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他装傻,要么是她魔怔。
她竟然对个傻子魔怔,赵锦诺恼火……
身后‘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阿玉姐姐,不生我气好不好?我是傻子嘛,你同傻子生气做什么……”
她脚步未停。
她上一层阶梯,他也上一层阶梯。
似是见赵锦诺还是不搭理他,他有些急了,“阿玉!”
赵锦诺顿了顿,下意识转眸,却见身后的人两腮鼓鼓整个脸似是充气的包子脸一般。
见她转身了,包子脸顿时泄气,只皱着眉头,“不生气!!”
只是说完,两腮又重新鼓起,似是在同自己怄气。
赵锦诺奈何,“刚才为什么亲我?”
阮奕嘟着嘴,没有应声。
赵锦诺转身。
阮奕急了,“阿玉……”
赵锦诺奈何转身,却见他嘴角耷拉着,一颤一颤的,两个眼眶内都眼泪汪汪的,似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会哭出来一般。
赵锦诺有些恼火。
方才被偷亲的人明明是她啊,还偷亲了她两回,怎么像她欺负了他似的!
眼见他鼻尖一红,眼泪就要夺眶而出,赵锦诺恼道,“不许哭!”
似是这句话有了奇效,有人倒吸了一口气,眼泪生生给憋了回去,鼻涕却憋出来了,应是被她唬住了,模样委屈到不行……
赵锦诺又好气又好笑,心中却似微微软了下来,“把鼻涕擦了。”
他眼巴巴看她。
她也看他。
她顿时反应过来,他两手还呆呆抱着大白……
她唇边轻叹,她同一个小傻子置气做什么。
她拿手帕给他擦了眼角和鼻尖,轻声道,“大白兔,日后不可以偷偷亲我……”
他忙不迭点头,“那我日后不偷亲了……”
赵锦诺还来不及松口气,他很快的速度举一反三,“那阿玉姐姐同意了可以亲吗?”
赵锦诺额头三道黑线,“……也不可以。”
阮奕嘴角再次耷拉,似是眼泪又要涌了出来。
赵锦诺心中叹了叹,“不许哭!”
她再次恐吓。
阮奕再次将眼泪憋了回去,这次没有憋出鼻涕来。
赵锦诺奈何垂眸,羽睫莲雾,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以后的,成亲后才可以……”
……
由得方才一幕,阮奕同赵锦诺二人抱了大白回三层甲板上。
郁夫人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她是怕阮奕落水。
郁夫人叮嘱,“这回抱好了。”
阮奕老实点头。
郁夫人娥眉微蹙,他今日倒是听话……
郁夫人目光不由朝一侧的赵锦诺瞥来,阮奕同她一处,似是分寸了些。
郁夫人眸间含了温和笑意。
赵锦诺朝她福了福身。
听说人和兔子都寻回来了,阮旭也才回了三层甲板上。
他先前是吓得不轻,阮奕不会水,也不知轻重,许是跟着大白就会往江里跳,他先前去了船头方向寻,赵锦诺去了船尾寻,方才船上的小厮来找他,说二公子和兔子都寻到了,他这也才松了口气。
目光看向赵锦诺,也似郁夫人一般,眸间淡淡笑意。
……
稍晚些,游船驶到江中,江风便大了起来,不适合再在甲板上赏风景,王氏便领了众人到船舱内听小调弹唱。
乾州的小调评弹甚是有名,郁夫人早前便喜欢听曲,不多时,便听出了几分乾州小调评弹的韵味来。
又尤其是在江上,更多了几分雅致。
王氏看得出郁夫人喜欢。
王氏身侧坐着赵锦诺,郁夫人身侧坐着阮旭和阮奕兄弟二人。
阮旭还好些,阮奕听了一阵子,便直接在一侧打起了第一个呵欠来,少时,就单手托腮,呵欠连天。
王氏朝郁夫人道,“不如让二公子同锦诺去别处玩一会儿吧。”有杜鹃和海棠远远跟着,让二人去别处玩耍倒也无妨。
郁夫人也看了看身侧,阮奕似是忽然来了精神。
让他陪着听评弹是无趣了些,听到王氏说让他同锦诺去玩,阮奕眸间仿佛熠熠生辉。
郁夫人笑笑,“去吧。”
只是末了,又交待一句,“要听锦诺的话。”
阮奕欢喜应声。
……
二层甲板上的风便没有三层甲板的风大,赵锦诺给阮奕看昨夜画的大白。
阮奕兴奋道,“哇~好像大白!”
大白自己也觉得像。
阮奕欢喜叹道,“阿玉,你怎么画得这么好,太像了!”
赵锦诺还是伸手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阿奕会意,遂小声了些,“阿玉,你也画画我吧。”
赵锦诺转眸看他,唇畔勾了勾,“你不好画。”
阮奕委屈,“为什么我不好画,因为我是傻子吗?”
赵锦诺忍俊,顺着他的话道,“是啊,傻子最不好画了,所以要等你不傻了,我再画你……”
阮奕嘴角耷拉,似是眼泪汪汪又要哭了。
赵锦诺转眸看他,江风拂面,吹得她青丝拂上他脸颊。
他听她轻声道,“你听话,我也画。”
阮奕拼命点头,眸间清澈,“那我听阿玉话。”
江上烟波澹澹,赵锦诺淡淡垂眸,笑意敛在眸间。
其实,傻一些也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今天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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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和大白兔都要听话哦
第17章 喜欢
京中,阮府。
阮鹏程略微拢着眉头,斟酌了良久,才落下手中的黑子。
宴书臣执白子,贴着他黑子落下。
阮鹏程看他,笑了笑,“宴相,跟这么紧?”
宴书臣淡声笑道,“跟你对弈,要跟紧些。”
苑外,婢女上前来换热茶。
宴书臣抬眸看了眼,“今日没见嫂夫人?”
早前多是郁夫人亲自照顾茶水,少有借旁人之手,所以宴书臣猜郁夫人不在府中。
阮鹏程指尖微滞,没有抬眸看他,继续落子,“奕儿的婚事近了,她同旭儿去乾州了。”
宴书臣看了看他,他是记得早前阮奕定过亲,后来从马背上摔下来,这两年一直在寻医治病,亲事一直搁置了,眼下,应是婚事重新提上了日程。
“哪家的女儿?”宴书臣随意问。
阮鹏程淡声,“乾州知府赵江鹤的女儿,赵锦诺。”
听到这个名字,宴书臣整个人似是都顿住,手中捏住的棋子在临近棋盘的处停滞。
阮鹏程抬眸看他。
宴书臣眸间淡淡,“好名字。”
而后落子,早前似是错觉一般,眸间恢复古井无波。
阮鹏程没多问,只道,“眼下奕儿这幅模样,还不知道赵家愿不愿意,所以内子才带了旭儿和奕儿同去,这婚事成与不成,都给对方一个交待,不然显得我们阮家怠慢了……”
宴书臣顺势问,“怎么会同乾州赵家订亲的?早前没听说你们有往来。”
阮鹏程笑,“早年去乾州公干时,在赵家多喝了几杯,酒桌上迷迷糊糊就将亲事定了。”
宴书臣亦笑。
阮鹏程忽然道,“对了,奕儿的婚事你也需上心,谁说奕儿是半个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