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伤是为了苏慕岩而受的呀,苏慕岩格外地在意,立刻说:“肯定是刚才打架的时候伤到了。”
徐景承说:“应该是的。”
“走。”苏慕岩伸手就拉住了徐景承的胳膊。
徐景承一愣,问:“去哪儿?”
“我给你上药去?”
“不用,回头我让公司员工给上就行了。”
“你公司员工男的女的?”
“男的。”
“不是说你们公司的男的都去外面上班了吗?”
徐景承顿时不说话了,他发现苏慕岩对他的公司了解挺多的,当即不知道怎么接话。
苏慕岩拉着他的胳膊说:“走,我去给你上药去。”
徐景承跟着问:“你不要回学校上课吗?”
“最后一节课已经结束了,回去也没有用了。”
“那你现在不用回学校吗?”
现在虽然是夏末,但是依旧是天长夜短,虽然已经傍晚五点多钟了,但是天色还是大亮着,再过一两个小时天色也不一定黑,给徐景承上个药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上好了就回去的话,挺好的。
苏慕岩说:“时间还长,给你上完药再回去也是可以的。”
徐景承想要拒绝,但是心里真的是舍不得拒绝,于是点点头,任由苏慕岩拉着自己向前走,尽管他知道苏慕岩是要和自己的离婚的,最终也是离婚的,但他心里是爱着苏慕岩的,所以最后的这一两天,苏慕岩还能够愿意拉着他的胳膊,他觉得很开心。
特别的开心。
这大概是一辈子的最后一次了,他跟着苏慕岩走。
苏慕岩走了一会儿,突然不知道徐景承的景岩保安公司在哪儿了,当初找保安的时候是钟利军出面找的,她只知道“景岩保安公司”这个名字,并不知道具体的住址在哪儿,走了一会儿,苏慕岩停下来,看向徐景承。
徐景承疑惑地问:“怎么了?”
苏慕岩说:“怎么走?”她不知道路了。
徐景承说:“向前走,走到前面的路口再向右转,再走了几百米,再向左转,再转个弯,然后就到了。”
徐景承讲的十分熟练,但是苏慕岩听的晕晕乎乎的,只好说:“你来带路吧。”
徐景承点点头。
苏慕岩放开抓着徐景承胳膊的手。
徐景承向前一步,走在苏慕岩的前面。
苏慕岩落后徐景承一步,慢慢地跟着徐景承的后面,跟着徐景承朝景岩公司走,两个人一起穿街走巷,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景岩保安公司近在眼前了。
苏慕岩这才是第一次来景岩保安公司,很简单的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是两层楼房,每层都有五六间房子,像是村里的村委会一样,看起来确实像模像样的,门口竖着一个牌子,牌子上面写着六个大字——景岩保安公司。
看字体似乎是徐景承写的。
苏慕岩转头问:“字是你写的?”
徐景承有些羞赧地点点头,说:“嗯。”
“很好看呢。”
“是吗?”徐景承又不好意思了。
“你住在哪里?”
徐景承伸手指着二楼最角落的一个房间说:“那里,我住那里。”
说完徐景承就后悔了,他立刻想到自己昨晚喝酒,喝的几乎断片了,房间里面又是酒瓶又是脏衣服什么的,好多东西他都是乱放的,这些如果让苏慕岩看到了,那多么尴尬啊。
下一秒他突然跑起来,说:“我房间有点乱,我先去收拾一下。”
徐景承跑走了。
苏慕岩跟在后面,慢悠悠地上楼,她再慢悠悠的,最终还是来到了二楼,她没直接闯进去,而是十分有礼貌地站在外面,轻声问:“收拾好了吗?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第292章 上药
“可、可以了。”徐景承语气慌张在里面说:“进来了吧。”
苏慕岩抬步走进去,走到房间门口,就看到徐景承还在房间忙乱地收拾,手上拿着一件衣服,脚下也不知道踢了什么东西,“砰”的一声被踢到了床底下。
苏慕岩一愣。
徐景承转过头来,不好意思地挠头说:“那、那、那个……”
说了半天,徐景承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一向冰冷的脸庞带着绯红,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而后磕磕绊绊地说:“进、进来吧。”
苏慕岩点点头,抬脚踏进了房间内,立刻闻到一阵刺鼻的酒精味,她微微蹙眉,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在民政局会闻到徐景承身上的酒气,以及徐景承为什么一副很疲惫憔悴的样子。
苏慕岩朝徐景承房间的地上扫视一圈,虽然徐景承匆忙之下收拾了房间,但是他这个房间太简陋了,简陋能够将房间里所有情况看的清清楚楚,包括墙角还有一只未收拾起来的酒瓶子。
徐景承赶紧把凳子擦了一下,推到苏慕岩跟前说:“你做,我去打手。”
徐景承拿着水瓶和一只水杯就要到楼下去打水。
苏慕岩也没有阻止,看着徐景承离开后,继续打量着徐景承的房间,简陋,真的特别简陋,只有一床一桌一椅,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当然除了酒瓶之外。
苏慕岩没有说话,坐在房间内闻着酒味儿,等着徐景承。
徐景承这一趟去了很久,苏慕岩都等的有些焦急了,等徐景承再回来的时候,除了带了热水回来之外,还带了一个苹果一个香蕉。
苏慕岩疑惑地看向徐景承。
徐景承笑着说:“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吧,本来想带饭回来给你吃的,但是烧饭需要时间,我就在隔壁菜饭叫了菜,一会儿我们再去吃,你先吃点水果垫一垫,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苹果和香蕉了。”
徐景承把苹果和香蕉递给苏慕岩。
苏慕岩怔了一下,而后伸手接过来,心里想着,原来他还记得自己喜欢吃香蕉和苹果。
徐景承拿着水瓶走到桌前,给苏慕岩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说:“水在这儿了,凉一些你再喝。”
苏慕岩点点头,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香蕉,看向徐景承问:“你喝酒了?”
