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小说网
最新小说 | 小编推荐 | 返回简介页 | 返回首页
(好看的重生小说,尽在久久小说网,记得收藏本站哦!)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加大 ]   
选择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俄罗斯求生记[重生]_分节阅读_第71节
小说作者:雾家三岁   小说类别:重生小说   内容大小:867 KB   上传时间:2024-05-09 20:26:37

  “你不认同我吗?”

  ——“嗯。”

  她拒绝承认。善良是个褒义词,词典里是这么说的,它被创造出来用来形容受到人们一致推崇的品质,但在现实环境中,它与天真一起和愚蠢挂钩,弗洛夏用幼稚的角度去看待世界,将美好童话与寓言奉为圣经,却忘记了故事只要讲得好听,听众就会买账,可人生不同,就算是同类也仅仅代表是相同的物种,这并不会妨碍人类互相倾轧,杀害掠夺,妥协与退让,胜者为王听上去老套而落后,可惜在欲望不知节制,贪婪将知足吞吃,野心与阴谋无法遮掩理性被压抑的时代中,踩着同类尸体搭出的阶梯才能到达高位,践踏无用的善良才能获取生机。

  “因为我们是罗曼诺夫。”

  弗洛夏需要听懂,我们,现在也包括她。

  不论弗洛夏明白与否,迟早有一天她会习惯自己新的姓氏带来的荣耀和力量。

  我双手抱在胸前,身体以一个并不舒服的姿势靠在座椅上,在返回巴甫契特的路上没有人说话,弗洛夏耷拉着肩膀,有气无力地瘫坐着,眼睛半睁半闭,在黑色的包裹下被睡意召唤,她不时用手捂住嘴巴打小哈欠,睫毛上悬挂着被逼出的泪珠。

  在平日懒懒散散地生活方式的映衬下,今天对弗洛夏来说称不上轻松,她的困乏写在脸上,从嘴巴里的哈欠声中溢出来。

  车子停下来。我下车后弗洛夏慢吞吞地蹭出来,她似乎想要伸懒腰,肆意舒展的骨骼和肌肉相互摩擦的拉伸进行到一半就缩回去。其实她平时并不会特别注意这些,只是警戒心是弗洛夏放置在我与她之间的保护罩,她不允许将如此不设防的举动展现在我面前。

  我看着她走进灯火通明的巴甫契特,手臂垂下来,传来节奏性的刺痛与麻木,列昂尼德的车子缓缓滑过来停下,我盯着那个在侍从的簇拥下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后,转过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去格利普斯。”我呼出一口堵塞在胸口郁气,轻声吩咐。

  此刻我的疲惫丝毫不亚于弗洛夏,情绪大起大落,神经在频繁的冲击下将近失去知觉,满足与失落一齐爬上身躯,意外出现的转机和层层笼罩的未来让我不由自主地叹息,我热爱挑战渴求未知,正如一成不变的乏味使我腻烦。想要再一次被抚慰的

  但弗洛夏偏偏异常脆弱,她无法经受住生理上任何形式的索求,距离她太近是个错误的选择,特别是今天晚上,各种情绪交织缠绕在一起,留给理性的空间不多,理智不断衰弱的领导力无法统治残酷的兴奋感,我不会想到,自己居然有需要逃离巴甫契特的一天。

  “殿下,斯达特舍先生已经将书本送过去了,他稍后会抵达格利普斯。”列昂尼德的声音从前座传来,他摁灭手机的亮光,车子穿越静谧的森林中,正式陷入一片黑暗。仪表盘的荧荧蓝光上下颠簸,视觉暂留落下的光点连成线,杂乱的线条不停地扭动。

  离开尼娜昂诺之前,我花了点时间在一张草稿纸上列下记忆中与《灯塔》同样风格的书籍,弗洛夏的接受能力有限,显然她已经错过了教育启蒙的最佳年龄,我不想在无关紧要的方面逼迫她,张弛有度的进攻方式才能更好地捕获猎物,学会取舍才不会到头来两手空空。

  我敢肯定,她会喜欢那些书,也许她善良又愚蠢,天真又幼稚,单纯又木讷,而且那些观点与看法已经在我还没有出现在她的人生之中时就已经变得坚固,不可动摇,那么就让弗洛夏泡在我为她制造出来的庞大的蜜糖罐子里,浸入甜甜的满是糖浆和幸福童话的世界中,一直一直呆在我的身边。

  “嗯,那件事情查出来了吗?”我左右转动脖子,发出轻微的嘎嘣声。

  “嗯······殿下。”列昂尼德明显地迟疑了一会,他侧过身子,措辞变得慎重起来。“几个大的家族已经排查完毕,除非拥有隐藏的势力部署,否则他们的嫌疑并不大。”

  列昂尼德指得是大贵族们,我也料想到了,如果是他们下的手,事情不会做得如此不干净,行事手段毛毛糙糙不入流,成功的几率并不算大的情况下贸然动手,是他们并不害怕打草惊蛇,还是有其他原因?

