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学生们大多消费水平有限,所以这个秘书都没让大家上二楼。
既然老板的秘书都承诺打九折了,有的学生干脆挑了两份一百块钱三块毛料的。
“小满,你不去挑一些吗?”
“我想去二楼看看。”
一楼,她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好货。所以,想去二楼看一眼。
也可能是她来的时间比较晚了,好些表现不错的毛料都被外面那些老板包圆了,想要再买,也只能捡漏。
“等一下,这位同学,我们二楼是有……”
秘书看着林小满带着人要往二楼走,立马上前,想给她说清楚二楼的规则。
哪怕是老板侄子的同学,他们这种针对vip客户的规则也是不能改变的。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林小满从包里拿出一张vip卡。
“抱歉,我不知道您是我们的vip客户,您楼上请。”
“我可以带我的两个同学上去吗?”
趁着其他同学都分散在各处选毛料,付账的机会,她这会儿的行为并不算引人注目。
“可以的。”
于是,林小满带着蒋玉兰和Damon往楼上走。
在经过最后一个摊位时,她突然眼睛一亮,蹲了下来。
这是一块回卡原石。
回卡位于香洞场区东南,有些场口能开出高绿,但以黑色层居多,为黑蜡壳乌沙。
能出好种好色的矿石,但赌性极大。
而眼前这一块,皮壳薄,裂多。
林小满从工作人员那里借来手电筒,一打灯,就能见水见色。
可谓点绿难觅,有绿成片,对新手来说,诱惑极大。
但老手,很难出高价。
因为,这种蜡壳料子,多为新场回卡,在云省边境那边市场很多,经常会切出共生体。
就是水沫子和翡翠共生。
水沫子乍一看,和翡翠差不多,但实际上,它并不是翡翠。
而是一种与翡翠价值相差极大的玉。
在云省昆市、瑞丽、腾冲等地的珠宝市场上,出现一种水头很好,呈透明或半透明的“冰种”玉石,颜色总体为白色或灰白色,具有较少的白斑和色带,散布不匀称,这种玉在云南本地称为“水沫子”。
价值不同,却经常出现在以真乱假的翡翠市场,冒充冰种翡翠来销售。
但实际上,水沫子的价值远在冰种翡翠之下,甚至相差百倍的都有。
所以,很少有行家会选择这种蜡壳料子。
它通常卖家高,赌性却较差,赌输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
但即便如此,这样的毛料,价格也标得很高。
主要是它一打灯就见水见绿,很容易吸引行外人的目光。
比如眼前这一块,大概有十公斤左右,但标价却有五千块。
一般有经验的赌徒,看也不会看一眼,就直接略过了。
因为,这样的毛料,买了即便见绿,若是共生体,都可能回不了本。
还别说,极大可能,都是水沫子,一点翡翠都没有。
那就得亏钱了。
当然,还有一种老板,就喜欢把价钱压得很低来收水沫子,然后把它们打磨成手镯或者戒面,冒充翡翠销售。
做这种生意,投机取巧的大有人在。
“怎么样,小姑娘,看中这一块毛料了吗?如果看中了,就要早些下手哦。我这是5000一块的区域,一般很多人来这里挑选,你这时候不下手,人家来了,被人家先买走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小满?”
宋老和宋修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进了商场,可能爷孙俩是要直奔二楼的,恰好在这快上楼的地方,瞧见了林小满和她的小同学们。
“宋老,宋先生。”
林小满很客气,并没有因为他们和钱老相熟,之前又刚做了一笔生意,就表现得很热络。
她的态度,恰好是宋老所欣赏的。
“我比小满虚长几岁,不如就叫我一声宋二哥。”
宋修竹对林小满的态度倒是比之前亲和了不少。
而宋老爷子听到孙子这么一说,也点头表示同意,可能对孙子的表现也颇为满意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宋二哥。”
“小满妹妹果然是个妙人儿。”这次不用宋老爷子再夸人,宋修竹已经放下了自己的姿态。
“你是想买这块毛料?”
见林小满刚刚蹲在地上,看的就是一块裂多的蜡壳料子,宋老爷子挑了挑眉。
“从表现看,这一块,可算不上好。”
宋修竹也看向林小满选的那块毛料,口快地直接说了出来。
由此也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听进去了宋老的话,对林小满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否则,也不会在这种场合出言提醒。
工作人员听他这么说,也不敢露出不高兴的脸色来。
只能苦笑:“这位先生可能不知道,五千这个区域的毛料赌性极大,而且,这一块打灯见绿,还是非常有可赌性的。”
他心里只想说:人家小姑娘眼光很好,你不知道就别瞎说。
还让不让我卖东西了?
你知道我每卖出去一块,都是有提成的吗?
“宋二哥有所不知,我其实本来就不懂赌石,都是瞎看呢。我觉得这块毛料还与我挺有缘分的。我逛到这里的时候,一下子就被它吸引了。”
“……”宋修竹原本也是为了和她示好,才会出言提醒,一听见小姑娘这么说,他反而觉得小姑娘天真得可爱。
“这算什么缘分?”
“这姑且称之为,女人的第六感吧!”
什么缘分,你就不能当成眼缘吗?非要追根究底。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称之为女人?既然不是女人,又何来的女人的第六感。”
他想劝小姑娘别乱花钱,虽然她刚刚才从自家爷爷这里拿了一张三百多万的支票。
但一个小姑娘,掌握着这么大一笔钱,始终是有风险的,看她这单纯的话语,就知道容易受骗。
【645】针锋相对(三更)
“我倒是想知道,小姑娘的第六感到底有没有那回事。”
正在这时,另一拨人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林小满也认识。
是袁华,而他后面,拼命和林小满使眼色的不是唐糖又是谁?
她眉头一皱,这不会是真的成了吧?
林小满装作不认识袁华了,皱皱眉,只看向他身后的唐糖。
“唐糖姐,这位是?”
唐糖收到林小满的信号,也故作惊讶。
“小满,你不认识他了?他就是之前在鉴宝大会上站在威尔教授身边的那个学生,美籍华裔,袁华,英文名Noble。”
“哦,Noble?,我记起来了。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袁华和林小满打完招呼之后,目光却落在她身后。
很明显,他在看Damon。
“我听说,Damon来华夏一所学校交流,没想到,竟然是小满的学校。你们一起出来玩?”
袁华丝毫没有隐瞒他和Damon的关系,甚至笑容温和,看起来就像个极其包容私生子的好哥哥。
但林小满回头去看Damon,却见他目露警惕,脸上的笑容也没了,咬着唇,手攥紧成拳头。
“袁先生跟Damon认识?”
林小满挑眉,想知道袁华到底想说什么。
直接揭穿他自己与Damon的关系,反向证明他和Damon不和,所以,绝无可能勾搭在一起,故意让Damon接近她吗?
“他,”袁华好像有些难以启齿,又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的唐糖,“他是我父亲在外面的孩子。”
“说起来,也是可笑。我原本以为我是父亲最小的儿子,从小光环加身,没想到,外头还有更小的,甚至,他只是其中之一。”
袁华看向Damon的时候,眼里有着很真实的不屑,嘲讽,而后看向唐糖,像是在和她保证一般。
“不过,唐糖你放心,若是我们结婚,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去受我母亲曾经受过的羞辱,你会是我袁华此生唯一的妻子。”
“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病了,就是因为我父亲在外面养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女人,她们轮番出现在我母亲面前,气我母亲,致使我母亲得了抑郁症,最后郁郁而终。”
“虽然说,孩子是无辜的,但我们袁家与其他家族不一样。袁家的私生子,终身都得不到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