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宿瑜俯腰圈住我的腿,一直身我就坐到他的胳膊上,我讨厌他这样抱我,像抱小孩儿一样,显得我不成熟。
我胡蹬两下,他还是不放,我就心酸的哭出来,“你在这里住这么长时间了,现在要走,明儿外头人都会猜,你一点儿也没想过我。”
我不要做独守空闺的活寡妇。
秦宿瑜没哄我,他抬手对着门敲了敲。
外头周欢应着声。
秦宿瑜说,“拿床褥子来。”
周欢答话,“太子殿下,就缺褥子吗?奴才要不要给您抬张床进来?”
他可真会给人添堵,还搬床,是不是再给秦宿瑜送一对美人才算圆满。
我火大的冲他道,“你要敢拿褥子进来,今晚就给寡人去住兽园!明儿开始不用在这里伺候了,你去伺候猴子吧!”
周欢便哭哭啼啼道,“这又能怪到奴才什么事儿?奴才关心关心主子您也要拿奴才撒气,左右是奴才的不对,您自个儿都是好的,奴才……”
“闭嘴!”我真是烦透了他这啰啰嗦嗦的嘴碎,父皇选他在我身边,简直是要人命。
我燥的乱抓头发,实在气不过对着秦宿瑜的胸前一顿扫,“不要拿褥子进来。”
秦宿瑜忍俊不禁,“你没得安生,摸也摸过了,能不能乖乖睡觉?”
我对着他的胸口狂咽口水,半晌还是道,“你别分床睡,我就不闹了。”
秦宿瑜道一声,“不行。”
他肃着面道,“我瞧你不老实,不到成婚前你什么也别想了。”
我霎时愁云罩头,他自己吃斋如素,还要我也随他一起。
凭什么啊!我就是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他不愿意我来玩也一样啊,只要他躺着就好,又不用他出力。
我都让到这份上了,他竟还是冥顽不灵,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端,我得用激将法会会他。
“既然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们干脆点,我先找几个男宠爽爽,等你行了再上,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秦宿瑜眉梢凌冽,脸又黑又臭,“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说是敢说,就怕他要打我,这脸色差的很,他要是不顾念我和他的那点微薄情谊,将我按着抽一顿,我有点得不偿失,而且他要气跑了,我再想寻机睡他,难度就比现在大多了。
我忖度片刻,准备说些缓和的话。
他就朝外喊道,“快点拿褥子,顺便抬一架屏风进来。”
我:……
我就没见过比秦宿瑜还硬的臭石头,好话坏话他都不听,我想的辙全没用,他真是天生克我的。
周欢还是遵照了秦宿瑜的话,屏风褥子一样不落的送了进来。
屏风将罗汉床和龙床隔开,我趴床边观察了那扇屏风许久,愣是连秦宿瑜的影子都看不见,遮的严严实实,比大姑娘还保守。
秦宿瑜不当女人可惜了,他比女人还守妇道。
我叹一口气,只能来日再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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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我起来时,听周欢说王太医得了风寒。
风寒不是大毛病,可在王太医这里就要往重了算。
我着实惊出了一身汗,他岁数大,本来是要赋闲在家养老的,奈何他责任心重,又舍不得我,这才熬到今日。
我少不得要去看看他。
秦宿瑜有事空不出时间陪我去,我自己又不敢去,白荷还在太医院,我和她多日没见,真要碰面,她肯定不会放过我。
我就去找了穆娴,她却是愿意同我去。
王太医在太医院以东最前面的房屋,我们过去时,正见一个小童蹲在树下熬药。
我过去问他,“王太医在屋里吗?”
