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的书房里,二皇子正在大发脾气,看到外面有侍卫进来,不耐道,“何事?”
“顾府有人出城,是江篱。”
“不过是个无用之人,以后这种事情不必来报。”二皇子心骂废物,一旁的贾乘舟站了出来。
“既得了消息,不如就再给顾家添点事,江府的姑娘刚指证了顾府,回去的时候就出事了,江家会怎么样?”
二皇子淡淡的看了侍卫一眼,侍卫出去了。
等侍卫出去之后,二皇子才道,“这样做岂不是让江家知道出手之人是本皇子?”
“但也会怀疑是顾家。既然猜不准是谁做的,自然不能肯定是殿下做的?”贾乘舟到有信心,“眼下顾次辅那边连连得胜,如今殿下要做的是如何在顾次辅回来之前将大局定下。”
圣上已多日不早朝,其中缘由他们是知道的。
二皇子面色缓了缓,扫向书房里的人,其中就有郡王爷及程大学士,这些都是他的近臣。
顾府的事情解决了,金陵城里安静了两日,程府的气氛却不好。
程夫人哭红了眼睛,“如何让雁姐受这样的罪名,明明是…”
程父道,“住口,事情已经如此,只盼二皇子那边传来好消息,如今咱们雁姐还能救出来。“
到时只需要改名换姓,还可以为女儿寻一门好婆家嫁了。
程夫人眼里闪过恨意,知道不能再多说,只能咽下这口气,不过还是不甘心,“只怕二皇子有心放过雁姐,你那个好妹妹也不会放过咱们雁姐。”
程父的神色微变,“不会的,妹妹知道这是为了大局,雁姐也是不得已,她一定能理解的。”
“理解?你那个妹妹可没有这么大宽厚的心,杨侧妃是怎么小产的?别人不知道咱们可明白着呢。”
程父急了,“杨侧妃不过是个妾,她是个什么东西,能和咱们家雁姐相提并论?这事你不用担心,待二皇子事成,自能放咱们雁姐出来。”
不想再留下来,怕回答不出来妻子的话。
程夫人看到丈夫走了,面上才升起冷笑,这样的人家,什么为了大业,却是冷血的亲性都不顾,怎么能不让人心寒。
二皇子妃那边,纵然在府里消息被封住了,可是她仍旧有自己的渠道得到消息。
事情真相她心中早就清楚,只是她是一个女子,动手的人还是自己的夫君,更是自己的家人。
二皇子妃的目光淡淡扫过去,当日证明是江篱动手的宫女直接跪了下来,二皇子妃轻笑,“你跪下做什么?”
“奴婢有罪。”
“是啊,你有罪,联合外人,陷害我失去孩子,要怎么对你呢?”明明很轻的语气,宫女的面色却白了。
她知道她听了二皇子的吩咐之后,她这条命也保不住了。
“我可以饶你一条命,不过你要帮我做一件事。”二皇子妃玩弄着指甲,“你可愿意?”