  事情发生在前天下午,弗洛夏的药物中混入了Pb(C2H5)4制成的液体胶囊,尽管日常食用接触到的物品都要接受严格的检查和筛选,进而在初次检查时胶囊就被发现,但是这还是表明有人已经盯上弗洛夏。

  医生,厨师,侍从,侍女,管家这些需要高门槛以及详细背景调查的人很难出岔子,问题可能出在运送食材,搬运物品等等临时人员身上,不过也不一定是这样,Убогатогочертдетейкачает(Money makes the mare to go),人性在利益的驱动下到底能变得多么丑恶,取决于不同的程度,然而人性同样经不起考验,大部分人的自制力并不高,他们短浅的经验不足以坚守廉价的忠诚。

  “所以,你是说巴甫契特钻进了一只毒老鼠,但你们却连它的影子都没看到。”我的忍耐全耗在弗洛夏身上,愤怒的焰火高涨,灼烧着名为平静的弦,达到极致反而冷却下来,我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让月色流进来。

  “······当天,有两位陌生的送花工,乘坐荷兰皇家航空公司专业输送鲜花的包机,于凌晨四点在阿姆斯特丹国际机场起飞,七点钟直达多莫杰多沃机场,他们在装卸工完成卸货后,直接从机场抵达巴甫契特与花房的管理者签署交接文件之后,中午十二点钟乘坐萨斯斯堪的那维亚航空公司离境。”列昂尼德停顿了一下,“但是可疑的地方在于从九点至十点离开巴甫契特前的这一个小时,完全没有他们二人的行踪记录,并且下午两点钟荷兰皇家航空会返回阿姆斯特丹,但是他们偏偏选择了时间更早,需要进行转机的那维亚航空,似乎哪怕麻烦并不愿意在境内多停留两个小时。”

  我支着下巴点点头,轻轻哼了一声,示意列昂尼德继续说下去。

  “所以在他们的飞机还未降落,来不及销毁相关信息文件时,我们就已经展开调查,这两个人分别持有德国护照和荷兰护照,荷兰人经过确认的确为在母公司Royal Floria Holland工作了十年以上的老员工。”

第102章

  Chapter 101. 解药(四)

  “另一个德国人则是从小在布达佩斯长大,生平经历十分模糊,像是后来被人为抹掉,他的照片与本人相差不小,目前为止只能依照他留在监视器上的画面进行寻找,但是他一直戴着帽子有意躲避镜头,所以并没有能取得较大的进展。”列昂尼德处理的事件不多,他从来没有遇到过找不到线索的窘境,不难听出有几分沮丧。

  “这两个人与其他家族的关系明面上基本理清,暗地里或许存在关联,只不过送冬节将至,各个家族都较平时更活跃,很难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找到线索。”列昂尼德的声音低了下去,在巴甫契特的安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还要顾及嫌疑人们的颜面,作为激进皇党,他觉得巴甫契特的权威受到了大贵族挑战,开始隐藏不住自己不忿的态度。

  我放松着身体,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指尖开始断断续续地在窗沿上敲击,烦闷感笼罩在一起,来自车窗外偶尔闪过的昏黄的光线将车内不安地气氛照亮。

  “列昂尼德,你希望他们成为你办事不利的借口是吗?”

  讥讽地勾起嘴角,露出虚伪的笑容,列昂尼德的头压得更低了,他不敢抬头直视我。

  极端的主义是灌输思想的终点,他们固执且难以改变,我对此没有好印象,但也不会反感,缺少独立灵活思考的人虽然顽固不化,但是他们忠诚的信赖度也比较高。

  有句话是烛台低下是最黑的,而另一句“The end justifies the means.”(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则更加有名,这句话可以说是我们这代人耳边环绕着的《王尔德童话》《孔雀石箱》,它深深植根于内心深处,选择不需要通过思考完成,一个下意识的举动,温和的利己主义将自身利益的最大化作为终极目标,从而学会抛弃学会忘记。

  我从来不蠢笨地奢望他们绝对的忠诚。人们冒犯一个自己爱戴的人比冒犯―个自己畏惧的人较少顾忌,因为爱戴是靠恩义这条纽带维系的;然而由于人性是恶劣的,在任何时候,只要对自己有利,人们便把这条纽带一刀两断了。可是畏惧,则由于害怕受到绝不会放弃的惩罚而维持着,对于大贵族来说也是一样。