徐景承没有隐瞒,点点头:“嗯。”
“喝多少?”
“一点。”徐景承踟蹰了一下说:“就一点点。”
“一点是多少?”苏慕岩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大概几瓶吧。”
“几瓶?”苏慕岩不死心地问。
“七八十来瓶。”徐景承昨天晚上只买了五六瓶,喝到一半的时候觉得酒不够,又出去买了十来瓶,他说他喝了七八十来瓶是少的了。
其实喝酒的时候对徐景承来说挺痛快的,至少在喝醉的那一刻是痛快的,身心都是麻木的,痛快的,心里所想要的都在眼前一样,比较他昨晚就觉得苏慕岩就在他身边,在他身边和他说不离婚了,说她也喜欢他。
他可开心了,可是醒来之后,却是最难受的,不管是伤口还是心里,连头都想要疼炸了一样。
“就七八十来瓶?”苏慕岩再说。
“嗯。”
“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不知道医生的话。”医生说过戒烟戒酒的,他全部当耳旁风的,此时苏慕岩和他说着这些话,语气里带着责备。
徐景承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低声说:“想喝,心里难受。”
苏慕岩一时不解。
徐景承继续说:“不想离婚,心里难受。”
真不知道此情此景戳到苏慕岩哪里,苏慕岩只觉得心里格外的酸涩,一点也不想教训徐景承了,也舍不得了,声音也不由得温柔下来:“伤口都发炎了。”
徐景承低头没作声。
苏慕岩将手里的苹果和香蕉放到桌上,说:“来吧,我给重新上一遍药,这次上了药之后,不要再喝酒了。”
徐景承点头说:“好。”
接着苏慕岩让徐景承拿出昨天医生给的药,然后脱掉衣服,坐在凳子上,苏慕岩看着药,进行搭配,一转头看见徐景承已经上身赤裸地坐在了凳子上。
徐景承本来就生的相貌俊朗身材挺拔,后来又去参军,在部队里长期训练,将他的身材锻炼的近乎完美,宽肩窄臀,又有恰到好处的肌肉。
苏慕岩在上辈子就经历夫妻之事,这辈子她还小,心里记挂着各种事情,对于“欲望”二字,她丝毫没有想过,可是此刻看到徐景承精壮结实的上半身,不知道为什么她一阵面红心跳,忽然就想起来上辈子她和徐景承那些契合的片段。
不由得连身体都是燥热的了。
苏慕岩心里一惊,赶紧地压下去,接着把注意放到徐景承的左肩上,立刻看到了被鲜血染红的纱布,有些血都变成紫红色了,可以看出来是昨天就流的血。
苏慕岩心里一阵气恼,徐景承这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这个时候了,她也不能责怪他,轻声说:“一会儿会疼,你要忍一忍。”
“嗯。”徐景承轻轻应了一声,说实话,他在部队里大伤小伤经常受,关于疼痛容忍度来说,他是非常高了。
苏慕岩走上前,开始给徐景承拆纱布。
徐景承立马嗅到苏慕岩身上淡淡的清香,忽然就想到在没有结婚之前,苏慕岩非常黏他,经常在没有人的时候,就扑到他的怀里,那时候她身上就是这种淡淡的香味,每次他闻到这种香味都感受到一种幸福感一种满足感。
此刻也是。
他转头看向苏慕岩,苏慕岩脸蛋白净,离那么近了,他连她脸上的毛孔都没有看到,皮肤如同婴儿一般细滑,她长得很美,是全天下最美的,大大的眼睛秀挺的鼻梁红而饱满的嘴唇,放在巴掌大的小脸上,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美。
她的一频一笑都美的让他移不开眼。
可是徐景承太久没有看到苏慕岩了,带着相思,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缠在苏慕岩的脸上,苏慕岩需要绕到他身后上药,他就转头看苏慕岩。
苏慕岩立刻说:“别动,在上药,小心疼。”苏慕岩说的很公式化。
徐景承立刻不动,脸还是偏向后面的,他想要看着苏慕岩。
苏慕岩抬眸看了一下,十分专业地说:“脸摆正,我给你上药了,有点疼。”
徐景承这才不情不愿地转正头,坐直,抬眸看向窗外,窗外是数棵大树,郁郁葱葱的,傍晚的阳光自叶缝间洒下来,落在他简陋的桌子上,有一种别样的岁月静好的感觉,他忍不住轻声说:“慕岩,你知道吗?我在部队的时候,忙的时候是忙,忙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其实是什么都顾不上想,但是我一闲下来,就忍不住想你,想着每天我们两个忙完了以后,一起做饭,或者,看看树感受一下阳光,多好啊。”
苏慕岩正在给徐景承上药,冷不防地听到这么一句话,她心头一抖,手跟着抖了一下,直接按到徐景承的伤口上,徐景承疼的“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