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小公爵先是皱眉看他,随即舒缓眉头。
肯尼思坐下,张文雅忙推他一下,“去洗手。”
他便站起来,去厨房洗手。
一点点名叫“嫉妒”的情绪涌上小公爵的心头。他俩之间的态度很亲密,又很随意,是那种你再看不顺眼也会觉得很舒适的感觉。
这就是“爱”吗?很明显他们相爱,真是让他妒忌得发了疯。
他摆弄着摆放下午茶点的盘子和叉子,“他好像很爱你。”
说的什么话!
“爱情是双方的,那样才会收获更多的幸福和快乐。你……别再给我送礼物了,如果你真想给我送礼物,不如我邀请你参加的名下慈善基金会的晚宴。”
他皱眉,“我每年都给你名下的基金会捐款。我的钱就是躺着花几辈子也花不完,我只是一个人,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钱不能让你爱上我,那么那些钱就跟废纸一样!”
呵,年轻人!
肯尼思站在他身后,不禁摇了摇头。
“阿妮娅,让我跟公爵单独谈谈。”
张文雅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
打是不可能再打起来的,在自己家里肯尼思还是很淡定的,拥有主场优势的男人用不着再付诸暴力。
“公爵。”肯尼思坐在他对面。
小公爵收敛了笑容,冷冷的看着他,“肯尼思先生。”
肯尼思先是表情严肃的看着他,过了几分钟,轻笑了一下,“阿妮娅很温柔,可能是过于温柔了,她说不出来拒绝你的话。”
小公爵挑眉,“So?”
“你给她带来了困扰,当然,我不会拦阻你,你可以继续给她送礼物,你送的越多,她就越反感你。”
“我不信。如果她真的这么想,你根本不会告诉我。”
好呀,逻辑学的不错。
肯尼思从容淡定的微笑,“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是我,最爱她的人是我,年轻如你,根本不配成为我的对手。我不会劝你,也不会拦阻你。你有钱,但有钱并不能……并不能得到一切,尤其是爱情。我也不会拦阻你来见她,”他站了起来,“她只把你当成男孩,你还没有发现吗?她不喜欢男孩。古迪先生,送公爵出去。”
*
打发年轻男孩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小公爵的问题就是他是个接受了英国贵族教育的男孩,过于看重自己的贵族身份,要讲绅士风度和贵族优雅;在中学和大学也从来不是什么学校的风云人物,既不够优秀,也不够刺儿头,他顶多就是背后使点软刀子,但这个软刀子也要看张文雅吃不吃。
肯尼思很自信,他确实没有办法阻止小公爵来见张文雅,不妨假装大度,能把男孩气得半死,男孩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就会知道一点胜算都没有!
嘿!美滋滋!
一蹦三跳的上了楼,“阿妮娅!”
张文雅正在一间儿童房里,听他喊他,走出房间,“马修走了吗?”
“走了。”一把抱住她,亲吻她,“怎么去看儿童房?”
“看看是否要重新装饰。”
他笑,“你想要换成什么颜色?”
“不知道,觉得都很好看。”
儿童房里的物品不多,一张儿童床,是他们刚订婚的时候热心群众送的,质量很好,原木刷清漆,绿色环保;一只多斗柜,也是特地配套的原木清漆;一只小木马。
地板上铺着地毯,因为很少有人进来,地毯还很新,没有磨损。
清新可爱的天蓝色壁纸,图案是海底小人鱼和一些海星贝壳,不论男孩女孩都很适合。
他很高兴她真的在考虑要孩子的问题。
“我们要有孩子了吗?”他低声问。
想什么呢?
他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肢,不肯松开。还一边亲吻她一边用脚勾上房门。
这男人怎么回事!
她气喘吁吁想要推开他,可恶,力气总归是没有他的力气大,推不开,反而让他笑起来,要她不要乱摸,不过,欢迎乱摸。
气人!
不大一会儿她便被吻得忘了想要推开他,手臂勾着他脖颈。
*
春风从窗外吹进来,微凉的风吹动薄纱窗帘,吹在炽热的肌肤上。
吹在她心头。
*
烟雾缭绕,群星闪烁。
忽然一道闪电从高高的云中劈落。
*
儿童床被搬到一边去了。
地毯揉得乱了。
懒洋洋的躺在他怀中。
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是什么呢?
噢,是必不可少的工具——安全套。
她想着……好像也没什么担心的。
今天也就有了一点不一样的感受。
男人都说不喜欢戴套,他也不能免俗,还在废话,说今天爽飞了!她表示怀疑,有差别吗?套套很薄的好吗。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反正不一样。
真是废话!
