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诗和文子谅几乎天天下班都过去看他,为了方便起见, 他们搬回了大院, 正好他们的婚期临近,新房设在文家大院里,所以也就顺便和家里人商量婚礼细节, 一起布置新房。
文子谅原本在二楼的房间被肯特找人重新装修成新房,当然,考虑到他们婚后可能会长时间住四合院那边,肯特顺便把四合院那边也修整了一下,两边都布置得富丽堂皇,一副喜气洋洋的婚房样子。
因为梁茵茵的事情,文家自然也知道了越诗是梁振华的亲生女儿,文见远当初还纳闷自己宝贝外孙怎么突然对梁家的事那么上心,后来知道了事情原委,他才恍然大悟。
不过这也真够巧的,谁能想到他文家即将进门的孙媳妇儿竟然是梁司令的女儿,他原本对越诗就没什么意见,知道了她的身世后,他就更满意这个孙媳妇儿了。
两家孩子是自由恋爱,感情不可谓不好,但更让他满意的是两家势力的联合,文家的势力主要在政界,而梁家,梁振华在军队摸爬滚打了一辈子,军方的关系人脉非常硬实,他们这一强强联合,两家的实力声望都要更上一层楼。
文见远这一辈子已经走到最顶端了,但他只有一个独生女,文慧娴的能力虽然不错,但充其量只能在做到正部级的位置,再进一步不太现实,而他的女婿是个外国人,虽然他身上有一半的华国血统,但他在政府部门的职位只是象征性的,他本人也不是爱权弄权的人,所以他也撑不起文家。
至于外孙文子谅,文家第三代的独苗,这孩子可谓天资过人,如果他从军或者从政,可以预见,文家在他手里还能辉煌很久,但他偏偏一意孤行选择从事研究工作,研究工作当然也能出头,但对家族的助益就没有从军或从政那么大了,所以文见远把文家的希望放在了下一代人身上。
他的身体硬朗,不出意外的话还能活个十几二十年,只要子谅结婚生了文家的第四代,他一定会把这个孩子培养得出类拔萃。当初他之所以会那么快接受越诗,一方面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让外孙松口结婚的女人,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再耽搁下去了,另一方面就是越诗这个人本身极为聪慧,就短短的几次见面,她展现出的头脑和才华、还有琴棋书画方面的天赋,让他相信这样的母亲生下的孩子天分一定不会差的。
至于越诗的身世,这就是纯粹的意外之喜了,越诗是梁振华的独生女,如果越诗嫁进文家生下儿子,那这个孩子就天然拥有军方和政界的双重背景,梁振华将来在军方的一切都将由这个孩子承继,文家也是一样,这个融合了两家血脉的孩子,就是文家下一代的希望。
梁振华比他年纪要小上十好几岁,好好养着的话再活个一二十年也是没问题的,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们把孩子培养成才了。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文见远平日里总是一副和气温文的样子,谁知道他心里还有这么多隐藏的想法,就连文子谅也不知道自家外公还有这一层考量。
文见远起于微末,从草根一路走到现在,在政界玩得风生水起,打下这样一份家业,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政客嘛,走一步看三步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所以他在知道越诗的身世后立即就跟梁振华走动了起来,甚至两家人还坐在一起吃了顿饭,对于元旦越诗和外孙的婚礼,他也时常跟梁振华商量着办,梁振华为自己女儿着想,自然也十分看重和文家的往来,两人各自有着各自的小算盘,倒也意外的极其合拍。
知道越诗跟前夫生的女儿要来参加婚礼时,文见远不仅没有丝毫芥蒂,反而提前跟自己女儿打了预防针,让她对人家客气些、亲切些,这个女孩不仅是越诗的女儿,更是梁振华的外孙女,这点他看的比谁都清楚。
火车站,梁振华在车上等得不耐烦,他干脆下了车在出口处来回张望,为了看得更清楚,他还戴上了自己的老花镜,所以越灵一行刚从出口走出来时,他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了自己外孙女,没办法,她的气质打扮跟她妈妈太像了,长得也是一等一的漂亮。
“小刘,来了,来了”,梁振华激动得连喊小刘几声。
小刘自然也看见了迎面走过来的那对男女,哦,还有一个小孩。不是他眼力好,而是这对男女的样貌太过出众了些,小刘私以为绝不比越诗和文子谅那对差,越诗和文子谅的样貌气质本就是他见过最出众的了,但这对男女,真的看起来毫不逊色,只不过更显年轻一些。
相比于梁振华和小刘的激动,越灵和江砚就淡定多了。
越灵前世在首都生活了好些年,见惯了大城市的嬉闹繁华,她对六十年代末的首都充其量只是觉得好奇和有趣,而江砚则觉得首都跟宁西的省城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车更多,人更密,路更宽一些,南南就不一样了,他以前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乍然跟着哥哥姐姐到了首都,他只觉得自己的一双眼睛都不够用了。
这里的路竟然这么宽,地上一点土都没有,楼房盖了好几层高,人好多好多,大大小小的车子在街上来来,路边还有卖吃食的小摊贩,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奇。
越灵出来之后先是往四周环视了一下,她注意到火车站外面只停了三辆汽车,但还没等她走近看看车子的车牌号,就被一个神色激动的老人拦住了。
老人身材高大,头上白发茂密,穿着一身中山装,看起来很是体面讲究,但他的神情和语气却将他的亢奋和激动展现得淋漓尽致。
“孩子,你是不是叫越灵?”
