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知青们的浮动思想,苏湘玉是这么解决的。
只要两个知青肯在边城结婚。如果不在一个农场工作,他们就可以申请调动到同一农场工作,农场会力配合,随他们的心思,想在哪个农场都可以。
而他们只要愿意结婚,每个分场都会给他们单独盖房子,让他们好有房子安家落户,将来不论上面再出台什么样的政策,先结婚的先得,依次排序,最早结婚的最先享优惠。
所以从现在开始,谁想来一分场,就得先从一分场找个对象。
而一分场的知青要想去的分场,当然也行,只需要在别的分场找个对象就行了。他们要看上那个分场,想过去,可以啊,先去那边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姑娘小伙子吧。
这不扯淡嘛,一分场的条件这么好,谁不愿意来?
别的分场,可拉倒吧,谁愿意去啊?
“我咋觉着,从明天开始会有八个别的分场的姑娘排成队的追我呢?”年龄最大,样子也最丑的高占国站了起来,两眼放光的说。
顿时,一分场的姑娘小伙们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成了香饽饽啦?
韩慎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这是个十八岁的姑娘能长出来的办法吗?
她完美的解决了问题的同时,还帮政府解决了知青不肯安家落户的难题。甚至于,大场长和县长的政绩问题,都叫她一把手给解决了。
韩慎突然发现,自己可能严重低估了对手!
第50章 木器厂
有韩慎的图纸,砖房建的特别快,第一栋屋子建好,泥巴都还湿着呢,祁大力已经迫不及待的住进去了。
这个年代的人都特别纯朴,讲纪律,大家互相帮忙,晚上下了工,大家一起帮祁大力收拾屋子,盘炕。
热热闹闹的一个小家庭就组织起来了。
幸福是会传染的,第一次听到徐文丽和祁大力俩吵架,据说是因为祁大力拿徐文丽给的买套子的钱买了一沓明信片的原因。
徐文丽晚上不肯让祁大力进屋子,祁大力就坐在屋门口看明信片。
男知青们取笑他傻,明信片哪有套子实在,难道作为第一对结婚的,他就不想体验一下啥叫个床上的革命友谊?
还有人晚上悄悄去听,发现白天骂人的徐文丽,上了炕叫的可温柔了。
当然,一时间大家的心都动了起来,经常有别的农场的小伙子,小姑娘来一分场耍朋友。
一分场的姑娘小伙们就跟那城市户口似的,瞬间高贵了不少,个个都是婚姻中的热门。
这天韩慎到县委去开会,一下车,乌书记就摇着他的手说:“叶工家的苏湘玉还真是厉害,就这两天,朝阳农场有八对夫妻办理结婚手续,她那个结婚就送房,迁农场的政策值得推广,必须推广!”
王秘书说:“还有烧砖致富,这个也得推广起来,烧砖又没什么技术含量,大家自己烧砖自己盖房子,不是挺好的?”
乌书记简直觉得前途一片光亮:“我有种感觉,很可能今年我能在首府获个优秀县长奖状,就是因为苏向玉的原因。”
韩慎从牙缝里漏了丝冷笑出来:“那咱们边走边看!”
“您的工作开展的不错吧,还有没有别的想去的农场,我给您安排?”乌书记又问。
韩慎立刻说:“目前没有,等我想走我会通知您的。”
开车前往农场,半路上,韩慎居然远远看见梅干菜,才不到一个月的功夫,老太太的头发全白了。
苏湘玉和叶向东才收拾了冯明媚,这一看就是来找苏湘玉寻仇的。
不由自主的开始坏笑,一把,韩慎就把车开到戈壁滩上,绕过老太太,回了农场。
正所谓如火如荼,现在麦子已经种上了,大家全力以赴正在种玉米和棉花。
因为劳动力足够多的原因,其实大家只要敞开了干,三五天,农场的地也就全种上了。
要说原来慢,还不是奖励不够,大家一起磨洋工的原因?
所以,韩慎是来搞思想政治,给大家开动员大会,指导科学种田的。
但是一分场的同志们实在太热情了,白天种地,晚上十点还在烧砖盖房子,夜里悄悄跑到戈壁滩上抓兔子,到化工厂抓鱼,夜里再大吃一顿,就跟那不需要睡觉都能一直干活似的。
这叫他还怎么动员?
当然,他的目光无法控制的,就集中在了苏湘玉的身上。
“干娘,你今天准备去干啥呀?”穆铁跟在苏湘玉身后,也在问这事儿呢。
叶向东还没有替他办好入学手续,还没课本,就只能跟着苏湘玉一起瞎晃悠。
“我准备进趟城,不过,你今天一天都没干活,不能和我一起去。”苏湘玉说。
这小兔崽子,什么活都指给小满干,跟个小地主少爷似的,整天揣着两只手四处游荡,苏湘玉看着就烦。
穆铁最近算是摸出苏湘玉的脾气来了,她虽然嘴巴坏,但是只要他死皮赖脸,她一般都不会赶他走。
所以一看苏湘玉从办公室出来,他就去给她开车门了。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车门死活打不开。
“苏湘玉同志!”韩慎等不到苏向玉来找自己搭话,只能上前,主动找她说话了。
心里当然不痛快,毕竟他是个喜欢被人夸着,捧着,溜须拍马着的人。
“韩教授有事情?”苏湘玉问。
这辆老吉普原来韩慎也开过,所以,他接过钥匙,把门子抬了一下,立马,车门就开了。
“读过多少书,知道什么叫一窝蜂效应,什么叫不良竞争吗?”韩慎说着,拍了两把车门。
要说经商,韩慎确实是个天才,这个毋庸置疑,苏湘玉所有经商的本领和经验,全来自于他的教导。
不过,她现在可是个只有18岁,读过高二的女大学生,所以苏湘玉摇头说:“不懂!”
