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红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长得真好看啊。”
“这以后谁能配得上啊。”
毛若兰顿时想到了卫景曜，那孩子的模样长得也是极好的，但就是太厉害了，毛若兰担心自家高攀，怕人瞧不起。
“这以后还很长呢。”毛若兰心不在焉地回答。
这会儿，棠为民拎着一大袋子的野生菌回来，看到毛若兰，顿时就喜上眉梢，“阿兰，你看看我都买了什么？”
“中午可以给孩子们做点野菌汤。”
“再留一碗等溪溪晚上回来喝。”
第874章 眼前一亮
毛若兰闻言伸手去接棠为民递过来的袋子，打开一看里面都是新鲜的野生菌，瞧着都很好，毛若兰也忍不住笑起来，“可以啊，中午给大家做一顿野生菌汤，这些玩意可很有营养的。”
在乡下的时候，棠为民和毛若兰两人经常到山里面去捡野生菌，又或者是到山里面的小溪捡螺，不为别的，就是想给家里面添一点吃的，也让孩子们多点吃的，不然总是吃青菜拌稀饭也不是事儿。
这一会儿，毛若兰再一次看到野生菌，还是忍不住感慨起今时不同往日了。
方小红也很多年没有见过棠为民了，对他的印象还是停留在乡下的时候，那会儿的衣着都是缝缝补补又三年的，面上也总是带着田里的泥土，瞧着是朴实可也很穷。
但现在的棠为民不一样了，穿的衣服都是崭新干净的，脸上也收拾干净了，没有胡子，头发也理清爽。
看起来跟城里人一样。
更让方小红惊讶的是，这些年过去了，棠为民丝毫没有显老，反而越来越有成熟的味道。
而自己那死去的男人，出到城里非但没有过上好日子，反而是爱上了喝酒，整天醉醺醺的，也不知道收拾收拾打扮一下，邋里邋遢的。方小红想着毛若兰的生活好起来了，可棠为民苦了这些年应该也老了。
但现在，方小红发现她错了。
“为民，这是方小红，我昨晚跟你提过的。”毛若兰放好了野生菌后转头跟棠为民介绍，“她打算留下来在我们这儿当学徒，你瞧着怎么样？”
“都可以的，你安排就好了。”棠为民是没有意见的，他看了看方小红，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转眸回到毛若兰身上，“你们聊，我到外面去了。”
“有什么事儿再叫我。”
“去吧。”毛若兰点点头，回过头见方小红直直地看着棠为民的身影，眉心微乎可微地皱了一下，“小红，跟我来。”
“诶，好。”方小红迅速回过神来，跟毛若兰说起了自己的男人，“你还记得我男人长什么样吗？”
毛若兰摇头，“不太记得了，但印象里面是干干净净的。”
“是啊，可后来到了城里就烂醉如泥，整天就知道喝酒什么也不做。”方小红感慨着，“你男人可以的啊，这把岁数了，看起来还那么年轻，瞧着我都羡慕了。”
毛若兰谦虚地笑了笑，“也就那样。”
——
大厅外，棠溪刚出来，卫景曜和齐天乐两人就到了，童雅静跟在后面眯着眼打哈欠，这一段时间她好像总是睡不够，眼底的青黑越来越明显了。
棠溪好奇多看了两眼童雅静，被卫景曜瞧见了，顺着看过去，不明所以地回眸，再对上棠溪的眸子，眼里明显多了一丝的疑问。
棠溪看到后失笑着摇头，卫景曜没明白但也不多问了。
“早上好啊。”童雅静挨着齐天乐坐下来，然后托着下巴看棠溪，“我跟你说，昨晚我把那书给看完了，后面的剧情真的是哭得我眼泪哗哗的。”
棠溪瞥一眼过去，给他们都倒了茶水，“晚上可别熬夜了，再熬下去你都要成熊猫了。”
齐天乐听着这个形容很新鲜，转头去看童雅静随即就皱起了脸来，“棠溪，你可别用熊猫来形容她。”
“她哪里有熊猫可爱啊。”
童雅静：“……”
这一下，卫景曜也清楚棠溪刚才为什么看她了，“棠记招人的事儿查得怎么样了？”
“乐安和清和两人的朋友找到了那几个散播谣言的人，但他们说只说了一次，后来就没有再说过了，至于后面怎么那么多人知道就不清楚了，他们当时只收了一点点钱。”棠溪解释着，田招娣就端着早餐出来了。
齐天乐看到是汤粉，汤色清亮，汤面撒着葱花，青绿青翠还飘着淡淡的香味，葱花下面的河粉一条条的，漂浮在汤面上的河粉还沾着些许油光，在灯光下闪闪烁烁的，格外好看。
另外还有小馒头，一个个的非常整齐地摆放在瓷白的碟子上，小巧又精致，浓郁的香味一下子就飘散开来了。
童雅静不等梁凝雨到来，伸手就拿了一个小馒头，两口就吃完一个，意犹未尽。
见她还想继续拿，齐天乐看了她一眼，“本来就是一人一个，你换别的吃。”
“没关系，喜欢就多吃一点。”棠溪准备了两三样小点心，每一样都是按人头算的，童雅静多吃一个，其他人就没有了。
“那还是算了。”童雅静看了看其他点心，想着光吃小馒头就吃不了其他的，很不划算就作罢了，“梁凝雨怎么还没来啊？”
棠溪也侧头看过去，再回来的时候小碗里面多了一个小馒头，不用想也知道是卫景曜夹过来的，“谢谢。”
“你继续说。”卫景曜面不改色地回答。
“他们说是个男人花钱让他们说的，也不多，每个人一块钱。”棠溪咬了一口小馒头，低眸去看馒头的分层，还算是可以。
但跟大包子相比还是不够松软，想着下一回再练练，争取做得更好。
“戴着帽子也戴着口罩。”棠溪接着补充，“是在美食大赛前后才有的。”
“那隔得挺远的啊，之前怎么没有发现？”齐天乐问道。
棠溪摇摇头，“我有点察觉，可那一会儿忙着期末考试，又忙着准备天下美食的设计，我就给忘记了。”