越灵一把被江砚拉到身后,江砚眼神不善地看过去,老人意识到被人误会了,他连忙解释:“我是来接你们的。”
小刘也围过来:“是啊,越诗小姐让我们过来接人的。”
“越诗?我妈妈让你们来的?”越灵闻言眼睛转了转,从江砚背后探出头来。
“对对对,没错,越诗是你妈妈,你就是越灵吧”,梁振华目光恳切热烈地看着越灵,这就是他的外孙女,近看简直像个小仙女一样,她们母女俩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越灵点点头,冲着江砚示意,江砚这才松开她的手。
“你们的车牌号是XXXXXX”越灵问道。
小刘连忙点头:“没错”,他指着路边停着的一辆吉普,“呐,车就在那里,要不咱先上车吧,上车再慢慢说。”
梁振华附和:“对对对,你们还拿着行李呢,咱们上车说,上车说。”
越灵跟江砚对了个眼神,这才跟着他们走过去,她专门在车前面绕着看了一下车牌号,确认无误后才上了车,梁振华本想和越灵坐在后座,但他怕自己太热络吓到外孙女,便主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江砚和越灵南南三人则在后座坐下。
“您两位怎么称呼啊?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还专门过来接我们一趟”,越灵确认车子没错后这才跟接他们的人寒暄起来。
小刘发动车子,梁振华身子往后转看着越灵:“我姓梁,你叫我梁爷爷就行,你妈妈今天在学校上课走不开,所以托我过来接你,小刘是我的警卫员”,说着,他自然而然问起车后座江砚和南南的身份,女儿可没说这次除了越灵还有其他人跟着一起来啊。
“对了,越灵,这两位是?”他看着后座的江砚和南南。
越灵向他介绍江砚:“这是我对象,叫江砚”,然后又指着南南:“这是我弟弟,这次跟着一起来的”,简单两句话向对方介绍完之后,越灵便没再细说,她跟对方又不熟,没必要说些有的没的。
梁振华听到她的话还真有点惊讶,他刚刚就觉得外孙女和这个叫江砚的男人举止有点亲密,没想到两人竟然真是情侣关系,可是越灵不是才16岁吗?这么早就交了男朋友,这男的该不会骗她了吧?
想到这里,他正色地看向江砚,男人坚毅的目光毫不闪躲地跟他对视,他的眼神锋利,但表情却显得温雅无害,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奇特的矛盾感。
“你叫江砚?多大了?家里是在宁西?”
江砚语气温和有礼:“是的梁爷爷,我叫江砚,家里是宁西的,我比越灵大两岁,过了年就十八了。”
梁振华试探着开口:“你们这么小就谈对象了?”
江砚轻声一笑:“也不小了,我们俩年龄合适,又互相喜欢,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旁的话他没有多说,梁振华见状便转了话题。
初次见面,越灵把他当陌生人看待,他自然没有立场问得太多,只等回去先问问越诗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她知道女儿这次还带了男朋友来吗?
“这个小朋友是叫南南吧,长得可真招人疼,你今年几岁了呀?小南南?”
南南窝在越灵怀里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听见有人叫他,他转身看过去,有些腼腆地开口,嗓音奶奶的:“我今年5岁了。”
“你也是从宁西来吗?”梁振华好久没见着这么可爱的孩子了,他兴致来了,便逗着南南说话。
南南小脑袋摇了摇:“不是的,我从十柳村来”,孩子还小,根本不知道十柳村以外的地方,更不知道十柳村位于宁西省。
梁振华跟南南一老一小又说了几句话,越灵看着车子在十字路口拐了弯,这才坐直身子记起正事来,“现在我们是要去哪儿?去我妈妈那儿吗?”
