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梓月倒没察觉,只继续挑着手里的东西,心情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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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的案子告破,莲儿亲口承认自己杀了刘呈,后续的审问荀邺没参与,这丫鬟如何判决不归他管。
李县令倒还算是信守承诺,遵照先前的话将匣子内的画像交到他手上。
荀邺从衙门往药铺的方向走,经过街上时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眉眼弯弯,眸中笑意正浓,正朝着一旁的丫鬟低语。
荀邺收回视线,径直往前走去,没刻意避过也没想要与人招呼。
“你待会儿替我……”
身侧有人经过,柳梓月话语一顿,立马直起身,抬眼望向方才从自己身旁经过的人,眸光骤亮。
“荀公子!”
荀邺停住脚,回头与其对视,“柳姑娘。”
柳梓月正欲出言,道上的马车突然失控,马匹前蹄腾空而起,直奔二人来。
柳梓月见此连忙拽着荀邺往旁边跑,谁料脚下被绊住,竟直直栽了下去。
倒下的瞬间她松手推了他一把,喊道:“快跑!”
眼看马车就要与她相撞,柳梓月蜷缩起身子,紧闭着眼,料想的事并未发生。
原本朝她奔来的马匹突然变了道,远离了此处。
方才的一幕惊险万分,柳梓月粗喘着气,从惊吓中回神。
荀邺未料她做此举动,手中的画卷落地,随即散开。
他本没想逃,那马车还不至于伤他,只是身侧的人突然抓住他跑,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便任由着她了。
只是她这一推,倒是有了舍命的意思。
荀邺走上前,俯低身子,朝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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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喂养指南》by寒土
以下文案:
谢毓为了某个约定,学点心八年,即将大成之时,被爹娘打包送进了宫,成了东宫的厨娘。
她的服务对象太子爷清冷端方,把苦药当水喝也面不改色,怎么看都不像是嗜甜之人。
谢毓本准备混吃等死,却不知怎么的就得了太子的脸——
一路上从太子宠婢,到东宫女官,再到皇后娘娘。
谢毓总是惶惶然,觉得自己莫不是新帝竖给反对派的靶子,哪天就会被推出去挡枪。
新帝无奈地将她抱在怀中,心道,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朕上哪去找个会为朕少时一句话吃上八年苦的傻姑娘?
CP:药罐子苦味太子爷x点心大师甜味小厨娘 (宋衍x谢毓[欲])
第26章
柳梓月头垂的很低, 后背冷汗涔涔,止不住的寒气上涌。
眼前忽然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柳梓月微抬下颔, 发觉立在面前的人正垂眸盯着她。
柳梓月抬眼对上那双黝黑的眸子,心头突突直跳。
两人皆是无言。
她仰着头, 直直凝望着他,明澈的眼眸闪烁, 漾着水波。
周遭的一切仿若全部消失, 只有荀邺的身影立在眼前,她看不见旁的人。
柳梓月不敢眨眼, 生怕他转瞬就不见了。
这样的情形仅存于上一世, 荀邺背离众人冲她而来, 伸手带着她回家。
她心神恍惚, 甚至有些分不清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
荀邺瞧她模样呆愣,以为是吓傻了,轻唤了一声:“柳姑娘?”
她身边的丫鬟不知被挤去何处, 一时见不到人影。
荀邺见她未有反应,正欲收回手,坐在地上的女子突然牵住他,抓得极紧。
柳梓月回了神, 借着他的力起身, 言道:“多谢公子。”
荀邺略微颔首,见她站稳后想要抽回手,岂料她施力攥着不松, 一时间竟叫他无法挣脱。
同他粗粝的手相比,女子的手显然太过娇嫩,柔软的触感不禁令他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荀邺眸光深深,见有人往此处瞥,便抬眼与其对视,黑沉的眸子里带着警告,叫人不敢多看。
她无意识地勾手,碰到他掌心,酥麻的触感自他手里蔓延,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悸动。
他垂眸,只一瞬便将眼里的情绪尽数遮掩。
柳梓月上下打量他,眼里充满关切,“你可有伤着?”
