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并不在意这么多,更不会说不,点头道,“好。”
而且单独的空间好啊,新婚的夫妻可是很需要二人世界的。
薛明珠也多瞥了他几眼,心里甜滋滋的,他俩都好久没亲嘴儿了呢。
俩人各怀心事出了火车站,又坐上公共汽车直奔薛明珠那院子去了。
到了那儿的时候薛明兰开了门说,“这院子现在就我俩……”
话还没说完,院门就被秦勉关上并且上了门栓,东西被扔在地上,男人一下抱住薛明兰就亲了下来。
小别都胜新婚,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新婚。
素了这十多天的男人不可谓不热情,亲吻热烈又霸道,薛明兰这样的菜鸟直接被亲的喘不过气来了。
好在秦勉也是个刚入门的菜鸟,没一会儿就松开她,俩人气喘吁吁。
秦勉眼中带着火,看着明兰说,“明兰,我想你了。”
他的声音沙哑又带着别样的味道,薛明兰清楚的明白他的想是什么。
但,薛明兰何尝不想呢?
她点了点头说,“我们先冲个澡吧。院子里有水井,这边锅什么的也有,明珠都置办齐全了。”
“好。”秦勉低头看了眼自己,然后道,“我去烧水。”
两人强忍着感觉去烧了水,又冲了澡,还在院子里,秦勉就将薛明兰报了起来。
厢房的炕上早就铺好了被褥,被褥上头还铺着凉席,丝丝凉凉的感觉加上男人的碰触,让薛明兰身上酥酥麻麻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秦勉俯身亲了下来,薛明兰攀着他的肩膀,半晌才说,“我们得快点,他们还等着我们吃午饭。”
秦勉辛苦的抬头,“好……”
但,男人的话。
呵呵,薛明兰再也不敢信了。
等从炕上起来的时候都一点多了,她的腿儿都软了。
秦勉倒是神采奕奕,看着薛明兰的时候只知道嘿嘿傻笑了。
“还能走吗?”秦勉傻笑道,“要不我们不去了?”
薛明兰瞪了他一眼道,“你这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事儿。”
这会儿他们赶紧过去还能说火车晚点又来这边收拾,直接不去了,那岂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他们干嘛了。
她忍着酸涩起来,然后换了一件衣服,俩人这才往薛家去了。
至于东西,晚上回来再说吧。
俩人急匆匆赶到薛家的时候考试的姐弟俩早都回来了,午饭也做完了,正摆在桌上等着他们俩呢。
薛明珠和谢宽到底是过来人了,这俩一过来就打量他们俩了。
谢宽对秦勉很不满,为了这事儿竟耽误了大家吃饭。
薛明珠目光扫过薛明兰心中偷笑,这眉目含情的,俩人的眼珠子都快粘一块了,生怕不知道俩人干了什么啊。
薛明兰的脸皮已经够厚了,但还是脸红了,面对薛明珠的打量都不好意思跟她对视了。
她解释道,“火车晚点了,回去又收拾了一下,他洗了洗澡,你们也知道,火车上人太多了,什么味儿都有……”
这简直是多此一举啊。
薛明珠笑眯眯道,“我懂。”
过来人了,哪有不懂的。
薛明兰完全不敢跟她对视,眼神乱飘,“嗯,对,就是这样。”
薛启民笑道,“吃饭吧。边吃边说。”
薛家倒是没什么吃饭不许说话的规矩,反而挺提倡吃饭的时候交谈的,觉得这样热闹一些。
因为这个,以前明珠奶奶还在的时候没少说老爷子。
但这传统还是留下来了。
当然饭桌上也不会说一些让人倒胃口的话题,就说了一下湖城的事儿和秦勉这一路上的事儿。
本以为这一路也就是劳累一点儿,结果秦勉说,在火车上他偶然碰见了设局赌博的,他直接和车上乘警给端了窝子。然后从湖城到泉城这一路他几乎都在和乘警在火车上排查不法事件了。
薛明兰目瞪口呆,“你都没跟我说这个。”
秦勉摸摸鼻子,“主要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现在说了。”薛明兰道。
秦勉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众人,“这不是没事儿可说吗。”
薛明珠等人:“……为难你了。”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了,薛启民倒是不在意,“还有其他的吗?在家闲着没事儿就想听点热闹。”
秦勉松了口气,主动坦白,“在泉城上车后碰见一个女同志,被纠缠了一路,下车后对方才相信我有对象了。现在的女同志都这么热情了吗?而且对方还是考上首都大学了呢,首都大学的学生都这么热情了吗?”
