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忱霁透过面前的铜镜,神情迷离地欣赏她的手在唇上游走。
他正在被沈映鱼亵玩。
像她爱不释手的宠物,被她的手指安抚得通体舒畅。
这样的认知让他有种隐蔽的快慰,正在四肢、背脊、胸腔急遄地流窜。
“啊——”双足被抬起,沈映鱼身体下意识往后仰,沾着朱红口脂的手翻撑在妆案上。
疯了。
她震惊地看着坐在面前的少年,一嗅一狂癫地捧着嫩如春笋的玉足,竟放在、放在……
“抱歉映娘,我忍不住。”他似愉悦似难受地阖眸,从唇齿中溢出的声音,比握住玉足而动的行为,还令人眼饧骨软。
从未碰到过如此晦涩的事,哪怕是避火图上不敢绘得这般大胆,他竟还握住她双足做了。
她实在难以启齿地颤着瞳孔,神情慌张地咬住下唇,想要将脚抽回来。
但只要用力抽脚,他便哼得极其难受,倘若声音再大些就会被外面的人听见。
沈映鱼一眼都无法看,面红耳赤的将身子旋扭过。
本是不想看,怎料背后又是一面镜子,清晰地倒映着他此刻潮.红不堪的表情,还有大胆得过分的行为。
沈映鱼瞬间闭上眼,耳边又是沉沉且粗重地喘吟声。
妆案被晃得上面的瓶瓶罐罐发出清脆的响声,随着玉足被磨得发疼,她终于反应过来上妆只是个幌子。
第55章 晋江首发(加更)
今日的好时辰全被浪费了。
此时苏忱霁已出府, 去衙上处理事务。
再次洗漱一番的沈映鱼,步伐轻飘飘地踩着毛毯,表情古怪地出来。
她看见采露已经用扫帚将地上, 被沾得黏稠成一团的珍珠粉,全都清理干净了。
采露谨记主子临走前细心嘱咐的事, 忙不迭上前扶住沈映鱼,让她坐在软椅上, 贴心道:“夫人渴不渴, 要吃茶吗?”
“不……”沈映鱼本想拒绝, 但嗓子实在哑得过分, 只好恹恹地颌首。
采露很快瀹茶奉来,一双圆碌碌的眼充斥着好奇, 不眨眼地看着,面如海棠红的女人小口地饮茶。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 夫人好似最近生得越发好看了, 与前不久很不一样,眉梢都带着缱绻的柔态, 但又好像懒懒得一身的软骨,比娇花上的水珠儿都脆弱。
有种好似碰不得的娇气。
沈映鱼饮了茶水后,喉咙润出往日的声线:“忱哥儿是何时走的?”
采露道:“主子前脚没走几步, 许是刚上步撵。”
话到此时采露又想到,主子离开时表情也好奇怪的, 像是饮酒过度,眼中还荡漾着未平息的难言醉态,但身上并无酒气。
刚走没多久吗?沈映鱼沉思地放下茶杯。
寻常苏忱霁外出不落黄昏不会归府, 眼下是晌午刚过,还有几个时辰天才落暮, 所以他一时半会回不来。
沈映鱼霎时松了一口气,登时手脚也不软了,急忙站起身将箱笼打开:“采露,收拾东西,我们跑……搬家出府。”
“啊?夫人,我们不是刚搬来吗?”采露茫然地眨着眼发出疑惑。
沈映鱼回她:“日后我们不与忱哥儿住一起。”
再这般下去,她迟早要被啜得连骨头都不剩。
“啊,哦。”采露虽不解,但还是手快的将房中,沈映鱼惯用的衣裳收拾好。
两人的东西并不多,很快便收拾好了。
府门口并无人守着,她们轻而易举便出府了,但还没有行几步就被武寒拦住。
“夫人请回去。”武寒恭敬地说着,一柄长剑堵在小巷,将两人的去路拦得死死的。
沈映鱼抱着包裹往后退:“我连出府都不能吗?可他并未将我困在府上。”
武寒没有回应,沉默着坚持拦路。
三人就这般僵持在巷中。
日头大,沈映鱼隐隐站不住的单手撑墙,雪白的脸被照得泛红。
采露见状扶着她的手臂,转头气鼓鼓地盯着武寒:“夫人住不惯新宅子,想回去住为何不成?”
