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蕾丝边呢。
“你当然没瞧过了,幸福里开张你都没露面。这可是专业店里卖的,怎么样,比商店里卖的那些好多了吧。”
郑国强愈发奇怪;“你们婚庆中心还卖内衣呀,你这是女人世界逛多了吧。结婚有睡衣什么事?”
“怎么就没关系?”陈凤霞意味深长,“当然得卖,内衣对结婚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尤其是出去度蜜月的,你要不准备两套能拿出手的内衣,你出去干嘛呀?”
郑国强不以为意:“瞎扯淡吧你,度蜜月跟内衣有什么关系。找个好地方玩,找间好屋子住才是真的。”
呸!敢情这人以为度蜜月就是旅游呢。
陈凤霞翻白眼,直接抓他的手:“你摸摸,这料子能一样吗?你再,看看,这款式能跟你的老头衫比吗?这就是内衣的风采。喂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嗯。”郑国强目光开始躲闪,声音也含含混混,“没什么,挺好的。”
陈凤霞却不肯放过他,非得追着问:“哪里好?”
就,挺好呗。
客厅的时钟指向了8点,郑明明伸手牵弟弟:“走吧,先睡觉。明天再,巩固一回,你就会认钟表了。嗯,到时候我再,教你背小九九。”
小学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揠苗助长的行为究竟有多丧心病狂,只拎着弟弟去爸爸妈妈房间,准备推小床。
弟弟晚上跟她睡,当然得睡小床上啦。弟弟早就自己一个人睡了。
郑明明伸手准备敲门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她疑惑地贴上耳朵,想要听个仔细。
郑骁不明所以,也学姐姐的动作。
嗯,爸爸妈妈背着他和姐姐养小狗了吗。为什么里面会有石磊家贝贝才会发出的声音。
他张开嘴巴就要大喊大叫,啊,妈妈太过分了。居然跟爸爸躲起来玩小狗,都不带他玩。
可惜他没能发出声音,就被姐姐捂住了嘴巴。
郑明明一把抱起弟弟,回自己房间,等走远了才强调:“睡觉,爸爸妈妈都睡觉了。我们赶紧睡觉。”
郑骁惊呆了。没有,他明明听到了小狗的声音。
当姐姐的人眼睛都不眨,言之灼灼:“不是,那是窗外的风声。爸爸妈妈已经睡着了,我们不要打扰他们。”
郑骁的圆脑袋困惑地转来转去,终于抓住了重点:“床。”
他的小床还在爸爸妈妈房里呢,他得睡在小床上。
可是姐姐不允许。姐姐认真地告诉他:“你已经长大了,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了,应该睡大床。今晚,你跟我睡大床。”
郑骁高兴的立刻在床上打滚。他最喜欢大床了,可是妈妈说他会从床上摔下去,都不让他睡大床。
郑明明也忧心啊。
但是小姐姐不怕困难,咬咬牙下定决心招呼弟弟:“你睡在靠墙的那边就好。”
本来她的床两不靠,就在房间中央。可是陈敏佳跟吴若兰看杂志说将脚贴墙放可以减肥,所以她们才挪了床的位置。
谢天谢地,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框住弟弟。妈妈说弟弟睡觉就跟打拳一样。
可惜小姐姐高兴得太早了。兴奋过度的托儿所小朋友不仅在床上打了半天滚才被她武力镇压到闭上眼睛。睡到半夜,郑明明突然感觉脸上一热,正当她奇怪夜里怎么会突然间热起来时,她的鼻子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骚味。
然后小学生瞪大了眼睛,慌忙扭开台灯。等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时,顿时风中凌乱。
床单上一大滩湿漉漉的印记,画开了地图。举起笔杆子作画的人趴在她腿上,睡得打起了小呼噜。
郑明明想张开嘴巴哀嚎一声,却没发出声就不得不先“呸呸呸”。
这只可恶的臭猪猪,尿床啦!
还浇了她一脸!
一大早,陈凤霞起床下楼,惊讶地发现她女儿起来的更早。厨房里都散发出米粥的香气了。
当妈的人奇怪:“你连早饭都烧了啊。哎,床单放着,妈今天给你们换洗。”
郑明明晾晒好床单,面无表情:“没事,天气预报说今天晴转阴,早点洗干净晒起来好。”
陈凤霞瞪大了眼睛:“真的啊。”她赶紧催促郑国强,“快点,挪下身,我把床单洗了。”
可怜的男人嘟囔着抱怨:“你就不能让我睡会儿吗?”
神清气爽的托儿所小朋友已经兴奋地冲进爸爸妈妈房间,趴在床边上大声嘲笑爸爸:“啊,爸爸大懒虫。”
郑国强伸手捞起小胖子,把他扒到床上拿胡子扎他的脸,嘴里喊着:“那你是什么?小臭蛋。”
小猪猪同学立刻否认:“没有没有,我不臭,我没尿床。”
啊,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完蛋了,说漏嘴了。姐姐说不能告诉爸爸妈妈他尿床的事,不然以后他就睡不了大床啦。
陈凤霞恍然大悟:“你尿床了?”
难怪大女儿一早就要洗床单呢。
刚才自己还想偷偷问女儿是不是来例假了。现在小孩营养好,11岁来月经也不是稀奇事。
郑骁急了,用力吸了两下鼻子,想要酝酿情绪。突然间,他瞪大了眼睛,像是拿到了尚方宝剑,大声抓爸爸妈妈的小辫子:“爸爸也尿床了!”
说着,他伸手指床单,这就是呈堂证供!
