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在房产上,那可就流不动了。
李正国懂,拿起电话又拨打出去。
两位民警悄悄地对视一眼,心不照宣地在办公室沙发上坐下。
晚上,两位民警跟着田静两口子回李家,得到了李敏热情的接待。
李敏不但把民警伺候得手足无措,还询问民警到底给小嫂定了什么罪名。
李正国把妹妹朝外推,“滚回你陈家去。”
李敏抱着大门上的门栓,“不行啊。你们二对二太不安全了,还是我留下吧。”
“再说了,民警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小嫂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我陪着我小嫂。”
“滚,去叫欧阳梅花过来。”
“是。”
李敏麻溜地去喊人了。
结果喊来了包括她一起共六个人。
“嘿嘿,小哥,大哥大嫂他们来了,我们不能不来,小嫂第一次遇见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得站在她身后支持她。”
李正国手一指,“行,你站到你小嫂身后去吧。”
“小哥,我那是比喻,比喻你懂不懂?”
“不懂。”
李正国摇头,“我就听到你说要站在你小嫂身后支持她,一会吃饭时,你也站在你小嫂身后伺候她。”
“你当我是佣人?”
“那你可以滚了。”
李敏转身滚进厨房里,“我和大麦小麦一起做饭。”
欧阳梅花坐在田静身边,眼睛瞟着两位民警,低声问:“怎么回事?”
李立国也支棱着耳朵。
田静大大方方地把原因一说,欧阳梅花差点跳起来。
“你那个什么二叔,不是拿了你的东西就继续上山了吗?他有枪还能失踪,多半是被野兽给吃了。”
枪?
两位民警的眼神立刻变得犀利,“这位女同志,请你说清楚了。”
欧阳梅花看向田静,“你没说?”
“没有。”
田静摇头,“还没有正式审问我,我为什么要多说?这两位民警不过是等着省城公安来对接,没有说的必要。”
两位民警偃旗息鼓了,这么大的案件,居然从他们手上溜了,太可惜了。
欧阳梅花吐吐舌,“等省城公安来,我给你作证。”
“没必要。”
田静拒绝,“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别给我掩饰或者说些包庇的话。清者自清。”
“我知道,我知道。”
欧阳梅花点头,“我会实话实说的。说起来,这都四五年了吧?怎么现在才报案?”
田静把陈家私库事情一说,欧阳梅花一拍大腿,“哎哟喂,陈友谅的私库?那得有多少财富?难怪连儿子失踪了也不着急。”
“我就搞不懂了,财富比后代重要吗?哎呀,不对呀,当时不还跟着两个娃儿吗?”
“那什么陈广复,就只在意儿子,不在意孙子孙女吗?”
“呵呵。”田静轻扯嘴角,“你不懂,在男人看来,他只要拥有了财富,就算已经七老八十了,他也能找到女人生出后代,所以,财富比后代重要。”
“握草!”
欧阳梅花爆粗口,“这老天也不知道怎么造的人类?”
“就该把女人给造得七老八十还能生娃儿,把男人给造得四五十岁就进入绝精期。”
四十五岁的李立国“……”
四十二岁的李正国“……”
四十岁的两位民警“……”
在堂屋门外明目张胆偷听的李敏一拍巴掌。
“大嫂说得太对了,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呢?把男人女人造得很不对等。”
“明明女人很辛苦,生娃儿带娃儿做家务这些都不提。只说生娃儿后对自己身体的损伤,那是男人永远无法体会的。”
“要是男人能生娃儿就好了。”
男人们“……”
李正国忙岔开这个越说越不像话的话题。
“李敏,你不是去做饭了吗?”
李敏摆摆手,走进堂屋,“大麦小麦不要我帮忙,说我是帮倒忙。”
帮倒忙,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真是少见。
……
次日下午,省公安局的三个人才来到库山里,一到,就要把田静给控制起来。
不但李正国不同意,整个库山里都不同意。
只是有嫌疑,并不是罪犯,凭什么控制?
这是欺负他们不懂法吗?
被一帮村民用律法给逼得节节后退的公安“……”
这是一帮什么样的村民?
有文化,懂律法,还咄咄逼人地连连质问。
最后,田静还是如同昨天那样半自由状态。
两位一直跟在田静两口子身边的民警,在对接时,好心提醒了一下省公安。
“这些村民凝聚力很强,别看他们都是大老粗,可他们都上了五年的扫盲班和律法知识班了。”
“教他们文化知识的,据说是民国时期的大才子。”
“教他们律法知识的,就是你们看顾的田静同志。”
“你们言行注意点,可别被反告了。到时候,我们来拿你们,可就不好看了。”
公安“……”
他们这是被威胁了吗?
都说跨地区的案件不好办,他们仨还不信。
谁知刚来就接到一个下马威。
民警“……”
呵呵,也不知道是谁给谁下马威来着。
李正国早已经趁机去拨打电话了。
等李正国走出了办公室,民警才和公安啰嗦完。
李正国知道这两位民警是在帮他,他记住了。
……
田静虽然是半自由了。
可是库山里所有的建设,都被省公安给强行叫停了。
理由是,后山已经被省里列为禁地,任何人不准私自上山。
村民不干了。
不准上后山与村里拉电有什么关联?
变压器在后山脚下,拉电在村里每户进行,为什么不准?
还有,村里的育苗为什么要停止?
你们查案需要?
那你们查完案,要是田静同志没有任何罪?你们是不是赔偿我们每户三万多的收入?
不赔?
不赔,那你们拿着鸡毛当令箭做什么?
你们这是用我们老百姓的利益,来达到你们霸占后山所谓财富的目的。
我们要上告,我们要人权,我们要人身自由。
而且,后山属于我们县,属于我们库山里,你们来霸占算什么?
不是说所有山林土地都属于国家吗?我们上交给国家。
三个公安对视一眼,忙安抚村民。
“我们的话没说明白,只要不上后山,其他的事情,按照原来的继续。”
“哼!还需要你们说?我们自己该做什么我们自己知道。你们老实点,别拿身份来欺压我们。我们只要不犯法,你们没有任何理由剥夺我们的任何权利。”
公安“……”
第一次,他们感到了普法后的执法难度。
不仅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利用心理战术来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