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宽道,“你在那边吃也行,我自己可以的。”
薛明珠摇头,“人太多了,太挤了。”
她看着他瞪眼,“你不想看着我吃饭吗?”
“当然想。”谢宽飞快的说,“看美人能下饭。”
薛明珠嘿嘿笑了起来,“今天艺术学院的老师还说我可惜呢,觉得我该学艺术。”
提起这个谢宽不由想到那年冬天薛明珠喝多了穿着大棉猴跳舞的事,他提起来道,“你跳舞也挺好看的。”
薛明珠一愣,“你不会说那年冬天醉酒后跳的那个吧?”
谢宽点头。
薛明珠尴尬的脚指头都能抠出二亩地了,她道,“我那时候喝多了,又穿着大棉衣有什么好看的,明显是你哄我玩呢。”
“那你再跳一次给我看好不好?”谢宽目光灼灼,看着她恨不得望到她心口里去。
薛明珠一愣,随即点头,“好啊,晚点吧,没人了我她跳给你一个人看。”
谢宽这次真的高兴了。
俩人吃过晚饭,薛明珠去堂屋凑了会儿热闹也就回来了。
人多又都是一家子,也不拘着怎么着,就连云素仙也格外的高兴。
但因为有老年人,所以八点多的时候就散了,秦勉拒绝了文卿一起坐车回去的好意,表示还得送对象回学校。
杨凤梅是暂时住在谢家这边的,原本想说薛明兰也住在这算了,可看到薛明兰和秦勉黏黏糊糊的劲儿又没说。
人家谈对象要独处呢。
这也让杨凤梅颇为感慨,她没想到薛明兰和秦勉能走到这一步,而秦勉又眼巴巴的跑回来看薛明兰。
人都走了,薛明兰才和秦勉一起往学校走。
这时候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秦勉看了薛明兰一眼又一眼。
薛明兰有些害羞了,“你看我干什么。”
“看你好看啊。”秦勉自然而然的伸手握住薛明兰的,“因为你好看才看你。”
薛明兰虽然很羞涩,但想到今天的事就有些郁闷,“可比我漂亮的人多了去了。之前给你写信的何璐就比我漂亮很多。”
“那又怎么样。”秦勉这人有时候是很固执的,他扭头看了眼薛明兰说,“但在我眼里你就是最漂亮的,你身上有许多其他人没有的特质。”
薛明兰意外,“什么特质?”
这让秦勉说的时候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好说,反正很吸引人。”
他还担心薛明兰在学校会喜欢上其他男生呢。
薛明兰哦了一声。
距离太短,转眼到了学校,秦勉自然要送她回宿舍楼。
路过学校湖边的时候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一些处对象的人在湖边转圈。
薛明兰看了秦勉一眼,秦勉也正好看了过来,还挑了挑眉。
薛明兰话到嘴边溜了溜又回去了,秦勉却直接拉着她往湖边去了。
哪知路过凉亭的时候看到一对情侣在亭子里抱着亲吻。
吓得俩人赶紧跑远了。
但因为跑动,俩人都有些喘息。
他们不知道原来有人这么大胆了,这要是被抓住可是要定流氓罪的。
然而下一秒,薛明兰就被男人有力的臂膀抱住,亲吻随之而来。
在被抓和享受之间,薛明兰很快做出了选择。
同一时间谢家。
送走众人,薛明珠关了院门,然后洗漱过后又帮着谢宽擦身子,洗脸刷牙,忙活完后将准备上炕。
谢宽道,“你忘了一件事。”
薛明珠都爬到半截了,又下去了,将门窗的窗帘都拉紧了,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然后说,“那我跳了?”
谢宽认真的看着她说,“好。”
没有音乐,没有灯光,观众只有一个男人。
薛明珠穿着短了半截的睡衣在狭小的空间内翩翩起舞。
已经很多年不跳舞了,薛明珠跳的很生疏甚至不怎么流畅,但跳起来的时候薛明珠就慢慢的投入进去,越来越熟练。
看着薛明珠跳舞,谢宽不由想到几年前,那个略带青涩的女孩已经是他的妻子也是个略带成熟的女人了。
薛明珠没跳完一曲就气喘吁吁了,她爬上炕关了灯,伏在谢宽旁边说,“再也不跳了,太累了。”
谢宽笑了笑,震的胸膛都起伏起来,“看来你也需要锻炼身体了。”
“哪有时间啊。”薛明珠笑了起来,“没事儿,反正我又不是舞蹈演员,没多少力气就没多少力气吧。老天已经很厚待我了,没必要太贪心。”
谢宽嗯了一声,用那只胳膊揽过薛明珠然后亲了下去。
然而亲到半晌谢宽挫败的放开了她。
薛明珠留意到某处,有些意外,半晌宽慰道,“等你身体好了各处都会好了。”
以往的时候俩人只要亲一下,谢宽可能就反应很大了,可现在悄无声息。
薛明珠很心疼,这得受了多大的罪啊。
但涉及到男人的尊严问题,薛明珠也不好多说,又亲亲抱抱,跟哄小孩是的哄谢宽睡觉。
谢宽心里虽然遗憾,但被她这么哄着竟还觉得挺不错。
挺享受这种被妻子当小孩子疼爱的感觉。
至于那里,他如今也没什么办法,兴许等他身体好了,也能跟着好了吧。
但如果不好……
谢宽心思下沉,已经不敢想这个问题。
她那么喜欢孩子,如果不行了,那她肯定也会失望吧。
他们俩睡了,老两口也躺下了,但睡了一会儿,刘文芳突然道,“阿宽回来了,当初部队给的抚恤金是不是得还回去?”