小童眨巴着眼道,“回陛下,在的。”
他停停话,接道,“谢太傅也在屋里。”
谢弭约莫和我一样,是来瞧王太医的。
我转头瞧了瞧穆娴,她果然垮着脸,我拉她手,与她同仇敌忾,“谢弭这狗杂种真不是个东西,专干拆散人的事儿。”
“原来微臣在陛下眼里,是这么个形象。”
这阴恻恻的嗓音除了谢弭不做二想。
我侧头看人,他果然立在廊下,嘴角含笑的望着我们这边。
我见他笑就想给他一拳,不过还是得装出笑道,“太傅耳朵惯来比谁都灵,寡人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谢弭道,“微臣就是来看看王老,顺便找他开些家父要吃的药。”
他把药方扬了扬,眸光自我飘向穆娴,“陛下和娴妃娘娘是过来看王老的吧。”
穆娴嗤着声,扭过腰朝门外走,“陛下进去看吧,臣妾在外边儿等着您。”
她和谢弭两个人从不会心平气和的站在一起,我也劝不了,就只得任她出门去了。
谢弭也朝我拱手道,“微臣还得去抓药,就不在这里讨陛下的嫌了。”
当我喜欢他待这里,滚远点才好,我看到他就烦。
“去吧。”
谢弭脚步带风的离开了。
我背着手进到门里,恰见王太医侧卧在床边,手里拿着个千里望①对着医书看的认真。
我叫他一声,“王太医。”
王太医循着我的声音,通过千里望看到我,他放开书,急忙要起身,“陛下来了。”
我跑到床边按着他道,“寡人听说你病了,就想来看看你。”
我说着话,超后方挥手,周欢就叫人把带来的补品送进来。
王太医和蔼的看着我笑,“陛下懂事了,过来还知道给微臣带东西。”
我不好意思的搔头,以前还是个毛孩子,做事不够圆滑。
王太医咳了两声。
我忙上前来给他顺气,“这两天冷下来了,王太医夜里记得加被,你身子骨弱,不能受寒。”
王太医微点头,“陛下如今比往日乖巧,容太妃若知晓也当欣慰了。”
他将眼目放空,慢着声道,“要是陛下的妹妹能活下来,大概也生的如陛下这般模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千里望:放大镜
上一章换回了原来的版本,宝贝们记得回去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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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叫夫君54
我还有妹妹?!
我惊怔片刻, 问道,“寡人的妹妹和寡人一般大?”
王太医慈祥的对我笑着,“容太妃当年怀的是双胎,只是可惜……”
只是可惜母妃难产, 活下来的却是我, 妹妹没了。
我垂下眼, 轻声道,“苦了母妃, 苦了妹妹。”
王太医呵呵笑出, “容太妃能生出陛下,就是万民之福,天下人都会感激她,她受百姓供奉, 一定会安息的。”
我点一下头, 抚了抚王太医的胡须, 道,“王太医你歇着吧,寡人不便让你烦神。”
王太医打着哈欠, 道, “陛下现在是大人了, 切记稳重,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和谢太傅胡闹,谢太傅教您的都是治国良策,您听不懂就多问问人,这大陈的百姓都盼着您像先帝一样能撑起一片天。”
撑起一片天我是不能了,别压垮秦宿瑜的肩膀就算我厉害。
我随意哦着声就站起身走出屋去。
我四处看看,没见着穆娴, 恰好小童捧着药碗要进门,我叫住他,“你见到寡人的爱妃没有?”
小童朝左边的一排竹林指去,“刚才看见娴妃娘娘和谢太傅过那边去了。”
我眼珠一转,心内存起疑,穆娴和谢弭不对盘啊,这两人躲到竹林边要干嘛?
我倏地一拍手,怎么就把他们之间的冤孽给忘了?照我看穆娴心底对谢弭还是有那么点意思,就是谢弭什么个态度不好看出。
我要过去瞧瞧,可不能让穆娴吃亏。
我猫着腰过去,选了根粗壮的竹子作掩护,我探头朝那后边看,就见谢弭鼻孔朝天的对着穆娴,嘴里还是清风朗月的说着话,“你看到的就是真的,我说不是便不对,你说眼见为实,我看你这眼睛不要也罢。”
我拳头硬了,我若是穆娴我要打死他,打的他满地找牙才能解气。
雨鸢站在我身侧,尴尬道,“陛下,咱们离远点吧。”
我摆摆手,我才不离远,我要看穆娴教训谢弭。
穆娴是背着我的,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她的拳头已经捏起来了。
我兴奋的搓着手,打呀,不打她就不是母老虎。
穆娴果然出手了,她一拳砸到谢弭的脸上,谢弭躲闪不及,被打的踉跄,我就见他眼睛乌青了一块,那盛气凌人的神情这时是看不见了,只在他面上看到愕然。
穆娴将拳头攥得咯吱响,“谢弭,老娘受够你了。”
谢弭朝后退一步,镇定着声道,“我已经跟你解释了,你不听,分明是你自己心胸狭窄,我自问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就算打我,我还是那句话,我谢弭问心无愧。”
我都叹服他的倔强,这大陈的硬骨头,一个他一个秦宿瑜,难啃的要命,秦宿瑜起码讲道理,他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我实在闹不明白,穆娴怎么会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