梁振华犹豫了一瞬:“去我家里,我家和你妈妈要结婚的文家在一个院子里,你们在首都的这些天就住我家里吧,房间都是收拾好的。”
越灵这就有点不明白了,她跟眼前这人素昧平生,怎么能随便住进人家家里,“这不好吧,您把我们送到离我妈妈住处近一些的招待所就好了,其他的不好麻烦您太多……”
她话说到一半被梁振华打断,对方急忙开口:“不、不、一点都不麻烦,你先跟着我回去,等下午你妈妈回来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越灵闻言眉头皱了起来,这是搞什么,神神秘秘的,“那您还是先送我们到招待所吧,其他的等我妈回来再说”,越灵还是刚才那句话。
这怎么能行呢!没道理自己外孙女来首都不回家住反而要住招待所,梁振华急了,一句“我是你外公”脱口而出。
越灵一脸讶异:“您说什么?您是我外公?这不可能吧,我外公早就不在人世了”,陈婆子的男人不是早就不在了吗?
江砚跟越灵对视一眼看向梁振华,越灵家里的事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这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外公?
梁振华解释:“你妈妈不是越家的女儿,她姓梁,本名梁诗,是我的亲生女儿,具体的事情有点复杂,你先跟我回家,等她回来了再把所有事跟你说清楚。”
越灵这下没反对,她脑子里涌现出那些年看过的狗血小说,难道她妈是被越家拐来的,怪不得越家那一家子奇葩会那么对待她们母女,原来不是亲生的啊,这就说得通了。
车子一路驶进戒备森严的干部大院,越灵看着门口站得笔直的值岗兵哥哥,终于后知后觉发现她外公身份好像不低啊,他们的车开进去的时候那声响亮的“首长好”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难不成她现在换了高干文脚本?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她突然想起袁青青来,要是她知道自己处心积虑想害的人反而比前世机缘更好会不会气疯,要是按照书中的原有轨迹来看,以前根本没有认亲这个情节,她们母女一辈子都以为自己是越家的人。
车子进了大院很快在一座二层小洋楼前停下,这里的房子布局样式都大同小异,越灵一路观察,发现这个干部大院占地面积极广,里面各种设施齐全,篮球场、足球场、小花园、小卖部什么的应有尽有,甚至广场中间的空地上还有十几个士兵在跑步训练,她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高干文中的大院长什么样子。
小刘帮忙把他们的行李从车上拿下来,梁振华招呼着越灵江砚进门,家里的保姆已经在准备午饭了,梁振华知道他们坐了几天火车,便先带着他们到二楼的房间里,让他们休息一下顺便洗个澡。
这栋房子是梁振华找房建局新换的,比原来那个面积稍微小一些,以前那个房子因为梁茵茵的关系,他总觉得住着不美气,加上担心女儿觉得那栋房子不吉利,他便在距离文家不远的地方换了这座房子。
东西前几天都搬过来了,梁茵茵房间里的所有家具衣服他都没动,在他家做工的保姆觉得东西和衣服扔了可惜,便都拾掇着弄回自己家了。
新房子还是个二层小楼,一楼三个房间,二楼五个房间,一楼的房间被他做成储物室和书房,另一间则收拾了做客房,二楼的房间是给自己家里人住的,文家给越诗和文子谅装修婚房的时候,他顺便也把他这边的房子装修了一下,二楼五个房间梁振华自己占了一个,给女儿和外孙女各留了一个,还有一个房间按肯特的建议装成了儿童房,另一间还是客房,所有房间的东西都是备好的,只等着人住进去就行。
这次虽然没料到越灵会带人来,但家里地方大,住是不成问题的。
越灵被梁振华领着进了专门给她准备的房间,江砚则住在二楼的客房,两个房间都有独立的浴室,所以越灵进屋第一件事便是先洗个热水澡,果然大人物住的地方条件就是好,以前在城里,她想洗个热水澡都得去国营的澡堂子,更别说乡下了。
梁振华给他们安排妥当之后就下楼去厨房了,南南被江砚带着跟他一起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里衣之后,江砚重新套上衣服,南南洗完澡有点懒懒的,索性撒娇让江砚帮他穿衣服,江砚拿起衣服看也不看就往他头上套,他觉得自己脾气是越来越好了,他以前看见孩子就烦,现在跟南南处久了,倒真觉得这孩子有那么一点可爱,看来他以后肯定能当个好爸爸,他和越灵的孩子一定比南南这小鬼可爱多了。
江砚把南南的裤子给他套进去往上提,南南顺着他的力道挨在他胸前,突然冒出一句话:“哥哥,我的唧唧将来也能长得像你那么大吗?”说着,他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因为刚刚洗澡的时候两人都是脱光光的,南南自然注意到了他和江砚身上的某些不同。
小孩子特别天真,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江砚听到他的话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双手捏住他的脸往两边扯,“那你想长大些还是小些?”