  只要这个时代仍然由罗曼诺夫所统治,那么某些不安分的小动作就可以适度忽略,你得为那些野心家们留出适当的空间,不能太大,他们会被贪念驱使,不能太小,他们会被压制而抗争。

  “是···是我的错,殿下,我失言了。”列昂尼德很快镇定下来,他一动不动地垂着头,额头几乎要蹭到我的鞋尖。

  我放下腿,不再看向他垂落在阴影里的脸庞。“那就纠正它。”我升起隔音窗,散漫地向后靠去。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相似的环境中我的身边还坐着弗洛夏,那时我远远没有现在放松,她成为我所有感官存在的意义,因为她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笑容,即使是沉静的侧脸耳垂晕出的粉红,我不再是自己的主宰,而彻彻底底成为情感的附庸。

  现在想起来,一种恐慌的情绪在心底开始蔓延,我居然放任自己失控,而且沉浸其中。

  车子驶入格利普斯黑森林,我将窗户打开一半,冷风找到突破口拥挤着灌进来。

  浓墨重彩不足以形容夜晚的阴翳,不时飘进来的微亮彻底消失,乌压压的树顶波涛暗涌,一阵阵黑水被风驱动迎面扑来,冬日已经无法继续压制腐烂的枝叶和坏死的躯干,在大地沉睡时暗藏地底发酵酝酿,随着春日的气息攀附着新生的嫩芽准备一起迎接破土,蠢蠢欲动地土腥味一起随风飘散。我一动不动,注视着窗外,黑色,浅黑色,褐色,墨色浓郁的底色映入眼底,散乱纷乱的发丝擦过眼角,可实质上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车子停在奥涅加湖畔的空地上,我兀自打开车门,走进玻璃别墅,我越过前来迎接的男仆推开金属门,鞋底哒哒地踩在光滑的瓷砖地面上,空无一人的大厅里回响着清脆的脚步声。

  我没有坐电梯,尽管它就停在一楼,我一步跨过两三个台阶径直走向三楼,我不能停下,身体里有一团无法熄灭的火焰随着距离弗洛夏越远燃烧得越旺盛,好像只要停下脚步,就会被焚烧殆尽。

  我的动作变得更急切,进入顶层四楼后,空旷却温暖的空间令人无法忍受,我没有停顿,开始动作粗鲁地扯掉上衣,进入浴室中。

  水流从蓬蓬头中洒下,仿佛来自屋外汇入北冰洋喀拉海极地雪景的海湾中的奥涅加湖水,薄薄的浮冰成为最后阻挡春天脚步的残兵败将们,用异常的刺骨来对抗,我吸入这片清醒的冷气,呼出急促的热气。终于,欲望短暂得冻结,在它不被融化之前,我得以稍稍喘息。

  系上浴袍的带子,我已经闻不到自己身上是否存留弗洛夏的味道,她的气息很淡,如果不仔细去闻根本不会发现,可它顽强地如骨附蛆般不肯消散。

  斯达特舍跟在后面来到格利普斯,他捧着浴巾朝我递过来。“您来得急,房子的壁炉才烧着没一会儿,温度并不足够,您注意身体。”

  头发没有擦,冰冷的水珠一滴一滴滴落,睡着脖颈滑进后领里,身体积攒的热度随着不起眼的攻击中迅速流失。

  我用毛巾摩挲着湿发,柔软的质地快速地吸吮水汽。“书她收下了吗?”她不会拒绝,哪怕是口是心非的感谢,我也想从另一个人的嘴里听到。

  “当然,她让我向您转达谢意。”斯达特舍从男仆的托板上端出一杯东弗里斯兰茶放在茶几上,他觉得弗洛夏根本不会拒绝,依照他的了解。

  鲜奶油覆盖在表面,将近堵住热气发散的渠道,可温暖和悠长的茶香还是透过细密的泡沫孔洞中钻出来,燥热犹如要卷土重来,我憎恶地闭上眼睛。

  “拿下去。”

  我离开那片被污染的区域,走到酒柜旁。差不多十四岁后,各个家族的继承人们学会接受酒精成为他们新的饮品,从较好入口的香槟开始,威士忌,伏特加,杜松子,白兰地,琴酒逐一尝试······有人喜好朗姆有人擅长红酒还有的人钟情黑啤。

  因为卡亚斯贝的缘故,我对酒精一向敬谢不敏,酒精没有错可嗜酒会麻痹大脑思维,迟钝木讷丑态百出,狂放纵欲又不知羞耻,比起这些我更嫌恶宿醉时满身臭气和头痛,卡亚斯贝很好地诠释着被酒精操纵着的行尸走肉。

