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到现在都没发现,小满妹妹和我们家小成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吗?”
“啊?”
齐嘉确实没反应过来。
怎么会没有血缘关系呢?
即便不是同姓,但一个不是叫霜降,一个叫小满吗?
而且,不是亲妹妹,以他同桌这么冷冰冰的性子,怎么可能对人家这么好?
可童乐的样子,不像说谎。
“真没血缘关系啊?那你们感情可真好。”
“可不嘛!我们家小成是把小满当小……”媳妇儿在养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接收到小成凉飕飕的眼神,立马就调转了话风。
“小满妹妹这么可爱,当然是要对她比对亲妹妹还好了。”
林小满这边瞪他一眼,正准备说话,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许一鸣打过来的。
“小满,你们在哪儿呢?我们快到了。”
“我们在进猫儿胡同这条街的转角处,有一个早点摊子,你停车之后走过来就能看见。”
“等一下,我跟二乔汇合之后就去找你们。”
“嗯。”
许一鸣他们过来的时候,这边刚好结账。
二乔是吃过早餐的,倒是许一鸣兄弟俩,一人要了一袋子豆浆,两根油条,在那边走边吃。
许一宁其实挺适合叼着豆浆油条边走边吃的,但许一鸣西装革履的,跟他的身份真的格格不入。
而且,现在六月份啊,天儿已经开始热了。
“许三叔,你不热吗?”
“你别说,还真有点热。”
他把西装脱掉,再松了松领带。
“那边我们去看过了,是露天的场地,没空调的,你穿成这样,估计会热死。”
幸好今天太阳好像不大,不然得捂出痱子来吧?
她这么说,许一鸣又把衬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
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数落堂弟穿得随便好像是错了。
他这样太正式才遭罪。
吃过早饭再来,这边的人已经很多了。
这个赌石竞购会,毛料都分了三六九等。
一般最差的,就是摆在最边角的那种其貌不扬,看一眼就让人难再接受第二眼的。
这种是直接整块出售,都不用称重,直接100块钱三块,看中了就可以出手。
当然这种,赚不到多少钱,你想解石,还要另外付十块钱的手工费。
三块,就要多给三十。
很多没赌过石的人,就会凑成堆去那个便宜货里面买着玩,心里祈祷着捡漏。
事实上,那些都是经过人家毛料商人的手的,虽然不是什么专家,但也经验老道。
开一百块这样的石头,能出一两块豆种,那都是涨了的。
但这些石头,块头本就不大,就算赌出一个豆种,也卖不了几个钱的。
可能很多人买这一类批发价石头,就是图个爽快。
好一点的,各自的标价都不太一样。
有卖100块钱一块的,500一块的,也有1000一块,一直往上数。
总的来说,这种按个儿卖的,都不会太大。
再有就是论斤卖的,50块钱一公斤,100块一公斤,1000块一公斤的也有……
因为青城不是著名的毛料交易平台,所以马家运送过来的毛料也十分有限。
慕名而来的人少,马家也不敢把场子拉得太大。
“马涛呢?昨晚的赌注,他不会赖账吧?”
“谁说我会赖账!”
说曹操曹操到。
马涛大摇大摆地朝他们走过来,他身后还跟着昨天一起被抓紧警局那几个人。
今天许一宁这边,原本孟川和秦松还有虞寐也说好要来凑热闹的。
结果孟川被堂哥阴了一把,现在还在家关禁闭写检讨,秦松更是被他爸用皮带抽了一顿。
能想象吗?
一个都快娶媳妇儿的人了,还会被爸爸用皮带抽。
他倒是可以出来,就是现在躺在床上动不了,而且也没脸见人。
虞寐倒是没人管他是不是进了警察局,但他得开店啊,不然吃什么。
马涛脸上也有个巴掌印,是被他爸给打的。
眼见着今天家里就有大事,儿子还出去惹祸,把马涛爸爸也气得够呛。
不过,比起被皮带抽得起不来床的秦松,他可以说是很幸运了。
“我说过了,除开那些明码标价和拍卖的毛料,你们全场随便挑!”
明码标价,不是统一标价的那种。
比如,一块毛料上面贴了20万的标价,这种,马涛根本做不了主。
其实他真的一点想赖账的心思都生不出来,主要是小成那一手已经震慑到他了。
他怕自己如果赖账的话,哪天车开到马路上,脑袋都要搬家。
与其让许一宁他们说他不守信用,倒不如他主动把这个赌注给送出去。
就当花钱买清静吧(明明是买命!)。
“之前可没有说明码标价的也不许选。”
许一宁当然不满意了,他就是见不得马涛这么痛快地应下赌约。
当然就想看他大出血一次。
“许一宁,你们家是穷得快要饭了吧?我们家那些明码标价的都是什么价格,你看不见吗?”
马涛先是脸色一僵,随即嘲笑道,
“狮子大开口也不是这样开的。如果你真承认许家破产了,家里的子孙都吃不起饭了,那我就大发慈悲送你一块!”
“你!”
许一宁没想到马涛会反将他一军。
“马涛,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我们许家可不是你可以随意诋毁的。就是你爸,见到许家人,那也比你有礼貌吧!谁给你的资格,这么说许家?”
许一鸣刨开自家堂弟的爪子,真是出息。
跟一个暴发户的儿子也能争红了脸!
果然,许一鸣的话,让马涛顿时委顿了三分,气势一下子就没了。
人家这是提醒,两家的地位不是旗鼓相当。
许家是青城的顶级豪门,而马家不过是暴发户出身。
许家如果真的要计较,随便透露个消息出去,就够马家喝一壶的了。
马涛虽然嚣张,但也不想因此让自家走向坟墓。
“可是小儿惹了三少不快?”
也不知道马老板是不是听了儿子与许家人起了矛盾,立马从会场出来,笑容满面地和许三少打招呼。
“若是这样,我立马让小儿和三少道歉。犬子年纪小,言语无状,还请三少多多包涵!”
许家在马家眼里就如同参天大树,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蚂蚁撼树绝非明智之举。
说完,马老板就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
这个儿子,昨晚才闯了祸,今天又给他惹事!
如果惹的单纯是许一宁也就罢了。
许家不会为了两个孩子的私人恩怨为难马家,可这臭小子偏偏不会说话,一说就把整个许家都扯了进来。
“马老板,你家犬子今年都二十五了!”
许一宁刻意把“犬子”两个字咬得很重,气得马涛恨不能跳起来打他。
“咳,是是是,这孩子就是缺乏管教。两位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收拾他的!”
说着,抬脚就朝马涛身上踹。
“让你道歉,听见没有!”
“爸!”马涛被自家老爸当着众人的面踹了屁股,又气又恼。
刚想还嘴,就听见马老板面无表情地威胁:“从明天开始家里的车,你都不要开了,银行卡也没收!”
“爸!我可是你亲生的,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欺负亲儿子,你再这样,我就跟我妈告状了啊!”
“明天开始,自己去选个地摊儿卖毛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