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微微一笑,然后对着桃红道:“行了,你出去吧。”
桃红再着急也无可奈何,只能一步三回头出去了,一直到她离开,她家小姐都睡着……也不知道十二皇子会不会生气什么的……
屋内。
晏昭轻轻掀开云浮月的喜帕,顿时,一张千娇百媚的脸便浮现出来。
他看着这面容,冷笑了一下。
“表姐?”他轻声唤她,声音不大却听得人汗毛倒竖,“表姐……”
榻上那人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呵……”他笑声寒凉,缓缓伸出手去,他的指尖冰冷入骨,轻轻贴在白滑细腻的肌肤上,顿时就冰得人一个激灵。
云浮月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这会大脑却空前清醒,她看着晏昭,“表、表弟?怎么了?”
“表姐……”他说着,修长灵活的指头开始为云浮月解层层叠叠的盘扣,“今夜是我们新婚,表姐怎能睡着呢?”
云浮月瞬间吓得后缩了好几步,双手也护住了喜服,“表表表弟……你……”
你上辈子可不是这样的……
“呵呵……”他冷冷一笑,手中力度阧转,“表姐,你太不听话了……”
“晏昭!”云浮月大惊失色,重用手挡在胸前,“你……”
晏昭的本意也不是想真将云浮月怎么样,他阴森森看了云浮月一眼,松开了手,“云浮月,你这辈子,想怎么杀了我?”
这句声音又低又轻,云浮月没有听清,“什么?”
“哼,我是说,表姐,我们已经是夫妻,你何必害羞?”
晏昭说这话的时候,面上不见一丝调笑之意,也没有一点绵绵情意,反而让人遍体生寒,云浮月咬咬唇,有些害怕地看着他,“表弟,你别这样……”
突然,她想起前世,晏昭捂着心口努力不倒下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疼……表弟虽然说的话讨厌,语气也令人喜欢不起来,但是,他很小就失了母亲,后来又不被父亲所喜,唯一的舅舅家从来看不起他……
表弟如今是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家……上辈子她心怀不轨,那这辈子……她不妨对表弟好一些?这本就是她的弟弟,自己身为姐姐,多照顾也是应该的。
“庭欢表弟……”她唤着晏昭的字,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来,“虽然我们只是表兄妹,但是……现在我把你当作亲弟弟,你放心,姐姐会保护好你。”
听到这一句话,晏昭看着云浮月,冷笑着道:“表姐可有这等能耐?毕竟,表姐只大我两个月罢了。”
“明明是一年……我是十一月生的,你是次年一月,所以我大你一年才对……”云浮月咬咬唇,“你那么算不对。”
她这模样娇媚可爱,晏昭眸色暗了暗,什么也没说,半晌才冷哼了一声,“你倒口齿伶俐,行了,表姐不愿留我,不如我去书房睡。”
这就对了……云浮月心里轻松了些,她点了点头,“好,晚上下雪了,多加床被子。”
晏昭脸色阴沉,他冷冷瞥了一眼云浮月,然后一甩袖子走远了,只剩目瞪口呆的云浮月,她、她这表弟怎么这么可怕?上一世他虽然冷淡,却也没有这般经常吓人啊!更没有现在这般厉害的脾气!
看晏昭是真的走了,云浮月这才长舒一口气,她虽然是准备好好对表弟,但是可没准备真做他的妻子,上辈子他们夫妻形同陌路,这辈子……关系和睦就很不错了。这么想着,云浮月放宽了心,亲手卸了钗环,蹬了喜鞋上榻,舒舒服服地把被子展开,将自己裹成一个卷,这才睡了。
这一觉十分香甜,再议睁眼就到了大天亮。
看到天色的那一瞬间,云浮月真的捶死晏昭的心都有,今日可是得去太庙的大日子啊!再一抬头,就见晏昭翘着二郎腿,衣冠齐整地喝着茶,他身后桃红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哦?起了?”