“奴婢愿意。”宫女认命了。
能多活一天,总比立马就死了强。
二皇子妃唇角微微勾起,叫了宫女到耳边来,几句话落,宫女的脸色大变。
第627章 接二连三
被二皇子府盯上之后,谢元娘便一直等着二皇子一系其他的动作,外面的流言也慢慢的散开。
首先找上门的便是任夫人,这个时候金陵城里安静,各家连宴会都没有了,任夫人却找上门来了。
谢元娘原是不想见的,可是想到外面的流言,便将人请了进来,任夫人的脸色并不好看,不过也没敢给谢元娘冷脸,一翻客套的坐下之后,才说起外面流言的事。
“听说二夫人嫁人时,我家季佐有送你东西?外面传的那些话咱们是不相信的,但总不能落了人口舌,更不能留下把柄,我这次过来,也就是想拿回当初你成亲时季佐添妆的东西。”
“便是我真把东西归还给夫人,可也拦不住外面的流言。”谢元娘可不相信这话,“当初我成亲事,只有蓁送的两件东西,并没有任公子的东西,若是夫人想要拿回去,我可以将东西寻出来给夫人。”
“那是最好不过了,这两孩子,平时感情好,私下里谁知道他们做这样的事。”任夫人一边道,“好在二夫人是懂事的,不与他们同,特别是季佐,都是在翰林院的人,还这么不持重,若是让顾大人知道了,岂不是牵怒。”
谢元娘借用帕子擦嘴,而掩饰翘起的唇角,“二爷最是大度之人,外面的流言蜚语,他亦是不相信的。”
“这…就怕有心人别有用心在二爷面前下舌。”
“总不能别人说什么二爷就信什么,任夫人只管放心便事。”谢元娘是看在这次顾府的事愉了,所所也不和她计较。
纵然董适让她在外面散出这样的流言,不过总算是把顾府从麻烦中解决出来。
事情是因为顾府而起,任夫人担心这个,谢元娘也理解,自然也理所当然帮她解决忧心。
任夫人就是担心这个,取东西也是她自己的想法,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家里与谢元娘拉开距离,哪怕不是儿子送的也要拿走,到时万一顾次辅真要发难,也找不出理由来。
任夫人在听到流言之后就害怕了,在府里想挣扎了三四天,这才挑着儿子当职的时候到顾府来了。
又话里话外把自己担心的说了,听到谢元娘的保证之后,任夫人也松了口气,待从顾府出来,又觉得晦气,还掸了掸身上的衣衫。
她就知道和谢元娘扯到一起指定没有好事,当初她不让女儿与谢元娘玩,现在果然出事了,好在她一直拦着,现在哪怕外面有流言,任夫人虽害怕却也有些底气。
当初是她们家退的亲,所以真要说儿子与谢元娘有什么,那么也是谢元娘勾引她儿子的。
若顾次辅真不相信,任夫人打算就这么说。
任府那边,任显宏早早的就回了家,他不明白为何顾府出事的时候,会扯出那样的流言。
这样的流言布出来之后,又会有什么样的作用?
任显宏觉得这根本就是画蛇添足,一点用处也没有,可偏偏就是在这样的流言传出来之后,就有了证人出来。
所以让他不得不去注意流言的事情。
董适推开门进来,“夫君在想什么?”
任显宏看着她,摇头,“没什么。”
一边接过她手里端着的点心,“这些不是让下人干吗?你怎么又亲自动手了?”
董适笑了笑,“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府里下人看着我都小心翼翼的,弄的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任显宏拿着东西的手微微一顿,“是母亲交代的,你现在月份大了,让她们都仔细些服侍你。”
董适含羞的点头笑了笑,“顾府的事情怎么样了?这几日我见夫君心烦,也没有多问。”
“都解决了。”任显宏放下东西,扶着她往外走,“你怎么看我与元娘之间的关系?”
明显感觉到扶着的身子一顿,任显宏只当不知,继续道,“我与她订过亲,后来退了,她与蓁姐的关系很好,其实在我的眼里,她一直是个特别的女子,聪明皎洁,又善良。我见过的女子虽然不多,可我知道她就是特别的一个。”
董适面上带着笑,眼底的笑意却不见了。
“退亲之后,我一直恪守本份与她保持着距离,谁知道人心不古,会有那样的流言传出来。”
“什么样的流言?”董适佯装不知。
“传我与她有私情。”任显宏轻笑出声,“真是无稽之谈。”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院里的花已经开了,董适劝道,“旁人怎么想是旁人的,夫君立得正就不怕人诽谤。”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是谁放出这样的流言。“任显宏这时还低头对着董适笑了笑,笑的董适心里有一丝慌乱。
“难不成是对夫君有敌意的人?”