  可是现在我需要不清醒来释放痛苦,不是烂醉如泥,而是将知觉的灵敏性降到最低,略过华丽雕刻花纹的透明玻璃瓶,我没有看标签随手拿起一瓶Domaine Dujac,拔开木塞倒进放置在一旁的酒杯中。

  斯达特舍走回来,他递上一份文件。“关于调查的事情出现了最新进展,刚刚接到消息,那两个人之一的荷兰人驾车驶过伊拉斯谟斯大桥时与另一辆轿车发生碰撞,被送进医院后,车祸造成高位截瘫和陷入深度昏迷,能不能完全清醒过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我抿了一小口,苦涩和辛辣顺滑地流下喉咙,酿造的酒精味无法被醇香的气息掩饰,我不由自主地香气那个醉鬼摇摇晃晃地走动时扩散开来的味道。我皱皱眉头,仰头一口气喝下去。

  “他身边安排了我们的人,可以确保他在清醒后的第一时间将他控制起来。”斯达特舍顿了顿,他示意男仆撤下酒杯,他不会直接忤逆我的决定,但同时兼顾完成自己的本分。

  我把毛巾丢在沙发上,走向窗边。

  “另一个人自从抵达阿姆斯特丹之后就有意隐藏行踪,根据情报他先是出现在德国汉堡,随即消失在布达佩斯机场附近的快餐店里,从那之后完全失去踪迹。”

  四楼是我的房间,没有允许旁人不能进入。窗边摆着一张低矮的床,四个角是黑色金属支撑,倚靠着视野开阔落地窗,暗红色的绒布从窗缝盖住整张床垂落到地板上。我很少住在这里,有时举行派对时楼下沸腾的人声和尤拉的笑声在经过层层阻隔后,漏出一些会渗透进来。

  我掀开厚重的绒布,径直躺上去枕在胳膊上。“还有呢?”

  斯达特舍走进了几步,他面无表情语气却有些迟疑。“虽然现在还无法确定对方的身份,但是要打通其中的关节需要的不仅仅是金钱,荷兰人在一个月之前账户中一笔来自上司的可疑汇款,经过调查这笔钱出自一个规模很小的天然气公司,刻意模糊后的地址如果不实地探访很难被发现。顺着这间公司网上查,还牵扯出两个境内拥有小型石油开采技术的专利的企业,在网上查基本都是涉及造假的文件材料,需要一些时间。”

  “······马尔金吗?”境内在能源方面处于垄断地位的是···马尔金家族。另一只胳膊搭在脸上,隔绝月光肆意流淌下来。

第103章

  Chapter 102. 解药(五)

  “······如果有马尔金介入其中,应该不会留下如此多的漏洞。”斯达特舍斟酌着,他脸上的犹豫消失了。

  是啊,再怎么不济好歹明白如何擦掉身后遗留的脚印,马尔金们的行事作风和愚蠢可沾不上边。

  就算姓氏相同,弗洛夏的那些似是而非的小伎俩丝毫没有得到马尔金们的真传,他们的狡诈和阴险是弗洛夏远远不及的。“继续查,我不需要过程。”

  结果最重要,我对这件事情的兴趣在一杯酒的时间内飞速消弭,宏伟的城堡里必然有不见阳光空气混浊的地方,那些没于人后的角落青苔丛生,低贱的生物鬼鬼祟祟地凿着石壁挖出能够通过的小洞也不足为奇,你永远不能小看这些家伙,他们不顾道义不分尊卑,也许哪天就会死在丑恶的贪婪里。

  “加强防卫,这种事情只能发生一次。”

  弗洛夏的生命还轮不到他们夺走,只是那些虎视眈眈地窥视令人心生不悦。斯达特舍退了出去,在这个一举一动都会回荡着清晰的回响的空间里,他的动作十分轻微,掩门声将我置于孤独而黑暗的寂静之地,我等待着兴奋与躁动缓慢平息。

  毯子抛在一旁,像斯达特舍说得那样房间内的温度并不高,我半裸着靠在床畔,皮肤上的水珠蒸发地差不多了,它们不停地带走热量,可惜作用不大,寒冷始终停留在表面不能像更深入迈进,浇消正在蔓延的火焰。

  离开我之后,弗洛夏可以如她所愿享受睡眠的滋养,她偶尔会因为梦境嘴巴里嘟囔哼唧两声,不算是梦话,不成句子断断续续地听不清具体含义,这时她会蹙起眉头,发出各种感叹。她的睡相简直不可理喻,即使是能放下七八个她的大床,她也拥有随时可以滚下去的能力,我支在床边的膝盖好几次曾经顶住她的腰,将她推回去。

  我忍不住攥紧手心。

  她失眠的次数更多,这导致我只能在后半夜直到清晨的短短几个小时停留,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月色消无声息,我就不得不一同跟随夜幕退去,阴暗又无奈。

  不够!不够!

