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泰德叔叔兴奋的搓搓手,“这很重要,王室婚礼是什么规模,你的婚礼就应该是什么规模。”
肯尼思颇感无奈,“叔叔,阿妮娅和我只想要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型婚礼。”
“胡说什么!你的婚礼怎么可以简简单单呢?”泰德叔叔深感责任重大,心累,“你的婚礼不能比你父亲的婚礼的宾客少了。这件事情我会去跟阿妮娅谈,她的父亲想要一个非常隆重的婚礼。你想想她在凡尔赛宫举行过结婚仪式,你和她的婚礼一定要更盛大!”
——好——吧,确实,一想到查理浮夸又炫耀的租下了凡尔赛宫跟张文雅结婚,他就很恼火。男人嘛,排面决不能输给情敌,或者,前夫。
于是泰德叔叔拍板了,盛大婚礼必须有!这次去伦敦参加王室婚礼,也好顺便看看真正的王室婚礼是什么规模,参考参考。泰德叔叔还抱怨他这个大侄子怎么总是什么都不跟他这个叔叔说,以至于他还要从电视上知道这事。
肯尼思当然不能说他俩都觉得稀松平常没什么大不了的,机智的说忘了。复活节假期之后张文雅才接到白金汉宫的邀请电话,而四月份他俩都忙得很,工作日分别上班上学,周末到处签售,便忘记了。
泰德叔叔勉强接受了他的解释。
*
这个周末到洛杉矶签售,张文雅越发见识到美国群众的疯狂。
美国老乡们对欧洲王室一直怀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尊崇心情,特别是英国王室,总觉得王室天然高人一等,盲目崇拜。其实从国力上来看,日不落帝国已经夕阳西下,大大不如美国老表,现在已经是仰美国鼻息的小弟。偏偏美国群众又一直在心理上保留对“宗主国”的敬意,这就有点撕裂了。
这种撕裂表现出来的情形就是,他们一方面真的认为英国王室的认可十分重要,但另一方面又狂喜她的骄傲态度。
于是在洛杉矶安排的两场签售会都爆满,每场四个小时,上午一场下午一场,盛况空前。洛杉矶当地书店没有这么大场地,租了两个大场馆。据书店经理说,这种爆满的情况只在前总统回忆录的签售会出现过,而且还不是每一位前总统都能有这种大场面。
洛杉矶群众从大洛杉矶地区各个城市涌来见她和她的未婚夫,弗兰克安排民意调查公司做了个现场调查,随机调查了三百人,张文雅的支持率高达百分之百(说明是真的对她很感兴趣、很喜欢她),约翰的支持率是百分之八十五(说明他的受欢迎程度至少在签售会上不如主角张文雅)。
弗兰克对此表示满意。
签售会火爆的后果是,她的右手腕晚上就抬不起来了,手腕微肿,一碰她就喊疼。
晚餐都吃不了,只能将右手放在桌上,学着用左手拿叉子。
兰登书屋经理赶紧派人去请私人医生,有钱好办事,只要有钱,私人医生随时上门进行服务。
肯尼思拿过她的餐盘,为她将食物都切成小块。
张文雅说:“谢谢。”
他便摸了摸她脸庞,笑了笑,将餐盘放在她面前。
这样比较好。她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完全可以自己吃。情侣之间肉麻当有趣互相喂食偶尔来一下很有趣,但如果真的全程喂食,那也有点太那个了吧。
*
医生还没来,泰勒来了,还带了个针灸医师。
“文雅,”他用中文对她说:“知道你会手疼,我请了凌医师来给你看看。”
凌医师很年轻,看着也就二十来岁,瘦瘦高高,皮肤白皙。
张文雅对凌医师点点头,“你好。”
针灸是中医里唯一能在美国拿到行医执照的分类,美国人普遍能接受针灸,是因为针灸确实有立竿见影的奇效。
肯尼思微蹙眉,也用中文说:“小雅,吃好了吗?”
“吃好了吃好了。”她放下叉子。“要把脉吗?”
凌医师坐在她身边,“不用把脉。平时疼吗?肿吗?搬运重物没有?”
