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盆脏水,怎么就泼到姑
娘身上了?外面多难听的,都有人说。”
“我心疼姑娘。”
🔒 第188章 流放
清者自清不过是一句话而已,流言蜚语可杀人,沈笑语撩了撩衣摆,正了衣冠。
青二:“瞧不起妇人的是他们,要与妇人论长短的,也是他们。”
沈笑语劝解:“若今日以武力压制,反倒是坐实了骂名。”
青二抿着嘴唇,马车上备上了佩剑,若真等到拔剑之时,他绝对不会退缩。
太傅:“东宫子嗣有损,还请县主给个缘由。”
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太傅早前便道,这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今日为何要拦我这女子?”
沈笑语拿着他们的话,堵着他们的嘴。
“东宫出事之日,只有县主一个外人。”
谢虞掀开帘子:“各位叔伯今日,是执意要为难我夫人了?”
众人见到谢虞在马车上,颇有些意外。
这马车可是从东宫出来的,如此谢虞也是从东宫里出来的?
谢虞扫了一眼众人,“各位都是朝中栋梁,能臣,断没有为难我夫人的道理。夫妻本该患难与共,有想问的,只管问我;有所怀疑的,也只管怀疑我。”
“我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站在马车上,谢虞俯瞰着马车下的众人。
“叔伯,马匹不通人性,还请让路,以免误伤了大家。”
谢虞从青二的手里接过拉马的绳,绳放到谢虞的手里,谁都不敢料定,这小祖宗会做出来什么事。
但有太傅带头,太傅不让,众老臣颇有骨气,就是不挪步。
某家带来的儿童被吓到,哭出了声。
“
男子做事,顶天立地,何须牵连妻儿老小?”
“太傅?”谢虞跳下马车,将拦路的太傅扶到路边,在太傅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傅变了神色,问道:“当真。”
“是。”
谢虞换上一张笑脸,“大人们,三日后的午时,这真相就大白了,东宫良娣孩子是怎么失的,良娣自会亲口告诉大家。”
太傅思索一二,“各位,既然你这般说,看在首辅的面子上,我便信你。”
“谢公子答应,三日后会给我们个交代,我们便去家中等着。”
谢家是文官之首,沈笑语得了文人口诛笔伐,自然是入不了谢家的门。
沈笑语捋了捋裙摆,看到谢虞又钻进马车。
“有我在,何至于让你废这些口舌?”
沈笑语莞尔一笑,未再言语。
沈笑语这马车还没有驶到谢家,便拐入了沈家的巷子,停在那家未曾挂牌匾的对门门口。
门房见状,刻意来迎接。
“早前就想着夫人回家,也好挂上我们这牌匾,结果公子不许,非得等到如今,真是花儿都卸了。”
门房敞开门,恭迎着主子进家门。
贴上谢的牌匾。
屋里有好些,沈笑语的老熟人。
沈笑语一眼就见到了,沈商卿和顾许。
谢虞:“长安城中,没地方好藏,反倒是你相见的人,不如带到你跟前。”
伤了眼睛的顾许,在夏至的精心调理下,眼睛灰蒙蒙的,勉强能看见人的轮廓,但做事仍旧要靠自己的拐杖。
见人轮廓,
顾许认出了沈笑语。
“姑娘。”
他乡莫遇故知。
明明才不大年纪,已经经历了生离死别。
沈笑语见到顾许脸上,那道长长的刀痕,叹:“那些恶人害了你。”
“多亏了县主,才能恶人得到严惩。”
沈商卿一直在后面帮着夏至煎药,在人前并不显眼。
沈商卿拿着蒲扇慢慢扇着,待沈笑语到跟前,便道:“县主。”
“你可有事要和我说?”
见沈商卿欲言又止的模样,沈笑语主动问起。
沈商卿:“兄长的罪罚定了下来,是流放。”
“明日后便会戴上镣铐,踏上北上的路。兄长体弱,想请县主行个方便,给兄长准备一些御寒的衣物。”
沈笑语:“沈仲柏的罪责既然已经摘掉,你也无需到处躲藏。”
“虽如此,可难免盘根错节……”
沈商卿隐藏这么些日子,躲的是朝堂的官兵,也是私下多方势力。
而这些暗处的人,沈商卿也不知是谁。
“我不便出面,还请县主代劳。”
沈家大爷的案子,在玉城王谋逆之后,留到了刑部手里,又经锦衣卫上了,御史邱河与玉城王勾结的证据,沈仲柏便被放了。
沈仲柏流放之日,是个不错的天。
时辰还早,便天亮了。
通常刑部流放犯人是一大早,便由着官吏押着出发了,不仅是沈仲柏,一同被流放的,还有邱河和一众,之前和玉城王有勾连的官吏。
声势浩大,流放的罪犯颇多。
本是清晨的街道,有很
多百姓来看热闹,围在一起,特地看贪官得到严惩。
出城时,城门口十里地外的酒肆,有些人等在这里。
这处通常用来给流放之人的亲属,准备行囊盘缠的。
负责流放的官吏也会识趣,在这里等上一等,收些亲属的贿赂。
沈笑语戴上面纱,早早就等在了酒肆的屋内。
酒肆的桌椅板凳是新打的,上面的漆也是是新的,屋子里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沈笑语方才进屋,便警惕的往外走了两步。
谢虞则是抱剑站在门口。
沈笑语:“你今日陪我前来,消磨了一日,三日后如何与太傅交差?”
沈笑语一直没问,之前谢虞和太傅所做的交易是甚,说道了什么消息。
没问,谢虞便没主动说。
谢虞:“时机到了,就真相大白了,无需刻意运作。”
沈笑语:“这酒肆在大昭建国便在这了,但是如今却奇怪,外头还是从前模样,里面的桌椅板凳,统统换了新。”
谢虞的剑柄,微微朝着酒肆厨房的方向。
酒肆里用来烧火做饭的,并不是什么柴火,而是之前废弃的酒肆桌椅。
定睛一看,桌椅上还有刀剑的伤痕。
原来谢虞待在门口,没有入内,便是在看着这个厨房。
若平常,小二应该对这里待着的官宦家属,见怪不怪。
但今天却上前来问,“这位夫人和公子,是打尖还是住店?”
小儿的鞋底是泥,泥草是河边才会生长的那种河草,还微微有些湿润,
大概天还没亮就去过河岸边。
走路外八,手上有拿刀剑的老茧,身材上虽然个不高大,却很强壮。
🔒 第189章 暗话
除去这店小二,包括掌柜和厨师在内的十余人,都是相似的装扮。
原本该堆积柴火的地方,现在被腾空了,一块湿漉漉的布,盖着东西。
沈笑语刚才闻到的,那股奇怪的味道。
是江里的水腥味,和血腥味混在在一起,加上冲刷地面,形成的一股奇怪的味道。
“夫人?”
见沈笑语没回答,江匪伪装的小二再次问到:“夫人,是打尖还是住店?”
谢虞抱剑而立:“打什么尖,住什么店。今日天气不好,傍晚有雨,鱼浮水面,是个捕鱼的好时候。”
小二搓手,换了一副脸:“是行家啊,本家人?”
“我家那头不捕鱼,只会秋收摘果,若是遇见个乡绅,倒是会接济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