过了半个小时,他才抱她回了卧室。
*
小公爵还没有蠢到真的留下来参加圣帕特里克节,听说他当晚便回了伦敦。
周五下午,张文雅和肯尼思去了费城。
今年的圣帕特里克节是三月的第三个周六,去年俩人在费城过的圣帕特里克节,费城群众欢欣鼓舞,今年他俩仍然要在费城度过这个爱尔兰人的节日。
张文雅邀请了一些百人会的会员参加费城的圣帕特里克节,看看人家爱尔兰人是怎么把自己的民族节日变成了美国的节日的。
今年的圣帕特里克节比去年还要热闹,更多的人涌入费城,来看他们的王室夫妇,顺便体验一下爱尔兰人的节日。
圣帕特里克节之后过了一周,又是复活节,放假一周。
复活节又是回海恩尼斯港度过的。
*
玛丽娅二月初回了洛杉矶,抢先找了离婚律师。阿诺德也找了离婚律师,现在双方律师正在为了三亿的财产扯吊,主要是要算清阿诺德的所有资产比较困难,阿诺德的片酬很高,开销也大,有点钱就拿去投资了,有个理财经理。
还有四个孩子的监护权、抚养权、探视权的问题,肯尼思当时跟阿诺德谈好玛丽娅有完全监护权、抚养权,阿诺德只有探视权,要在玛丽娅或者保姆的陪同下才允许孩子们见他,但现在阿诺德想要一半的监护权,至少也是周末监护权。玛丽娅不同意,双方便僵持不下。
离婚真麻烦!张文雅十分感慨,这么一看她当初跟查理离婚,一来是没有孩子,二来查理的姿态确实很高,这一点真是吊打无数离婚男。他俩也算是和平分手,没有搞成怨偶。
肯尼思也不得不同意这一点,查理要是拖着不肯签字离婚,他现在未必能跟张文雅结婚。查理做事是很好看的,当初求婚结婚都做的很好,离婚也很好看,也因此肯尼思仍然同意他当自己的竞选经理,不然他宁愿不要这个老友(AKA大冤种),也绝不原谅他。
查理现在也很自觉,见她的次数越来越少,就连交接狗子都基本不见她了,只让保镖或者弗兰克代劳。不过以后要是更多的参与竞选活动,还是会见到他。
张文雅琢磨着是不是丈夫收拾了前夫。
党鞭同志现在已经非常有上位者的气势,他是参议院里最年轻的参议员,人人都比他年长,一个太年轻的党鞭很难让别人都听从你的指挥,就算他是个肯尼思,还是白宫之子,也得花很大力气让党员们信任他。
这种领导者的气势很难说的清楚,总之对外人来说,很难拒绝肯尼思参议员的要求。
这是双向的,拥有“权力”能够大幅度提高一个人的自信,他本来就已经非常自信了,进入参议院之后,这份自信更是空前高涨。
对付自己的竞选经理、妻子的前夫,想必他也用不着费什么力气。
张文雅感觉查理真是个大冤种了。
不过嘛,就像当年老乔祖父投资罗斯福一样,查理所求的无非是肯尼思上位之后的“回报”,至于是政治的还是经济的,多半会是经济方面的,不过给个驻外大使也不是不可能,一朝天子一朝臣,中外相同。
查理不知道想要什么,钱,他已经很多了,多到随便花一辈子也花不完;家族的延续也没有什么问题,戴安娜如今能帮他很多,他也跟妹妹关系很好,给了戴安娜很多股份,但要求也多,希望她只生孩子别结婚,思想搞得非常进步,反正妹妹的孩子只要仍然姓瓦伦蒂诺就行。
瞧,男人可懂冠姓权的重要性了。
*
今年的复活节聚会也是热热闹闹,来了一大堆肯尼思们,非常明显的以小肯尼思夫妇为中心人物。结果就是小夫妻俩的结婚纪念日也要变成庆典,现在是三月底,距离五月二十一的结婚纪念日也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埃塞尔婶婶兴致很高,给他俩安排了一整天的活动:上午是波士顿的肯尼思艺术节的开幕式,下午是授爵仪式,晚上是结婚纪念日晚宴。
张文雅目瞪口呆:要这样夸张吗?难道结婚纪念日不是两个人在哪里吃顿饭就完事了吗?
肯尼思也觉得有点夸张了。
不过所谓的“晚宴”人数不多,基本都是自家亲戚,肯尼思们和菲茨杰拉德们,菲茨杰拉德们是曾外祖父“甜蜜菲茨”的兄弟们的孩子,甜蜜菲茨有九个兄弟;还有老祖母萝丝的两个妹妹的后代,表亲一大堆。
爱尔兰后裔很团结,所以肯家女儿们的后代也被看成肯尼思家族的后代,亲戚们也一直来往,基本上在波士顿可以说到处都是亲戚了。
纪念日晚宴的餐厅也很有意义,是当年肯尼思总统在波士顿最爱去的一家餐厅,餐厅开了几十年,至今仍然保留总统先生最常坐的临窗的餐桌,杰姬也跟丈夫在这家餐厅用过好几次晚餐,餐厅老板因此非常骄傲。
行吧,张文雅觉得都可以,反正只要不要她来安排这些琐事就行。
肯尼思家族与波士顿市联合推出了“肯尼思艺术节”,也是好事,一方面为群众提供了艺术和娱乐,一方面提供给艺术家们更多的出名机会,一方面再次加深了“肯尼思”这个名字在群众中的影响,怎么看都是多赢。
艺术节为期四天,期间有画展、现代艺术展、音乐剧演出、电影展映、音乐演出等等,还真的安排的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