都没有。
“那就是简单的肌肉损伤,谈不上腱鞘炎。”他拿起她右手,按压手腕内外两侧,疼吗,哪里疼得更严重;又要她转动手腕,手腕很难转动,一动就疼。
“一般这种我们会建议先热敷,物理治疗缓解疼痛。但热敷比较慢。你晕针吗?晕血吗?”
都不晕。
于是拿出针灸包,取出一袋针灸针,把她的右手放在餐桌上。“现在都是一次性无菌针头,不会重复使用。”凌医师简单介绍了一下,随后用酒精棉擦拭她的右手腕,很快取了一根细针。
“感觉到酸或者涨或者疼都是正常的。”讲解的很细致,“如果症状不严重,一般只用扎一次就行。不过为了稳妥,一般我们会建议针灸三次。”
针扎进皮肤的时候有一点刺痛,但接着就是酸胀。
“最近几天手腕不要用力了,写字打字都不要,有空的时候稍微转动一下手腕,但要是疼的话就别动。”又扎进一根针。“平时不要搬动或者提重物,以免加重损伤。要是腱鞘炎或是腕管综合征就麻烦了,很难根治。人体的机能就是这样,不能不使用,但使用过度了就会损伤。”
“我听说可以打封闭针。”
“封闭针可以的,封闭针的原理是提高你的疼痛阈值,阻断你的疼痛神经通路,消除炎症,但你的症状还在,要配合治疗,单纯打封闭针也不管用。”再扎一根针。
“不是止痛针吗?”
“不是,比单纯的止痛针好一点,但也是有副作用的。你要是晚上疼得厉害,可以让西医给你开一针吗||啡止痛。不过我感觉不需要。”又扎进一根针。
泰勒一直站在张文雅身后,没说话。
肯尼思也没说话,只顾着关注针灸医师的用针。
觉得老疼了,每扎一根针他都觉得心口一疼:honey真的不容易。
凌医师动作挺快,不到两分钟便扎完了,“不要动,过二十分钟。”
收了针灸包,又说:“一般针灸要配合烤灯,就相当于热敷了,不过你的症状不严重,不烤也行。平时要是感觉不适,用吹风机的热风档吹吹手腕,吹个几分钟,也相当于热敷。”
倒是非常灵活运用小家电。
这个原理她懂,中医理论认为疼痛是“风邪入体”,所以不管哪里慢性疼痛最简易的物理治疗就是热敷,但急性挫伤、扭伤等用冷敷;西医一般对肌肉损伤是冷敷。冷敷的原理是冷缩破裂的毛细血管,毛细血管破裂后出血必定导致肌肉肿胀。
*
手腕上扎了六根针,也不算多,微感酸胀,隐隐作痛。
凌医师干完活也没事了,就等着时间到了起针。
泰勒这才坐了下来,“文雅,不用这么累,太辛苦了,钱是赚不完的。”
她一笑,“不是为了钱。”
泰勒摇摇头,他当然也知道不仅仅是为了钱。他颇有些惆怅,既有些沮丧,又觉得……茫然。他现在很是后悔当初在哈佛没有鼓足勇气追求她,不是为了什么王室后裔的身份,作为第三代华裔他反而对此根本不看重。
作者有话说:
*小肯:男人的排面必须有,去伦敦取个经吧。
*泰德叔叔:王室婚礼必须盛大,反对无效。
第327章
◎张文雅抛售雅虎,神秘礼物到底是什么◎
是因为什么呢?她是美好的, 漂亮又有活力,天真又洒脱,没人像她这样迷人。他默默的爱着她, 却一直不敢告诉她。
爱情是什么?哈佛和MIT都不教你爱情的真谛。
爱无理由, 爱无理智。
爱是冲动,但很难持久。
爱是性吸引,但爱又不仅仅是性的吸引, 他伤感的想,自己总归是缺乏勇气的,他就没法像肯尼思这样,直接在她婚礼上示爱, 所以文雅会爱肯尼思,而不是他。毕竟, 谁会不喜欢一个一直积极的爱你的人呢。
他跟肯尼思先生之间的差别在哪里?出身?性格?外貌?还是——勇气?还是能够抓住机会的那种智慧?明明他更聪明、智商更高,可爱情……终归跟智商无关。
他的新公司叫“TA科技”, T是Taylor, A是Aniya。TA在中文的发音是“他”,也可以是“她”,妙极了。他和张文雅是联合创始人, 一人拿一半资金投入, 各一千万美元。
他没有那么多现金,张文雅说服他把雅虎的股票抛了套现。
他一月份抛了雅虎,凑足一千万美元。
张文雅在五月初终于找到一个大户或者说大冤种,接手了她的百分之一的雅虎股份, 一揽子交易, 立即套现惊人的七亿!不过, 七亿在每天千亿美元的交易额里, 仍然啥也不算。
《华尔街日报》也没客气,交易完成后第二天便再次刊登专稿,说在雅虎股票仍然一路走高的大好形势下,张文雅居然又把雅虎股份卖了,实在是冲动又愚蠢!