荀邺侧目,瞧见她脸色白的吓人,分明才刚脱险,连面色都未缓和,却先关心起他来。
荀邺眉间深沉,出言道:“无事,柳姑娘如何?”
“我无大碍。”
“方才多谢姑娘相救。”
柳梓月听此即刻展颜,眉眼间尽是笑意,“何须谢我,若说言谢,你可是救了我好几次,如今不过是还一次恩罢了。”
“姑娘言重了,在下不过举手之劳。”
柳梓月不喜这般客套,转而道:“公子这从何处来?”
“衙门。”
又是衙门,柳梓月听此不禁拧眉。
这些时日三五回见到人都是因着衙门,上一世虽后来进了皇宫,可在此前,他们从未与衙门有过牵连,现今怎如此频繁。
柳梓月放眼看去,扬声道:“公子往后可是要在衙门当差?”
“不是。”荀邺见她疑惑,竟多补了两句,“县令与我相熟,我不过是帮衬一二。”
柳梓月闻此笑道:“那今后公子可有去处?是要继续留在药铺替人看病?”
荀邺颔首,应道:“自然。”
柳梓月眉梢间的笑意更为明显,脱口道:“那往后我可要常去。”
“姑娘莫说胡话,常去药铺可不是件好事。”
“可我若不去看病,只是找你呢?”
荀邺幽深的眸子紧凝着她,告诫道:“不妥,姑娘尚未及笄,若平日无事总找在下必定会落人口舌,影响声誉,耽误姑娘往后嫁人。”
柳梓月眉眼弯起好看的弧度,故意前倾身子靠向他,“那我嫁与你岂不是不需有此顾忌?”
荀邺身形一僵,正色道:“姑娘玩笑话,切莫叫人听了去。”
她眸中漾起笑意,波光潋滟。
荀邺见此避开眼,走到一边拾起地上的画卷将其合拢,藏在怀中。
柳梓月目光顺着他看去,自是瞧见了画中之人。
画上是个美人,柳眉杏眼,姿容俏丽,犹如明珠生晕。
只瞧上一眼,就能叫人记住。
她方才没细看,却也将女子的样貌记得清楚。
柳梓月心中原有的愉悦荡然无存,唇间笑意收起,揶揄道:“公子藏得如此紧,这画中美人难不成是公子的心上人?”
荀邺目光微凛,握着卷轴的手收紧,默不作声。
柳梓月微眯起眼,神情凝重。
街上人声嘈杂,她这话说的不轻,不该听不见,可他不答,像是默认了此事。
柳梓月心间不可自抑地狂跳,面上骤然失色,双手冰凉。
虽说上一世荀邺待她种种好,可她终归重活了一世,事事皆变,怎能确保独他不变。
竟是她想多了,往事一瞬成了奢望。
柳梓月从他身上挪开眼,喉间溢出一丝轻笑。
罢了,如今他与她各自皆好,即便不能两全,也总归没落得死的下场。
如若画中人与他情投意合,她自是拱手相祝,可若那人断然拒绝,她也定不与此相让。
念及此,柳梓月紧握的手微松,听见红菱从远处叫她,“姑娘。”
红菱先前被人挤远,废了好些功夫才从一侧过来,手里的物件堆得老高,遮住其脑袋。
方才的一幕她瞧见了,姑娘的举动叫她吓得不轻,好在人尚未出事。
柳梓月见此迎过去,接下几样东西搂在怀中。
红菱的视野敞开,一眼就瞥见姑娘身后的人。
是那位荀公子。
她匆匆瞥上一眼便收了视线,这位公子生得高大俊朗,叫人见了脸红,且听闻待人谦和有礼,难怪姑娘喜欢得紧。
只是她家姑娘太过大胆,不仅亲口说喜欢,平日里还总想方设法的与公子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