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林这么多年,从未在池砚西身上见到过的。
直到那两人一点儿不顾忌地携手进去,周林好似才反应过来。
抓着小木肩膀猛摇他:“怎么回事儿!?才几天不见怎么就搞上了!?那女的是谁!?三分钟之内我要知道她全部信息!!!你给我说清楚!!!啊!!!!!!”
小木快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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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给沈墨问话的,是位看起来很可亲的女警,说话也温温柔柔的。
沈墨把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没多长时间就从审讯室出来。
周林和小木齐刷刷坐在一起,沈墨过去,问:“还没出来?”
小木回道:“没。”
沈墨看了一眼关着的门,揪着心坐下来。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都是因为她。
池砚西进去做笔录十分钟,警局大门就被一群人浩浩荡荡推开。
打头的是位着装精致干练的女性。
挽着发,妆容干练,如果不是眼角些微的细纹,看起来更像是位不到三十的职业女性。
她身后,足足跟了数十位身着西装的男人。
这阵势,还挺吓人的。
沈墨看见第一眼就站了起来,直觉告诉她,这群人来明显是和池砚西有关。
那位女性的眼睛,和池砚西很像。
“周林。”赵苓喊了一声。
周林屁滚尿流跑过去:“赵总,您怎么来了?”
赵苓瞥了他一眼,冷着脸,不答反问:“我宝宝呢?”
周林:“在……在里面做笔录……”
赵苓扫了身后助理一眼,小助理立刻过去。
打头的律师略一点头,道:“警察先生您好,我们是池砚西先生律师团队。这里有份事发当时的现场监控,请您过目。”
小木哆哆嗦嗦跟在沈墨身边,小声嘀咕:“我的妈呀,原来都是律师啊,我还以为是来砸派出所的,嘤。”
“你就是沈墨?”
沈墨抬头,果然看见赵苓正看着她。
她忽然有点不知所措,两只手交叠在一起。
赵苓凑过来,只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给我看看脸。”
沈墨:?
她一愣,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苓:“哼,不看也没事,我来的路上已经在网上看了很多照片了,我宝宝在前段时间在海底捞抱着的那小姑娘也是你吧?”
沈墨呆呆点头。
赵苓又道:“看眼睛就知道是个好看的小姑娘,啧,比我宝宝小七岁呢。”
她下结论似的评价道:“太小了。”
沈墨试探着:“阿姨?”
赵苓展眉,露出进来之后的第一个笑,这表情下,那副冷艳夺人的气质就散了很多,“嗯呢!看出来了?我家宝宝是不是和我长得很像?”
沈墨点点头:“眼睛特别像。”她顿了下,又补充:“都很好看的。”
赵苓又笑,隔着口罩伸一指戳了戳沈墨脸颊:“有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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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西出来时,就看见小姑娘拘束地坐在靠墙的椅子上。
正被人拉着手,拉近了距离盯着脸看。
脸上的口罩已经摘了,只剩个帽子。
而旁边那个时不时摸摸她脸“耍流氓”的人,是他亲妈。
池砚西三两步走过去,拉着沈墨手腕起身,把小姑娘护在身后,然后一脸防备地盯着他妈:“您来干什么?”
赵苓看他一眼护心肝儿似的动作,气道:“来给我二十八岁终于学会打架的儿子赎身。”
助理这时过来,“赵总,都处理好了。”
“嗯。”赵苓哼一声瞅了池砚西一眼:“没良心。”
低头时,刚好看见他手上被裹了好几层的白色纱布。
“我看看。”赵苓拉起来,心疼地皱眉:“重不重啊?”
“小伤,别担心。”
“你从小就会骗我,我才不信。”
池砚西不说话了,拎着口罩,重新给沈墨戴好。
狗仔们鼻子的灵敏程度非一般,说不定现在就有人在外面盯梢了。
刚好此时,小木喘着粗气跑过来说:“哥,外面好多记者来了,我刚去车上拿东西,差点就被堵住了。”
小木毕竟是常年跟在大影帝身边的人,粉丝记者们都已经眼熟他了。
感觉到手里小姑娘动作颤了颤,池砚西低头,安抚道:“别担心。”
沈墨:“可是……”
从始至终,她都是那个被保护的人,连脸都没露过。
传出去的消息只说池砚西在《无归》杀青宴上无缘无故打人,没一丝风声知道起因在她。
高志和赵昭更不可能说什么。
不过这些,他都不想让沈墨知道。
可是这些人摆明了是冲着池砚西来的,她怎么能不担心?
池砚西:“妈,我先出去,麻烦您带沈墨后走。”
沈墨一怔,他是想先一步把人引开?
“不行!”沈墨松手,改为抱着他胳膊,摇头坚定道:“我和你一起。”
“别怕,不是什么大事。”池砚西说。
“可……”
赵苓看不下去了:“啧啧,行了,别为难了,这事儿听我的,我来决定OK?”
她招手叫来助理:“去问问是哪几家媒体的,五分钟之内让他们各回各家。”
“好的赵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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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门口。
“又不回家?”赵苓哀怨地问。
池砚西:“下次。”
今天肯定不行的。
“行吧,我走了。”赵苓摆手吩咐司机:“走吧。”
黑色轿车渐远,池砚西牵起沈墨的手:“走吧。”
周林和小木已经回工作室去加班了,新闻虽然暂时不会被爆出来,但难免有风声漏出去,今晚肯定有的忙活。
沈墨乖乖地跟着走,直到滴答一声,密码锁声响,门应声而开,她才有点儿反应过来。
这是直接,来了池砚西的家?
沈墨:???
沈墨一步也不肯走。
池砚西低头,问:“怎么了?”
沈墨的眼睛微微睁大,唇角轻抿,帽子和口罩都已经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漂亮至极的脸。
只是今天,这张脸上蹙着的细眉未松开半秒。
夏天的夜,习习凉风吹过,带来阵清淡的花香,月光铺满了整个小院。
那个没有月亮的冬天,已经过去了。
而如今,曾日日夜夜寤寐思服的小姑娘,牵在他手里。
乖乖地牵在他手里。
他肖想甚久。
沈墨小声:“怎么来你家了呀?”
“这儿不会有记者进来。”池砚西轻声说。
沈墨明白,这个小区,真不是一般人就能进得来住得起的地方,每栋房子之间就有好远的距离,狗仔们肯定进不来的。
池砚西抬腕看了看表,快近十一点,他说:“进来吧,你该睡觉了。”
他的声音低沉,低眸时看她的双眼,带了笑,含着光。
是有魔法的。
偏偏此时,池砚西手机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