听着这描述,不知道怎么的,薛明珠就想起那一年她去接谢宽时候遇上的事儿,挺熟悉的。
她想起在湘省的徐晓倩来,按说今年夏天徐晓倩也参加高考了,但是她很长时间没接到徐晓倩的信了,也不知道徐晓倩到底考上没考上。
至于秦勉的问题,薛明珠也是无语,“学校那么大,什么样的人都有,即便不是首都大的也可能是其他人,总是有好人也有坏人的。可不能因为一个人把整个首都大的人都给一杆子打死了。”
薛明兰也忙附和,“没错。”
说着,薛明兰还给秦勉一个你自行领会的眼神道,“像我们俩可就是顶好的人了。”
秦勉顿时明白自己的话不妥当了,连忙道歉解释,业务非常熟悉,引得薛明珠和谢宽侧目。
当然,俩人才见面正是黏糊的时候,薛明兰也不会揪着这个不放,很快又对秦勉一路的辛苦心疼了。
看的薛明珠一阵恶寒。
午饭后大家要说的就是秦家的事了,薛明兰将薛明珠给她的资料拿给秦勉,“你看看这些。”
秦勉坐在椅子上一页页的翻看,眉头逐渐拧紧,手指头也因为愤怒捏紧绷起一根根的青筋。
薛明兰看着有些紧张,问道,“阿勉,这事儿会不会对你有影响?这事儿该怎么办?”
秦勉嘴唇紧抿,也是不敢相信。
不过很快他又释然了,这些事儿不算大事儿,但一桩桩一件件的却在消耗秦家的名声。
不过大部分事都是在爷爷在的时候做下的,那时候毕竟有老爷子可以依仗,别人也对秦家宽容,有些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等他爷爷没了,一些看不惯秦家的人自然不肯再给秦家面子,从那时候起秦家做下的还真没什么大事儿了。
但只以前做的那些也足够秦家喝一壶的了,也就是现在没人调查,只将秦峰撸了,不然整个秦家都逃不掉。
秦勉以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知道自己会怎么做,但真的发生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无法接受的。
他不想脱下这身军装,但他也不会眼看着秦家做了不合理的事情不受惩罚。
秦勉道,“我知道了。”
傍晚时候秦勉夫妻跟着薛明珠夫妻往谢家去。
临出门前薛启民嘱咐秦勉,“阿勉,别意气用事,听听你谢爷爷怎么说,你记住,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老爷子的一句话如当头棒喝,是啊,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他一个人可以不管不顾,但还有明兰呢。
秦勉郑重的点头,“爷爷,我知道了,我不会乱来的。”
出了门,四人有些沉默,薛明兰像找依靠一样紧紧的搂着薛明珠的胳膊不撒手,后面俩男人低声的说着话。
薛明兰担心道,“明珠,我好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也没用。”薛明珠道,“还是说如果他脱下军装你就不喜欢他了?”
“当然不会。”薛明兰反驳道,“哪怕他只是个普通人,我该喜欢他还是喜欢他。”
她也明白了薛明珠的意思,这个问题在结婚之前薛明珠就问过她了。那时候她说她既然做出了选择,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她也能接受脱下军装的秦勉。
既然她都能接受最坏的结果了,现在事情还没到最坏的时候她害怕又有什么用呢?
薛明兰咬牙道,“不管能不能继续穿军装我都陪着他,大不了我们一起退伍就是了,怎么还过不下去了。”
她想开了,薛明珠也不想再劝,该劝的话在他们结婚之前她就说过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你自己想明白就好,最坏的打算都能接受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秦勉对谢宽有着异乎寻常的信任,所以,在路上也跟谢宽说了他自己的打算,不过谢宽倒是没有什么惊讶的,只道,“只要你能接受的了后果就好。”
“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了。”唯独让秦勉心里不痛快的是这件事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薛明兰,如果薛明兰只是首都大学的学生那还好,可薛明兰还是军区文工团的团员,也是一名军人,如果这件事真的会影响到他,那么他的妻子除非跟他离婚,否则也一样会受影响。
谢宽也没法子,只道,“到时候就听从安排吧。”
秦勉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
道了谢家,谢文礼看到秦勉便起身喊着秦勉和谢宽进了屋里,将门一关进行详谈了。
薛明兰想通了之后也不焦虑了,转身和薛明珠洗了葡萄跟刘文芳曹燕红在院子里聊天了。
这一下午,谁也不知道那三个男人说了什么谢宽没跟薛明珠说,薛明珠也懒得问。
秦勉也没跟薛明兰说,下午在谢家吃了晚饭回去后俩人又进行了一场激烈的二人运动。
中午时候那一场薛明兰没提,秦勉也当没发生,晚饭也在这一场场的运动中消耗殆尽。
得亏秦勉身体好,不然都要榨干了。
两人最后齐齐摊在炕上,秦勉这才说,“明兰,我决定了,我要去举报秦家了。”
薛明兰似乎对他的决定也没什么惊讶了,她在心里为自己鼓掌两次,然后说,“好啊,我陪你。”
秦勉嗯了一声,“那我明天就去了。”
薛明兰嗯了一声,“好啊。”
秦勉侧身看她,说,“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薛明兰看着他道,“如果是怕连累我道歉的话大可不必,这件事在我们结婚之前我就已经预想到了,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我既然接受你,那么也是接受了你的情况,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一起走。”
平平淡淡的话,落在秦勉的心上感觉却是不一样的。
以前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薛明兰,可在这一刻,他清楚了,这世上的女人再也不会有像薛明兰这么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