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看,这是不是她的包包?那她应该还没有回来,等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凌雨晨提了一下那个别致的小皮包,又惊讶地“哦”了一声。
钟力对凌雨晨的问话没有回答,怎么说呢,说不喜欢,那是假的,说喜欢,那也不合适。
不过,他对凌雨晨说发现了文芳的包包很感举,他看向凌雨晨侧边的包包,发现包包被凌雨晨拿开后,一张亮闪闪的房卡赫然摆在桌上。他拿起来看了看,竟然是这家酒店的1808房间。
这是一个贵宾套房,只是,好友并没有说今晚在酒店住宿呀?难道是担心多喝了酒,不能开车,所以在这里开好了房?
按好友的性子当然会给文芳开一间豪华型的房间,18楼,是这里的贵宾套房,是除了总统套房之外,最好的房间。
钟力不疑有他,拿着房卡与包包,又看了一眼被一群中年大叔包围着的陈文干,对凌雨晨说了声:“我先去找找她,你跟文干说一声,让他尽快过来看看。”
然后,便大步流星走出了宴会厅,他先去了酒店三楼的大阳台上。那里站着好几个人在吹风,但是,没有曾文芳的身影。
宴会厅里的凌雨晨得意地勾了勾唇,转身与其他宾客攀谈起来。她心里嘿嘿冷笑:面对心爱女子的攻势,看你能不能熬住。反正男未婚女未嫁,正好让你们凑成一对。
钟力拿着包包与房卡一路找过去,让服务员进厕所看里面有没有人。服务员进去后,对他摇头。
钟力无法,心想,既然到处都找不到文芳,说不定她回了房。自己把包包拿给她就行了。
钟力上了18楼,正在踌躇要不要按1808房的门铃时,瞥见1807的房门开着,有个穿着酒店服饰的大姐正在搞卫生,便礼貌地道:“大姐,你能帮我按一下1808房的门铃吗?我想看看我的朋友在不在里面。”
这位大姐约三十多岁,走出房门,有些狐疑地打量了一下钟力,又瞥见他手里的包包与房卡,道:“你不是有房卡吗?”
“是有,但里面住着一位姑娘,我不太方便直接打开。”
这位大姐觉得这位小伙子有些多此一举,不过客人的要求她也不好拒绝,就帮忙按了门铃。
等了半晌,也没人回应,她便道:“好像没人在那里,你是想帮她把包包放回房间吗?如果有贵重物品,我建议你还是帮她拿着比较好。”
钟力本来就是想把包拿给曾文芳,听这位大姐这么说,觉得有理。跟大姐道了谢,正在离开时。却听到房门“卡”的一声打开了一条缝,探出一颗乌黑的小脑袋,这不是文芳又是谁呢?
可是,没等钟力开口,房门又“卡”地一声迅速关上,只听到一声软绵又娇媚的声音,“外面是谁?”
曾文芳在房间里面,自然能听到门铃声,但她发现自己的状况不太妙,担心无法抵抗凌雨晨安排的男人,一直不肯开门。
后来,她转念一想,如果真是凌雨晨安排的人,应该会拿房卡直接开门才对,如果来的是别人或是酒店服务员呢。
她便挣扎着开了一条缝,然后立在门后,问“外面是谁”。本是严肃的问话,可自她口里发出,却完全变了味,声音带着娇嗔与柔媚,听得钟力心里无端地颤抖了一下。
钟力不由生出一丝怀疑,急忙道:“文芳,我是钟力。我看到你的手提包落在宴会厅了,就拿过来找你。”
曾文芳脸色潮红,听声音确实是钟力,不由松了一口气。
不过,话说凌雨晨到底想干什么?怎么会把钟力引过来?难道她是想……
曾文芳对这些所谓的世家女很是不屑,她估摸凌雨晨是想一步到位,让钟力与她发生关系,那她与陈文干便再无可能。
说来也是,如果是普通的陌生人,她也可以只当被狗咬了一口,只要陈文干不介意或是心疼她,他们两个一样还能在一起。
而换成钟力,一个是好友,一个是女友。三人还会见面,心结摆在那里,这份尴尬,会让他们两个彻底失去结婚的可能,到时候,钟力可能会因为责任娶她,而她也可能因为名声嫁给钟力。
想想,就让人冷汗涔涔。
但是,凌雨晨应该没想到钟力是个正人君子,并没有用房卡开门,而她吃了几颗解毒丸,多多少少缓解了一些药性,情况并没有如凌雨晨意料中那般,见到男人就扑上去。
曾文芳这些念头都是一闪而过,担心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小,钟力听不见,干脆又打开一条门缝,抬头瞅见确实是钟力,才急切地道:“钟力,快,快去叫文干。打电话他没听见,你去叫他过来。最好再给沈小叔、就是沈琅叔叔打个电话,告诉他,我身体不舒服。”
说完,也不等钟力答应,又把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文芳,你的包包。”钟力举着包包伸到房门前,可是,曾文芳看也没看一眼,更没有接,就把门关上了。
这种情况很反常,钟力与大姐对视一眼,心里都在琢磨着一种可能。
第四百一十八章 坏人
钟力出自军政世家,警惕性更高一些,而服务员大姐在酒店工作多年,见过各色人等,心里也有了猜疑。
钟力叮嘱大姐:“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她老公。记住,不是我带来的人,不能让他进去。”