“表弟……你怎么,怎么不叫我啊?”云浮月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就越来越小,她垂下眼睑,快速地将喜服往自己身上套,桃红见了,赶紧小跑着过去帮她。
晏昭呷口茶,悠哉悠哉看着手忙脚乱的主仆二人,慢悠悠说道:“不过是心疼表姐,便想让表姐多歇息歇息罢了。”
但是话这么说,他那表情可绝对算不上怜惜,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云浮月忙着套九重喜服,没顾上那人戏谑的表情,“那就麻烦表弟稍等我一会……”
“等表姐,多久也等得。”他漫不经心地笑笑,又为自己添了些新茶。
“可是皇上等不得啊……这拜会太庙,是要写在梁实录里的,我这么惫懒,皇上肯定也要因为我被诟病了……”云浮月说着瘪瘪嘴,这会她终于套好了衣服,便飞速跑到铜镜前,让桃红给自己描妆。
听到云浮月提起皇帝,晏昭的脸色暗了些,他看了看天色,这个点……那狗皇帝最近召幸娥美人,可谓是流连忘返,这个点定还没起。
三个侍候梳洗的侍女人很机灵,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云浮月已然收拾妥当,她终于站起身来,神情看着有些忐忑,“好了,晏昭,你看……我看起来还好吗?”
少女容色秀丽,微乱的鬓角又平添了几分娇媚,柳眉下一双湛湛的杏目,若一池潋滟春水,配着俏丽琼鼻,明明清纯的模样,却不知哪里那么勾人。
晏昭看着她,眸色阴沉,不知在想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先走了出去。
表弟上一世就这臭脾气,云浮月习惯了,当下便也没在意,跟着抬脚走了出去。
今日晴好,难得的没有下雪,太庙门口,一些宗亲已经到了,那边还笔直地站着几个典记。
“庭欢来得这么迟,看来是被小娘子绊住了脚啊!”一个俊俏的年轻男子笑眯眯打量着云浮月,“见过皇嫂,我是十三。”
云浮月赶紧福身,“见过十三皇子。”
晏昭那头扯住她,“他是最小的,你给他行什么礼?”
皇子里面,十二十三年岁差不多,素日里也最亲近,听到晏昭这么说,晏珣也不生气,笑嘻嘻道:“果然嫂嫂好看,你看这刚成婚一天,十二哥已经这般护食了。”
云浮月清楚,晏昭完全不喜欢自己,听到被人这样说一定要驳斥回去,没想到他突然一把拉住自己的手,正色道:“浮月值得怜爱的,不止她的容色。”
云浮月:?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幻言的可以蹲一下这个,喜欢阔以预收一下
《穿成病娇反派心尖宠》
徐菱穿书了。
她穿成一本男主复仇文的无脑女配,好看又有钱,可惜是个恋爱脑。
女配疯狂地迷恋着清高孤傲的男主,但最后被男女主使计骗走了家里的企业,落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徐菱穿过去的时候,女配正因情所伤而在大雨中酣畅淋漓地奔跑。
看着自己限量版却淋得湿漉漉的华伦天奴,徐菱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句“shift”
踩一脚兰博基尼的油门,男主爱谁谁,老娘不奉陪,老娘回八千平的海景别墅过好日子去了。
也就在那天,回家的路上,她看到一群人在打一个俊秀的小男孩。
出于颜狗的本能,她护住了这个男孩的脸。
后来,她才知道,当年她护住的那个小男孩叫赵玙。
赵玙,本书复仇病娇反派。最可怕的……赵玙和她家也有仇。
徐菱【危】:出大问题。
***
赵玙有个白月光,他曾经千百次在梦中见到她。
直到有一天那人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他俯下身在徐菱耳旁笑,“找到了,是我的了。”
第4章
云浮月有一瞬间的头晕,这是什么情况?她怎么有点搞不明白了?
上辈子他不是极为厌恶自己,厌恶到了完全不愿搭理自己的地步吗?上一世,除了太庙他们二人一同祭拜以外,其他时候完全就是陌生人了。更别说那一次太庙里完全就是各拜各的,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那这会晏昭拉住她是个什么意思?