武寒觑沈映鱼羸弱得站不住,妥协道:“主子尚未回来,夫人若是想回老宅,属下可陪同一道前去保护。”
言外之意便是她不能一人偷偷带着包裹跑。
武寒实在太难缠,沈映鱼无奈的将手中包裹交给武寒。
两人变成三人地前往梧桐巷。
暮色洒在四合院中央的树上,时辰随着燃起的香不断流逝,抱剑立在门口的冷面剑客,被贪玩的采露丢了好几块石子都纹丝未动。
沈映鱼从最初的焦急渐渐平稳下来,明白没有苏忱霁的同意,武寒绝对是不会放她离开。
而苏忱霁如今也不会放她离开。
果然天还未黑,一辆马车便停在梧桐巷外。
官袍都还没有褪下的苏忱霁,三步并作两步,疾步而来。
待他推开门,看见院中缭绕着暖意的炊烟,似悬在头顶的刀子轻轻的被放下了。
“映娘……”他干哑地张口唤着正系着围裙忙碌在厨房的女人,手中握着的铁链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在沈映鱼闻声转头看来前,武寒手疾眼快的用长剑将那铁链勾起,然后眼观鼻,鼻观眼地藏在身后,全然当无此事发生过。
沈映鱼解下围裙,边垂头净手,边解释:“那宅子甚大,我还有些不习惯,便想着这里还有东西没有带过去,便来一道收拾着带过去。”
苏忱霁拾步上前从后面将她环住,看不见神色如何,只闻语气低迷:“我还以为是映娘跑了。”
他来时都已经准备好,日后让她和自己去何处都连在一起,不过幸好她只是住不惯新宅。
“怎会?”沈映鱼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
他迟疑须臾才放开,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将温在锅中的饭菜呈出来。
沈映鱼默不作声地巡睃他身上的官袍,然后询问:“今日你怎的这般快回来了?”
此时他周身气息已经淡下,如常般斯文莞尔笑着复道:“害怕映娘跑了。”
虽是玩笑之言,但他眼中的认真的情愫,沈映鱼无法笑展颜。
她垂下眼睫,捏着竹箸,底气不足地道:“怎会,只是回来收拾东西。”
“那便好,是我多想了。”黑夜落下帷幕,将他如玉般的脸遮出阴翳,依稀可见嘴角微扬。
他夹了块色泽极好的肉放在她的碗中:“只要映娘别离开,想要什么子菩都会给你的。”
沈映鱼咽下肉,没有应话。
她什么也不想要,只想她和他一生都安乐无恙。
在旧宅中用完晚膳后,沈映鱼最终还是坐上步撵,再次回去了新宅。
许是今日他实在患得患失,以为是没有将她伺候好,所以才她才会想要离开。
两人还没有进房,他将推开门就迫不及待的将她抵在门上,张口便是毫无脸皮的求.欢。
“不是白日将行过吗?”她红着脸,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心中浮起微妙的忧心。
他实在太食髓知味,不知餍足了。
“没有,映娘,我没进去。”他轻咬着她的耳,将手挤进去轻柔地探着。
没有点灯的黑夜,让沈映鱼看不见他的神情,听着他似泣非泣的话腰一软,脚尖立不住的被按着坐了下去。
她颤喘地抓住他的手臂,如迎风的羸弱小白花,连呼吸都破碎着。
察觉她这次动情得极快,他满足地拥着她代替手指。
月色朦胧地洒在窗牖上,一剪残影在如痴如醉地交颈纠缠。
情至深处被扯散落的黑发,如上好的绸缎微湿地遮住他半张脸,无端地透出几分病态的疯狂。
他死死地叩着她的手腕,强势地将她彻底侵占、覆盖。
沈映鱼神识涣散间隐约听见,他在耳畔不断发出沉重地喟叹。
“真的……想用铁链将我们拴在一起,然后谁也离不开谁。”
他知道她今日是想走的,甚至一直都想抛弃他离开。
沈映鱼可以暂时不爱他,十年、二十年他都能等,但绝不能离开他。
……
沈映鱼出不去了。
那日他好像要将自己整个都给她,进不去就使劲捣腾,事后她躺了许久才勉强恢复如常。
沈映鱼能下榻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扶着她出去,结果发现外面都是守着的人。
她尝试了好几次都无法出去,心中又急又慌,甚至还隐约开始产生怕他的情绪,见到他就会想起那场发疯的情事。
就不该进来。
自从进来后苏忱霁发了一次疯,如今她连院子都踏不出去。
“夫人,再喝些粥罢。”采露坐在春凳上端着汗白玉瓷碗,眨巴着眼。
沈映鱼慵懒地靠在美人榻上,雾鬓微散,手中摇着红流苏的白猫嬉戏苏绣扇。
院子里的大树枝叶茂盛,春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她的身上,透过枣红长褙子照进嫩白的雪肌上。
她虽有几分病容的娇柔,但更多的是举手同足,流眄浅笑间的娇媚。
“不喝了,喝不下了。”沈映鱼摇了摇头,缓缓叹息一口气,将扇子放在额头上去看天。
天气越发回暖,夜间睡觉时总觉得好像心中有一团火,偏生苏忱霁还要每夜抱着她睡,热得她心焦火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