泰勒其实也很不解,雅虎百分之一的股份,这可是抢手货!他的那点股票卖了就卖了,一点也不影响啥,结果张文雅抛了雅虎股份,导致当天雅虎股票价格暂停涨势,不过第二天开盘后就又稳中有升。
张文雅也很有意思,交割了雅虎股份后第三天便接受《纽约时报》的采访,说是因为要送给未婚夫一份礼物,钱不够,只好忍痛卖了雅虎股份。
好家伙!一个拥有上亿现金的年轻富豪居然还有买礼物钱不够的时候!这是要买什么啊!价值上亿的游艇?还是波音大飞机?
媒体和全美吃瓜群众又开始纷纷猜测,女王到底要送给王子什么惊世骇俗的礼物啊?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什么礼物能价值过两亿,真要买个巨无霸超级游艇,还是上个巨无霸私人飞机?好家伙!这妥妥是大手笔豪横作风了!
泰勒看到这则采访后,心里的酸水都要冒出来了。
*
同样心里冒酸水的还有查理。
前夫又被狗仔队和娱乐记者追着问,怎么看阿妮娅要送给未婚夫价值数亿的礼物?
怎么看约翰送给阿妮娅女王的四样聘礼?
你当初给阿妮娅聘礼了吗?
是不是因为聘礼送的不正确,所以你们离婚了?
脸色铁青的查理这次怒而打砸烧了一辆紧跟他的狗仔队的车,狗仔队吓到差点尿了,在查理开始砸车的时候屁滚尿流的爬下车,躲到路边,赶紧报警;随后不忘初心,坚持狗仔本色,哐哐猛拍照片;并眼睁睁的看着查理往车座椅上倒了一小罐液体,点燃燃烧棒扔到车座椅上。
车子很快燃烧起来。
狗仔队脸都吓白了,心想这家伙真的够疯!
*
要说这次巡回签售最忠心最狂热的CP粉,那当然要数《纽约时报》优秀员工Mimi了。她精心计划,小心花费,从第一站波士顿开始场场不落,波士顿站拿到了张文雅的亲笔签名,纽约站也拿到了。张文雅一开始没多想,只以为她是来看小约翰的。没想到到了第三站费城、第四站华盛顿又见了她两次。
“Mimi,你要是想见约翰可以告诉我。”张文雅抬头看着她。
Mimi脸都红了,“不不,我只想远远的看看他。”
张文雅随即扭头看了一眼在后面跟她的出版经纪人说话的肯尼思:她的经纪人正在极力游说他写自传。才三十出头的男人写什么自传呀?这不是闹吗?
“你不想见他吗?”张文雅困惑:老美可不是这么扭捏的,他们总是有话直说,很糙,但也很直接,用不着花心思猜测他们想干什么。
Mimi兴奋又迟疑,“可以吗?我担心太冒失了。”
张文雅温柔微笑,“等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吧。约翰!”她又扭头,喊他一声。
肯尼思很快过来,“honey。”
“这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纽约时报》的Mimi。”
肯尼思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伸出手,“你好,Mimi。”
Mimi激动得几乎要晕了过去,“你好,约翰。”
“我以为你在纽约,怎么来了华盛顿?”他笑容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