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钱被薛昶他们带回来了,而那个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炸了。
当然,事情才刚刚发生,那个人死没死,还是得看新闻通报。
而任务虽然完成了,但薛昶是个在边疆专门生产各类铜质导火.索,引线等武器的铜厂工作过,现在又在公共安全领域工作的老公安,他于一切新式的危险品都好奇无比,此时抓心挠肝的,就想知道顾培到底是搞了个啥玩艺儿。
但出门已经连着三天了,护女狂魔顾培已经有三天时间没见过女儿了。
而因为事情的特殊性和不确定性,他们也没跟家里人通气儿。
此时船正在靠岸,顾培经林白青提醒,才发现自己手脏的厉害。
忙在甲板上找了个水管子冲了冲,等船一靠岸,拉起妻子就走。
薛昶还在后面追,想问个究竟。但人家两口子一上车,一脚油就走了。
车一路跑着,俩人皆闻着车里弥漫着一股臭气。
对视一眼,相互嗅了嗅,才发现是他俩身上三天没换衣服,没洗澡的馊味儿。
当人有了孩子,就跟单身时代完全不一样了。
此时他们最着急的不是任何别的事情,只有楚楚。
而因为是部队的任务嘛,按规定不能带通讯设备,林白青连传呼都没带。
就不说打一落地,睁开眼睛就没离开过妈妈,母乳都还没断的楚楚此时哭成啥样子了,柳连枝,楚春亭和小青几个,估计此时也急的魂都飞了。
果然,车一路飞驰,才到灵丹堂门口,林白青就暗叫一声不妙。
不说家里人,他们夫妻三天没回家,街坊邻居都给惊动了,在巷口张望。
看到她的车来,赵静一个蹦子进了药堂,而等顾培停车时,柳连枝抱着楚楚,小青跟在后面,皆是一脸的又惊又喜又怕。
“这都三天了,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着,你们上哪去了?”柳连枝问。
小青也说:“医院说不知道,问军区吧,也说不知道,你们到底咋回事?”
楚春亭也在,但全程并没有说话。
楚楚毕竟还小,而且她记忆中的妈妈永远是香香的,现在妈妈变的好臭不说,脸也脏脏的,小丫头大概不认识妈妈了,看都不看妈妈一眼。
但就在林白青以为女儿已经不认识自己了,遂收拾衣服,准备要去洗衣服时,却见小家伙的眼睛里突然溢了两眶眼泪,泪眼婆娑,直勾勾的盯着她,而等她拿起衣服要出门,小家伙也在同一时间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自打生来,这还是楚楚第一回 哭的如此伤心难过。
直到林白青把她也一起抱到浴室里,在她的小浴盆里盛满了水,俩人一起洗澡,又把陈奶清了,给她喂了些奶,小家伙这才止住了抽噎。
柳连枝和楚春亭都差点急出毛病来。
尤其柳连枝,要不是穆成扬帮忙做针灸调理,要发心脏病的。
楚春亭虽然好一点,但也急的三天没合眼了。
虽然趁着林白青去洗澡,顾培给二老解释了一下原委,但俩人还是很生气。
毕竟老人嘛,最是护短的,楚楚伤心,他们就生气。
楚楚难过,他们就更生气了。
楚春亭老爷子一生气,就又开始放大话了。
“虽然我也不是个好家长,但我对我家青图都没像你俩一样,孩子再小也是个人,出门怎么能不跟她打招呼,说走就走的?”他忿忿不平的说。
这回柳连枝没搭腔,毕竟楚春亭对他儿子,可远不如顾培夫妻对楚楚。
……
家里的事并不大,随便一处理就完了。
而林白青眼下最着急的,还是想要尽可能早的联络上楚青图。
因为沈庆仪陪着那位有乳腺癌的女博士,计划的是下周就要来了。
而且她这次打来电话时,那位女博士新一期的化疗已经结束了,也已经拿到检测结果了,她的病情也进一步明朗了,对方在化疗后,虽然目前还没有出现淋巴结转移的情况,但概率特别大。
中医在治疗乳腺方面,最好的就是银针加中药,但炎性乳腺癌是乳腺癌大类中比较难治疗的,林白青想辅以电灸理疗,看会不会效果更好一点。
可电灸跟普通的针灸不一样。
就好比电灸治疗帕金森,这是楚青图先研究的,而他,是基于庞大的实验数据基础做出来的推论,并被穆成扬落到了实处。
再换一种病症,如果没有实验数据,穆成扬也不敢。
同理,林白青也一样,她只是个土中医,没有数据是不敢冒险的。
所以基于一种疾病,自私点来说,她迫切的需要楚青图的帮助。
就更甭提楚青图是她的亲生父亲,怀着妻女已死的悲凉,在沙漠里整整呆了二十年,于亲情上来说,也该让他回来,跟沈庆仪团聚了。
而这些事还得找薛昶,所以哄乖了孩子,估摸着薛昶的任务应该也已经完成了,林白青先打听了一下从东海到边疆的机票,发现倒也不贵,一张票是280,她遂准备了一千块钱,让顾培给军区打电话,联络薛昶,及早送他们回去。
而顾培把电话打到军区一问才知道,薛昶自己买了机票,已经回边疆了。
估计他那么积极,应该也是回去帮她联络爸爸了,林白青心里很感激,当然,也只能继续等着消息。