南南想了想:“大,大了威风。”
江砚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那你记着,这种话以后不能说出口,你要是在其他人面前提起这个,你的唧唧就永远长不大,听到没?”
南南被吓到了,他的手向下摸了摸自己:“真的吗?长不大?”
江砚重重点头:“真的!”
这倒霉孩子,嘴上没个把门的,这种话多亏没在外面说,要不他可真是……
南南赶紧闭上嘴巴,江砚给他穿上鞋拍了拍他的屁股,小家伙屁颠屁颠地去隔壁敲响了越灵房间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在大约两点,大家不用等。
第90章 煽动
这边越灵已经顺利到达首都, 而在遥远的运城,陈杰看着荒败的运城农场大门叹了口气,他真不知道这趟来的是对是错。
这是他第二次来运城了, 上次到运城让王家父子写了举报信, 但递上去后却毫无音信, 他不知道是不是文家在中间插了一手想保越诗,总之她现在还好好的, 甚至跟文子谅的婚期都定了。
他这几年一直在苏北一带活动,当初越诗的底细就是他查了之后告诉家里的, 但他没想到后续会有这么多事,原本只是为了阻止越诗跟小叔陈博毅在一起,但谁知道越诗这女人挺厉害, 竟然没看上他小叔,而是直接攀上了文子谅,这就直接点燃了他小姑姑陈琪可的桶。
他和小姑姑陈琪可年岁相当,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她追了文子谅好些年, 但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他们当初防备着三婚的越诗赖上陈家,结果人家转头攀上了门第更高的文家, 还成功拿下了文子谅那个高岭之花, 这让苦追文子谅多年的小姑姑情何以堪。
所以为了给小姑姑出一口气,再加上陈杰觉得以越诗的经历和背景, 文子谅的结婚申请肯定会被打回来, 所以他才大着胆子帮小姑姑来运城走了一趟,结果他们把那封举报信交上去却没有任何回音,越诗的政审也神奇的没有被卡, 甚至她跟文子谅的婚期都定了,他本来已经不准备再掺和这事了,但小姑姑哭着求他,让他帮她最后一次,说如果这次还没用的话,她就彻底放弃,所以他考虑再三还是答应了他。
当然,陈杰还不知道越诗的亲生父亲是大院的梁司令,不然他绝对不会答应陈琪可的请求。
梁茵茵的事说起来毕竟不算光彩,所以梁振华这边让文见远帮着封锁了消息,大院里的人基本都还不知道梁振华找到了亲生女儿,陈家自然也没有得到消息。
因为肯特是外国人,文子谅也有一部分外国血统,所以他们的婚礼分为中式和西式两种,上午在饭店宴请宾客,举行传统婚礼,下午到市郊的教堂举办西式婚礼,所以梁振华打算在越诗的婚礼上以父亲的名义把她交给文子谅,到那时候再宣布两人的父女身份。
至于梁茵茵这事的后续都是文子谅帮着处理的,梁振华还没出院的时候,文子谅就把梁茵茵的父母弄出了首都,也不知道他跟他们说了些什么,魏家夫妻好像被吓到了,很快就收拾东西回了乡下,还生怕自己走不脱似的。
梁振华之后也没再多问,他对魏家已经仁至义尽了,希望他们今后识相点,不要再来烦他就是了,梁茵茵死了,他也没必要继续往下追究,魏家人能老实呆在乡下种地就再好不过了。
在门口犹豫再三后,陈杰终于还是走进了运城农场,希望姑姑这次过后能真的放下吧,他心里默想着。
“王建业,有人找!”劳务干事在食堂门口喊了一声,王建业两下将碗里的稀粥喝完走出去,王兆衍不放心也跟了出去,结果走到门口被人拦了下来。
他只能又走回去,王静雯借着打饭的便利往哥哥碗里多舀了一些粥,顺便问他:“这是怎么了?叫爸爸出去干什么?”
王兆衍摇摇头:“不知道,我跟着出去被拦回来了”,希望不是坏事,前几天同样是有人被叫出去,结果再也没回来过。
王建业被人领着进了一间小办公室,里面陈杰正坐着等他。
“是你?”王建业认出了陈杰,他就是上次让他写举报信的那个人。
陈杰从桌后走出来:“是我。”
王建业顿时兴奋起来:“领导,怎么样?我写的举报信管用了吗?越诗是不是倒霉了?”
陈杰没正面回答他的话,反而问了一句:“你真这么想弄倒越诗?”
王建业不假思索地点头,这还能有假吗?他在这里每多呆一天,对越诗的恨就更深一分,每天起早贪黑没完没了的做活,只有对越诗的愤恨才能牢牢支撑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