“或许也是嫉妒的人。”任显宏补充。
董适笑了笑,“也是,纵然大家在背后议论纷纷,可是有谁不羡慕能与她成为朋友,便是我也羡慕呢。说起来,我也嫉妒夫君与她亲近呢。”
“夫人原来也会吃醋,好在夫人是心善之人,不会因吃醋而在外面传播流言。”任显宏难得有说笑的时候。
董适笑道,“指不定就会啊。”
夫妻两个难得有气氛轻松的时候,任显宏把人送回正房之后,这才说还有事要忙又回了书房。
董适扫手让屋里的人都下去,只留了暖春在身边服侍,“这几日可有什么特别的事?”
“今日听说杨侧妃小产了。”暖春刚从外面回来,“听说是不小心自己走路时滑倒的,二皇子动了怒,把杨侧妃身边的人都发卖了。”
董适不关心这个,二皇子妃的手段,不可能让别人先她生下孩子,这次她又被二皇子与娘家人算计,定不会咽下这口气,只是二皇子妃好手段,既然只发卖了杨侧妃身边的下人,只能说明二皇子妃并没有把自己装进去。
“你这几次出府,可有人追着你?”董适想到夫君刚刚与她说的话,总觉得夫君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
这样的感觉让她不得不多问一下。
第628章 怀疑
暖春细想了一下才摇头。
董适是相信暖春的,不然这么重要的事也不会让她去办,见她说没有异样的事情,才放下心来。
暖春其实很不明白姑娘为何这样做,之前姑娘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也没有问过,此时事情办完,她犹豫的问出口。
“姑娘,你既然是怀疑姑爷与顾二夫人,为何不直接和姑爷说呢?奴婢看着姑爷也并不是真的对顾二夫人有意。”
董适看着暖春一脸的懵懂,面带笑的看向窗外,“男人的心里装着的女人,怎么可能说出来?我这样做也不过是让他彻底断了念想罢了,我没有娘家依靠,如今为了肚子里的这个,也要在这个家站稳才好。”
以前董适受婆婆的气,她并不往心里去,那时她还没有发现夫君心里有别的女子,直到看到谢元娘手间带着那个镯子,董适曾在书房里看到过,原以为是夫君买来送她的,所以不动声色的假装不知道。
直到在谢元娘的手腕间看到,才明白夫君心中有的是谁,她也曾让暖春去打探过,是以蓁姐的名义送的。
蓁姐那边她试探过,蓁姐的嘴很严谨,这是他们兄妹之间的秘密,原以为她与夫君也是亲近的,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想法有多蠢。
夫君心里的人不是她,婆婆又不待见她,在任府中的处境不好,董适消沉过,直到有了孩子,她才又打起精神来。
她知道她必须要让夫君从心里把那个念想给断了,除非是能伤到谢元娘,而郡王府发生的事情给了她机会。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这样做对不起谢元娘,可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只能这样做。
暖春见姑娘沉默,也不再多问,自家的姑娘有多苦她是知道的,就是现在有了身孕,老夫人那边还一直让立规矩,姑娘肚子没有动静时,天天骂姑娘是不下蛋的鸡,现在有身孕了却也没有好脸色,有哪家婆婆是这样的。
外面,任蓁蓁听到屋里没有动静,才悄声走了,她刚刚到嫂子的院子来,看到院子里没有人,便直接过来了,哪里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听到的对话虽然说的并不清楚,可是近日里出了什么事她是知道的,还有兄长对谢姐姐的心思,她更清楚。
想到外面的流言,任蓁蓁的面色变了,她一路快步回到自己的院里,想到她能没有嫁给程荣那个纨绔也是谢姐姐帮的忙,而如今顾府出事,大嫂却这样做。
她心里很矛盾,一边理解大嫂,一边又觉得做人不能这样不地道。
心里同时又愧疚无颜面对谢姐姐。
事情知道了,任蓁蓁心里就总放着这件事,她又不敢和兄长说,怕兄长与大嫂之间有矛盾,整日里忧心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