早在三年前薛昶来治病时,俩人就互留过电话号码和通信地址,林白青遂也每天都在留意药堂的电话,一直在等薛昶来电话。
但连着三天过去了,药堂也没有接到边疆来的电话。
林白青心急,遂照着薛昶留的电话打了过去,不过并没有找到人。
接电话的人说他不在,至于他去了哪里,对方也说不知道。
这就让林白青愈发纳了闷了。
已经好几天了,她不知道是特殊部门不放人,还是薛昶压根就没帮她找人。
如此一直到周末,这时林白青都计划好亲自去趟边疆了。
吃完早饭,她正在翻电话簿,准备打电话找柳堰订机票,家里的坐机却猝不及防的响了起来。
顾培抱着闺女,此刻就在妆台前,正在看闺女拆他的帝国风暴兵,听到电话响,接了起来,喂了一声,旋即对妻子说:“是薛昶,要找你。”
林白青才接过话筒,就听到电话里响起薛昶熟悉的笑声来。
“小林大夫吧,我这儿有个人,我估计你很想跟他聊一聊,但是呢,这人我找的可费了老鼻子劲儿了,你要想跟他说话,得先答应我个条件。”他说。
林白青抬头看顾培,顾培也在看她。
同一时间,俩人都有一种预感,他说的那个人肯定就是楚青图。
就在第一次见沈庆仪时,林白青都没那么紧张。
在潜艇上,有那么一瞬间,她要决定一船人的生死,她没也没紧张。
但楚青图跟别人,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
他不仅仅是她生理学上的父亲,电灸理疗,循经感传,经络全息,他是自顾明之后,第二个可以在中医学上给林白青做师父的人。
她一紧张,只觉得自己嘴皮起了静电,麻麻的。
舔了一下唇,她问:“什么条件?”
薛昶也有他自己好奇的点,而那个点在顾培身上。
他说:“我问过部队领导了,他们说顾培炸船用的是一种化学品,只要不涉及具体的公式,就没什么好保密的,我不是恐怖分子,也不懂化学,就给我原材料,我也造不出炸.弹来,你让他给我讲个大概,注意,必须我是能听懂的。”
楚楚看看爸爸,再看看妈妈,又指电话:“咦?”
林白青在看顾培,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哑声问:“能说吗?”
其实她也挺好奇的,一个医生,他到底做了什么,炸了一艘船。
顾培看着电话,好半天,尽量通俗的说:“在一桶油的底部,有一个隔层,里面有雷酸银,雷酸银你知道吧,它本身就是一种极其不稳定的特殊物质,对热,压力和电都极其敏感。”
薛昶可是在铜厂干过的,这方面也算半个专业人士。
他旋即否定了顾培,说:“雷酸银我知道,老式炸药嘛,那得引线才能爆的。”
顾培说:“将它包裹在砂砾上,快速的摩擦和振动,就会让它发生爆.炸。”
薛昶以为自己懂了:“你的意思是,他们搬油品的时候,油品炸了?”又说:“不可能呀,那我们搬油瓶的时候它为啥不炸?再说了,光是点雷酸银和沙子就能炸了船,你唬我呢?”
顾培耐心说:“当桶中有油,压力稳定,它就不会爆.炸,而当油品被清空,轻轻的碰摔都会导致桶子内部的雷酸银发生爆.炸,但这只是第一次。而真正威力大的,是其中包裹的,结晶状的雷酸汞,它导致了二次爆.炸。”
这下薛昶更眯糊了。
他又问:“雷酸汞,这个我没听说过呀,它是啥,外面有卖的吗,市面上有没有,犯罪分子能不能拿得到,有没有可能复制它?”
顾培都要失去耐心了,耐着性子说:“涉及到化学公式,我一时跟你讲不清楚,如果你想了解它,倒也容易,另外找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或者随便咨询那个高中的化学老师,他们都懂。”
薛昶虽然在化工厂干过,但他不懂化学,听了个云里雾里。
而专业就是一旦垮了领域,在完全不懂的情况下,想问问题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问。
他默了半天,还是闹不明白,感慨说:“你要是个犯罪分子,我怕还真抓不到你。”
在电话里不停的长嘘短叹着,感慨了半天,又说:“你不是个医生吗,哪懂这些东西的?”
林白青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她男人干了一件大事,但就她也搞不懂,他一个文质彬彬,斯斯文文的,只会拿手术刀的大夫,是怎么闷声干了那么一件惊天大事的。
而就在这时,电话里突然响起一个醇合,又悦耳的,播音腔式的男性声音来。
他说:“现代医学和化学本来就是互通的,而所有现代化的兵器,都离不开化学品。”
在电话里,那个人声音里透着从容,带着淡淡的磁性。
他又说:“所以薛昶同志,如果是一个精通化学的医生,他确实能造出你想都想不到的武器!”
林白青猛的一个机灵,心说这不会就是她爸吧?
他的声音,这么好听的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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