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知道,被她如此“暗害”过的男人们是有多疼了。
林皎月愣愣没回过神,等顾玄礼恢复了从容,过来要抱起她的时候,她甚至愣愣地往后缩了缩。
顾玄礼忍得额角青筋又跳了几跳,刚要耐下性子同她再说几句,他真是顾玄礼,便见林皎月试探一般,小心翼翼撑起身子朝他靠过来。
他像最温顺的兽,哪怕被主子刚刚鞭笞过,她抬手,他仍要安静地向她俯身讨好。
小夫人用冰冰凉的小手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
摸了把他紧绷的下颌,似在检查是否有什么□□的贴合缝隙。
否则,她,她想不通啊……
那处怎么会突然起来呢?真不是换了个人吗?
顾玄礼:“……”
很好,他从不知道,原来林皎皎的心思这么多。
他再也不理会她的惊惶失措,冷笑着将人一把抱起来,这番林皎月隐约相信了眼前的人真是她的“太监”夫君,终归没再挣扎。
只是被抱上炕的一瞬,顾玄礼抽手的幅度略大了些,触动了她的脚,钻心的疼涌上心底,终于打断了林皎月的发怔,叫她低声叫了叫,疼得红了眼眶。
顾玄礼本要去看看灯油可还有了,闻声哪还走得开。
他坐回炕边,不顾她的小幅度挣扎,将她身上的外衣尽数给剥了,留着里衣一道塞进被子,又从被子里头轻手轻脚拿捏住她的腿:
“哪只脚。”
有被子阻隔,林皎月终于找回了几分安全感,她迷迷瞪瞪将疼的那只脚往前伸了伸。
顾玄礼垂眸,借窗外月色,看着那只莹白细嫩的脚毫无防备地抵进了自己腿间。
被她眼泪消下去的火,顺势又渐次燎原。
他伸手按上她的脚脖,林皎月微不可查地抖了抖。
原先两人更亲密的动作都有过,可那时林皎月只会害羞,只会嗔怪他不知餍足,
可今夜顾玄礼的掌心烫得灼人,覆在她的脚腕上,好似裹着层会推拿的热巾帕,将她包裹得严丝合缝,哪怕仅仅只在她的脚腕,都叫她隐隐有些透不过气。
林皎月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不敢去看顾玄礼,或许是因为自己刚刚出手,有,有点狠了,堂堂九千岁哪被人如此拿捏过,
又或许是,她隐约碰触到了他最禁忌,却也是最叫她困惑不解的地方,所以她满腹狐疑却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
只偷偷看一眼就立刻缩回头。
顾玄礼不说话,他揉得十分认真,认真到不像在给她搓脚腕,而是在处理什么社稷大事,那双凤目沉沉,不知是屋里没有点灯本就昏暗,还是他的眼里容纳了一整汪深谭。
林皎月被他揉得从脚腕到整条腿,甚至全身都似乎有些发热,她想往回缩一缩,顾玄礼便知道,她不疼了。
本身就没扭伤,只是有些挫了筋,缓一会儿就无事了,可他却不放。
林皎月愣愣地察觉顾玄礼的强硬,他将她两只脚一道拢入了掌心……
“夫,夫君,”
林皎月牙齿仿若打架,“不疼了。”
“嗯,”顾玄礼气声轻飘却浓稠,“多揉揉,防止你老了关节痛。”
林皎月无言以对,直觉他的揉法不是那么回事。
她太熟悉他的动作,他的手,他每一节指节的弯曲,都曾在她身体上留下过不可磨灭的记忆。
林皎月脑子里的浆糊再次倾斜出来,结结巴巴地问他,晚上是吃了什么吗,还是喝了酒,他不能喝酒的呀。
顾玄礼似乎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引来战栗,从莹白的足背没入雪白的里裤中。
他低沉缓慢地回她,他吃了村里农户们有人猎回来的新鲜鹿肉,酒倒是没喝,不过往后,他也能喝了。
林皎月愣愣地想,哦,鹿肉……
她突然又想到先前那位农妇过来,冲她挤眉弄眼地说,吃野味烧酒,回来少不得累了她。
她的身子倏然又有些僵硬了。
“可,可为什么以后能喝酒了,您傍晚时候还吐了血,不是,不是还伤着吗?”
她左右而言它,却忽略了自己的语气越发慌乱,顾玄礼的指腹摩挲在她的小腿肚上,叫她麻得浑身发颤,几乎撑不住想坐起来的身子。
顾玄礼啧了一声,将哆嗦个不停的小夫人重新抱好,让她可以背抵着墙壁,看个清晰。
他还握着她的双脚,如同捏着两朵脆弱易折的花苞。
林皎月眼睁睁看着花苞被他重新盘握在手中,抵上下午他叫她碰触的地方。
比他手掌心还烫,烫到林皎月大脑一片空白。
顾玄礼喉结微动,在林皎月顾不上的角度,悄然吞咽了不知多少口水,才能低哑又沉醉地流利告诉她:“因为下午那口血咳通了心脉,往后,如夫人的愿,不必喝药了。”
不必喝药了,自然也能饮酒,能吃补品……能将她彻底吃入腹中了。
林皎月脑子里始终想不通、难以置信的某处,终于有如冬泉解冻,叮铃融化。
原来他临走前说得做得那些,是这个意思!?