陈凤霞脑袋“嗡”的一声,赶紧将枕头丢到床单上盖住,然后一把抱起小儿子,嘴里嘟囔着:“走走走,赶紧刷牙洗脸上学去。”
小胖子奋力挥舞自己的胳膊腿,大声强调:“今天礼拜六,不上学。”
啊,他要找。昨晚他没听错,爸爸妈妈肯定偷偷养了小狗。小狗尿床了。他们把小狗藏了起来,不让他玩。
可是小孩子怎么可能是大人的对手呢。
妈妈强行把他抱进了洗手间,还非得要给他洗个澡。他早上已经洗过澡啦,姐姐给他洗的。
等到被迫洗漱一新又吃了一碗蛋花粥之后,郑骁再,重新返回爸爸妈妈的房间,屋子里已经焕然一新。
床单换了,地扫了拖了,床底下连根头发都看不到,更别说是小狗的身影。
他扒着凳子,用力想往上爬。爸爸妈妈没出家门,小狗肯定还在家里。他们肯定是把小狗藏在窗户外面了,就跟动画片上一样。
可惜他腿太短,椅子对他来说太高,他爬不上去。
郑明明回自己房间拿书包。星期六,托儿所小朋友可以不上学,马上要期末考试的小学生还得去学校上奥数课啊。
她瞧见弟弟想扒板凳,过去抱起人:“你干什么?”
“小狗,小狗在窗户外面。”
郑明明抱着他看窗外,外面空空如也,只能瞧见自家的院子跟天上的白云。
啊,小狗呢?爸爸妈妈把小狗藏哪儿去了。
小姐姐一本正经地看着弟弟:“你找不到的,那是只有爸爸妈妈在晚上才能看到的小狗。我们和其他人都看不到。”
“那是只属于爸爸妈妈的小狗吗?”
“对啊。”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一条属于自己的小狗?”
郑明明想了想,认真道:“等你长大了就有了。”
唉,她也变成了她最讨厌的大人,开口就是“等你长大以后”。
她看着楼下凑在一起说话的爸爸妈妈,感觉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第263章 来场房交会
1998年的夏天,对于陈凤霞或者全体国人而言,都是难忘的季节。
这个骄阳似火的季节,国家充分展现出了启动房改的坚定决心。
七月初,中央下发《关于进一步深化城镇住房制度改革,加快住房建设的通知》,正式宣告实行了近半个世纪的福利分房制度落下帷幕。
随着房改通知下发,各种小道消息也尘嚣日上。
什么房地产商代表今年年初受到了总理接见,总理问他如果取消了福利分房、开放金融市场、放开消费信贷,房地产能否成为支柱行业。
房地产商答曰:不能。
总理回之:两年之内,我一定把住宅行业促成支柱产业。
房里产商只好应答:总理说行,就一定能行。
这个段子不知真假,陈凤霞上辈子也没听说过。毕竟那个时候的她即使知道今后房价会暴涨,也没能力买房。那是跟她无关的世界,她又要从何关注。
现在,她只知道房地产界的大震动要来了。
林经理抓着报纸,手不停地颤抖,一个劲儿跟自己老板强调:“这是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优越性,集中力量办大事。但凡政府想下定决心做什么事,就一定能成功。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就佩服这个总理,当初让银行断贷,刹住房地产过热,防止大规模投机行为的是他。现在用房产释放五万亿居民存款消费潜力的也是他。这才叫因地制宜因时而动。”
这话他已经车轱辘般的不知道在陈凤霞面前说了多少遍。中年人的狂热就如同陷入爱情中般,老房子着火,恨不得能烧了整个世界。
也就是陈凤霞作为重生人士能够笃定房地产界的春天的确来了,否则换成其他老板肯定会跟躲祥林嫂似的退避三舍。
其实也不能怪林经理反应过度,毕竟作为二度下海的前国有厂干部,他身心承受的压力远非外人可以想象。
入职幸福到家这小一年的功夫,林经理时刻做好战斗准备,一心打个漂亮仗,好让自己老板以及亲朋旧友刮目相看。
可惜,理想丰满,现实骨感。这差不多一年功夫,幸福到家不是说发展的不好,相反,它俨然是江海城中房产中介公司的龙头大佬。
但林经理不能闭上眼睛自嗨,因为这个龙头老大的前提是房地产市场低迷,本城房产中介能拿出手的就没几家。幸福到家作为规模最大的一家,它不当老大谁来领这个头。
刨除这些哄哄外人的遮羞布之外,幸福到家的情况真不算妙。尤其跟隔壁人山人海日进斗金的梦巴黎一比,他们简直没脸见人。
林经理就纳闷了,好歹房产中介卖的是实体,具有保值升值空间。婚纱影楼提供的不过是服务,往事再值得回味,它也要飘散在风里啊。可为什么偏偏是梦巴黎一骑绝尘,远远将幸福到家甩在后面?
人家的业务量大到三家店都天天跟打仗似的,自己这边到今天还守着灯市口的大本营没迈开脚。
想起来这事,他就郁闷到想拽光自己满头的毛。
虽然聚餐的时候,老板充分表达了对他们团队的肯定与信任,还一个劲儿给他们打气,说好日子在后面。
但林经理还是满心郁卒,毕竟他入职之后可以被称得上情况喜人的几粧业绩,比方说金钱湖别墅与比利弗山庄的销售,都是自己老板交接工作前就定好的营销策略,广告也是她盯着的。
另一桩可以算得上他全权经手操持的学生公寓——上善家园租赁工作,也是陈老板拍板买房,定下了营销对象。
所以即便现在高中生公寓租赁业绩喜人,已经可以凭借房租全额负担起贷款以及公寓管理人员的开支之外,还有结余,他也不敢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相反的,他就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