“那我来指点指点你吧,你烧砖挣钱了,给大家看到了,那么,所有的农场都会学着你开始烧砖,这就叫一窝蜂效应。而不良竞争就是,砖一旦多起来,大家为了能卖出去,就会恶意压价,造成砖块价格低廉。甚至连成本都卖不出来的局面,到时候,全砸在自己手里,那时候你这个场长也就当不稳了。”韩慎洋洋洒洒就说了一通。
苏湘玉眼睛瞪的直直的,一直看着他呢。
韩慎还以为自己这外甥媳妇是给自己一席话征服了。
洋洋得意,正准备再打击打击她,让她知道自己现在所干的事业只是虚假的繁荣呢。
只听苏湘玉突然一声小心,她转身就跑,紧接着,韩慎摸着,自己的耳朵上好像有一块臭臭的,软软的东西。
再回头,后面居然是刚才他在路上遇到过的梅干菜。
“苏湘玉,我家明媚给判了刑,你也甭想好过,早晚我把你送到监狱里面去,我梅干菜有那个能量,我现在就上北京找明媚。”梅干菜连吼带叫,连哭带闹的,还是随后赶来的冯明逊把她强势给架走了。
老太太哭成这样,那证明冯明媚还真的给判刑啦?
不过就算冯明媚给判了刑,老太太一个姑娘在北京,一个儿子还在首府农业厅,家底儿还是很厚的。
就是可怜韩慎,居然给梅干才扔了一坨软软的牦牛粪,此刻正愤怒的,想用手摸耳朵吧,又不敢,于是站在那儿,就那么脸色惨败,直定定的站着呢。
“我就说叫您小心的嘛,您看,这下麻烦了吧,韩教授,快去找水洗一洗吧。”苏湘玉忍不住幸灾乐祸的说。
一脚油,她开着车就离开农场啦,可怜韩慎在原地站了五分钟,还是朱小洁路过看到,帮韩慎把耳朵上的牦牛粪给洗干净了。
开着车进县城,穆铁贼激动,因为苏湘玉已经有好久没有去过百货商店了,而他,也有好久没吃过百货商店的大白兔奶糖了。
想想奶糖,嘴巴里就是满满的口水。
但是,苏湘玉在百货商店居然没有停车,反而再往前开,一直把车就开到了位于城郊的额尔木器厂了。
“干娘,咱们来这儿干啥?”穆铁说。
“木器厂是产家具的,咱们当然是来买家具的呀。”苏湘玉说。
穆铁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了。
两人下了车,这个额尔木器厂属于国营单位,大门倒是开着,但是看里头似乎没什么人。
而且,墙角还栓着一条大狗,看起来就很凶的那种。
苏湘玉才走到大门口,狗已经开始躁动了,虽然栓着铁链子,但是不停的往前够着,咬着。
“那是獒狗,由藏獒和狼狗杂交成的,比藏獒还厉害。”穆铁小声说。
苏湘玉见过藏獒,但没见过獒狗,对于穆铁知识储备量的吩咐程度真实叹为观止。
“你怎么认识它是獒狗,小伙子,你见过这东西?”一个老头走了过来,喊了獒狗两声,然后笑着问。
穆铁说:“我在乌兰农场见过呀,冯明媚她老公姚元清就养一群这样的獒狗,我前几天给你说过呀。”
“这东西确实厉害,比藏獒认主,还比狼狗凶。”老头摇着头说:“它要咬起人来可了不得,除了枪,别的东西制不住它。”
看苏湘玉对狗没兴趣,而且她穿着得体,长的漂亮还乖巧,笑眯眯的时候让人特别舒服,老头于是问她来一个快破产的木器厂干啥。
“找你们厂长买家具,不是一套两套,是几百套的家具。”苏湘玉说。
这要不是吹牛说家伙,就真的是大主顾了。
老头立刻转身,就把苏湘玉带到后面的办公室里去了。
木器厂的厂长姓孙,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愁眉苦脸的,在办公室里坐着呢。
最近他媳妇又怀了孩子,而他家呢,已经有四个姑娘了,所以他正在愁,是追儿子呢,还是带媳妇去打个胎。
真不是讲笑话,哪怕他是个厂长,这厂子没啥收入,他一个月就18块工资,买不起套子,所以媳妇碰一次怀一胎,没钱打不起胎,于是怀一个就得生一个。
孙厂长给愁的呀,年纪轻轻就谢了顶了。
一定苏湘玉要订一百套家具,孙厂长的嘴皮子都开始发抖了:“你不是县委的人吧,要发福利吗?咋这么大手笔?”
苏湘玉于是介绍了一下朝阳农场,孙厂长立刻说:“知道知道,据说那里有个漂亮的女场长,才十八岁。”
苏湘玉于是又笑了一下,穆铁手不停指着她呢。
孙厂长结巴了:“原来那个女场长就是您啊!”
握完了手,孙厂长才问苏湘玉:“你要啥货,咱们木器厂大部分人都下去劳动了,就几个老工人,手慢人也懒,做东西特别慢。”
苏湘玉不跟孙厂长说这个,反而是递了几张图纸过去,就问他:“你能不能按照我的图纸,造出这种规格的家具来?”
现在的家具,纯实木,板子厚,又大,又没样子,还丑。
而苏湘玉给孙厂长的家具样式,则是她从系统里要来的,现代轻巧家具得图纸,木板费的少,样子小巧,人们容易搬动,也可以随便处理得那种。
“这么小的东西,做出来你真的肯要,这太小,板子也太薄了吧?”孙厂长拿着图纸说。
“你先做个式样出来,我现在给你定金,到时候肯定要一百套,你要不敢做,原材料钱我给你,行不行?”苏湘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