“您,您不是……”
她急忙着要起身拉住他,没曾想柔嫩的脚底沉沉踏上。
一声闷哼随之响起,若有一分是痛苦,大概更有两分是按捺的愉悦。
他紧紧按住林皎月的一双嫩足,眼底彻底猩红,比雨天发疯更耸人心魂。
作者有话说:
微笑.jpg
第69章 大结局(上)
林皎月当真遭了殃, 她毫无准备,不论是心思还是身子,
却在一晚上, 乱了心思, 丢了身子,从足底一路失守到心房。
她多少次在惊涛骇浪中抽出一缕清明,想问这人,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顾玄礼只给她喘一口气的间隙, 就将她重新卷入浪潮中。
他像一头从冬眠中觉醒过来的狼, 不容抗拒地亲吻她, 用伤痕累累的身体有力拥抱她,又用他从未启口与见过光的热情去炙热灼烧她。
林皎月两世没受过这种“刑罚”, 最后累到连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哭哭啼啼伏在他怀中低声骂,死太监……
顾玄礼莞尔, 喟叹声断续又沙哑:“死太监, 多谢, 夫人,垂怜。”
事后,顾玄礼嘴角噙着止不住的笑出门打水烧水,连小夫人滑嫩的脚指头都一一细心给她擦拭干净,
林皎月气哭着要踹他, 他指腹危险摩挲一道,林皎月又急忙忙要将脚收回被中。
顾玄礼闷笑不语,快些给她擦拭干净身子, 自己也简单清理过后, 终于安静上塌, 将她拥入怀中。
许是如顾玄礼所说,他吐完了那口血,身子便会好起来,又或许是日子渐暖起来,更或许是借他们房屋的农人担心贵人住不惯,给烧了半日的火炕,总归此刻的林皎月觉得再也不冷了。
可她仍旧没能从刚刚的激烈中缓过神,虽然身体安逸妥帖了,心脏却还跳个不停。
刚刚那番动静令她心有余悸,哪怕经历过一遭,她仍旧有些不可置信,
他真不是个太监吗?
听说过本朝开国□□皇帝仁厚,宫中给宦官净身便是用的去卵留根的手段,只确保不会玷污皇家血脉即可,所以有时候靠着吃药,宦官们也能行些男子之事,
而鹿肉,听闻也有些效用。
林皎月实在有些迷糊,不确定顾玄礼究竟属于哪一种,于是等到顾玄礼闭目,林皎月终于鼓足了勇气,悄悄悄悄,往下伸出了罪恶的小手。
半晌,她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口水,面色凝重、颤颤巍巍往回收手。
没等她想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后,她往回缩的手就被抓住了。
顾玄礼不知何时睁开的眼,正幽幽盯紧她。
林皎月不知想到了什么,冷不丁抖了抖,倏然就哭了:“我不行了,你快……快软下去!”
顾玄礼深吸口气,险些被她气笑。
该让这东西给小夫人长一次,她就知道他今晚只要了她两次已经是克制中的克制了,偏生她自己不知死活还来搓捏他,以为这是什么?
街上卖的糖人?任长任短任扁任圆?
他磨着牙,一字一句从牙缝辗转吐露:“那夫人这小手怎么还不安分呢?”
林皎月不无委屈:“我只是好奇!你都不同我说的,为什么会,会突然不是太监了呢,我嫁得明明是个太监啊……”
顾玄礼哑口无言,听她的语气,怎好像还不如嫁个太监呢?
林皎月眼泪开了阀门:“先前身上服军棍受了那么多伤,也不和我说,为什么喝药也不和我说,你什么都不说,全让我自己猜,我哪里猜得到,我不自己伸手摸,我怎么知道呢!”
她趁着顾玄礼失神一瞬,挣开他的手,索性直接拽住,仗着夜色浓重瞧不清她的脸红:“你先前还不让我碰,碰到你腰带你都会避开,凭什么,我不是你的夫人吗,我就要碰,就要碰!你今晚若是不同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我……我……”
“你什么?”顾玄礼的呼吸宛若被压在了块大石头下面,又沉又短促。
“我就把你拽断,让你重新当太监!”
林皎月放出她今晚最狠的承诺!
顾玄礼额角青筋再度跳跳,
就她的力气,拽不拽得断另说,让她自己再吃次苦头倒是极有可能。
顾玄礼冷静了许久,堪堪压制住再次不做人的想法,免得真将人闹哭闹生气了。
他忍着那只小手,将人抱进怀里,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小夫人柔软的发顶,一声长叹:“好,和夫人如实交代。”
大半夜,初尝云雨的小夫妇不滚被子,却要干巴巴交代,顾玄礼心里啧啧,他还不如当个太监,也免得受这煎熬。
可小夫人平缓温和的呼吸就落在他的胸前,宛若一直在包裹温暖他的心脏,这种独特的安宁却又叫他觉得,再憋,也甘之如饴。
他们以后还有漫长一生可以久久纠缠,他很期待,期盼。
一夜过得很快。
顾玄礼如今身体日渐恢复,睡眠也不似以往那般沉重难醒,总是会在林皎月睁眼前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