谢文礼原本都睡着了又被吵醒了,脾气有些不好,“给都给了怎么可能要回去。阿宽受了那么大的罪,给点养身体也是应该的。”
他顿了顿,“明天把钱给明珠送过去,以前她不要是因为她不相信阿宽没了,现在阿宽回来了,再给她吧,就说给阿宽养身体的。”
谢宽这回来好几天了,情况什么样谢文礼这个做爷爷的也看在眼里。
他根本无法想象谢宽在那边被关押的这半年到底经历了什么,竟会让身体破败到这种地步。在最后抓捕时谢宽又是怎样坚持去陪同作战的。
想到这些谢文礼就睡不着了,在老妻看不见的时候眼泪忍不住就流下来了。
第二天薛明珠还得上课,中午的时候匆匆赶回,果然如杨凤梅所说,部队的领导过来了。
见到薛明珠的时候两位领导还给薛明珠敬礼,可把薛明珠吓了一跳。
其中那个李团长叹了口气说,“薛明珠同志的事儿我们都知道,我们除了敬佩其他没的说的。”
他们已经来了一阵子了,刘文芳要留饭,他们不肯,这已经要回去了。
薛明珠将他们送出门,看着他们走了这才回来。
谢宽将一个盒子推给她,“上交工资。”
薛明珠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叠的大团结,旁边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票据。
如谢宽所料,过去一年多的工资和补贴都给补上了。
薛明珠数了数,却发现现金足足有两千块,她有些惊讶,“这多太多了吧?”
谢宽解释道,“你忘了,我这次也是属于出任务,出任务根据任务的级别是有奖金的。我这次执行的任务级别等级高,又卧底一年多,一举捣毁那边窝点,所以部队才给了这些奖金。”
像他们以前处的普通任务,奖金可能几十块,最多一百来块。部队也艰难,太多了也是没有的。
薛明珠了然,看到旁边还有个布包,问道,“这是什么?”
谢宽看了一眼,神色复杂道,“抚恤金。”
三个字让薛明珠知道那是什么了。
当初谢宽他们牺牲的消息传来,部队给举办了葬礼又发放了抚恤金。
齐俊生当初是连长级别,抚恤金有八百块,引得齐家举家去湖城闹事想要拿到那笔钱。而谢宽那时候就是营长了,抚恤金给了一千块。薛明珠不收,那钱是一直放在刘文芳那儿的。
没想到兜兜转转反而回了当事人手中了。
谢宽道,“这钱原本要还给部队,但李团长说部队已经开会研究过,这钱就不收回去了,作为部队补贴给我养身体的费用。”
薛明珠神色复杂,“好。”
谢宽又道,“我工作的事暂时也没定论,具体得看到时候我身体恢复情况。另外我也表达了我想去报名军事学院的意向。但曹政委的建议是直接举荐我进去进修,进修大约两年或者三年,也一样有效,还能节省时间。我思考了一下答应了,但因为我身体状况问题,曹政委说可以九月份入学。”
现在已经四月中旬,离着九月份还有四个半月,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了。
谢宽倒是没怎么担心,反过来安慰薛明珠,“不管怎么样,都能在一起了,四个半月应该可以恢复。如果不能……”
那可能就真的不能恢复了。
薛明珠有些难受,嗯了一声,起身出去了。
屋里就剩谢宽一人,他看着炕上的东西,心情难受的厉害。
可日子总要过下去,路也得走下去。
能活着回来看到她已经是上天给予他最大的恩赐了。
薛明珠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午饭后她还得回去上课,谢宽让她把东西都收了起来。
下午薛明珠回去上课,下课的时候却被庄眠拦住。
庄眠说,“薛明珠,你能帮帮我吗?”
薛明珠惊恐,连忙拉开与庄眠的距离,记忆一下子涌现,她警惕道,“我觉得我没什么时间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