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雨寻着声音抬头,那男人眉毛浓密,眼睛里带着刚硬,她摇摇脑袋,也就这几步的距离,“我又不是吃不了亏的人,一点泥水,还能把我吃了?”
她不知道这样说还真是不折不扣的调侃“自己”。
陶雨娘家就在隔壁丁沟村,两村虽然临近,但中间有条公路,是两省的分界线。原主家里就和她弟弟两个孩子,就因为孩子少,姐弟俩都特别得宠,尤其是原主,借着宠溺演变成别人为她着想是应该的心理反应。
婚礼上目无尊长的性子,这理由也就说的通了。
一天过得很快,在现代玩会手机就过去了。这里人睡得早,六点左右就躺床上了。
晚上雨停了,两人回了原先的住处。外面的铁门是锁着的,陶雨看着男人在前头开门,她在后面没心没肺问道:“家里还有多余的席子吗?”
陶雨想着自己不如打地铺,反正也没有多余的床铺了,阴雨天虽然潮湿,但毕竟是夏天,冷不到哪去。
太阳刚下山,天边留下一片夕阳,这里靠近大山,感觉到了天边的尽头,余辉照在男人脸上,陶雨看他脸色突然温怒,下一刻仿佛能结冰。决定换一种语气:“我就想看看明天天气好不好,拿出来晒晒,这不是要跟你去述州吗,我得准备点东西吧。”
闻言,顾正倾脸色缓和了不少,“不用带席子,那都有,带几件你的衣服就好。”
陶雨语塞,对于今晚该怎么睡的问题,让她不得不把脚步放慢些。
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的错觉,总感觉从刚才进门开始,身后似乎有个晃晃悠悠的身影。随后她听到了几声布谷鸟的叫声,这种鸟陶雨没见过,但总能听得出来。
可……原来晚上也有布谷鸟叫吗?
她背脊一阵冷风吹过,小跑着跟上前面高大的男人。似乎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好像只有他能让陶雨感受到归宿。
“怎么了?”他牵起陶雨的小手。
“你听到布谷鸟叫的声音了吗?”
“刚才吗?”
“嗯。”陶雨点头,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袖,在这个突然按下来的夜晚,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顾正倾皱眉,来自于军人的警觉性,那明显是人为的叫声,“我出去看看。”
顾及到也许是孩子的游戏?
他觉得自己的举动多此一举,可见陶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他决定给她一个踏实的答案。
“好。”
陶雨应声,回屋开灯,一股脑子扑到床上。最后想想自己就这点逃避的出息吗?摸到门后的锄头。
是不是大题小做了?
空着手出屋,站在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影,抬头可以看到布满黑夜的星空。
“小雨,小雨,这里这里……”
这声音很小,陶雨寻着声音,瞥见院子围墙上趴着少年的身影……
4. 虐渣! 有一种借口叫穿短裤就是在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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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墙头不高,你踩着石头翻过来,那老家伙刚被俺引开,动作快点,不然今晚的火车要赶不上了……”听声音,应该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不敢把声音抬高,眼睛不时瞧着门外。生怕顾正倾来了,他所有的计划全都泡汤。
陶雨无动于衷,瞧着少年使劲挥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真恨不得像娃娃机一样把她抓上来。
这儿没有路灯,唯一的光线还是从屋里照射出来的。就算是月光再亮,也只能看到墙头那张脸的轮廓。
她不确定这少年的身份,还不能把话说的太直白,稀里糊涂地问道,“赶火车?我走不开!”
“嗳,你不是答应跟俺过日子吗?”
“???”陶雨扶额,险些吐了口老血,她想到了最差的结果,这嗓音还未发育完全的少年是来带原主私.奔的!
原来不管是哪个时代,私.奔永远是新潮流!
她吓得身形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仰起脑袋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姿态,“你知不知到我已经嫁人了?”
“小雨,你昨天不是跟俺谈好了吗?等到了城里,咱俩找份活儿。你咋突然反悔了?俺可都把车票买好了。”
少年不依不挠,车票都买好了,人不带走不行。
陶雨没有任何举动,硬气的少年急坏了,决定今晚不把人拖走誓不罢休。
到底是年轻人,几个敏捷的动作,一下子从墙外翻进来了。
陶雨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着,转身往大门那跑,没几步就撞进她丈夫怀里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躲在顾正倾身后,抓着他这身衣袖,“这个人非要抓着我去火车站。我不想跟他走。”
这是陶雨的意思,她已经表明的很清楚了!
顾正倾脸色铁青,任他再大度,也不允许哪个男人跑进家里调戏自家媳妇。
起先,他没有太多复杂的情绪干扰!更没有往深处想。顾正倾只知道陶雨不想跟他走!
少年没料到顾正倾会正巧进来,这男人比他大十岁,论身高他比不上,论功夫更不值一提,再看看气场,他觉得输不起……
在顾正倾面前他手无缚鸡之力,少年年轻气盛,在他这个年纪做些糊涂的事情也正常。陶雨是这么认为的,也没有怪他的意思,只是不想被误会,更不想在这个时代顶着“红杏出墙”的名号活着。
“俺都把火车票买好了,你要不走,就把买火车票的钱还俺?”少年还在执着,人带不走,火车票的本钱得拿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