最重要的是棠记目前的人手还算是可以，棠溪也算是暂时放下来。
齐天乐闻言一噎，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要是没有天下美食的话，应该很早就解决了。
“那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
“让南城日报的人再来写一篇报道吧。”棠溪垂眸，“至于那个人，现在找不到。”
“我们来查一查。”卫景曜沉吟片刻，“找到那个人后你打算怎么办？”
“能让派出所处理那就再好不过。”棠溪想了一下，“事情过去也有点久，那几个人也记不清楚了。”
“我记得美食大赛那一会儿，南城所有的鸽子都没有了，这件事我查了，是汇丰楼的前东家做的，现在汇丰楼的陈巍也道歉了。”这些事儿过去也有几个月了，当时也没有影响到棠溪的比赛，再继续追究下去就显得太小气了。
而且棠溪当时没在意，现在也不可能在意的，就是顺口提一句，“我本来是想着是不是汇丰楼的人做的，可汇丰楼的人不承认，只认了鸽子的事儿。”
第875章 好好学
“这就算真要追究起来，也没什么事儿。”齐天乐掀起了眼睑看到棠溪身上，“不如直接警告他们别再背后继续做这些小动作。”
“棠溪，你也是，别想着什么事儿都走这个，有的人有的事是没有办法去解决的，只能走点特殊渠道。”齐天乐见过不少都是口头上警告一下，又没有伤及他们的根本是不会害怕的，甚至觉得这么做了但人没事，下一回可能就是更加猖狂了。
棠溪垂眸，没有回答。
但卫景曜瞥了一眼过去，齐天乐讪讪地闭嘴。
童雅静开口了，“走正常的不好吗？先是规规矩矩地走了正常渠道，算是警告过了，但后面还是不听的话，我再反击是不是就有合理的理由了？”
“棠溪，你就按照你的想法来。”童雅静是支持棠溪的，“不过，你还是要有些手段的。”
“我知道。”棠溪一直都知道，只是她想要公平公正，她的想法一直都很理想化，棠溪清楚的，师父也是这么说她的。
但上一世的棠溪不想改变自己，后来虽然是坐上了那个位置，可底下有多少人不服气，棠溪也是清楚的。
直到她后面退休了，她的徒弟被影响了。
人情世故，真的不单单是四个字那么简单，里面的弯弯道道太多了。
“好了，吃早餐，吃早餐。”齐天乐隐隐感觉到气氛不妥，招呼着大家动筷子，同时还不忘梁凝雨，“今天这是怎么了啊？”
“这个点了还没到，是不是请假了？”
…………
上学的路上，棠溪和卫景曜两人落在了后面，她看着前面的齐天乐和童雅静两人，唇瓣微微地抿起来。
“还在想之前的话？”卫景曜感觉得到棠溪心神不宁，“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还有我在，这些事儿不用你担心。”
棠溪弯起了唇角，像是在自嘲，“我挺固执的。”
而且还很自大，什么事儿都想掌握在手中，可又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做好。
棠溪缓缓地吐出浊气，有些事情真的不是重活一世就可以改变的，像她，改变了一些，但又没有完全改变。
“那就慢慢来，慢慢改。”卫景曜思索片刻后回答，“做不到的事情，那就慢慢来。”
“总有一天能做到的。”
“嗯。”棠溪点头，她清楚答应下来了，但不代表立刻马上就能做到的。
人是要有锋芒的，但是她不想露出来，她的想法就是安安静静地做菜。
——
一周结束了。
方小红也顺利留在了棠记，这几天的工作，她也清楚了棠记并非传闻中的苛刻，甚至是对员工很大方。
比如说早中两餐，那可是吃得饱饱的。
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能收起来带回去，方小红想着自家的两个孩子和年事已高的婆母，每一回都想留几个包子带回去，但她又想到了毛若兰的话，又默默地放回去。
可到了晚上，毛若兰也会把用不完的食材让她带回去一些，方小红也觉得很不错了。
日子虽然苦，但已经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方小红心满意足。
周六早上，棠溪早早地过来帮忙准备早点，方小红看到她在眼里闪过了一丝诧异，再去看毛若兰好像已经是习惯了她的存在。
在这一周里面，方小红是知道棠溪的厉害，去年十五岁就拿下了美食大赛的冠军，又和朋友开了天下美食，这样的孩子是毛若兰的，方小红不由得羡慕起来。
如果棠溪是她的孩子，那现在享受生活的就是她了。
方小红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果棠溪是自己的孩子那该多好。
“溪溪，你这么早就过来了啊？”方小红想和棠溪的关系打好一些，想着日后棠溪也能黏着方阿姨这个名头也能对她好一点。
棠溪转头看了一眼，点头回答，“嗯，早点过来帮忙。”
“现在棠记的生意越来越好了，我能帮一些是一些。”棠溪还想让许清和过来做包子的，明年高三，她就少过来了，后面上大学，要去京市，她就更不在南城。
是时候要培养两个信得过且又有能力的人。
棠溪想的第一个人就是许清和，第二个人还没想好，田招娣是在外面帮忙的，郑兴安没兴趣，郑新月倒是想，可棠溪瞧着好像有点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