  我一个挺身坐起来,扯过椅背上叠好的衣物有条不紊地穿上。“斯达特舍!备车,回巴甫契特。”

  这几个词语从牙齿间挤出来。我憎恶着弗洛夏的惬意,她将不在意的事情都抛之脑后,唯独将痛苦留下,我捧着她唯一的赠与,在无尽的蹉跎中夜不能寐,可笑的是我竟然还想要呵护她?这不是一个受害者应该做的事情,特别是她的悠闲,她的自在,现在想想格外刺眼。

  扣好衬衫上的纽扣,把外套搭在手臂上,我推开门向外走。不只是弗洛夏,我憎恶的还有不断打破规则的自己,一步步退却,一点点忍让,不知不觉中已经无路可退,即使解药出现,可是我还能希冀弗洛夏会双手奉上吗?不会的,这个女孩只对我一个人自私,她哪怕毁掉也不会给我,我只能去抢夺,不择手段,即使会伤害她。

  对付弗洛夏,家人永远是她的弱点,我只要把他们掐在手心里,弗洛夏就跑不掉,她不会逃。

  发丝上的水汽落在沉默的夜色中,我转开视线,缓缓闭上眼睛。

  弗洛夏踏进餐厅的那刻,我就看到她了。

  她今天很美,但也是与平时的不修边幅相比,我有时真的怀疑巴甫契特在财政方面苛待了她,相同的衣服可以连续穿两天,甚至一周之内出现两次。

  我以为是阿芙罗拉的能力问题,于是列昂尼德再派去另一位专门负责妆发的女仆,结果情况并没有好转,她的服装风格依旧以舒适为主,顶着一张苍白的脸,时而散落时而随意束起的长发,并不像是精心装扮过的样子。

  后来,列昂尼德了解到这都是弗洛夏自己的意思,她拒绝了女仆们的提议和请求,阿芙罗拉她们自然不能强迫她,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弗洛夏那张素面朝天的脸,因为她是谁,她的模样,她的性格,有关于她的一切都不重要,我需要的只是那份能力,是残缺的我走向完整的最后一块拼图。

  今天的弗洛夏被清水洗去表面覆盖的一层浅浅的灰尘,只是将自己原本青涩的美丽展现出来。

  说不上惊艳,足够心动而已。

  我并不是时时刻刻盯着入口翘首期盼她的到来,只要干涸的心灵之中出现暖流,不论是雀跃,紧张,焦躁···这些陌生的感情在胸膛处鼓胀,滋养着初生的情绪认知和管理系统,这些养料源源不断地注入,我将目光投向手里的屏幕,不想分散任何注意力在卡亚斯贝堪称聒噪而拙劣的演技上。

  但是弗洛夏一定会被骗,毫无疑问,她仅从表象判断一个人的坏习惯需要改改了,表里不一不是一个贬义词,她也许学不会看透一个人的内心,但起码不要被假象欺骗。

  弗洛夏即使生活在巴甫契特,罗曼诺夫的庇护之下,也要明白真诚与坦白的重量,它们价格高昂,甚至千金难求,但是如果弗洛夏将它们不要钱似地批发贱卖出去,那么她的那些宝贵品质就会变得不值钱。

  果然,弗洛夏没有招架住卡亚斯贝的攻势,虽然不至于被他耍得团团转,但也是被牵着鼻子走。

  还好弗洛夏话不多,大多时候都是卡亚斯贝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挥洒自己的热情,像一出枯燥拖沓的歌剧,管弦乐队参差不齐的弹奏水准和卡亚斯贝全程走音的传统声乐实力,再加上低下的舞蹈水平,不得不说这出戏毫无看点。

  卡亚斯贝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引导着话题走向,开始不经意地刺探和挑衅我。

本文每页显示100行  共161页  当前第71
返回章节列表页    首页    上一页  ←  71/161  →  下一页    尾页  转到:
小提示:如您觉着本文好看,可以通过键盘上的方向键←或→快捷地打开上一页、下一页继续在线阅读。
也可下载俄罗斯求生记[重生]txt电子书到您的看书设备,以获得更快更好的阅读体验!遇到空白章节或是缺章乱码等请报告错误,谢谢!