话音未落,也没能大姐答应,人就飞也似的跑了。在下楼的时候,钟力给沈琅打了一个电话,“沈叔叔,我是钟力,我们在华城大酒店。文芳好像生病了,让我打电话叫你过来。”
沈琅吓得脸色发白,急忙提了个急诊箱,开着车急匆匆地往华城大酒店赶。
宴会厅里,凌雨晨见计划将成,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心里暗暗得意,娇艳的脸容笑得像一朵盛开的鲜花。
只是,也没得意多久,一个高大的身影便从她面前掠过,她的笑容一下子便收敛了起来。
怎么回事?难道,她的猜测有误,钟力对曾文芳并没有情意?可是,之前观察两人时,她分明看到钟力注视曾文芳的目光里满含宠溺与欣赏。
再说,曾文芳喝了她从外国带回来的药,肯定会理性全无,只要是个男的,即使又老又丑,也会扑倒才对。在外国,她可是亲眼看过这种场面的。
可是,为什么钟力还能脱身下来呢?凌雨晨百思不得其解,但这时候,她能不能想通都已经晚了。因为,钟力已经拉着陈文干匆匆忙忙地走了。
凌雨晨想跟上去,却又担心自己过于热心被陈文干识破,只能愁肠百转地留在宴会厅里应酬。
陈文干无缘无故被钟力拉出宴会厅大门,有些疑惑不解:“阿力,有什么事吗?”
钟力边拉着他跑到电梯处,举了举手里的包,着急地道:“文芳找你有急事,她的包落在宴会厅,人却不在。我想把包提过去给她,她却没接,只让我找你过去。对了,还让我打电话给沈琅叔叔,我已经给他打了电话,让他直接到酒店18楼。”
陈文干听了大急,之前见到文芳与秦云俏熟悉,两人聊得很好。秦云俏走了之后,又有钟力、凌师姐不时关照文芳,他觉得很放心。
他与战友要与众客户周旋,接下来,还有年轻人喜欢的化妆舞会这个环节。他还想为文芳挑一个灰姑娘的面具,而他就要做那个王子。
幸亏他交待钟力帮忙照顾文芳,这是腾飞通讯的周年庆典,钟力虽然不喜欢做生意,不喜欢应酬,但这是好友公司的年会,不参加也说不过去。再说,钟力是公司特聘的法律顾问,这两年的周年庆典,他都参加了。
今年,钟力多了一个任务,就是帮忙看顾文芳。这可是一桩美差,他喜欢,再也不会像往年那样叫苦连天,说晚会无聊了。刚才听文芳唱歌,可是一种美好的享受。以后,还不一定有机会再听呢。
可是,这会儿,文芳出了事,钟力觉得迷茫,陈文干听到钟力的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孙璃与林斌只会在工作上找他的麻烦,而孙涛与孙珏又没有来,文芳在京都也没得罪其他人,能出什么事?还有,文芳有自保能力,怎么也不可能有事呀。
钟力也来不及把自己发现的疑点跟他分析,扯着他就往前走。
两人急匆匆地跑到电梯门处,宴会厅在酒店三楼,可是,电梯下到了三楼却没有停,估计一楼有人按了。
陈文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转身想往楼梯跑。
钟力一把拉住他:“18楼呢,还是电梯快些,你看,电梯下到一楼了。”
陈文干只好止了步,疑惑地问他:“文芳到底有什么不妥?你怎么发现的。”
“你让我在宴会上关照她,之前,她一直与秦总在一起,也吃了不少东西,还会不时与宾客聊几句,我也就没有怎么关注她了。
秦总走了之后,我过去跟她一起聊了一会儿天。后来,凌师姐来了,我见她们聊得投机,我又遇到认识的人,就又没有注意她了。可是,当我再次找她时,却发现找不到她了,凌师姐却还在宴席上。”
“叮咚,三楼到了。”电梯处传来声响。
陈文干待电梯门打开,也顾不上谦让,一脚跨进电梯,弄得出电梯的人都好奇地盯着他看了一眼。
钟力急忙跟上,贴在陈文干的耳边,轻声道:“别急,我让一个女服务员留在房门口,说如果我没有带人来,任何人也不能进。”
陈文干抿了抿唇,点点头,没说话,但眼里的凝重与焦灼藏也藏不住。钟力向来知道文芳在好友心目中的位置,心里也颇不平静,电梯到了10楼,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钟力把房卡与包一股脑地塞到他手里,道:“你看看你的手机,有没有未接电话。”
陈文干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竟然有四通未接电话,看号码显示,都是同一个号码打来的,应该是酒店座机。
他心里后悔没有把手机调至震动,铃声听不到,但震动身体会有感觉。他回拨电话,可是,电话好像没有挂好,竟然不能拨通。
以前觉得电梯很快的两人,如今觉得这电梯就像蜗牛那样慢。
好不容易到了18楼,那个服务员大姐见钟力终于带人来了,松了一口气,急忙道:“您终于来了,我还有工作要忙,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服务员大姐就急匆匆地进了1807房,除了这个房间,她还有几个房间要收拾,而如今,已是晚上八点多了。
陈文干先按门铃:“文芳,文芳,你怎么了?”