这周围人挺多,晏庭欢的十个哥哥都在那站着,还有他好几个叔叔,云浮月脸上羞红,想把手抽出来,却是徒劳,那人抓得很紧。
晏昭比她高一个头,她便微仰了下颌去看他的脸色,他注意到了,但是没有侧头,只是眼珠子向云浮月的位置瞥了一瞥,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情意,反而隐隐有威胁的意思。
云浮月有点被这个眼神吓到,她不敢动了,乖乖被晏昭扯住手。
晏昭的几位兄长同他关系并不亲密,毕竟不是一起长大的,再加上他们大多母家显赫,不把晏昭放在眼里,当下只随口道:“云大人女儿容色倾城是出了名的,今日一见果然不错,倒是与庭欢姿容十分相配。”
因为晏昭容貌秀美,是这十几个皇子里最好看的,便经常被人讥讽容色。
云浮月听出这话不对,一般不都夸个郎才女貌,怎么到晏昭这里成男貌女貌了?但她也不觉有什么,毕竟表弟确实长得好看,不过……她回头看了一眼刚附和的几个皇子,他们也都不差啊,就是看起来年龄大些,比晏昭估计要大十来岁的模样。
“那是五哥六哥七哥九哥。”晏昭介绍地漫不经心,“你用不着记,以后见不了几次面。”
这个是真的,反正上辈子她就没见过。
“前面是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他们已经封王。”晏昭说着,带着她走过去,对几个王爷行了礼。
那几个人打量云浮月的眼神实在不友好,像是看着什么求而不得的宝贝,一个个都隐忍着咬牙切齿的模样。
晏昭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丝毫未显,还笑道:“日后有空,兄长们可到庭欢府中做客。”
“有空我们会来,昨夜实在是太忙脱不开身,贺礼庭欢应该收到了吧?”
“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庭欢都收起来了。”他说着笑了笑,看起来比他几个哥哥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诚心多了。
云浮月顿时有些心疼他,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孤独的小男孩,父亲不疼爱他,他便想多和兄长们亲近亲近,可是兄长们也都不愿理他……这么想着,云浮月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她便没有顾忌地开口,“庭欢,你别难过,他们许是大你大的多,所以才这样……总之,你还有姐姐。”
晏昭听得莫名其妙,他古怪地看着云浮月,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顿时,晏昭有点想笑,都是做戏罢了,不过是自己做得逼真几分,但是……这女子怎么这么傻?
晏昭正准备嗤笑云浮月,突然一声“圣旨到——”惊得众人都向前方看去。
只见礼部尚书张青久手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卷纸,环视众人一圈后便轻轻展开,正色高声道:“宣安二十六年十一月初四胜武至德皇帝,奉天承运胜武至德皇帝,诏曰:朕十二子晏昭,行事机敏,德行稳重,深肖朕躬,日后必能克承大统,绵朕大梁,著即太子位。其妃云氏,温和舒雅,恭顺淑敏,有母仪之范,著即太子妃位,于兮。”
满场的人,除了晏昭和云浮月早就有心理准备,面色淡然地跪下接旨外,其他人全都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甚至有五六个皇子祖也不拜了,直接往宫里跑,边跑还边惊慌道:“不可能!就晏昭也做得了太子?!我要见父皇!”
云浮月记得他们几个,就因为他们这次鲁莽行事正好被云清远抓到了把柄,于是全都被宗正囚禁在了各自的皇子府和王府里,永世不能出。
真傻啊。整个大梁说白了姓的是云,所以这些人为什么想不开去和父亲作对?她有几分不忍,就叹了口气。
晏昭看到她这模样,眸色更暗了几分,让人捉摸不透。
云浮月没有注意,她扭头看向众人,已经散得没剩几个了。刚刚只来了圣旨而皇帝没来,也就代表昏君今天也不会来。想想也是,他这两年朝都不上了,更不可能在这些事情上积极。
如今,做皇帝的带头不顾礼制,其他人便也不再遵守,一个一个都散了场,所有的脸面都撕破不要了。
晏昭并没有因为那些皇兄不给自己面子就懊恼起来,他面上一派风轻云淡,今日不过就是把云浮月的名字刻在玉牒上,其他人有没有对他而言也无所谓了,于是晏昭拉住云浮月的手,“我们进去拜吧。”
十一皇子和十三皇子也凑过来,“我们两也去,十二,走吧。”
后边宗正和三位典记跟随着他们,几人一起进了太庙的高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