情绪,“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时温不说话。
那个地方的确挺危险的。
“所以,你信了他们的话?”
陈迟别过脸,闭眼遮住眼底的戾气。
时温看到他苍白瘦削的侧脸,“不是……只是他们说的有模有样的。”
陈迟露出一抹笑,可那笑却比哭还让人难受,他起身,淡淡留下一句:
“你从来不信我。”
时温仿佛被人淋了一头冰水。
她想到他喝醉的那天,他抱住她,身子在颤抖,声音干涩压抑,说他们不信他,说他们说他是恶人,说她也不信他。
她当时矢口否认,现在做的事却完全相反。
她追出去,长长的走廊空空的,不见陈迟的身影。
她跑向楼梯,朝着下面看,在某个拐角处看到陈迟闪过的身影。她急忙追过去。
时温跑出校门再没看到陈迟的身影,她继续向前走。
突然听到有人喊她。
时温回头。
路边听着一辆颜色闪眼的敞篷车。驾驶座坐着个男人,带着反光墨镜。他朝时温招了招手,跳出车子。
是上次在酒吧帮她的那个男人。
男人走近她,摘下墨镜,“不记得我了?”
他丹凤眼微挑,笑得玩味。是张让人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的脸。
时温:“记得。”
任赤笑了,“那记不记得我帮你挡了杯酒?”
时温猜测他的目的,轻声说:“记得。”
任赤:“那陪我去吃顿饭,算是回报。”
时温面露难色,“不好意思,我要回家的。”
“可你书包都没背。”
“我等会就回学校拿。”
“那我等你。”
“不好意思。”时温礼貌弯弯唇,“我母亲把我管的很严,别的回报方式可以吗?我请你喝东西?不过我不能陪你喝。”
时温还想说什么,突然被人拉住手,那力道拽着她就走。
时温仓皇看去。
是陈迟。
“陈迟?”
陈迟没说话,他背对着她,时温看不到他的脸色。她回头看了眼,男人正盯着他们,准确说,是看着陈迟。脸色阴沉,一双丹凤眼泛着狠意。
陈迟把她拉到教学楼顶楼的楼道,放学后的楼道空无一人,夕阳从斜面打来,照不到墙角。
时温被他堵在墙角,后面是冰冷的墙,前面是他散发着热气的身体。
他可能刚洗完脸,额前碎发湿漉漉的下垂,有滴水从他碎发落下,砸到地上。时温低眼,才发现两人距离这么近。
“你……”
她张口,对上他眼睛时说不出话了。
他眼睛漆黑像洗过一样。
陈迟一手撑着她身后的墙,把她困在怀间,微微弯腰,跟她平视。他的眸像无底的夜,情绪又复杂如星,最后归为一种浓烈的情绪,似乎能把她融化。
强烈的占有欲。
这种只是看着就能感受到的占有欲让她心慌,她看着他精致苍白的面容,颤声问:“陈迟,你怎么了……”
陈迟一手拉着她的胳膊,一手抵着她身后的墙,指关节泛白。
时温:“你捏痛我了。”
陈迟眸光微闪,放轻力道。
“你们为什么在一起?”他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
时温:“什么?”
陈迟:“你还对他笑……”
他面无表情,动作轻柔地抚上她的脸,耳语低喃:
“温温,别对他笑。”
“不然,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第38章
时温被吓醒了。
梦里,那个少年化身恶魔, 手拿着操控器, 眉眼淡淡地看着她。最后, 慢慢露出一抹恶劣的笑, 眼底满是摧毁万物的疯狂。
他朝着她轻声说:“你不信我是对的。”
时温一下从梦中醒来, 身体止不住地冒着冷汗。她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
K吧有人砸场子。
许多兄弟听到风声纷纷赶过去,看到砸场子的人,有人乐, 有人忧。
乐的人乐,这人砸场子竟然一个人来了。
忧的人忧, 这人是陈迟生。
任赤倒不急,下面人告诉他后,他慢悠悠整理好衣服才下楼。
“好久不见啊。”
他嘴角挂着讥笑,扫了圈面目全非的酒吧和已经身上挂彩的陈迟,笑容又大了几分, “怎么?真对一丫头片子上心了?陈迟生在我心中可是没有七情六欲的。”
陈迟随手蹭掉嘴角的血, 眼里因刚刚那场厮打而产生的戾气一时无法散去。
“别动她。”
每一字说得像刻出来的一样。
任赤坐到吧台上, “苏苒呢?当初为了那个女的可以抛弃兄弟, 害死兄弟,现在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陈迟声音没有任何温度,“那女人跟我没关系。”
任赤手一抬,朝酒吧里其余看戏的兄弟划了一圈,“你觉得这里有人信吗?”
陈迟没耐心再解释, 也不想解释,只说:“别动她。”
他语气淡淡,却裹着冰。一点也不像玩笑话。
任赤站起来,笑得明媚,说出来的话残忍刺人,“陈迟生,像你这种亲爸都嫌弃的肮脏生物,凭什么去染指人家小女生?该活在阴沟里的人爬上来了就不要去玷污干净的人,懂不懂?”
陈迟面色不变,情绪没有丝毫起伏,淡淡说:“活在阴沟里的人命不值钱,所以,你敢动她,我拿命压。”
任赤嘴角自始至终的笑没了,他推开挡在身前的保镖,站到陈迟面前,丹凤眼眯起,压低声音冷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