好半晌,里面都没有回应,陈文干斜睨了钟力一眼,问:“你能确定文芳在里面?”
钟力也斜睨了他一眼,道:“她把门拉开一条缝,还伸出头来,我应该没有看错。难道?难道你认为是别的女人引诱你来这里?”
陈文干确实经历过这种事,他想,如果被别人赖上了,他还怎么娶文芳?因此,在这方面显得特别谨慎。
“小叔呢,你再打电话催催,把情况说严重一些。”
陈文干让钟力再打一次沈琅的电话,还道:“等会儿你在这里等沈叔叔,我先进去看看。沈叔叔来了之后,你再去宴会那里跟战友说一声。还有,这是怎么回事,你帮我好好查查。敢动我的人,我要他好看!”
这个时候的曾文芳,正在浴室里冲冷水澡,冷得直打哆嗦,口里还不住地骂人:“该死的,这药竟然这么厉害……那个狗屁凌师姐,他妈的……你喜欢男人就应该自己吃了这药呀……卑鄙小人、无耻坏蛋……还有,陈文干也不是东西,到处惹桃花,哼,坏人,绝对不原谅他……坏蛋……”
房门外的陈文干正在跟沈琅通话,他着急地跟沈琅说着:“小叔,是我,陈文干。”
一向温和如水的沈琅气冲冲地道:“我知道是你,现在文芳怎么样?如果文芳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哼!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小叔,文芳可能被人下了药,你有带解药来吗?”
“下药?下的是什么药?”沈琅着急。
陈文干不知道怎么说,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应该是那种药,就是春药。”
沈琅默,他的急诊箱里哪来的那种解药?不过,医院离这里太远,药店里也没有现成的解药。
他只好匆匆地找了个药店,配了几样药,说实话,他也没有把握这药能解那种药性。再说,如果药性不强,泡个冷水澡说不定就好了。
他又给陈文干打了个电话,可是,这个时候,陈文干的电话又没人接了。因为,他进了房间,被文芳缠住,根本没有办法接电话。
再说,与沈琅通过电话之后,陈文干连着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他并不知道房里的曾文芳在骂他,在按了几次门铃没人回应后,只好用房卡开门。
幸亏曾文芳信任钟力,并没有从里面扣门,房门很快打开了。
“人呢?怎么没人?”钟力担心文芳出事,也跟着陈文干进了房间,他们扫视了一眼房间。
陈文干捡起地上的绣着牡丹花的绿色旗袍,还有那双与裙子相同色泽的小巧高跟鞋,认出这确实是文芳的东西,脸冷沉如水。
第四百一十九章 不等小叔
“啊?你们是谁?出去。”曾文芳冷得没办法,用浴巾围着湿淋淋的身子,跌跌撞撞地出了浴室,却见房间里多了两个男人,也没看清楚是谁,就生气地赶人。
陈文干见她全身都湿透了,冷得哆哆嗦嗦,却仍脸色潮红,不由怔住了。
钟力也发现了曾文芳的异常,急忙道了声,“文干,我先去等沈叔叔,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没敢再看文芳一眼,就快步走出房门。他靠在门外的墙上,抚了抚胸口,发现自己的心跳得极快:天啊,怎么让他见到这么一幕?幸亏他之前没有直接用房卡开门。
这事,还真有鬼!他顺便把房门关上,转身就大步走了出去。好友出了事,还得他去善后。
“文芳,文芳,你怎么了?”
曾文芳用鼻音哼哼着:“哼,哼,还不是你惹的祸,总惹烂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