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
“不过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啊?”陈筝没发出声音,只做了口型。
陆夕眠顿时笑开,用力点头。
她凑过去,轻声说:“我相信他呀。”
陈筝一脸无奈。
姐妹两人噤声,安静地偷听。
清雅静谧的小亭中,一清俊青年与貌美女子对面而坐。
薛执自从坐下,便一直面带着淡笑,安静地看着对面的女子煮茶。
他不说不动,也不碰她敬的茶。
赵清棠坐如针毡,焦躁和不安都写在了脸上。
她举起茶,递了过去,“宣王殿下,您请用。”
女子的纤纤玉指修长匀称,这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看来她来到国公府后,日子过得很舒服。
薛执不语也不接,赵清棠为难地咬了下唇。
不是都说宣王脾气最好,从来不会给人难堪,叫人下不来台吗?
怎么今日将他留下,坐在这里已经过了快半个时辰,他竟是一个字都没说过!
宣王不说话,那人交代的任务她要如何完成?
赵清棠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应当提前探听一下宣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或许他对她这种女子并无感觉。
天下的男子千千万万,爱好什么的都有,她不该自负地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征服他。
赵清棠僵在半空中的手臂突然动了,手腕朝前方一抖,茶水朝着男人的方向撒了出去。
唰——
折扇突然一展,挡住了原本应该泼在他衣裳上的水。
薛执勾起唇角,他垂眸看了一眼桌上。水流到桌边,落到地上。
滴答滴答,聚在他脚边。
“殿、殿下……”赵清棠白了脸,“抱歉!”
索然无味啊,还以为这位赵姑娘能使出什么花样来。
薛执眼底闪过一抹讽意。
他用扇子把面前的一滩水拨开,都扫到了地上。然后随手将扇子扔到桌上,正欲起身。
身后的丛中突然发出细碎的声响。
男人眉头微蹙,眸子眯起。很快,他想起了什么,挑了下眉。
原本打算站起来的脚收了回去,身子朝外侧了侧,手突然搭在桌上,撑着头。
他就这么歪着身子,眼睛无意间往后看。
和一个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小姑娘对上了目光。
陆夕眠:“!!”
她往回缩了缩,躲了会,又慢慢冒头。
又对上那双带笑的乌瞳。
“嘿嘿。”
她捂着嘴偷偷地笑。
趁着赵清棠收拾桌子,没注意这边,她弯着眼睛,冲男人挥了挥手。
薛执顿时笑出了声。
“宣王殿下?”赵清棠听到笑声,诧异回头。
她再看过来时,男人眼里哪有笑意?他唇角是笑着的,但他眼里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终于说了见面以后的第一句话:
“赵姑娘对本王并无真心,本王都瞧在眼里。姑母的好意,本王心领。敬国公府确实需要一位能挑起担子的年轻人,但并不是本王。”
宣王说话的声音不小,赵清棠脸色难看。
二人的互动都落在陈筝的眼中与耳中。
“宣王殿下,您误会了……”
“误会?”薛执低低地笑着,他站起身,走到亭子边上,侧对着丛林的方向,漫不经心道:“赵姑娘若是想嫁个王爷,也不一定非选本王吧?”
赵清棠捏紧了帕子,紧张地绷紧身体。
“不知赵姑娘可听说过,这京城中还有一位。”
男人转身,冷淡的嗓音中带着一丝警告。
“先帝的第八个儿子,成王殿下。”
作者有话说:
眠眠(鬼鬼祟祟探头探脑.jpg)今天也是被抓包的一天QAQ
ps:成王是文开篇就提到过的人啦,前世薛执也亲手宰了他的
pps:明天有高能剧情
第76章 茶楼等他
赵清棠脸色苍白地怔愣在原地, 心底闪过无数震惊的念头。
他怎么会知道的?!
她明明没有多说什么,为何会露馅?!
不,他应当不知道的,或许这只是宣王拒绝自己的一个说辞罢了。
赵清棠张了张嘴, 正欲解释。
男人却是一眼都不再看她。
他甚至都没同她道别, 便转身往外走。这是十分无力的行为, 宣王以前从不会做。可此刻他不仅做了,他还做得十分自然。
薛执神色淡淡地往外走,路过那一丛时,眸子无意间一瞥, 瞧见了绿色丛中那一点不易察觉的黑色,唇边才漾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这小姑娘, 再不藏好,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真是不叫人省心。
赵清棠被留在原地, 怔怔地看着他离开。又站了一会, 才失落地从另一边走了。
宣王并未在敬国公府久留,同赵清棠把话说清楚后便走了。静思大长公主见自己的打算落空, 也不再有精神继续同各家寒暄。
宴席过后, 早早散了场。
陆夕眠急着赶回家,她下了马车便提起裙子往府内跑, 面上带着急切与期盼地回到自己的院落。
虽然她和薛执并未约定好见面,但她总觉得,今日能见到他。
在敬国公府上匆匆一瞥,都没找到说话的机会,她好想他呀。
想快点见到他, 然后问一问他都跟赵清棠说了什么。
她这回可没有吃醋, 只是好奇罢了。
才踏进院子, 便见敞开的屋门后,隐约闪过一角男子的衣袍。
陆夕眠:“!!”
是殿下吗!他真的来了吗?!
陆夕眠喜出望外,飞奔过去。
“殿下!!”
前脚踏进屋子,便见到了那袍子的主人。
白衣青年吊儿郎当地翘着腿,懒散地坐在椅子里,他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女孩由兴奋到呆滞再到失落的表情,嘴角勾了勾,懒洋洋地开口:
“是我,失望不?”
陆夕眠叹了口气,埋怨道:“舅舅,你今日怎么不穿红衣了啊?害得我误会是殿下来了。”
穿什么白衣啊,你那气质配吗真的是!就算穿了白衣也是一股妖气,装什么良家男子啊。
“你怎么就觉得他来了我能叫他进门?他凭什么进我的家门?凭他姓薛吗?不好意思,姓天王老子都没用。”
韩恣行啧了声,没好气道:“再说,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你管我?”
“烦死了你!”
陆夕眠气鼓了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越过他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坐下喝茶,闷闷不乐。
从怀里掏出来那枚陈旧的玉佩,放在手心,一下一下地抚摸着。
韩恣行就看不得她这副满心满眼都是情郎的样子。
他伸出长腿,踢了踢陆夕眠面前的桌子。
“哎,你这幅样子叫人看了,知道的是思念郎君,不知道还以为你丧夫了。”
“呸呸呸!!不会讲话就不要讲!殿下才不会出事呢!”
韩恣行切了声,“行,我不会说话,行了吧?你要真想他,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